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心碎之夢 文 / 馨元
古瑩月發覺,她是越來越弄不懂溪了。跟著溪這麼多天,溪的作風習慣她都快要完全的瞭解了。越是瞭解越多,古瑩月越覺得溪就像風一樣的捉摸不透。
不僅是溪,就連梁延日也變得非常的奇怪。每到她晚歸的時候,梁延日那張臉臭的就像茅坑裡的石頭。
有次,她在關押天靈那所謂的「牢房」陪了天靈一夜,第二天回去的時候,梁延日竟然十分罕見的衝她大發雷霆!
這絕對是古瑩月第一次看到梁延日發火,並且真的是嚇得夠嗆。敢情這傢伙將近日來所有的怒氣全都發洩在她的身上了?
從那之後,古瑩月發覺梁延日的脾氣似乎也漸漸變了。雖說不再像從前那麼娘,那麼窩囊。可是……每每瞥到他淡漠和事不關己的眼神,她都會覺得打心眼裡不舒服。
梁延日是不是……變化太大了?
說完梁延日和溪,古瑩月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天靈。想到天靈,她的心情忍不住就抑鬱無比。她可以確定,天靈真的被她的另一半……也就是那個妖女迷惑了!
每次想到另一個自己,古瑩月就忍不住嫉妒的抓狂。
那次,是她唯一一次徹夜陪在天靈的身邊。她幾乎將自己全部的靈力,包括借用靈之魄的力量,入了天靈的夢中一次。
她想看看,那個她究竟有什麼本事,能讓天靈不經意間流露出如此溫柔的眼神。那個人明明是她,可是當看到天靈珍藏在腦海中最寶貴的記憶時,古瑩月現在想起當時的感覺,現在還有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她不應該進入天靈的夢,看到那麼多讓她心碎的一幕一幕。
天靈的夢中,那個溫柔的蘀那個人梳頭,笑容柔和溫暖的男子——是誰?是天靈嗎?怎麼會是天靈?
他怎麼會笑得那麼溫柔,蘀她綰頭髮的動作渀若對待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寶。而那個依靠在他肩頭的女子,明明是那麼熟悉的一張臉,可在那個時刻為什麼那麼陌生。
是她眼底的刺目的幸福,讓她看上去那麼不一樣的嗎?
不、不!那絕對不會是她認識的天靈,這裡的一切一切不過都是一個虛幻的夢。
雖然如此的安慰自己,可是當古瑩月看到這樣一幕,心忽然像被什麼利器狠狠的刺了一下,忍不住閉上眼睛。
是這樣麼?這樣的柔情蜜意,讓天靈甘願沉迷在這個虛幻的世界,不願意回來了?
古瑩月沉浸在往日沉痛的回憶中,忽然就有淚水從她禁閉的眼角滑落。她驀然張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正睡在自己幻化的床上,床邊卻是坐著一個人,此刻這個人正抬起手輕輕拭著她眼角的淚。
發現她突然睜開眼睛,動作忽的一窒,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梁延日?」古瑩月一時迷迷糊糊的,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原來是我做夢了麼?」
只是這夢竟然如此的真實,渀佛一切都是真的一樣。
「你又做噩夢了?」梁延日將手收了回來,表情又恢復近日經常擺出的「撲克臉」。
「又做噩夢?」古瑩月揉了揉眼睛,感覺身體還是非常的疲憊,最近耗費靈力太多,一直沒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每天也不過休息幾個小時,來恢復靈力。
古瑩月卻還是敏銳的察覺到梁延日話中不尋常的地方,「……我是經常做噩夢嗎?」
梁延日眼眸閃了幾閃,不停的泛著複雜的光芒。最終,他伸出手指將古瑩月眼角還未干的淚痕擦拭乾淨。用飄忽的語調說道:「最近,你經常在夢中哭。」
古瑩月先是被梁延日的舉動嚇呆了,等聽到梁延日的一番話之後,更是整個人都懵了。「你說……我經常做夢哭?」
「也不是經常,不過是最近而已……」梁延日突然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忽然向古瑩月的方向傾了傾身子。「就是那夜,你徹夜未歸之後。」
古瑩月的心,在這一瞬間忽然停止了跳動。她呆怔似的盯著梁延日的眼睛,已經無暇顧及自己究竟是哭了幾次。
因為……她分明看到梁延日的眸中迅速的掠過什麼不一樣的光芒。那道光芒閃得太快了,古瑩月並沒有完全的看清楚。
但是,她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梁延日真的變了。
之前的他,哪會有這種深奧的眼神和淡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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貉尤眨井嬾觟C闋罱q趺戳耍俊繃貉尤湛康霉龐ㄔ綠@w龐ㄔ潞鋈揮兄炙擋懷齙牟蛔栽淞>馱詿憂埃龥]事就對梁延日拉拉扯扯,有的時候還毫不避諱的故意在梁延日換衣服的時候出現,看他的窘態。
「我怎麼了?」梁延日反問:「你看我怎麼了?」
古瑩月難受的皺了皺眉,將靠得自己非常近的梁延日狠狠推開。「我看你精神狀態出了問題!以前都是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現在你……」
梁延日被古瑩月推了一個踉蹌,臉上也沒有任何惱色,反而轉身走向紅色的木桌,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古瑩月。
古瑩月靜默的看著梁延日的一舉一動,接過梁延日遞過來的茶水,不自然的說道:「謝謝。」
「是天靈的事麼?」等古瑩月喝完了茶水,梁延日才開口問道:「這幾日去皇宮,消息打探得怎麼樣了?」
古瑩月小心翼翼的窺視了一眼梁延日,支支吾吾不知道從哪說起。
梁延日似乎看穿了古瑩月的心思,主動問道:「紫月公主現在怎麼樣了?」
「紫月公主……她……」古瑩月怕梁延日再受什麼打擊,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再過十天,就是她的婚期了吧?」梁延日忽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古瑩月當即驚訝的指著他,「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梁延日斜睨了古瑩月一眼,用手輕輕的彈了彈她的額頭,「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我為什麼會不知道?」
古瑩月揉了揉額頭,忽而生出幾分羞憤和惱怒,「喂!你幹嘛!?」
梁延日輕笑一聲,「我不過是將從前你對我做的,用不足十分之一的力度還給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