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6章 跌落懸崖 文 / soar宸熠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覺得頭痛得厲害,四周似乎都是無邊的水流,腦海中似乎還晃動著飛濺的鮮血,她猛地驚醒:「南若宸……」
可她一睜開眼睛,四周並不是想像中的荒郊野嶺,也不是無邊的急湍猛流,自己現在正睡在一張竹蓆鋪成的床上,隱隱約約間似乎還能聽到外面傳來的水流聲【明末紅顏為君生第46章跌落懸崖章節】。
揉揉酸痛的胳膊和脖子,才發現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人換下,全身已經是素白的麻衣,雖然樸素,倒也算舒爽乾淨,這倒正合了她的意。
南若宸……南若宸現在在哪裡?他中了毒又受了傷,又隨她一起掉下了懸崖,現在不會已經……
她不禁心急如焚,不敢再想下去【明末紅顏為君生第46章跌落懸崖章節】。機靈地一翻身起床,直往門外衝去,再顧不得其他。她只知道,現在她要盡快找到南若宸……
「側福晉,這邊請!」她這才發現門口有兩個侍女,見她急匆匆地出來,早已伸手攔住了她,引向一側的手為她指引著方向。雖是常服打扮,可他們的語氣恭敬而卑微,一聽便知不是一般的侍女。
「你們是誰?怎麼知道我是側福晉?」側福晉這三個字如針一般刺在她耳裡,她的心裡忐忑不安,心裡不由得戒備起來,難道王爺已經找到自己了麼?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側福晉,我家主人說側福晉醒了後就帶你去見他,有什麼問題待會兒見了他再說!側福晉,這邊請!」語氣雖然恭敬卻極其冰冷,面部表情也沒有任何起伏。
儘管她還有滿肚子的疑問,可她還是把已到嘴邊的話都生生地吞了回去。畢竟現在還不知道南若宸狀況如何,她不能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跟著她們走出了房門,引入眼簾的就是一條銀白色的巨瀑,她終於瞭解之前聽到的水聲的來源。可是因為憂心南若宸的傷勢,她也沒心情再顧及其他。只是低頭忙著趕路。
只不過在房角處拐了個彎,那一襲隨風飛舞的青衫便投影在她的瞳仁裡。
「南若宸?」她不可置信地喊了句,似是試探,亦是害怕這又是一個夢……
南若宸回過頭來,如她期望般的,淡然的笑意在嘴角蕩漾開,讓人的心情豁然開朗。
「路諾歆……」他深邃的眸子裡是掩蓋不住的光彩。
她急忙奔過去,打量著南若宸受傷的手臂,已經裹上了厚厚的紗布,看他的臉色,和受傷前沒什麼兩樣,似乎已經沒事了。只是額頭上的傷疤還是有些明顯,那是她在山洞裡留下的……
「路諾歆,你終於醒來了啊,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語氣裡滿滿的都是擔憂和寵溺。
「南若宸,你已經沒事了嗎?你不是……」她並沒有回答南若宸的問題,現在她只想知道南若宸有沒有事。
「已經沒事了,多虧你給我吃下的那顆藥丸,體內的毒已經差不多解了,你不知道,你都已經睡了三天了,我的傷都差不多全好了!」
南若宸依舊是淡淡的笑意,卻不曾告訴她,這三天來他一直守在她床邊悉心的照顧和守護。
她不知道,他這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地守在她身邊,雖然早聽自如說過她已經沒什麼大礙,他依舊想守著她。
被黑衣人追殺之時,他沒能幫到她,反倒因為中毒而拖累了她,可是就算如此,她還是始終沒有丟下自己一個人逃走。他不是沒有看到,她射出那些箭時眼裡的恐懼和不安,以及她因為恐懼而咬破的嘴唇。
臨跳懸崖前,她對黑衣人說的那些話無疑在南若宸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這個淡淡的女子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那一段話。
自涼夢死後,他便不曾懼怕死亡,因為他的心已隨涼夢而死去,可是就是在那一刻,他卻忽然有了強烈的求生*,不為別的,只因為想盡全力地,帶著眼前這個女子遠離是非和傷害。
也正是這股力量,讓受傷中毒的南若宸在跌下懸崖後,忍受住毒性發作的痛苦,在深深的潭水中拚命地掙扎和划動,帶著不會水的她艱難地游向岸邊。
她不知道,當他把她用力推向岸邊的時候,他早已沒了絲毫力氣,自己便沉沉地沒入了潭水中,若不是恰好遇見了自如,這世上恐怕已經沒有了南若宸。
可是在重新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卻只是淡然一句已經沒事了。
可是他眉宇間濃郁的黑色,已經洩露了他的勞累和疲憊,她內心早已明瞭一切卻也不想說明。對上南若宸充滿笑意的眸子,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得低下了頭。
「兩位都不要站著了,過來坐吧……」她被嚇了一跳,連忙側目望去。
這才發現旁邊還坐著一個人。這人皮膚黝黑,似是長期風餐露宿的樣子。衣衫卻也樸素,一襲黑色長袍裹住強健的後背。端著酒杯的手上卻有好幾處傷痕,似是刀疤。見她過來,早已站起身來。
剛剛只顧著擔心南若宸的身子,竟然沒有注意到邊上還有一個人,她還覺得有些失禮,可是看到這人的樣子,她心裡卻有些懼怕的感覺,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不由得望向了一旁的南若宸,可南若宸一臉輕鬆地朝她笑笑,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側福晉吉祥!」這人似乎看出她的不安,率先說話了。
可側福晉這三個字,又觸及到她的心,她不由得皺皺眉,往後退了兩步:「你是什麼人?」如今她早已不想和信王扯上任何關係,這三個字無疑是她最大的擔憂。
「微臣自如,袁自如。」
「微臣?你是當朝官員?」她只想弄清楚面前這個人的底細,不想之前的努力都前功盡棄。
「路諾歆,我們先坐下,慢慢聊吧。」南若宸並不打算讓她再繼續問下去。
「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她早就有一肚子疑問,待見到他這一刻,都急沖沖地在心裡湧上來。更何況在這種時候,她不得不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