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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83.難道是陰謀? 文 / 小雅未風

    等到盧穎佳想明白人家是怎麼回事兒之後,回過神兒來,就聽見裴德鐸正在和裴夫人商量,什麼時候回去比較好呢。盧穎佳深深的覺得,其實自己就是個傻的,而且還是腦子特別不好使,反應慢半拍的銀。

    「娘,我剛剛來,現在不想這麼快就回去,咱們還是在這邊呆幾天再回吧。」裴德鐸撒嬌的說道。讓盧穎佳一陣惡寒,好歹你是個大男人吧。好吧,就算是你其實也就是初中生的年紀,可是,要不是你情況特殊點兒的話,在這個時代,你也應該當一家之主了吧。不過,想到這兒,她突然發現,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裴家老大的媳婦呀。他看起來都要二十歲的人了,不能還沒媳婦吧!

    「鐸兒,娘知道你不想回家去,本來,讓你在這邊住幾天再回去也沒什麼。」裴德鐸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徹底綻放,就聽見裴夫人接著說:「可是,你也知道,現在咱們還沒有把情況弄清楚,誰知道這別院裡有沒有什麼心懷不軌的人,你呀,還是好好的待在娘的眼皮子底下,讓娘安心的好。」

    「再說了,你哥哥還自己在家裡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的過來。」說著,就好像要流淚似的。裴德鐸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急忙說道:「娘,您別哭呀,我錯了,我錯了,我明天就跟著您回去。」

    盧穎佳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的,裴夫人雖然臉上的表情很悲傷,但是,眼裡可是一點兒眼淚都沒有滴。讓人佩服呀佩服。

    兩個人商量好了第二天早早的回府。好早點兒解救那身在狼窩的小羔羊——裴家大少。雖然盧穎佳心裡不以為然,那傢伙哪裡看著像是羔羊了,卻也沒說什麼反對的話。這可是人家嫡嫡親的媽,在人家眼裡,那是羔羊,那你就只能附和說他就是羔羊。再說了,這盧虎一天不來接她,她就還打算在裴家混吃混喝呢,怎麼也得順著這當家主母不是。

    打定主意了的盧穎佳,很是淡定的決定,要和人家主人步調一致,堅決不掉隊。所以。乖巧懂事的陪著吃過飯,聊了一會兒天。早睡去了。

    第二天,一行三人,帶著一堆的下人,早早的就掐著開城門的時間進城了。這進了城,隊伍就把速度放慢了。盧穎佳奇怪。難道,還近鄉情怯不成?盧穎佳獨自坐在一輛馬車裡。對著外邊騎馬的裴德鐸招了招手,問道:「怎麼走的這麼慢?」

    裴德鐸有些無奈的說道:「咱們進城太早了。而且也沒有提前通知家裡,總不能咱們自己進門吧。」

    盧穎佳奇怪了,問道:「咱們不自己進門,難道還要人出來接不成?」她是真奇怪了。她家大哥雖然有了爵位,以前也是書香門第,可是她沒趕上以前的那個時候。這盧靖宇的爵位,來的也很有些水分。所以,她對於那些大家族的常識很小白。所以,在這方面,她總是很不恥下問滴。可是。在她的記憶裡,沒這麼個規矩吧。她也沒記得高陽出門回家。還要人去接呀。

    裴德鐸卻氣的使勁曲著手指,敲了敲她探出車窗的腦袋,說道:「你傻呀,當然要人在門口迎接了。難道主母回府,要悄默聲的嘛。又不是出門做客了。要不是咱們回來的急,自然是要府裡的人去那邊接的。」

    盧穎佳囧然。她忘了,主人回家,自然是要擺著譜的。誰叫她家還沒人出過遠門呢。也不知道這次她回去之後,會不會有這個機會。不過,她想了想,自己出來的過程。暗自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唉,還是算了吧,別做夢了。還迎接呢,她家大哥不給她施家法,她就該偷笑了。不過,自家的家法到底是什麼呢?盧穎佳跑題的想著。

    裴德鐸見她不知道神遊到哪去了,只能翻了個白眼兒,自己騎馬走開了。

    到了裴家的大門口,果然像裴德鐸說的一樣,大門大開著,兩邊站了一溜的下人,還有些丫頭僕婦什麼的,在門口等著,想來是等著攙扶裴夫人下車的。

    盧穎佳暗暗的點頭,果然是和裴德鐸帶著自己來的時候不一樣。昨天自己兩人雖然走的也是正門,但是,是正門上的那個小門兒,今天卻是大門敞開。還有來接的那些下人,和昨天也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

    裴夫人卻沒有下車,只是派人出去和那些等著的人說了幾句話,離得有些遠,盧穎佳也沒聽見。就見車子直接駛進了大門。

    等到了二門的地方,裴夫人下車了,盧穎佳自然也跟著下了車。一下車就看見那個『表妹』正在二門處站著,旁邊還有一個穿戴比她稍次,但是長相卻艷麗的女人,想來就是那位四少爺的生母了。在她的後邊,還跟著一個穿著比丫鬟穿的艷麗,可是,卻絕對算不上華麗,甚至,那料子也算不上什麼好料子,要是盧穎佳沒猜錯,這應該就是那位妾氏出身的,五少爺的生母了。後邊還有兩個女人,不過沒有這三個看起來顯眼罷了。

    盧穎佳這次算是徹底的滿足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你要知道,她雖然對於這個三妻四妾聽的耳朵都能出糨子了,可是,她自己家裡不可能出現妾氏這種生物。她去誰家,人家也不會把自己家裡的妾氏都牽出來讓她看看陣容。所以,這麼整齊的出現的場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不過,這樣看來這裴夫人也不是像裴德鐸說的那麼可憐嘛。要是按照他的意思,這裴夫人應該是被自己丈夫嫌棄的棄婦形象,現在看看,別管是這府裡的管事,還是在府裡的妾氏,就算是那傳說中差點兒成為平妻的『表妹』,不也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二門處迎接嘛。

    「姐姐,您可算是回來了。身體可好些了?」『表妹』一臉焦急的走了兩步,伸手就想著攙扶住裴夫人的胳膊。

    盧穎佳把眼睛瞪得圓圓的。這實在和裴德鐸的描述差的有些遠吧。不說是這『表妹』被裴家老爹寵得厲害嗎?不是說對裴夫人很是不恭敬,所以,裴老夫人才給又是贈婢。又是納妾的,看看,這不是規矩的很嗎?

    裴夫人身邊的一個媽媽上前兩步,攔住了『表妹』伸過來的手,說道:「姨娘還是小心些吧,萬一要是摔了,我們夫人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一句話,堵得『表妹』臉通紅,眼淚汪汪的看著裴夫人,說道:「姐姐。我,我。我那次……」

    「行了,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已經回來了,以後見面的時間還多呢,你們都回去吧。」裴夫人掃了她一眼,說道。

    說完。再也不看她們一眼,轉身對著跟過來的裴德鐸說道:「你先去給你父親請安吧。一會兒再回來。」

    裴德鐸頓時苦著臉說道:「還去啊。昨天已經去過了。」

    裴夫人看了他一眼。說道:「別說你是出門回來了,就算是你天天在家,難道就不應該每天給父母請安了?還不快去!」

    裴德鐸蔫頭耷腦的答應了,一步三頓的往外走去。還時不時的扭頭看盧穎佳一看,顯然,是盼著她給說說好話,要是能免了請安就好了。天知道。他現在一點兒也不願意看見自家老爹那張臉。

    盧穎佳自然不會幫他這個忙。這可是孝道。就算是他再看不上他爹,那也得忍著。要不然只能是自己倒霉。

    這裴夫人的身體實在是不怎麼樣。要是這大唐的女人們,其實沒有那麼多的規矩。騎馬打獵等等娛樂,還是很多的。像是裴夫人身子這麼不好的,還真是少見。盧穎佳覺得。其實她不只是身子嬌弱,而是精神都有些弱。就好像是精神力使用過度似的。看來平時沒少費心思。也是。有這麼個丈夫,這麼混亂的後院,又有一個病弱的兒子,她要是不費心籌謀,怎麼可能現在還安安全全的當她的正房太太,恐怕墳頭兒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盧穎佳心裡歎息著高門大戶的生活,一邊想著,怎麼回去警告她哥哥一番,說什麼也要讓她自家哥哥成為新時代的好男人,三妻四妾,齊人之福神馬的,還是算了吧。

    人家裴夫人坐了一早晨的車,回來沒有了精神頭,盧穎佳也不能強求人家一個長輩陪著自己。所以,很是體貼的下去休息去了。其實,她精神的很。

    於是,她做了一件很狗血的事兒。她逛裴家的花園去了。

    其實,現在天氣已經有些轉涼了。所以,花園也沒什麼特別好看的。不過,總比悶在屋子裡的好。雖說她的空間裡的景色也不錯。可是,因為她修為太低了,所以,空間變的太小了,每天看,每天看,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了。她現在很是想念盧虎,要是盧虎回來了,她就能繼續遊山玩水了。

    盧穎佳正在這邊想念著繼續遊山玩水的生活呢,卻不知道她的逍遙日子就快要結束了。盧虎已經到李佑的封地去探查消息去了。傳回來的消息自然是,李佑確實是有謀反之意。不過,雖然已經打定主意,不把消息洩露給李世民,但是並不表示他們就對於李佑的行動置之不理,情報工作還是要做好的。所以,盧虎理所當然的被留在了李佑的封地。

    這邊,盧靖宇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盡快把自己的妹子,給帶回長安去。要知道,齊王李佑要是謀反的話,雖然肯定是要攻打長安,可是,李世民是誰呀,怎麼可能不反擊,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攻破,再說了,這長安城裡的國公爵爺們,哪個不是風裡來火來去的,要不是戰場上拚殺下來的,怎麼就能得那麼高的爵位呢。所以,這齊王李佑要是真謀反,最安全的地方,絕對是長安城。在這個時候,自家妹子還是好好的在家裡待著比較讓人放心。

    所以,盧靖宇這邊積極的想辦法,要來人接她回去。盧虎卻沒有對她透露一點兒。要是平時的時候,盧虎自然不介意陪著她胡鬧。其實他自己也不耐煩在一個地方待著,能到處玩玩兒自然也是好的。所以,這陣子才在盧穎佳的指揮下。到處逛游。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這可是有八成可能,是要打仗了。雖然盧穎佳的伸手還算是不錯,可是,這打仗誰知道你會不會中了流箭。所以,還是回家好了。

    人家盧虎想的更周全。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長安被攻破了。那盧穎佳在長安也不是那麼顯眼。上邊的皇親國戚,公侯小姐們都頂著呢,怎麼也顯不出她來,多安全呀。指定能等到自己去救她。

    這傢伙一抽起來。就忘了盧穎佳那空間,也忘了她手裡的那些『小玩意兒』了。兩個人都決定把她弄回家了。那她這接下來的路。是走不成了。可惜,她還蒙在鼓裡,做著接下來還往南邊遊玩兒的美夢呢。

    盧穎佳帶著一個裴家的丫鬟,晃悠到了花園。嗯,天氣還不是特別涼。所以,這花園看起來還不是很蕭條的樣子。盧穎佳東遊西逛。想著看看有沒有什麼她感興趣的東西,能移植到她的空間裡,豐富一下她的物種。

    結果,物種沒豐富到,極品到是見到了一個。盧穎佳轉了半天,好容易見到了一簇自己從來沒見過的花草。其實,看起來真的很像野花。不過,盧穎佳可不在乎,她又不是專業養花的,好看就成了唄。所以,看見這次野花之後。很快就給它們找到了去處。她空間茅草屋後邊的草地上。本來種的是些果樹,地上就只有那麼稀稀疏疏的雜草。這下子把這些小花中在哪。讓它們自己繁殖去吧。

    可是,還沒等她把那罪惡的手伸過去,摧殘那些野花。就聽見一個高亢的聲音,叫道:「住手!」

    盧穎佳抬頭一看,誒呀,我的媽呀,這是誰家的移動展櫃出來了。

    只見來人,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可是,一身紅衣,這也就算是了,那紅色的外衫上,繡滿了各色花朵,華麗異常。要是只是這樣,那也就算了,只見人家頭上的簪釵,脖子上的項圈,受傷的鐲子。好嗎,生怕別人知道她沒有似的。話說,您這一身裝扮,不累嗎?盧穎佳對這少女的體力,表示深深的佩服。

    不過,這人她不認識呀。看看人家這樣子,也不像是想著和她自我介紹,做朋友的樣子。所以,盧穎佳只是對著來人微微頷首,又把自己的注意力投給了那簇花草。

    「你這個奴婢,還不給我家娘子請安,是不是不想幹了。」一個女聲高聲叫道。

    盧穎佳皺了皺眉頭,她不計較,可是不代表隨便讓別人侮辱。雖然說,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咬回來,可是,不代表就這麼放過了那狗。

    盧穎佳冷冷的撇了一眼那個說話的丫頭,拍了拍自己的手,站直了,對著紅衣少女說道:「你是誰?」

    「這是我家娘子,哼,這府上誰不知道我們老爺寵愛我們娘子,你是在哪個院子伺候的?」小丫頭趾高氣昂的說道。

    盧穎佳輕蔑的一笑,說道:「原來,被裴老爺寵愛的千金就是這樣啊,果然是見面不如聞名啊。」

    「你什麼意思?」紅衣少女,裴家三郎的妹子,那個傳奇『表妹』的女兒。裴家的大小姐惱怒的問道。

    「什麼意思?」盧穎佳嗤笑,說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嘍。裴家的的千金大小姐,一點兒都沒有規矩,竟然縱容手下的丫頭,對府裡的客人,大呼小叫,肆意辱罵。不知道是本性如此,還是從來不知道規矩二字怎麼寫。」盧穎佳說道這兒,故意一聲驚呼,說道:「啊,我想起來了,這位娘子,恐怕是一直養在姨娘的身邊吧。」

    「嘖嘖嘖,果然,怪不得呀怪不得。」盧穎佳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怪不得什麼?」果然,這被寵愛著長大的小姑娘從來都是被人捧著的,哪有人這麼直接當面的教訓過她呀。立刻被氣得火冒三丈。

    「怪不得上不得檯面唄。」盧穎佳一點兒也不留情的說道。本來,按照盧穎佳性子,是不會說的那麼難聽的。畢竟是在人家的家裡做客嘛。面子還是要給的。可是,剛剛那個丫頭一副跋扈的樣子,這位大小姐一點兒阻止的意思都沒有,想到這也是她的意思了。讓盧穎佳突然就想起了長孫青那副樣子。心裡不爽極了。

    她可不是聖母的性子,不高興了自然就要發洩出來。再說了,這裴家雖然在唐朝是個是個世家大族,可是,她可不怕他們。別說這樣的人家不會為了這麼個庶出女兒出頭結怨,就算是會又怎麼樣,就高陽那關,他們就過去不。這天下都是李家的,氏族在厲害,不也得聽人家的嘛。再說了。實在不行,她直接給李世民點兒好處。還怕收拾不了他們這一隻?當然了,她可不認為,這位大小姐能重要到那種程度。

    「你,你,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好看。」裴家的大小姐果然怒急了。伸手指著盧穎佳叫囂。

    這個時候。盧穎佳卻偏偏笑了,揮手把她的手打開。笑瞇瞇的說道:「我說這位小娘子,你這手還是別隨便指的好,你要知道,有的時候,一點兒你不經意的動作,就有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呢。」盧穎佳最恨得,就是有人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叫囂。讓她有把那人手指掰斷的**。

    裴家大小姐立刻一拍身邊的丫頭的手臂。說道:「去,給我叫人教訓教訓這個臭丫頭。」

    還沒等那個丫頭轉身走,只見跟在盧穎佳身邊出來的那個丫鬟,上前了兩步,對著大小姐行了個禮。說道:「大娘子,這位小娘子是夫人的貴客。」

    當下。就見那裴家娘子的臉,憋的通紅,然後轉白,又轉黑。生生的演繹了一番變臉奇跡。看來這裴夫人在內院的威望還是不小的,一提起裴夫人的客人,這囂張跋扈的少女,竟然生生的憋住了那口氣,沒有再接著讓自己的丫鬟去叫人教訓她。

    盧穎佳心裡剛要打算著讚歎她一句,能屈能伸呢。就見那丫頭惡狠狠的盯著她說道:「哼,別以為你能一直在我們家住著,只要你踏出門去一步,我立刻就找人收拾你。」

    盧穎佳看著遠去的背影,深深的無語了。丫的到底是聰明呢,還是傻呢?你要是聰明,你就在我出你們家的時候,找人打我的悶棍,我就算是懷疑你,我也找不到證據不是。你要是傻,你剛剛忍什麼呀,直接動手,沒準在你家夫人趕來之前,還能收拾我一頓呢,你也算是出了氣了。可是現在,你丫的哪樣都不行吧。

    無語的盧穎佳,轉頭看著跟著她來,剛剛一句話就震住『強敵』的丫鬟,問道:「我剛剛怎麼得罪你們府上的娘子的?」

    那丫頭的臉立刻抽搐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低著頭說道:「好像沒有吧。」

    盧穎佳頓時如釋重負,說道:「我覺得也是這樣,不過看她剛剛走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和她有殺妻之仇呢。」

    頓時,那跟著的丫頭覺得風中凌亂了。腦海中不斷閃現過『殺妻之仇殺妻之仇殺妻之仇……』話說,那是她家娘子,不是她家少爺吧,她有妻這個東西嗎????

    僵硬的神情,就算是看見盧穎佳對著他們家的野草野花的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盧穎佳心滿意足的挖到了自己心儀的野花。趁著小丫頭還沒有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大部分扔到了空間裡,手裡拿著剩下的幾株,美滋滋的回到了到客房去了。

    剛進屋子,就看見了請安回來的裴德鐸。連忙獻寶似的,舉著自己手裡的野花說道:「看看,好看不?」

    裴德鐸嫌棄的看了一眼,說道:「不就是野花嘛,好看什麼。那院子裡名貴的花朵了去了,你就不能有點兒眼光呀。」

    盧穎佳翻了個白眼兒,說道:「我就採了這麼兩株野花,還被你大妹妹給罵了,要是掐了你家的名貴花木,還能不能回來,還說不定呢。」

    「你遇見那個女人的女兒了?」裴德鐸皺著眉頭問道。

    盧穎佳撲哧一聲就樂了,這個裴德鐸,就算是他們不是一個媽,可是是一個爸爸呀,怎麼就是不叫妹妹,連人家的名字都不叫呀。「她沒有名字呀,你看看你說的,也不嫌棄拗口。」

    裴德鐸一臉的嫌棄樣兒,好像提起的是什麼髒東西似的,說道:「我提起她們的名字都嫌髒,她們這樣的人。配那個名字,就是糟蹋哪個名字。」

    盧穎佳現在深深的覺得,這個裴德鐸就是個叛逆期的小少年。一點兒社會上的圓滑都沒有。真不知道他前邊的十幾年間,到底是怎麼過來的。這樣的人,能交到什麼朋友啊。難道是裴老爹故意把他養成了廢柴?

    其實,盧穎佳這倒是誤會人家裴家老爺了。同樣都是兒子,對庶子都能精心培養,怎麼會把嫡子養成廢物呢。這裴德鐸自然也不是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紈褲。只不過是因為他從小身子虛弱,人人都知道他活不長久。所以,大家對他囂張不講理的態度。都是忍讓的多,很少有和他計較的。而他也覺得自己反正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一點兒也不怕得罪人。說話自然尖刻的很。不過,在外邊還是很不錯的。這都要歸功於裴家的老夫人。

    裴德鐸自小就知道。他的身子不好,是因為他爹要娶『表妹』造成的。而他又從小看著他爹對『表妹』的孩子的寵愛,自然是看他們不順眼了。所以,說話難聽是很自然的事兒。

    「你遇見她,她怎麼你了?」裴德鐸追問。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很複雜,也不知道應該擔心誰了。按說,他應該擔心盧穎佳受了委屈。可是。他想像盧穎佳的手段,覺得,自己還是替那個女人的女兒擔心好了,盧穎佳實在是不像受委屈的人。

    「她能怎麼我呀。我好的很。這個姐姐一說我是夫人請來的客人,她就走了。」盧穎佳輕描淡寫的說道。又補充了一句。「我就是不知道她開始為什麼讓她的丫鬟來辱罵我。」

    「你沒反罵回去?」裴德鐸表示深深的懷疑。

    盧穎佳頓時不怎麼高興的說道:「你別管我有沒有反罵回去,她都不應該來罵我。再說了。我是那麼沒品的人嘛。還和她的丫頭對罵!」說完,還是輕蔑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兒。

    裴德鐸鬱悶了,他的意思是,她反擊了。怎麼這話讓她一說,好像自己不讓她反擊似的。實在是太冤枉了。

    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說下去了,要不然自己就越描越黑了。咳嗽了兩聲,說道:「我剛剛去看過我大哥了。」

    「你不是去給裴老爺請安了嗎?」盧穎佳奇怪,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辦了這麼多事兒了?

    「是去了呀。可是他那個時候沒空,我有什麼辦法,只能是先去大哥那了。」裴德鐸一臉無奈,可是,你要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看見他那特意做出來的無奈表情之下的得意來。

    盧穎佳翻了個白眼兒,心裡說了一句『小屁孩兒,不知道又出了什麼ど蛾子』。對著裴德鐸說道:「那你跟你大哥說好了情況了?」

    裴德鐸點了點頭,說道:「幸好我去的早,要不然大哥就要出門了。哼,我娘親這一不在家,這家裡的下人就一點兒規矩都沒有了。我娘今天回來,竟然沒人通知我大哥。」

    盧穎佳聳了聳肩膀,這個好像沒什麼奇怪的吧。你就算是追究,人家頂多就是承認,時間太短,沒來得及,一時疏忽了。別的也沒什麼的錯。

    「你大哥怎麼說?」盧穎佳問道。

    「沒說什麼,只是說,會調查的。」裴德鐸沮喪的說道。他本來還指望著,他家大哥很重視,然後馬上就調查呢。那樣的話,他還能插一腳,現在這樣,多半又要在暗地裡查了,那還有他什麼事兒呀。

    盧穎佳也有些鬱悶,這要是人家悄悄的查了,固然是沒有裴德鐸的事兒,可是,也沒她什麼事兒了。那她的八卦怎麼來呀。

    突然,盧穎佳想起來,問道:「你告訴你大哥,你把那些綁匪給放走了的事兒了嘛。」

    裴德鐸頓時黑了臉,探著腦袋四處看了看沒人。這才轉回頭來對著盧穎佳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告訴你啊,這話可一點兒也不能說,一絲一毫也別露出來。要不然我大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盧穎佳當下就笑了出來,說道:「那有什麼辦法,誰叫你總是出昏招了。」看見裴德鐸那黑著的臉,當下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怎麼說你也是為了我好。放心吧,別人不知道,反正我是肯定不會說的。」又轉話題問道:「對了,見了你們家的人,人人都說你身子不好,你到底現在覺得身子怎麼樣啊,我看著你也沒什麼身子不好的呀。比我可壯士多了。」

    裴德鐸這次倒是臉上帶著喜色,說道:「我這次回來,還沒有請過大夫呢。不過,我覺得。我這身子自打咱們一塊兒被綁架回來之後,就好的很。以往動的多了。就覺得身體虛弱,渾身無力,就算是我跟著他們出去打獵,也是多半天的時間就回來,而且到了那。還是看著人家打的時候多,要是我騎著馬跑上兩個時辰進行涉獵的話。估計就出不來了。」

    「可是,那次咱們被綁架之後,我連著趕車多半天,回家還能吃飯,稍微歇了一會兒,就能帶著人又回去了一趟,並且一晚上沒睡。還能騎馬回來。我開始都覺得,我自己在做夢。或者是快死了迴光返照呢。可是,這都好幾天了,你看看,我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一點兒要死的樣子都沒有。我覺得,這都是你那天給我喝那瓶要的關係。」裴德鐸真誠的看著盧穎佳。

    盧穎佳納悶了。她的藥雖然補血補氣效果是不錯,可是,從來沒聽說過能治病呀。怎麼這裴德鐸就一下子就好了呢?所以,這個時候裴德鐸說,是她那藥的關係,盧穎佳可不敢就這麼答應下來,而是沉吟了一下,說道:「我還是給你診脈看看吧。按照道理來講,我那瓶藥,不應該有那麼大的效果才是。」

    裴德鐸一聲怪叫,「你還會看病?真的假的?」

    盧穎佳給他一個白眼兒,說道:「看不看隨你,別人想讓我看,還得看我高興不高興呢。」

    「喲,這麼大的譜兒,你師傅是誰?」裴德鐸笑著問道。

    盧穎佳仰著小腦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哼,本大人,師傅就是袁天罡袁道長,我哥哥的師傅,就是神醫孫思邈道長。」

    話音一落,裴德鐸就哈哈大笑,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你可真能掰,你怎麼不說,你是神醫華佗的弟子呀。」

    盧穎佳做出一副遺憾裝,攤著手,說道:「唉,這年頭,說真話總是沒有人相信。」

    引得剛剛停止大笑的裴德鐸又是一陣大笑。好半天才平息下來。

    裴德鐸對著盧穎佳伸出了手,說道:「好吧,就讓你這個神仙弟子,神醫弟子的妹妹,來給我這個命不久矣的小子看看病吧。」

    盧穎佳知道他沒有相信,她也沒打算讓他相信。不過是因為他問了,她就說了,至於他怎麼想的,這個就不在她的管轄範圍內了。

    把手搭在裴德鐸的手腕上,細細的感覺脈息。沉穩有力,跳動強勁。一點兒想要熄滅的跡象都沒有,就連體虛神馬的都沒有了。

    皺著眉頭看了裴德鐸。只把裴德鐸給看的心裡直發毛。小心翼翼的問道:「我不會真的要不行了吧?」

    盧穎佳掰著手指頭,歪著頭看著他,問道:「你們家原來給你看病的大夫,是哪裡來的庸醫,還是故意誤導你們的?」

    「怎麼說?」

    「你這身體要是還不強壯,我也找不出強壯的來了,只要你別讓人給抹了脖子,好好活著的話,一百歲雖然困難點兒,可是七八十歲,那是絕對沒問題的。和要死的人,一點兒邊都不沾。」盧穎佳慢條斯理的說道。

    「真的?」裴德鐸驚叫。

    「當然。」盧穎佳肯定。

    頓時,裴德鐸臉色陰鬱了。任誰被當了小二十年的廢物,誰看見你都是一副你活不長的態度,結果,在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突然聽說,事情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其實都是誤診了。那誰的心情也好不了。裴德鐸自然而然的就往陰謀上邊去想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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