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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0)、春懷 文 / 掃雪尋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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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0)、春懷

    岑遲覺得,為這樣的一名朝廷大員效力,間接也是等於給百廢待新的昭國輸送己力。最關鍵的一點還是,他覺得自己雖然沒有與師哥攜手同力,但也不算是與師哥走了歧路。

    倆人之間往昔雖然有過不少爭執,但這並不會影響他們之間家人的情分。倘若林杉支持的不是王熾,那麼這種信任和依賴構成的情感可以讓岑遲意隨林杉地換一個人為自己證道。

    但林杉選定了王熾,所以岑遲就選了史靖,他們的共同意志是相同的。首發歸恩記290

    直到……林杉出事,而岑遲又恰在這時於相府發現了一樣幾乎能表露出丞相欺君嫌疑的東西,這幾乎讓他的精神和信念一齊崩塌。

    如果史靖真有那個心思,那麼自己之前呆在相府做的這些事都算什麼?幫史靖竊國?自己間接成了謀害師哥的兇手的幫兇?

    此時的岑遲頭腦中一片混亂,相府他是呆不下去了,但原因並不像他告訴小薔時所說的那麼簡單。

    林杉的凶多吉少讓他沒辦法冷靜下來,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沒法再像平時那樣溫和看待相府裡的人。

    儘管那張批在相府臉上的面紗還很薄,還有些讓他不確信其形,但他已對其心生厭惡。

    而此時他要面對的一個問題是,丞相史靖定然知道林杉跟他是何等關係,只是可能還不知道他前幾天才發現那樣東西的事。也有可能丞相已經在懷疑了,只是這幾天太忙,所以沒有親自過來試探。

    總之,岑遲感覺,要再與相府裡的人相處,就需要戴上假面,然而他現在沒有心情做這樣的事。可若立即告辭,又近乎是要撕破臉面的。他不知道若相府翻臉,對他來說將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情形,可既然丞相能對林杉那般出手,說不定對他也會如此。瘋狗咬人,才是難改輕重。

    他需要自由和時間,目前能讓他提起一些精神的事,就是查清楚那天的兇手,具體是哪些人。

    幾天前,在遙遙觀望林家老宅起火時,忽見厲蓋帶領的一組騎士衝過街頭。而他不僅看見了厲蓋所追之人,還看見了另外一個方向鬼鬼祟祟、卻目光如噬骨幽靈的幾個人,他們一點也不像普通看熱鬧的城中百姓。

    然而自由的時間和離開相府的層層顧慮,就如一桿秤兩頭掛著的東西,稍失輕重,就會傾覆。

    要查清此事,最好是不與相府翻臉,如果主使者正是丞相,那麼驚動他就等於是驚動所有作案的人。而倘若不跟丞相斷離友好的關係,這種關係反而能成為一種麻醉劑,讓岑遲能在相府裡比較自由的行走。

    但這一切相互之間關聯錯綜,如何才能絕對完美的擺平呢?

    小薔望著沉默中的岑遲眉頭鎖緊,額間溝壑漸深,忍不住說道:「一時想不到就別急著想了,也許等你的身體再好一些,就一下子能想清楚了。」

    她不知道岑遲的師承,她也不知道林杉是誰,更不知道岑遲看著林杉被殺手圍堵,燒死在自己家裡的慘烈一幕。她只知道眼前這位年輕的先生在為忽然逝去的師兄悵惘難絕,所以她勸慰的源頭,便只這麼的從一個簡單的地方出發,沒有分析什麼,沒有權衡的語言。

    這麼直白的語言,乍一聽會讓人覺得空乏,然而小薔在說出這句話時,是陪著岑遲靜靜站了很久的。也許小薔並不能通過這種無聲的方式在心靈上與岑遲有交融溝通,但至少岑遲聽著身後側方的那個女子靜靜的呼吸,能感覺到她想與他交流心緒的意願,那空乏的話便有了真實情感。

    有時,安靜的陪伴就是如此奇妙,勝過千萬言。

    岑遲側目看了小薔一眼,正好看到她眼中映滿的絢爛陽光,如星辰般明亮,卻又溫和如水,讓人觀之如有心被滋潤的感覺。

    他的心裡有某處地方悸動了一下,注視著她的目光也定格了片刻。接著,他忽然伸出一隻手,將她的手握住。他並緊她纖瘦的五指,將其完整的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輕輕的推揉了一下。

    他的手掌乾燥得有些粗糙,似乎是因為這幾天久臥養病的緣故,掌心的溫度也微顯涼意。然而這隻手在握住她的手時,卻讓她的臉上很快飛上兩朵紅雲,肌膚也灼燒起來。首發歸恩記290

    女子的矜持讓小薔本能的抽了一下手,然而下一瞬,她就被岑遲無視所有的一拉給攬到懷間。

    小薔紅著臉緊靠在岑遲的身側。她欲脫身而出,但她很清楚這是她盼望過很久的事,因而又心生不捨。然而面對岑遲的主動,她繼續留在他懷間,又會感覺到一陣陣的不安。

    就在這時,她聽到岑遲溫和的聲音:「你就像是一朵小花,觀之令人心悅然,就這樣……陪我一會兒吧。」

    岑遲的這一句話讓小薔宛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她心中再無顧忌,但腳底下卻如踩上了雲朵,令她有些飄忽,下意識裡抓緊了一截岑遲的袖擺。這生澀的親暱舉動,倒讓她更像一隻緊緊依靠著主人的玲瓏雀兒。

    「嗯。」小薔低著頭,輕輕應了一聲。

    良久的靜靜相伴後,抓著岑遲手臂緊貼在他懷裡的小薔忽然仰頭說道:「先生,你師父現在還在京都麼?」

    岑遲微愣道:「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小薔緊緊的抿了一下嘴,然後繞了個圈的說道:「在我說之前,你要保證不生氣。」

    岑遲不表態度,淡淡道:「說吧。」

    小薔猶豫了一下,然後慢慢說道:「我覺得此時你應該去陪陪你的師父,這件事對他老人家而言,所帶來的打擊應該不會比你少。」

    「我師父信奉無量之道,常年深居簡出,或許此時他還不知道我師兄的事。」岑遲的眉梢有淡淡悵然浮過,輕輕呼出一口氣後,他又說道:「或許我現在最好不回去,也好讓他覺得師兄多活了些日子。」

    「那就當回去陪陪他。」小薔咬著嘴唇悶聲道:「你師兄走了,有人陪他的時候就更少了。」

    「你說得沒錯。」岑遲歎息道:「我說出來你可能會覺得驚訝,我自離開師門那天起,就沒有再回去過,早些年連路都有些不識了。而且很早以前我也打算過回去一趟,卻聽說師父隱居的那座山發生大火,山林被毀了幾近一半,我想師父他應該已經離開那裡了。」

    「啊?」小薔聞言,果然驚訝出聲。

    岑遲淡淡一笑,說道:「這件事應該由師兄料理好了,不然的話,師父若出了事,師兄他肯定要挖地三尺也得把我抓回去給師父磕頭。」

    能讓他拿生死開玩笑的人,定然是無虞了。小薔聽著他開的玩笑,心情一鬆,樂得隨口道了一句:「他有那麼厲害麼。整個昭國這麼大,你又不是站著就跟木樁一樣的傻子,哪能那麼容易找到你。」

    岑遲的嘴角動了動,最終沒有再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

    他在心中暗想,憑師哥如今的能力覆蓋面之廣,若他想找人,也並非一件完全沒可能的事。但想到這裡,他不禁又有些困惑,為何十多年來,師哥似乎從未尋過自己?難道不告而別的離開師門,真的觸怒了他?

    此疑惑剛自腦海升起,還未理透,他忽然又想起另外一問題,不禁覺得滿心諷意。

    皇帝之義弟,建國功臣之一,參與建設京都城防,掌握皇帝手中神秘五組其二,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在剛到京都不久,在皇帝的眼皮下被一群殺手圍殺,真是……可笑、可恨……

    岑遲的臉上浮現一抹冷諷的微笑,旋即他這笑容忽然僵住,腦海裡飛快掠過一個念頭,讓他不自禁之間攬著小薔腰身的手臂忽然一緊。

    小薔訝然道:「先生,怎麼了?」首發歸恩記290

    岑遲的臉上神情古怪了一下,剛才那一瞬,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個從單純邏輯上來看,讓他都不太能相信的結局,是否真的就是假象?此事外表做得如此慘烈,會不會就是為了讓看見它的人相信這種說不通的結局?

    岑遲忍不住有些激動起來。

    倘若這一切都只是假象,那麼作為忠於陛下的丞相,配合演戲也是理所當然的。至於其他的殺手,則可能全是跑過場的小角色,讓他們在台上蹦躂幾下,正是陛下願意看到、能憑之撤除他們的證據。

    倘若事情真是這麼發展的,哪怕只是符合了一半的設想,那結果也不至於太悲慘。

    岑遲沒有什麼預兆的鬆開了攬著小薔的手,逕自走回屋中,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後區肘撐著半邊臉龐,沉思起來。

    小薔有些不明所以的跟著岑遲走進屋內,見他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她便很自覺的站在一邊,並離得遠了幾步,以確保自己的身影映出的陰影不會落在桌上,打攪到他的思路。

    就這樣,一人坐而一人站,一人思索一人陪伴,如此過了良久,岑遲才收了腦中思緒,抬頭注視著小薔,有些突兀的開口說道:「小薔姑娘,我教你習字吧!」……(。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290)、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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