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挑唆 文 / 王璟琳

    蔡張氏見了，若有深意地看著羅蔡氏說道：「妹子啊，嫂子知道，你疼娟兒，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她，嫂子跟你也說個實話，娟兒往常不是常在蔡府裡玩麼？凡是來蔡府的官家夫人也都是見過的，若是她們有那個心，定會向嫂子打聽的，可這麼久了，你也知道，咱府裡為了這幾個女兒的婚事，也辦了幾次賞花會，遺憾地是，並沒有人來打問啊，這麼著吧，那些兒聚會你也都參加過，你看中了誰家，嫂子必定幫你去說和，可好？」

    羅蔡氏聽了，沉吟地搖了搖頭，看著蔡張氏笑著說道：「嫂子，妹子跟你說實話，那些兒人家，娟兒根本就看不上的，她可是要四品官以上的人家的。」

    蔡張氏一聽，微微一怔，隨即便明白過來，玩味兒地看著羅蔡氏笑著說道：「喲，娟兒真是好志向啊，原來她要找四品官以上的人家啊，那倒也是，來蔡府的多為商戶，也難怪她瞧不上眼兒了。」

    羅蔡氏聽了，看著蔡張氏故意歎了一口氣說道：「唉，畢竟我家老爺如今是官身，妹子自然要為娟兒尋個官家子弟了，她爹爹現在已經是從五品官了，待到他任期滿了，想來還能再升升吧。」說著不綴地偷瞟了蔡張氏一眼兒。

    蔡張氏聽了，臉上的肌肉跳了跳，隨後便展開笑顏說道：「是啊、是啊，妹夫如今已經是官身了。可若是沒有我家老爺在大皇子面前多多為他美言，憑妹夫的本事，能越格提升麼？」說著她甚是不屑地瞄了羅蔡氏一眼兒，端起茶水輕啜了一口。

    羅蔡氏聽了，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暗恨自己被蔡張氏數落地起了脾氣，她忙壓下心裡竄湧的火氣，賠著笑臉說道：「嫂子，妹子忘了誰？也不能忘記自家的哥哥呀，沒有哥哥的幫忙。我家老爺的本事就是再大，也得乖乖地蹲在那裡的，所以啊，關於娟兒的婚事，妹子還是想拜託嫂子跟哥哥，多多幫忙蘀她留心著吧，若是有合適地人選，也給你們的這個親親外甥女說上一門好親事。」

    蔡張氏聽了，臉上雖仍帶著笑。心裡卻是極痛快地，她故意作態地微微搖了搖頭。自責自怨地說道：「妹子，嫂子跟你哥哥認識的可都是商戶人家，哪裡去認識什麼官府人家啊？」說著得意地瞥了羅蔡氏一眼。

    羅蔡氏見了，忙陪著小心上前親暱地笑著勸說道：「嫂子想來是累了吧？咱姑嫂二人還是到裡屋歪在榻上說話吧，中午嫂子就留在這裡吃飯，今兒府裡買了幾條新鮮鮭魚，讓廚子們做了，嫂子也嘗嘗鮮。」說著便伸手來拉蔡張氏的手。

    蔡張氏見了，想著面子、裡子羅蔡氏都給自己了。這才滿意地站起身來笑著說道：「唉，左不過都是一家人，那嫂子今兒便留下來多陪陪妹妹吧。」說著她便任憑羅蔡氏拉了她的手，隨著羅蔡氏朝屋裡走去。

    待兩人落座、茶水都擺上後，羅蔡氏這才看著蔡張氏笑著說道：「嫂子，娟兒也不小了，眼瞅著就到十五了，妹子再多囉嗦一句。還請嫂子多多為她操操心吧，妹子的膝下就她這一個親的，以後可還指望著她的。」說著滿是期待地看向蔡張氏。

    蔡張氏聽了，看著羅蔡氏微撇了撇嘴兒，面上為難地說道：「妹子啊，嫂子有幾兩重，你心裡都是知道的。咱府裡畢竟是商戶，嫂子認識的官夫人也有限。回頭嫂子得空了，去找寶鸞說說吧。只不知道她能認識多少官家夫人，娟兒要求的四品官以上的官家夫人，也不曉得她認得不？唉，要說娟兒也是嫂子自小看著長大的，能盡的心嫂子必是會盡地，再怎麼說，她也是跟自家的孩子一樣的。」

    蔡張氏說著，眼裡閃過一抹兒不屑，但很快被她給收斂了，她的臉上又掛了笑意，看著羅蔡氏沉吟地說道：「妹子啊，你嫁了之後，嫂子也從來沒舀你當過外人，一如從前一般，今兒就掏心窩子跟你說說話，若是說得不對了，你可不許惱，可使得？」

    羅蔡氏抬眼兒看著蔡張氏，見她一臉的真誠，似是真心地再為她打算，便笑著說道：「嫂子，咱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妹子我洗耳恭聽，嫂子一心為著妹子著想，妹子豈能做那不知好歹之人，嫂子，有什麼話，你就竹筒倒豆子，儘管說吧，妹子曉得嫂子是一心為妹子好，又怎會惱呢？」

    蔡張氏仔細地瞅了瞅羅蔡氏的臉色，才笑著說道：「妹子，那嫂子可就直說了啊，這拐彎抹角的說話，嫂子是說不來的。」

    羅蔡氏看著蔡張氏笑著催促地說道：「嫂子，有什麼話你就快些兒說吧，別再吞吞吐吐地了，讓妹子這心也跟著七上八下地，咱姑嫂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妹子何時真惱過你呢？」

    蔡張氏見羅蔡氏如此說，看著她這話匣子便打開了，笑看著羅蔡氏的眼睛勸說道：「妹子，娟兒這裡明明有一段好姻緣的，你怎麼看不到呢？」

    羅蔡氏聽了，疑惑地看著蔡張氏，隨即她的心裡便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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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張氏見羅蔡氏如此，心裡曉得她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只不過想讓自己點明罷了，便抿著嘴兒笑著說道：「妹子啊，這段姻緣嫂子也不點破，你若是有心呢？嫂子就幫你出個主意，若是無心呀，就當嫂子什麼也沒有說，可好？」

    羅蔡氏聽了，心裡暗自罵了一句老狐狸，隨後便皺著眉頭看著蔡張氏故意疑惑地問道：「嫂子的話妹子怎麼聽不懂呢？」

    蔡張氏聽了，突然「撲哧」一聲笑道：「妹子啊，咱兩個也處了這麼多年了，難道你一定要嫂子挑明了說才能明白麼？」

    羅蔡氏見蔡張氏如此說，便不再裝迷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嫂子，不是妹子不明白啊，只是這樣怕是不行的，你不知道，娟兒自從知道她得了這麼一門好親事之後，一定要找一戶比她強的人家呢？那洛家的小公子，妹子倒也是見過的，若說長相麼？看著倒是還成，可就是那脾性」

    她說著沉吟了片刻，看著蔡張氏搖了搖頭，才繼續說道：「他那脾性看著怕是跟娟兒合不來的，再者，在這個府裡她就比娟兒高了一頭，娟兒若是嫁過去之後，也還是屈居在她的下面的，妹子實在是不想娟兒再受這樣的委屈了。」

    蔡張氏聽了，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看著羅蔡氏撇了撇嘴兒，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妹子還是給弄擰了啊，嫂子什麼時候說過要讓娟兒嫁給她們府上的小公子了？要說她們府上的那位小公子啊，嫂子也是見過的，論長相，倒確實是一個美公子，可若是論本事麼？卻是差了不止一點兒半點兒的，是配不上咱家的娟兒的。」

    羅蔡氏聽了，旋即便明白過來，她震驚地看著蔡張氏說道：「嫂子，你的意思是」說著她沉思地連連搖了搖頭，下面的話竟然一時也說不出口了。

    蔡張氏見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看著羅蔡氏期待地說道：「妹子，怎麼就不成了呢？嫂子可是告訴你啊，那洛府的大公子可是一方的主帥，比他爹的官還高的，若是他在西北打了勝仗，凱旋歸來，肯定還要高昇的，這樣的好親事，可是打著燈籠也難尋的，你可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傻呵呵地干看著啊。」

    羅蔡氏聽了，一臉驚訝地看著蔡張氏詢問道：「嫂子，你說洛府的大公子是一方、一方的主帥麼？」

    蔡張氏看著她一疊聲地說道：「可不是，嫂子還是今兒從你哥哥嘴裡聽來的呢？這麼好的一門親事兒，豈能便宜了她去？就是和西宮國舅府的女兒共侍一夫，也還有多少女子爭著搶著想跟他訂親的。」說著她又瞥了羅蔡氏一眼，隨後追問道：「妹子，難道你真想眼睜睜地看著這塊兒香餑餑，最終落到跟你毫無干係的人手裡麼？」

    羅蔡氏聽了，眼中陡然閃過一抹兒光亮，隨即又黯淡了下來，她看著蔡張氏無奈地說道：「嫂子啊，那洛府可是指名點姓說娶得是羅綺君啊，娟兒若是嫁過去，這算怎麼個意思呢？」

    她說著，滿臉既期待又有些兒無奈地看著蔡張氏。

    蔡張氏見了，抬起手來在臉前輕輕扇了扇，隨後微微搖了搖頭，無可無不可地笑看著羅蔡氏說道：「嫂子開始就說了的，你若是有這個心思呢？嫂子想方設法也要幫你達成心願，若是沒有這個意思呢？就當嫂子沒提，這總成了吧？」

    她說著，便端起塌旁放著的杯子，澗態優雅地輕輕啜飲了幾口，隨後蠻有把握地看著羅蔡氏故意轉了話題說道：「妹子，這是什麼茶？吃著還怪好吃的，入口之後，便感覺身上一陣地清爽。」

    羅蔡氏此時正低著頭急切地盤算著，聽蔡張氏這麼一問，便抬起頭笑著說道：「嫂子既喜歡，走得時候，妹子便讓她們給你多包一點兒，這是雨前龍清，是洛夫人上次上門，特意送給妹子的。」

    蔡張氏聽了，話中帶著酸意，笑著一語雙關地說道：「哦，原來是洛夫人送你的呀，那你還是留著自己喝吧，嫂子可不想做那奪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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