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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626.追(六) 文 / 小雅未風

    房遺愛頓時就把笑臉收了,仔細偷看盧靖宇的臉色盛唐的生活。想著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那句話說錯了,讓盧靖宇給生氣了。要是那樣的話,他就要趕緊的腳底抹油了。這次出征之前,盧穎佳就叮囑過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所以,要是真的是自己把盧靖宇給招惹了,那現在就先戰略性的撤退,等自己想明白了,再來給他賠禮好了。

    盧穎佳囑咐房遺愛那兩句話,是因為,房遺愛這個人,有的時候,很是情緒化。要是打仗的時候,他腦子突然一根筋兒了,要死戰到底,那還有命回來嘛。所以,她專門找了一次機會,很是直接的就教給了房遺愛,你能打的過的時候,自然是要拚命打,可是,當你打不過的時候,就還是直接轉頭逃跑好了。當然了,你跑的時候,順便把我大哥帶上,那就更好了。

    她的意思,是讓房遺愛能抱住性命。可是,她要是知道,房遺愛舉一反三了,直接拿她教的這個理論,來對付她家大哥,恐怕就要哭笑不得了。

    房遺愛集中目力,仔細打量盧靖宇的臉色。不是他眼神兒不好,而是,現在可是晚上,就他這帳篷裡,點的這個小小的油燈,實在算不得亮堂,也這要是趕上月中的時候,屋子裡點著燈,也不如外邊亮,對於,房遺愛其實很是怨念。你說,你讓那油燈亮點兒,能費多少油呀。可惜,他不敢說。

    嗯。盧靖宇的臉色很是嚴肅。不過,那眼睛,卻不是對著他看的。房遺愛順著盧靖宇的眼光看過去,發現他正盯著帳篷的門口。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房遺愛也聽出來了,外邊傳來了腳步聲,絕對不是巡邏的動靜。而且聲音越來越近,腳步聲很是急切。頓時,房遺愛也收斂了剛剛的鬧騰的心思,心裡有些激動。難道,又有仗打了?

    沒讓他等多長時間,就聽見腳步聲停在了帳篷的門口。盧靖宇深知,在這個時候。有人來他的帳篷,自然是有事兒,所以,也不等著門口的哨兵通報,直接問道:「誰過來了。進來回話。」

    說著,自己翻身起來,直接把外衫披在身上,房遺愛趕快往旁邊挪了挪。有正事的時候,他還是很乖覺的。

    只見一個親兵打扮的人進來,卻是盧靖宇帶來的親兵盛唐的生活。他的手裡還捧著一隻看起來,似乎是受傷了的鴿子。

    盧靖宇倒是沒有想到會是自己的親兵。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哪來的鴿子?」

    那親兵把手裡的鴿子捧著,說道:「駙馬,這鴿子是剛剛一個士兵在外邊巡邏的時候發現的。翅膀受了些傷。鴿子腿上,還有一個竹筒,似乎是傳遞消息的。所以,特意讓小的,來報給駙馬爺。」

    這個親兵,卻不是盧靖宇家裡的護衛家丁。而是高陽公主府上的侍衛。被派過來跟著盧靖宇一塊兒的。

    盧靖宇看著那鴿子,似乎有些詫異。上前兩步,接過來仔細一看,果然,是自己家裡的信鴿。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心。算算日子,還沒有到家裡來送家書的日子呢,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兒吧。

    不過,他還是先和那親兵說道:「你來看看,就這樣,這鴿子的脖子上,有一塊兒黑色的羽毛的,是咱們府上自己的信鴿。每個月,公主都會用這信鴿,來給我送信。不用擔心。」

    那親兵一聽是自家的信,頓時放心了。他剛剛還擔心,是高句麗傳遞消息的信件呢。要是那樣的話,別看他們攔下了這一隻,可是,誰知道人家到底放了幾隻呀。

    既然是家書,他也就放心了。畢竟,他是奉命保護駙馬的安全,不是來積累戰功的,所以,沒有什麼意外,自然是最好。

    等到親兵退出去了,房遺愛才納悶道:「不是五十天前,才送過家書嘛。怎麼這還沒到日子,又送來了?難道是公主想你了?」最後這句,說的時候,還帶著一臉的壞笑。

    盧靖宇這次卻沒有和他拌嘴。算算日子,高陽的產期應該是再過幾天,這要是再加上寫信的時間,信鴿的飛行速度,那就更不應該是高陽生產了。那這提前送信兒,就有些讓人擔心了。

    不理會房遺愛的話,趕快把信鴿腿上捆著的竹筒接下來,拿出裡邊的信件來看。一目十行的看完,盧靖宇頓時頭疼不已。

    房遺愛看著盧靖宇更加看看的臉色,也擔心開了。難道家裡真的出事兒了?

    小心的問道:「宇哥,家裡沒什麼事兒吧?」看見盧靖宇沒有說話,房遺愛急了,伸手就來搶那信紙,嘴裡說道:「要是沒有什麼私密的事情,就給我看看,你這話也不說,可急死我了。」

    盧靖宇一個沒注意,就被他給把信奪了過去。眉毛一立,頓時想著發怒,不過,看在房遺愛也是擔心家裡的情況,終於還是忍了下來。

    房遺愛可是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真的把盧靖宇給惹惱了。他飛快的了一遍信裡寫的內容。

    好半天好像才明白著信裡的意思,有點兒不敢置信的問道:「宇哥,我沒理解錯吧。晉陽公主跑了,高陽那丫……咳咳,高陽公主給氣的,生孩子了,然後佳佳追著晉陽公主也跑了,這都好幾天了,也沒有回去?高陽公主懷疑,她們兩個,有可能去洛陽了?」

    盧靖宇臉色很難看的點了點頭。

    房遺愛可是和盧靖宇的臉色正好相反。他有些驚喜的說道:「那不就是說,現在佳佳其實離著咱們很近了?」

    頓時,盧靖宇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話說,他雖然也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其實還是心存僥倖的。那就是那兩個人,其實都是往洛陽方向去了。並不會到戰場上來湊熱鬧。可是,現在看看房遺愛,頭一個念頭。就是佳佳離著這裡很近,再聯想聯想自家妹子那性子。就算是她們兩個現在確實是衝著洛陽去的,也保不準佳佳會自己跑到這邊來。這一想。他能不臉黑嘛。

    現在他很想把晉陽公主和盧穎佳都狠狠的罵一頓,可惜,就算是他敢罵晉陽公主,他現在也摸不著那兩個人,再說了,人家盧穎佳這次肯定很理直氣壯。人家是來追晉陽公主的,又不是自己跑出來的。誰知道公主跑的太快。她就一路追過來了呢。這個理由,盧靖宇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妹子會這麼說。所以說,盧靖宇還真是瞭解自家妹子呀。人家盧穎佳,就是決定這麼說滴。

    至於說盧靖宇為什麼不是擔心。而是生氣?咳咳,這只能說明,他對他家妹子,實在是太有信心了。他相信,如果他家妹子盡全力了去追晉陽公主的話,早就應該把她給追上了,絕對不會好幾天了,還沒有消息。想來,她就是想著用晉陽公主為借口。所以,才磨磨蹭蹭的在後邊跟著的。

    要是,盧穎佳知道她家大哥是這麼想的,那才要喊冤枉呢。這次盧靖宇是真的冤枉她了。她雖然確實是有這個想法。而且,要是她真的追不回晉陽公主的話,她也確實要這樣做。可是。她對天發誓,她真的米有磨磨蹭蹭。這次,她可是真的真的,很是賣力的去追了。可是,人家晉陽和很拚命好不好?所以,她現在只能是追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現在她一點兒也不知道,盧靖宇已經猜到了她的想法。正在吃飽了喝足了之後,打算養精蓄銳,好明天接著奮鬥。

    晉陽公主,今天卻遇到了一點兒小小的麻煩。

    今天晉陽公主,又是錯過了城鎮,自然也就沒有客棧可以歇著了。而晉陽公主一個人,又沒有膽子像盧穎佳他們一樣,隨便找個林子,或者野外,就敢宿營。所以,按照以往的慣例,她想著找個村莊,在農戶家裡借住一晚。

    可是,今天她的運氣實在是不怎麼好。她找了半天,也沒有在附近找到農家。這下子,晉陽可是有點兒害怕了。這天漸漸的黑下來了,要是真找不到住宿的地方,難道真的要在荒郊野外住不成?想到這兒,她的腦子裡就出現了,以往聽那些宮女們,講的侍衛們說的故事。什麼宿營遇到狼群了,什麼被蛇咬了,怎麼怎麼滴。

    越想,她就越不敢直接在外邊住。而且,人家別人宿營,好歹還有個帳篷之類的,她可是什麼都沒有盛唐的生活。露天什麼的,她真是不能想想。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雖然她最後也沒有找到人家,可是,卻找了一個一個廢棄的茅草屋。不過,那茅草屋一看就知道,不知道幾年沒有住過人了。

    屋子周圍的荒草,都長得半人高,茅草屋看起來也破破爛爛的了。要是平時,晉陽絕對不會覺得這是個屋子。你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那是個屋子。

    推開門,立刻就是一陣的灰塵襲來。晉陽趕快倒退了兩步,使勁兒咳嗽了兩聲。好不容易才算是恢復了呼吸。隨後,看著這屋子,為難起來。話說,這剛一開門,就這麼多塵土,這樣的屋子,能住人嗎?

    晉陽又舉目往四周看了看,很是寂靜。晉陽公主的心臟,就是一陣的緊縮。這已經黑下來了。好在今天雖然不是月中,可也不是月初和月末,天上的月亮還有多半個呢,所以,天氣還算是亮堂,不是很黑。不過,那也不能改變她害怕的事實,這個時候,就算是告訴她前邊有人家,她也不敢過去了。

    心裡暗暗的給自己鼓了鼓勁兒,說道:「兕子,你害怕什麼。你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可是很勇敢的,所以,你也應該是勇敢的女兒。不就是一個破屋子嘛,有什麼不能住的。」說完,小心翼翼的往裡邊走了進去。

    這進去一看,晉陽覺得,她的心都涼了。外邊看著,這茅草屋也就是破爛點兒,可是,還算是屋子。可是。進來一看,這叫屋子都算是勉強了吧。別的地方也就不說了,就單單看那屋子頂。晉陽直接垂頭喪氣的歎息了,直接能欣賞到天上的月亮。這和沒有有什麼區別嘛!

    好在今天晉陽的運氣。還沒有背到底,月亮高高的懸掛在天上,星星也很是有一些。再加上現在的天氣一點兒也不冷。所以,晉陽決定,破就破吧。總之比直接住在野外強多了。她也主要是害怕遇見狼什麼的,現在這茅屋雖然破點兒,可是,最起碼蛇、狼之類的,遇見的幾率小的多了。

    藉著頭頂的月光。晉陽勉強把這屋子鋪著稻草的一塊兒地方收拾的能睡覺了。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實沒有什麼別的生物,這才過去把這破屋子的門給關好了。雖然沒什麼大用場,可是在心裡上,還是關上讓人比較放心。

    晉陽躺在『床上』。頭下邊枕著自己的行李,盯著頭上的月亮,突然就覺得好笑起來,話說,這屋子破點兒還是有好處的。仔細想想,要是這屋子頂沒有破的話,她又沒有帶著油燈之類的,那不就得抹黑兒收拾了嘛。還是這樣好,直接接著月光。就能收拾乾淨了。這也算是有利有弊了。

    晉陽公主雖然心裡還是有些害怕,可是還是慢慢的睡著了。白天拚命趕路,實在是太累了。雖然她很想慢點兒趕路,可是,她知道,別看現在還沒有人來追她。可是,她身後肯定是有追兵的。就是不知道,是宮裡那些人派來的,還是自家姐姐高陽派來的。

    可是,她肯定的是,只要她的速度慢下來,追兵很快就會追上她,把她帶回長安區。那她這麼多天的苦不是白吃了嘛。所以,她雖然每天都累的要死,可是,還是堅持了下來。好在,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雖然晉陽公主沒有到過洛陽,可是,她早就已經在上一個城鎮問清楚了。按照她現在的速度,只要再有兩天,就能到到洛陽了。

    帶著馬上就要達到目的地的美好願望,晉陽公主進入了夢鄉。

    不過,她睡得並不安穩。晉陽覺得,她似乎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可是,夢裡邊到底夢見了些什麼,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她卻一會兒覺得,她好像掉進了河水裡,渾身覺得很是寒冷。她心裡還覺得奇怪呢,現在可是還是夏天呢,就算是浸入河水裡,也不應該覺得冷呀。

    可是,過了一會兒的功夫,她又覺得好像是到了一個放滿了火爐的屋子裡,熱的不行。氣的她都想著不顧身份的破口大罵。這是誰呀,這大夏天的竟然敢點著火爐子,最重要的是,竟然敢把自己放到這屋子裡,還讓不讓人活了!

    晉陽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反正她醒過來之後,慢慢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她入睡前,看見的那片夜空。晉陽有一瞬間的迷糊,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過,隨即她就想起來了。對了,她是在一間破破爛爛的茅草屋裡呢。不過,她這一覺睡得可真沉,雖然時間不長,卻覺得過了好長時間似的。這茅草地,自然不能和宮裡的床鋪相比,晉陽覺得,睡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竟然覺得腰酸背疼的。難道這一陣子的疲憊都一塊兒爆發出來了不成?

    她醒著翻翻身,卻發現,手腳很是酸澀,渾身上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晉陽頓時一陣的恐慌。這是怎麼了?一個個壞念頭從她腦子裡閃過。

    她使勁兒力氣,想著從自己的行李裡,拿出自己帶出來的匕首。可惜,也只是手稍微都了動地方,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拿到自己的行李。

    這時候,從她旁邊,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可是,在晉陽耳朵裡,這純粹是驚嚇的聲音,「你醒了,別動別動,想要做什麼,跟我說。」

    首先,她睡覺的時候,這屋子裡絕對是有她一個人,沒有第二個人,現在卻出現了除她之外的,另一個人的聲音,讓她怎麼能不受驚嚇。

    第二,這個聲音,一聽就是個少年的聲音。她可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姑娘,雖然年歲不大,可是也是女滴。現在一個少年的聲音,出現在她睡覺的屋子裡,你說她能不被驚嚇嘛。

    第三。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進來了。

    所以說,晉陽就被嚇得不輕。哆嗦著嘴唇,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那少年看見她的樣子,恍然大悟。說道:「你口渴了吧,別著急,我先餵你點兒水喝。然後你就能說話了。別擔心哈。」

    一下子,就見那少年拿著一個水囊過來了,這個時候,晉陽才模模糊糊的看見少年的長相,似乎眼睛不小的樣子,可惜,現在是晚上盛唐的生活。就算是有月光,也不能和燈光相比。她自然也看不清楚。

    耳邊傳來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聲音道:「這屋子裡什麼都沒有,所以,也不能燒熱水,你就湊合著濕濕嘴唇吧。」

    說著。湊到晉陽公主的身邊,俯身抬起她的腦袋,把水囊遞到了她的嘴邊,這個時候,晉陽公主才算是看清楚了八分這少年的長相。

    並不是很精緻的臉孔,勉強能湊到好看的邊緣。看起來年歲不大,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似乎是個青年人的模樣了,不像只聽聲音的時候,好像是少年人似的。

    少年人。或者是青年人,看著晉陽愣愣的盯著自己,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說道:「你先喝水潤潤嘴唇吧,然後我再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兒。」

    晉陽雖然很想拒絕,可是。她也算是徹底明白了,現在她不知道什麼原因,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所以,正是任人宰割的時候,人家要是想著害她,根本就不用下藥什麼的,直接想幹嘛就幹嘛。所以,想明白了的晉陽,很是乾脆的張口,讓這人把水,順利的餵給了她。

    青年人看見她那副認命的光棍兒樣子,一陣好笑。不過,還是在她喝完水之後,坐到了她的旁邊,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名字叫做裴德鐸,因為辦完事情,現在要回洛陽。不料卻錯過了宿頭,只能在附近找個地方,暫時歇腳。所以,找來找去,就找到了小兄弟你棲身的這個茅草屋。」

    「進門發現,小兄弟你生病了,發燒很厲害,神智也不是很清楚。在下並不會醫術,不過,想起了以前一個朋友說過,要是人發燒了之後,就用帕子沾著涼水,放到腦門上降溫,活物還有可能沒事兒。所以,就姑且一試。沒想到,小兄弟真的醒過來了。」說著,就有些高興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因為救活了晉陽,還是他那辦法確實湊效,讓他很是高興。

    晉陽公主這才明白,感情,她這樣不是人家害的,而是因為她生病了。頓時,她對於自己的身體,很是沮喪。她從一生下來,身子就不是很好,可是,經過這些年的保養,和調養,現在已經調養的好了很多。平日裡也看不出和別人有什麼不同來。沒想到,這些日子拚命的趕路,竟然讓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吃不消了。

    沒錯,這個裴德鐸就是盧穎佳認識的那個裴德鐸。這小子運氣不錯,順利的當了兵。順利的跟著出來隨駕親征。可惜,到了洛陽之後,他被安排給了太子殿下,跟著太子殿下鎮守洛陽。這一結果,讓他鬱悶不已。

    話說,他費了那麼大的勁頭,就是想著立戰功的,可是,這臨了了臨了了,他竟然就差了最後一步,沒趕上。怎麼能不讓人扼腕。

    隨後,安排來,安排去,他就被安排了一個和長安城裡通消息的活計。這太子和一些大臣鎮守洛陽,並不是說不和長安聯繫。而是幾乎每天都聯繫。而太子的消息來源,也不單單是明面上的那些渠道,還有一些別的渠道,也需要人隔三差五的就去探個消息。裴德鐸,幹的就是這些事兒。

    不過,這次他在前邊耽擱了一下,他又趕著回去,所以,錯過了宿頭,這才打算臨時找個地方落腳,歇歇精神,沒想到就遇到了生病的晉陽公主。

    晉陽公主現在也是一陣的慶幸,這個裴德鐸要是說的是真的,那可真是救了她的性命了。要不然,沒準她就無聲無息的在這兒給發燒死了。

    想到這兒,晉陽對著裴德鐸笑了笑,沙啞著聲音說道:「多謝裴大哥救命之恩,要不然,等到明天白天再有人路過。看見我的話,恐怕我這一個晚上,也要去半條命,更何況。多半還是不會有人來這兒的,所以,要不是裴大哥。沒準我真的要病死在這兒了。」

    這個時候,裴德鐸有些神色古怪,說道:「你不會是以為,你開始發燒,我就來了吧?」

    「難道不是?你剛來?」晉陽奇怪的問道。

    「當然不是了。要不然我就說你命大呢。」裴德鐸長歎了一聲,用帶著些幸運的口氣說道:「要是按照你說的情況,你最少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今天天氣才開始黑了的時候,就找到這兒了,然後,你就已經在屋子裡生病了。」

    晉陽頓時大吃一驚,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七月二十了。」裴德鐸說道。

    這下子晉陽也覺得一陣後怕。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她住進這茅草屋的那天,是七月十九的晚上,今天七月二十,也就是說,她自從十九的晚上睡著了,就開始生病發燒,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多危險呀。

    要是按照她來到這個茅草屋的時候,看見的情景來說。這破屋子都有年頭,沒有人來過了,要不是這裴德鐸也錯過了宿頭,恐怕她就病死在這兒了。

    「多謝。」晉陽也不知道怎麼表達她的救命之恩了,只能又一次的道謝。

    裴德鐸笑了笑,說道:「你現在醒了就好了。我可以扶著你慢慢的騎馬走,不過,還是要問問你,你準備往哪邊走,你雖然現在清醒了,可是,實際上身體還是沒有好。不過是強行降了些溫度罷了,所以,還是需要盡快看大夫喝藥才行。」

    晉陽公主咳嗽了兩聲,沙啞著聲音,說道:「在下是要到洛陽去尋親的。不過,這兒到洛陽,就算是快馬加鞭,呀還需要兩天的路程,卻是有些趕不及了。」

    「這個沒問題,我知道離著這裡二十里路的地方,有個小村莊。雖然沒有大夫,可是,農戶們總是可以弄些熱湯什麼的,又有經常進山採藥的人,對於風寒雖然不行,可是,對於一般的發熱,還是知道一二的,到時候,讓他們再找些草藥,喝上一碗,發發汗,總比這樣硬扛著強。」

    晉陽現在也沒了別的主意盛唐的生活。反正她現在病著,別管是從精神上,還是**上,她都屬於平均值以下,所以,直接把主動權交了出去。她也看出來了,這個人對她沒有惡意。要不然,憑著她昏迷的時間,他想做什麼都已經做完了。

    裴德鐸給她降溫的時候,並沒有脫晉陽的衣服,而晉陽這一路上,又一直是少年裝扮,所以,並不知道晉陽是個女子,現在自然也不知道忌諱。

    他們說話的功夫,外邊的天色已經開始濛濛亮了,裴德鐸看了看『屋頂』,說道:「天兒很快也就亮了,咱們還是早點兒動身吧,你說呢?這樣還能早點兒讓你吃上藥。」

    晉陽自然沒有異議。話說,她也很害怕。要知道,普通的感冒都能成為風寒,更別說她這個發熱了。而且,這要是長時間的不吃藥,她就有可能再燒起來,這要是她再發熱的話,誰知道會不會更厲害了,要是把她給燒傻了?

    想到那個情景,她頓時打了個寒戰。越發覺得,應該快點兒走。

    裴德鐸現在的動手能力很強。很快就把他們的東西給收拾好了。其實,他們也沒什麼東西可收拾的,無非就是行李拿好,水囊裝好之類的。

    慢慢的把晉陽托到馬背上,說道:「你只要趴好了就成,我會牽著馬慢慢的走的。你別擔心。」

    這邊,裴德鐸護著晉陽公主慢慢的走,那邊盧穎佳他們卻追了過來。

    本來兩邊的人馬都是騎著快馬。到現在也沒有追上她,不過是因為,第一,晉陽出門早了一日,盧穎佳他們打聽確切了消息,再出門來追,卻是晚了一步。

    第二,雖然晉陽的馬是在外邊買來的,算不上什麼名駒,可是,在晉陽不惜銀錢之下,也算得上難得的馬了,當然了,比不上盧穎佳他們那些精挑細選出來的。

    可是,他們的馬雖然快,路上卻要不停的打聽晉陽的下落,以確定自己追蹤的方向。所以。才沒有趕上晉陽。不過,也就差著一天的路程了。

    七月十九晚上,盧穎佳一行,歇在了荒郊野外。二十日一大早,就又開始找人的行動了。可以往沒有什麼不同,打聽到晉陽又是頭一天從這兒過去了。眾人又是一陣急追。不過。他們卻不用必須找屋子住,畢竟他們人比較多,準備的也比晉陽充分。所以,晚上,又是夜宿外邊了。

    第二天,他們還沒有起來的時候,裴德鐸已經帶著晉陽公主『出門』求醫了。雖然他們走的。仍然是洛陽的方向,可是,卻不是官道了。而是一條小路。

    可是,晉陽公主從長安出來之後,因為害怕迷路。從來就沒有走過小路,都是一水兒的走的官路。這就讓盧穎佳他們有些誤區,認為,晉陽公主不會走小路。

    當然了,要是正常情況的話,晉陽公主也真的不會走小路。可是,心在的情況是,晉陽生病了,做主兒的人。從晉陽公主自己,變成了裴德鐸。

    這情況可就大大的不同了。晉陽公主是個沒有出過門的人,所以,她會走官路,這樣,盧穎佳他們只要沿著官路追。基本上就不會把人給追丟了。可是,裴德鐸可不是沒有出過門的人。

    他被派過來取情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對這一段的路途非常清楚。走那個小路比較近,哪個地方有落腳的地方,哪個地方適合紮營,而且還沒有猛獸之類的,他門兒清。

    這下子,盧穎佳他們杯具了。他們可是追著晉陽公主來的。這一路上,雖然盡力追趕也沒有追上,可是總是能在經過的地方,打探到晉陽公主的消息,所以,大家雖然著急,卻不是很擔心。

    可是,在馬上就要到洛陽的時候,他們竟然失去了晉陽公主的消息。當盧穎佳早晨啟程的時候,裴德鐸已經帶著晉陽公主偏離了官道,所以,盧穎佳等人飛馳而過的時候,自然沒有遇見晉陽。

    其實,他們兩方面也算是遇上了的,不過,盧穎佳帶著面紗,所以裴德鐸沒有認出她來。而盧穎佳他們一路上打聽到的消息,晉陽公主並沒有和人一路同行,所以,她根本也沒有注意兩個人的隊伍。再說了,這麼多天的習慣,讓她有些慣性思維,認為晉陽公主離著他們肯定是一天的路程,所以,對於這個他們剛啟程,就遇見了的兩個人,她不認為會是晉陽公主。

    至於裴德鐸?一來,盧穎佳並沒有把裴德鐸放在心上,二來,裴德鐸在軍營的這段生活,讓他的身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他長高了很多,這形象和他們認識的時候,一點兒也不一樣了。當然了,你要是往他臉上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的。可惜,盧穎佳沒注意他。至於他旁邊的晉陽公主?她本身就比較嬌小,再加上現在趴著,自然更顯得不大,而盧穎佳本身就有些忽略兩個人的隊伍,自然沒有發現她。所以,兩方人馬,擦肩而過。

    晉陽公主在裴德鐸的照顧下,慢慢的到了一個小村莊,雖然晉陽公主覺得很不舒服,可是卻沒有再昏睡。終於在過了半天,她覺得自己都要堅持不下來的時候,到了裴德鐸所說的小村莊。

    這個村莊真的不大,只有二十幾戶人家,可是,人卻很是不錯。似乎裴德鐸來過這裡,所以,很快他就和人打了招呼,扶著晉陽公主躺到了一個屋子裡。並且很快找來了不知道什麼草藥,熬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給晉陽公主灌了下去。

    雖然晉陽很是擔心,不想喝。可是,裴德鐸現在可不會憐香惜玉,更何況,他可沒看出來,她是香和玉。所以,直接『辣手殘花』,捏著她的鼻子,就給灌了下去。

    隨後,晉陽公主就開始養病生涯了。

    那邊,盧穎佳等人,像往常一樣,直接追了一天,結果,卻怎麼也沒有在沿途問到一點兒晉陽的消息,當時,幾個人就都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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