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章 海邊 小木屋 文 / soar宸熠
傍晚,海邊,小木屋【明末紅顏為君生第25章海邊小木屋章節】。
「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個好地方。」她坐在小木屋裡,望著眼前那片蔚藍的海,幽幽地說道。
「呵呵,不過是江湖中一個漂泊流浪的人罷了,愛上哪,便在哪,不過哪裡都不會停留太久。」
她望著窗外那片蔚藍的海,幽幽地說道:「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不是嗎?從前的我,也很嚮往這樣的生活。」
「先收拾下吧,好久沒來過了,我曾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再來這裡了。」他伸手摸了摸屋內的小圓桌,上面已經堆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為什麼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來了?」她捕捉到他眉眼間掠過的那一絲憂傷。
「我先去打點水來,你幫我打掃打掃吧。」他並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說完便自顧自地走了。
她也只能拿起掃帚開始打掃,地面上厚厚的灰塵積澱著沉沉的回憶,在這一刻在她的揮舞下悉數升騰、起舞起來,她的心事也如同這灰塵,漫天飛揚。
屋外的青色衣衫,回頭望著屋內的倩影,深深隱藏的傷痛,也在這一刻開始愈演愈烈。
心裡的那個名字、那個身影,就像是心口上的傷疤,雖然早已結了痂,卻早已爛了心,不能動不能碰,因為稍稍一觸,便會痛到骨髓裡,瞬間鮮血淋漓。
***
「南若宸,你讓我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好不好,我知道這樣有些唐突,但是我真的沒有地方去。」她暗淡著雙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他默默地收拾著屋子,眉頭一直緊蹙著,每個地方都有一段屬於心底那個人的回憶,他如何放得下,如何忘得了【明末紅顏為君生第25章海邊小木屋章節】。
把房子收拾好,天已經全黑了,她早已疲憊不堪,她望著房裡唯一的一張小木床尷尬不已。
南若宸卻頭也不抬地往外走:「你睡在這裡。」
「那你去哪?」
「我自有我的去處。」
南若宸似乎到這裡之後,就變得有些冷冰冰了,她想知道原因,卻終究抵不住陣陣倦意來襲,沉沉睡去。
那是一個冗長的夢,承載著滿世界的不公,各種畫面交織,或甜蜜,或殘忍,紛紛揚揚的大雪?,覆蓋滿世界的過錯?,冰封滿世界的寂寞?。
她在夢裡哭了,淚了,卻只能傻傻地任人宰割,可是眼淚又能沖刷掉什麼。她永遠不想瞭解?,當初的飛蛾撲火?,到底是誰的錯。
第二天一大早,她還在睡夢中,便被南若宸叫醒:「路諾歆,快起來,我來教你射箭。」
她不明所以:「好好的為什麼要學射箭?」眼角還留著前夜的淚痕。
「要是下次還有人追殺你,我可不能保證我還能救得了你。」南若宸不由分說地就拉了她出去。
她的眼前,是早已準備好的弓箭和靶子,她瞬間有些恍惚。
「拉弦時不用使出全身之力,只要讓兩手用力擴張,肩膀的肌肉必須放鬆;引弓手輕柔地向後方伸展至完全伸直,瞄準靶心,然後松弦。你先來試試。」南若宸不理會她的驚訝,自顧自地說道。
她本來就剛睡醒,還迷迷糊糊的,自然也沒認真聽他說,只是他這一句「你來試試」突然把她嚇醒了。
「……我從來沒玩過這個……」從幾百年後穿越過去的,怎麼射過箭。於是她支支吾吾地推辭道。
「我知道你沒玩過這個。」他擺弄著手裡的弓箭。
「那你還……」她有些氣惱。
「不知道才要學!」南若宸語氣堅定,不容置疑。說著,他早已經把弓箭塞到她手裡。
「按我說的,試試。」
她推脫不了,只得無奈地接過弓,不過這弓卻沒有她想像那般重。
她努力回想著南若宸剛剛的話,試著拉了一箭,可箭卻歪歪斜斜地跌入那海沙中。
她一臉暗淡地低下頭去。
「射箭需要一定的經驗累積才能練成,第一次肯定是這樣,更何況你是個女孩子家。」他恰似不經意地安慰道,卻顧不得等她從黯淡中走出來。
「虎口大拇指下面的肌肉撐著弓把,再把手臂向內轉。再來!」
「集中注意力,再來!」
「再來!」
「再來!」
「……」
練習了一上午,南若宸絲毫不肯放鬆,她的手臂早已經抬不起來了。
「你先休息一會,下午我們接著練。」
她疲憊不堪,一下子倒在沙灘上:其實這麼累著也好不是嗎?至少可以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你,沒有時間去想那些過往的幸福和傷害,那樣也能忘記那些悲傷了,不是嗎?
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夢裡那些或美好或殘忍的畫面,該怎麼樣才能忘得了?那些或幸福或傷痛的感覺,該怎麼樣才能抹得掉?
***
以後的幾天時間裡,南若宸一直手把手地教她騎馬射箭,她騎馬越來越熟練,拉弓也越來越輕鬆了。
當她第一次射中那紅色的靶心時,她興奮得大笑,甚至開始手舞足蹈地旋轉起來。
這是她來這海邊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笑。他從沒見她這麼開心過,嘴角也露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
她卻敏感地察覺到了他嘴角的笑意,立馬不好意思起來收斂起來,卻又忍不住笑笑。
不知道為何,眼前這個人,雖然才認識幾天,總是能給她一種踏實的感覺,讓她可以放掉所有的不安和防備,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安全感?
他這些天來所有的嚴厲,所有的若無其事,似乎都在有意無意地教她,怎麼讓自己堅強起來。
因為從王府出來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在她身邊保護她了,不是嗎?
「天色不早了,我先去找些吃的。」說完,他一閃身便不見了人影,留她一個人呆在這木屋裡。
南若宸應該也有他自己的故事吧,她想。這些天,他時常失神般地望著某一處發呆,本來平靜的眼神卻突然間黯淡下來。
書櫃裡那些落滿灰的書頁,存留著一個娟秀雋永的字體,她見過南若宸的字,這不是南若宸的字體,似是一個女子的筆跡。只是不論她如何試探,他都不肯開口,哪怕是絲毫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