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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604.一點兒不按套路走! 文 / 小雅未風

    盧靖宇的動作很快,盧穎佳進門的時候,來幫忙的人,已經都在公主府裡等著了。盧穎佳和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把水桶交給他們,又告訴他們每隻獵犬應該喂的份量,就轉身回家了。不過,這次她走的是後門。前邊那些人還堵著呢。就算是不攔著她的車了,她也不願意讓人家給行注目禮。

    接下來,盧穎佳很是忙碌。既不是忙獵犬的事兒,也不是忙給她哥哥找保鏢的事兒,雖然她很想忙這個。可是,這一波一波來道歉的人,那是讓她分身乏術呀。當然了,堵她車的時候,是各府裡的下人,這來道歉的,就是他們的小主子了。沒辦法,誰叫是他們下的命令呢。

    不過,就算是他們是來道歉,給她送東西的,可是,盧穎佳還真不願意招待他們。nnd,這幫人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就算是來道歉,還話裡話外的,想著讓她給幫忙!話說,她好不容易把李世民給的任務,都推給別人做了,還會給自己找麻煩,接這些個額外任務嗎?

    總算是把口水都對付干了,才把這絡繹不覺的人都送走了。盧穎佳總算是鬆了口氣。問道:「抱琴姐,這人都來全了嗎?」這是問的,那天堵車門的人家,都來過了沒有。

    「來全了。」抱琴抿著嘴,笑著說道。她早就看出盧穎佳不耐煩了。她可是瞭解自家小娘子的,其實,這些人很多都是她熟悉的。平日裡要是一塊兒出門遛馬踏青什麼的。盧穎佳還是很樂意的。

    可是,他們來的時機不對。這一個,小娘子這兩天,好像有什麼煩心事兒。這些人一個勁兒的來,自然會覺得心煩。第二,就是他們來要是直接說說笑笑的。這事兒也就算是揭過去了,可是,偏偏他們還想著讓小娘子給他們訓狗,沒看見陛下又送來的獵犬,小娘子都不沾了嘛。這讓小娘子,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盧穎佳一口把茶杯裡的茶水喝完,長處了一口氣。說道:「我平日裡覺得他們挺好玩兒的,怎麼這次,和他們說話,都這麼累的慌呀。我這腰都給板的累的不行。」盧穎佳錘了錘自己的藥,抱怨道。

    抱琴暗樂。嘴裡趕快說道:「你這是這兩天一直待客,總是一個姿勢的原因,一會兒回房,我給您錘錘,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准好。」

    正在盧穎佳想答應一聲的時候,外邊那通報來客的小丫頭,又來了。

    「還有人?」盧穎佳疑惑的問道。看了旁邊的抱琴一眼,抱琴趕忙搖了搖頭。小聲說道:「那幾家都來過了呀,沒人了。」

    「小娘子,房二少爺來了。」小丫頭在門口稟報道。

    「房遺愛!」盧穎佳咬牙切齒的說道,「快,讓他給我進來。」

    總算是來了呀。盧穎佳心裡恨恨的想著。她在被堵車的那天,就派人出去打聽好了。都是因為房遺愛這個傢伙得瑟的,才讓這麼多人知道的。而且,要不是他那囂張得瑟樣兒,也不會有這麼多人,也想著要一條訓練過後的獵犬。

    人家很多文官家裡的小子,根本就不好這一口好吧。結果,都是因為房遺愛那得瑟挑釁的眼神兒,還有那滿含嘲笑的話語,刺激的人家,就算是不喜歡,也要有一條。要不然,說起話來,那多丟面兒呀。大家家世都差不多,誰願意丟這個人呀!

    「嘿嘿,佳佳。好久不見了。」房遺愛進門,一臉嬉皮笑臉的看著盧穎佳,討好的打著招呼。

    盧穎佳一聽這話,差點兒把手裡的茶杯子呼到他臉上,前後也就半個月沒見,竟然敢說好久,再說了,這都好久不見了,你都能給我找這麼大麻煩,這要是天天見,你還不得讓人把我家給趟平了呀!

    「你這個面兒,我以後還真不敢見了。」盧穎佳諷刺道,「我這好久都不見你了,這兩天還能累的要死,要是天天見你,我家這門檻,現在還能安全的在這兒不?」

    房遺愛臉立刻就紅了。不過,據盧穎佳的觀察,貌似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你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變化來。這說明什麼?說明房遺愛現在的比小的時候,可黑多了。

    盧穎佳奇怪的問道:「你現在怎麼這麼黑了?」

    房遺愛看見不是找他問罪的,立馬就變了神色。也不羞愧了,也不扭捏不好意思了。對著盧穎佳那是大吐口水呀。

    「佳佳呀,你是不知道。我這次不是也要跟著去打高句麗嘛。所以,我把獵犬給你送過來之後,我就想著既然要去打仗了,那肯定就要吃苦了,所以,這走之前,怎麼也得慰勞慰勞自己吧。結果,被我爹給抓住了。然後,非說我什麼不務正業,紈褲之極什麼什麼的,反正是沒好詞兒,直接把我扔到金吾衛裡去訓練去了。」

    「還跟人家說了,別人訓練一遍,就得讓我訓練兩遍,要是還有時間,三遍也可以。你說說,我這整天風吹日曬的,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天天累的跟死狗似的,苦呀。要不是宇哥給我送信兒,說是獵犬訓練好了,我還在哪受苦呢!」

    房遺愛覺得,自己真是找到組織了。盧穎佳和他從小就認識,他能不知道,盧穎佳什麼性子?那絕對是能坐著決不站著,能躺著決不坐著的主兒。所以,他覺得盧穎佳很能理解自己。

    結果,他就聽見盧穎佳說道:「怎麼就把你給放出來了!」

    「對呀,你說說……」房遺愛還以為盧穎佳要和他同仇敵愾,和他一塊兒抗議他家老爹的霸權主義呢,結果,說了半截才反應過來,好像,盧穎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吧。難道自己聽錯了?

    「什麼、什麼?我剛剛沒聽清。」房遺愛有些呆。

    「我說。怎麼這麼快就把你給放出來了,要是一直把你訓到,隊伍出征開始,那該有多好呀!」盧穎佳悠悠的說道。

    房遺愛瞬間就憋下去了。合著。剛剛不是不和自己算賬,而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佳佳,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當時太高興了。所以,多說了兩句。」房遺愛吶吶的說道。辯駁的話,十分的沒有底氣。他清楚的很,別管他說什麼,都是他惹來的麻煩。

    前兩天盧穎佳的馬車被堵在公主府門口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了。雖然他是直了點兒,莽了點兒。可是不代表他傻呀。

    盧穎佳上次能給他順便訓練獵犬,那是因為李世民說的是送給盧穎佳二十隻獵犬。所以,盧穎佳充其量只能算是,在自己做實驗的時候,順手把他的也給實驗了。

    可是。這次不一樣,這次可是給李世民訓練的。那狗和上次不一樣,上次是盧穎佳私人的,雖然最後還是給了李世民,可是,訓練的時候,是盧穎佳的。這次,可真真正正是李世民滴。那是能順手的事兒嘛。

    那些人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問題是。當時都不知道有李世民的事兒呀。當時,房遺愛一嚷嚷,大家都在興頭上,自然是誰也眼熱,和盧穎佳認識的人呢也不少,找她幫個忙。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回去也就吩咐人去給辦了。結果,等到第二天一出門,才知道壞了,這次人家是辦皇差了。

    可是,當時就算是想追回來,也已經晚了。

    不過,這道理是沒錯。盧穎佳的拒絕也沒錯。可是,這裡邊的事兒,不是就這麼完了的。

    雖然盧穎佳拒絕了,可是,在李世民看來,就有可能是,『哦,你們還想著跟著朕沾光,連給朕辦差,你們都想著劫胡是怎麼著?』

    在盧穎佳看來,就可能是,『哦,我給皇上辦差的時候,你們都想著讓我順手給你們也辦了,這不是讓我招皇帝不待見嘛。我要是順手給你辦了,沒準皇帝要想了,你丫的給朕辦差,還敢給別人順手,不拿朕的事兒當事兒是怎麼著?』這不是給自己在皇帝面前上眼藥嘛。就算是咱們平日裡熟,你也太不地道了。

    所以,這本來是個幫忙的小事兒,偏偏因為大家沒有第一時間得到李世民送出的第二批獵犬的消息的事兒,給變成了大事兒。誰也不能因為這個,讓**oss,對自家有意見不是?

    要只是這樣,大家都不再去找盧穎佳幫忙了,再在家裡老實兩天,這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誰還不能失誤點兒呀。李世民應該也是能理解的。壞就壞在,那些去的人,把盧穎佳的車給堵了。

    這是什麼行為?這是威逼的行為呀。實際意思就是,『你不給我訓練,就別想著過去。』那潛在意義是什麼?就是,你不答應,你也就別給皇帝訓練了。

    這罪名,誰敢擔待著?

    於是,那天堵著車的人,各個都沒落著好兒,當然了,讓他們去的人,也沒落著好,也就是說,其實這兩天來給盧穎佳賠不是的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帶傷來滴。

    盧穎佳倒是不知道這個,聽見房遺愛現在一說,頓時瞪大著眼睛,問道:「真的?他們都被家暴了?」

    「家暴?」房遺愛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從字面的意思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點了點頭,說道:「反正我知道的人家,都是唉了家法的。」

    「沒看出來呀。不會是你瞎編的吧?」盧穎佳疑惑的問道。這兩天來的人,她可是好好的,乖乖的陪著人家在這大廳裡寒暄來著。那一個個坐姿那叫一個標準。要不然,她能也跟著坐的端正的不行,還把腰給板的都酸了嘛!

    「嘿嘿,這個絕對是真的。不過,誰好意思讓你看出來被施了家法呀。再說了,誰也不傻,都知道會碰見別人也來,要是碰見那平日裡關係就不對付的,被看出來挨打了,那以後還不被笑話死?所以,就算是疼,他們也得忍著。沒看見這兩天來的人,都穿的厚了點兒嘛。穿的少了。遮不住呀!」房遺愛幸災樂禍的說道。

    盧穎佳這麼一回想,還真是。她這心裡還奇怪呢,以前又不是不認識,怎麼這一個個的都穿的跟去赴宴什麼的。這倒不是說。平日他們就傳的隨意。而是,這穿衣服都是有講究的。這會客穿什麼樣的衣服,這平日裡朋友小聚穿什麼衣服。它都是不一樣的。

    怪不得盧穎佳總覺得那麼彆扭呢,原來問題出在這兒呢。

    現在盧穎佳心裡這個後悔呀。早知道他們都是各個身上帶傷的,她就應該靜下心來,多跟他們嘮會磕。幹嘛快快的就打發他們走呀。就應該讓他們多忍著一會兒,哼,淨給自己找麻煩。

    這麼想著,一抬頭看見旁邊的房遺愛。盧穎佳哼了一聲,說道:「就算是這樣,你也逃避比了自己的『罪責』。」丫丫的,別管別人怎麼樣,都是你得瑟引起的。要不然,別人能知道我這回事兒嘛。你要是不得瑟,就算是他們知道了李世民那有好獵犬之後想著讓自己幫忙,也不可能第二天一大早就直接把狗都送過來了。

    那等到時候他們一知道自己給皇帝辦差了,還不是乖乖的動放棄了?自己也落個清靜,還不得罪人。現在呢?就算是大家都知道,自己不能給順手。可是,難保有那小心眼兒的,被自己拒絕心裡不舒服。要是懷恨在心什麼的,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

    房遺愛一臉的哀怨,說道:「我這不是知道錯了,所以來賠罪了嘛。」

    盧穎佳冷冷的一笑,說道:「你這在闖了禍,好幾天之後來賠罪的人。還想著讓我直接說,原諒你了?」

    房遺愛頓時不好意思了,吭吭哧哧的說不出話來。

    盧穎佳一看,這是有內情呀。以房遺愛的臉皮厚度,他就算是躲了兩天,看見沒什麼人了才來,那他也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怎麼會吭吭哧哧的呢。

    盧穎佳直勾勾的看著他,等著他給自己一個交代,絕對不讓他有僥倖逃過關的心裡。房遺愛沒辦法,只能摸著鼻子,小聲說道:「我前兩天也想來呀,可是,他們總是一個一個的來,我沒敢呀。要是讓他們看見我好好的,還不得群毆我呀。」房遺愛很是無奈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盧穎佳才發現,這小子的穿著很正常呀。這說明什麼?說明別人都挨罰了,只有他什麼事兒都沒有。對呀,那些臭小子們都挨打了,怎麼這罪魁禍首就什麼事兒都沒有呢?「你怎麼沒事兒?」

    房遺愛一聽這個問題,更加萎靡了,「我不是沒事兒,我是暫時沒事兒。我爹這兩天太忙了,都沒有回家。」

    盧穎佳一聽這個,立馬就樂了。這很明顯呀。房遺愛現在沒事兒,是因為他爹房玄齡太忙,沒空回家收拾他。等到房玄齡騰出手來,看見他一下子拉了這麼多的仇恨值,要是不狠狠的教訓他,那就奇了怪了。

    房遺愛看著盧穎佳笑的沒心沒肺的樣子,揚聲長歎,「怎麼說咱們也是從小長大的朋友吧,你怎麼能這麼沒有同情心呀。」

    「哼,你給我找了這麼大的麻煩之後,你好意思指責我沒有同情心嘛。」盧穎佳吐糟道。然後,又笑著說道:「不過你放心吧,一會兒你走的時候,我會想著給你帶點兒上好的傷藥的。保證你就算是被打的起不來床,也能迅速的好起來。」

    「對了,你來賠罪,就這麼來了?」盧穎佳想到給他帶傷藥回去,才想起來,房遺愛來的時候,可是空手來的。雖然說她也不缺那點兒東西,可是,這不是東西的問題,而是態度的問題好吧。他現在空手來,說明了什麼?說明房遺愛根本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不是空手不是空手。」房遺愛的腦子,在這個時候,那轉的是絕對快的不得了。趕忙說道:「我在明月樓訂了酒席,到時候給你賠罪。」

    「單單我自己?」盧穎佳挑著眉毛,嘴角噙著一絲笑容問道。

    房遺愛心虛的嘿嘿了兩聲,說道:「不是,還有他們。」聲音那叫一個低,態度那叫一個老實。

    盧穎佳被他這樣子,給逗得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來。趕忙忍住,說道:「哦?原來如此,合著,要不是有他們。你也不會請我吧。」

    房遺愛急了,他雖然有點兒小心思。可是,絕對不是不想請盧穎佳。「不是。絕對不是。佳佳,咱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你還不知道我嘛。我是這樣勢利的人嘛。我就是想著,順便把他們給請了,別讓我以後總是這麼躲著呀。總不能讓他們以後,看見我一次,就群毆我一次吧。」

    房遺愛也很無奈。他也很覺得無辜。雖然這事兒。確實是因為他得瑟,所以才有的後續,可是,也不是他慫恿他們去堵盧穎佳的車的呀!

    可是,現在人人都挨打了。按照以往他們這群人的思維,這個『罪魁禍首』的名頭,他是逃不了了。指定會被他們給群毆,好歹算是出口氣不是。所以,他現在只能想辦法,讓自己怎麼挨打輕一點兒。

    所以,這兩天他想了一條又一條辦法。終於,找出了這個。在明月樓請客賠罪。當然了,是給盧穎佳賠罪。到時候把這些人都叫上。自己都這麼積極了。他們還好意思找自己的麻煩呀。再說了,大庭廣眾之下,就算是動手,也得給他留點兒面子不是!

    最主要的是,這次盧穎佳肯定是不能順手兒了。那也就是說,除了李世民。現在就他手裡有一條訓練過的獵犬了。那他不是犯了眾怒了嘛。所以,還要讓盧穎佳答應,給這些人們幫這個忙,當然了,時間就押後了。這樣,估計那些人也就沒什麼動手的理由了吧。

    房遺愛的小算盤打得是啪啪的想呀。盧穎佳只要想想,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她很想拒絕,讓房遺愛去挨揍去,可是,她也知道,這次她就算是不順手給他們幫忙,他們心裡也是想著的。早晚還是要來麻煩她。除非,李世民不允許,可是,李世民會頒布這個旨意嗎?盧穎佳很懷疑。

    「佳佳,你同意不同意?」房遺愛小心翼翼的問道。盧穎佳只要一同意,他就可以立刻就挨個通知了。要不然,他還怎麼敢出門喲。

    盧穎佳看了房遺愛半天,很是不甘心的點了點頭。恨恨的說道:「便宜你了。」

    房遺愛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一下子蹦起來,說道:「那行,那我就去安排去了。到時候,我叫車來接你。」別管盧穎佳說什麼,只要她答應了,自己就算是解除危險了。沒準,等老爹回來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自己的家法,也就能免了吧!

    房遺愛想的很美好。可是,世界上的事兒,會這麼按照你預想的發生嗎?當然不會。所以,房遺愛興高采烈的回了家,還沒等他讓人去各家送信兒,就聽到了一個讓他雙腿發抖的消息,他家消失了三四天的老爹,回來了。

    而且,還正在書房等著他。

    房遺愛哆嗦著就到了書房。在書房門口,對著守門的侍衛,小聲問道:「我爹今天,心情怎麼樣?」

    那侍衛看了看他,滿眼的同情。心裡說道:你這不是白問嘛。相爺剛忙完,還沒等回家呢,就聽見這人們七嘴八舌的告狀,說的全都是一回事兒,你挑唆著各家的人,給盧家的小娘子送獵犬,差點兒劫了陛下的胡兒。你說說,現在大人的心情能好得了?不過,他還是知道點兒這事兒的,雖說是因為他得瑟,可是,絕對不是他鼓動的。所以,內心裡,還是很同情這個小子的。好不容易炫耀一會兒,還出事兒了!

    嘴裡也小聲的說道:「心情很不好,很多人給大人告狀了。」

    頓時,房遺愛臉都白了。這些人也太不地道了,都是你們自己願意去的,怎麼就都推我腦袋上來了?竟然還讓家長告狀。小人,太小人了!

    看看前邊關著的書房門,再想想他家老爹,以前教訓他時候的嘴臉,房遺愛心裡打了退堂鼓。要不然,先出去躲兩天,等到後天自己把酒宴給辦了,再回來?好歹不是在老爹火頭兒上見面不是?

    他都能想想到,現在屋子裡的情景了。指定是凳子和板子都準備好了。只要他進門,他家那黑面老爹,沒有二話。就得讓人把他摁在凳子上,狠狠的打。等到他能說話的時候,都已經打完了,那個時候就算是知道他想到化解的辦法了。這打也已經挨了,黃花菜也涼了呀!

    房玄齡能讓他這麼走了嗎?當然不可能。

    房遺愛剛剛小心的往後挪了兩步,就聽見書房裡邊傳來一聲爆喝:「孽子。還不給我進來,還想著往哪裡去?」

    要是盧穎佳聽見這句話,估計得笑噴了,這房玄齡怎麼聽著不像是叫兒子,反倒像是叫妖怪呢。西遊記上,孫悟空經常說的不就是『孽畜,哪裡走?』

    要擱別人家裡。房遺愛也能聽出來,可惜,今天是擱到他自己身上。他是一點兒幽默細胞都沒有了。只覺得雙腿跟灌了鉛似的,重的都抬不起來。腦子裡就一個念頭:逃不了了!

    看著一步步接近的大門,房遺愛這個不情願呀。話說。他真的願望呀。娘呀,快點兒……

    嗯?對了。要挨老爹的打了,找老娘呀。頓時,房遺愛的腦袋也不耷拉著了。飛快的往兩邊看了一眼,除了門口的這個侍衛,沒別人,至於屋子裡老爹是不是看著,也顧不得了。對著自己的隨從打了個手勢,指了指自家老娘的正院方向。意思很明顯。去給自己求救去。

    看見那隨從很是伶俐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跟個兔子似的,就竄出去了。房遺愛總算是放心了些。最起碼,臉上一個勁兒往外冒的汗,算是停下了。

    旁邊那侍衛,被他這動作給弄得嘴角抽搐。話說。你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是木有把我看在眼裡,還是木有把我看在眼裡呀。直接把我當木頭樁子呢你!不過,看在房遺愛這麼可憐的份兒上,又不停的對著自己打眼色的份上,自己還是當木頭樁子吧。

    只見房遺愛挺直了腰板,正了正頭上的頭冠,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把門一推,進門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呀。

    沒錯,就是嚎啕大哭。讓外邊都有些佩服他剛剛大義凜然表情的侍衛,差點兒把脖子給扭了。沒辦法,開始是想著不看他的殘像,所以,特意把頭給扭的對著大門口的。結果,房遺愛這動靜,實在是人家想的,相差甚遠呀。讓他使勁兒一扭頭,脖子就差點兒扭著。

    裡邊房玄齡也給嚇了一跳。他教訓房遺愛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房遺愛進書房的時候,不是磨磨蹭蹭,外加兩股戰戰的?而且,進門肯定是規規矩矩的給自己請安,然後低著頭,等著自己開罵,咳咳,錯了,是開訓。然後滿臉惶恐,堅決認錯。至於以後改不改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這次他也做好了房遺愛進門,他就開始訓的準備了。沒看見他手邊上這水杯子都準備好了嘛。特意挑了一個不值錢的。水也給換成不燙的了。按照以往的房遺愛進來的習慣,他連扔杯子的角度都找好了,結果,這小子進門就嚎啕大哭,一點兒不按套路走呀。

    房玄齡開始給驚了一下子,手裡要扔出去的水杯子,沒有扔出去,這手藝哆嗦,直接把水給潑自己衣服上了,他心裡這個氣呀!你個臭小子,那麼多人告你的狀,把你老爹我給氣的夠嗆,你竟然還敢進門就哭,嚇唬老子,還不讓老子出氣,你這個不孝子呀!

    按說,要是一般的老爹,聽見自家孩子哭的這麼厲害,指定先想到的是,這是讓誰給欺負了?可是吧,這房遺愛平日裡那二愣子的形象有點兒深入人心,通常情況下,這樣性子的人,他不怎麼可能受到這麼嚴厲的打擊。而且,你聽聽,房遺愛這麼中氣十足的哭聲,能是有事兒的樣子?再加上他不按照套路走,剛把老爺子給驚著了,老爺子這面子上也有點兒掛不住,就算是沒人看見,他心裡也不舒服呀。於是乎,本來進門就要挨訓的房遺愛,直接變成了進門就挨打。

    當然了,房遺愛是不知道,就他這麼一嗓子,直接把本來有可能挨不上的打,提前給挨了的話,這心裡該是怎樣的垂足頓胸了!

    可惜,他現在不知道。他只想著他哭的這麼淒慘,能讓老爺子心裡稍微軟那麼一下下。問他兩句,他好趁機說說自己的委屈兼計劃,當然了,實在不行。也算是拖延點兒時間,讓自己老娘好能趕上,讓自己免了這頓打。

    結果。他嚎了一嗓子,準備換口氣,接著嚎的時候,順便喊喊冤枉的時候,就聽見他爹使勁兒一拍桌子,怒道:「去,給我拿板子來。狠狠的打。」

    房遺愛有點兒傻眼。他不知道他爹惱羞成怒了,還以為他爹是因為給他告狀的人太多,氣的呢!心裡狠狠的罵著那些給自己告狀的臭小子們,嘴裡趕快說道:「爹呀,兒子是冤枉的呀。兒子真是冤枉的呀。」

    房玄齡冷笑道:「你冤枉?是不是你說的。盧家的小丫頭替你訓練的獵犬?」

    「是,可是……」

    「是不是你說的,他們的獵犬,都比不上你這個新訓好的?」

    「是,可是……」

    「是不是你說的,……」

    兩個人一問一答,房遺愛除了說,是,可是。這三個字之外,就沒有說出別的話來。結果,等到房玄齡問完了,直接就把他的罪行給坐定了。

    那房玄齡還和他客氣什麼,對著旁邊拿來凳子和板子的下人就吼道:「還等什麼,還不動手!」

    「爹。不是那樣的,那是……」房遺愛趕快辯白,早知道自己剛剛就不使勁兒哭了,你看看,這屋子裡都沒準備好。

    「那是什麼那是。你知不知道這次陛下有多滿意訓練好的那些獵犬,有多期待能在出征之前,把這一批也訓練好?你竟然敢讓他們這麼多人去湊熱鬧,還堵住人家的車!你還敢狡辯。」一點兒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對著旁邊吼道:「給我把嘴堵上,狠狠的打。」

    房玄齡生氣,那是真生氣。李世民有多滿意這次的獵犬,他知道的清清楚楚,李世民有多期待這第二批的獵犬,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他才在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鼓動別人去給這訓練的事兒,搗亂的事情,生這麼大的氣。他要是不發作他,難道等著李世民看不上他,回頭給他小鞋兒穿不成!

    房遺愛這個悲催的。他武力值其實現在挺高的,可是,這是他家老爹下的命令,他敢靠著武力值反抗嗎?顯然他沒那膽子。所以,只能滿腹委屈的被摁在了凳子上,辟里啪啦的挨了一頓板子。

    等到他老娘,房家的當家主母趕到的時候,房遺愛已經挨了十來板子了。這還得是他那隨從跑的快,要不然,等到他家老娘來了,他指定已經見血了。

    房夫人還沒進門呢,就聽見了打板子的聲音,立刻就急了,「住手,住手。」人還沒到呢,聲音就先傳進來了。

    「夫人今天也別給這逆子求情,為夫這次要是不好好教訓他,以後恐怕他還要連累家族呢。」房玄齡都不等著夫人求情,直接就說道。

    房遺愛要求有說話的機會呀,這事兒鬧得,就算是打,也得打個明白吧。總不能糊里糊塗的就挨打了呀。所以,他拚命的看著他家娘親。

    「老爺,就算是要打,也要問清楚事情呀。你看看俊兒這樣兒,這是有話要說呀。總要聽聽咱們兒子自己是怎麼說的,才能定他的罪吧。」房夫人抹著眼淚說道。雖說那隨從斬釘截鐵的發誓,房遺愛真沒那麼大錯,可是,其實房夫人心裡不怎麼相信。也不過是以為,他這是狡辯罷了。

    可是,就算是編的理由,那也得讓兒子說出來不。少挨兩下打是兩下的。

    房玄齡惡狠狠的盯著房遺愛,正想喝罵兩句,結果,就看見房遺愛在那邊拚命的點著頭,那模樣,就等著房玄齡鬆口,他就能自己從凳子上跳下來,把口裡的毛巾拽出來,和自己胡攪蠻纏了。

    所以,房玄齡改主意了,他到要聽聽,對於這樣都已經證據確鑿的事情,自己這個兒子,還能編出什麼樣兒的理由來給自己脫罪。

    於是,房玄齡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你想死個明白,就把你編好的理由,說出來吧。哼,希望你編理由的水平,比以前也長進了點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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