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歸去六 文 / 馨元

    「古瑩月」是在提醒著卓軒，就算古瑩月能回去，但是依舊會晚她一步，屆時她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與其是這樣，倒不如讓古瑩月在這裡自生自滅。

    卓軒是個聰明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古瑩月」的意思。

    他的目光在「古瑩月」的身上打了個轉，似無意看了天靈一眼。「借助惡念逃離的你，真的有能力駕馭那副軀體麼？如果回去之後，天靈想起了從前的事，你覺得他會喜歡一個滿心邪惡的人？」

    「古瑩月」傲然仰首，「喜歡就是喜歡，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喜歡我。」說著，她凝睇著卓軒淡薄的表情。「我想你一定不會明白的吧？天靈喜歡的是我這個人，就算我邪惡狠毒，他也還是會喜歡我！」

    天靈已經中了她的「**之術」，暫時不會清醒過來，因此她也能夠毫無忌憚。

    「確實。」卓軒贊同的點頭，又悠然道：「只不過，你確定他喜歡的是你？」

    「古瑩月」臉色一僵，眸中怒氣難抑。冷冷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吧？算了，我也懶得與你廢話了，想要怎麼樣是你自己的事。有緣我們再會吧！」

    「是嗎？」唇角揚起詭異弧度，卓軒意味深長的看著「古瑩月」。「你確定嗎？」

    「古瑩月」一怔，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頸間忽然一緊，她下意識的低頭一掃。

    那是一雙非常好看且尊貴的手，膚色白皙無暇，五指頎長有力。竟是那麼的熟悉，卻又是那麼的陌生。

    「古瑩月」不可置信的轉頭，「……天靈？」

    天靈沉默的站在「古瑩月」的身後，任由細碎的劉海遮住了眼眸，看不清楚其中的思緒。他一隻手掐住了「古瑩月」的脖子，出聲道：「不許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天靈如此陌生的語調，「古瑩月」想要啟唇露出他最喜歡的微笑，試了幾次均告失敗，一張俏麗的臉顯得扭曲詭異。「天靈，你說什麼？」

    「不要再動，否則……」天靈的聲音驟然一冷，抬起的眸子也如冰雪一般的銳利懾人。

    「你……」「古瑩月」張著嘴，目光定格在卓軒的臉上，發現他並沒有一點意外和驚訝。驚怒道：「你……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天靈之前被你封鎖了記憶，之後一點點的解除，他是麒麟族的太子，你這種不倫不類的幻術，怎麼會對他有效果呢？」卓軒又向身邊看了看，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你解除的。」

    卓軒身邊的古瑩月早就被這一幕驚呆了，半餉才回神問道：「我……？我解除的？怎麼可能，我什麼都沒做啊！」

    卓軒微笑，神情依舊是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溫暖。「無論是哪種術，都一定會有相對來說解除的鑰匙，或許很多人們找不到，但找不到並不代表不存在。而這個術，是她下的，最清楚的也就是她了。」

    「那麼說，我無意中解除了天靈記憶中的封印？」古瑩月喃喃，覺得自己似乎置身在夢中，根本不像是真的。這無疑和中了五百萬的彩票沒有任何的區別啊！

    「也可以這麼說。」因為時間緊迫，卓軒也不想在這個話題過多糾纏。他衝著天靈點點頭，「開始吧。」

    「開始？開始什麼開始？」古瑩月微睜圓目。

    「你使用了『燃盡風華』這等禁術，容顏變得衰老。但是，你沒發現她並沒有一點變化嗎？」卓軒示意古瑩月向自己的另一半看去。

    卓軒不提醒古瑩月的時候，古瑩月還真沒有注意到這個，但經過卓軒這麼一提醒，古瑩月還真是驚異非常。

    「還真是這樣……」之前的她，一直忙於應對各種突如其來發生的事，如今得了閒，再由卓軒這麼一說，心下有些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時之間，古瑩月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卓軒似乎看穿了古瑩月的心，「不用感謝我，要謝就謝天靈吧，她是天靈所抓住的。」

    卓軒一直和空氣說話，看似在自言自語，但在場的人都明白，這裡有一個他們看不見的人一直存在。而天靈也同樣明白，那個自己看不見的人究竟是誰。

    他看不到她的人，也聽不到她的聲音，只能……

    「哈哈哈哈！」

    忽的，尖利刺耳的癲狂笑聲從「古瑩月」的口中爆發出來，這笑聲讓人聽了止不住的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原來，你一直在耍我！？」「古瑩月」直視天靈的雙眸，面部扭曲得近似乎可怖。「你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是一開始就根本沒有忘記，一直是在演戲而已，還是後來想起來的？」

    天靈平靜的看著她，「今天才記起。」

    聽罷，「古瑩月」暗暗舒了一口氣。還好，起碼還有轉圜的餘地。同時心裡也沉甸甸的，天靈突然捉住她，肯定是為了古瑩月，如今天靈記憶復甦，她和天靈相處的這段時光，能夠敵得過他和古瑩月在人間的那段日子嗎？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答案是否定的。只不過……她卻還有著一絲勝算，這是古瑩月永遠也學不會的。

    「天靈，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嗎？」眸中蓄滿了瑩澈的淚水，卻強忍著沒有滴落。她無限深情的看著天靈，「你說真心話，和我在一起的這段時光，你不覺得很快樂嗎？天靈，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果然，天靈的神色帶著幾分遲疑，掐住「古瑩月」脖子的手也跟著一鬆。

    「古瑩月」察覺到天靈的動搖，繼續動情道：「天靈，我也是古瑩月啊！她是我，我亦是她！你為什麼選擇她而不選擇我呢？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嗎？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是你說的要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難道你忘了嗎？」

    卓軒聽後，眸色一冷，手中透明無色的冰蠶絲陡然出手，剎那之間纏住了「古瑩月」的手腕。舀著冰蠶絲的另一頭，卓軒就要將「古瑩月」從天靈的身邊拉過來。

    斜裡卻傳來古瑩月的聲音，「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