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4章 奪位風波(上) 文 / soar宸熠
平日裡富麗堂皇的乾清宮此刻已經縞素一片,皇上的遺體還在龍榻之上,皇后只是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此刻已然哭不出聲音,只握著皇上的手,眼裡是化不開的愁雲慘霧……
因為皇上沒有子嗣,跪在龍榻前的只有後宮妃嬪、皇親和大臣們,宮女太監也跪了一地,所有人都是滿臉的淚水【明末紅顏為君生第74章奪位風波(上)章節】。
皇上的妃嬪們更是悲痛無比,年紀大的也不過二十出頭,年紀小的還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有的甚至之前從未見過皇上,此刻便已然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倚靠,所有愛情的夢,還未來得及實現,便已枯萎……
魏忠賢和奉聖夫人撲在皇上的遺體上,哭天喊地,奉聖夫人更是拖著哀婉淒苦的哭腔,聽到的人無不為之動容。
可儘管如此,在這深深宮闈之中,又有幾分情是真呢,她有些懷疑。
她一臉愁容地扶著信王朝皇上走去,信王眼裡依舊是空洞無神的,可她明顯感覺都他的身子緊緊繃著,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滿宮殿的縞素和哭聲讓人的呼吸裡都是淚水的味道,她一時滿腹憂思,握著信王的手更緊了,用力地眨眨眼,可終是無法將眼淚忍回去,只得任由淚珠撲簌簌地往下墜【明末紅顏為君生第74章奪位風波(上)章節】。
在龍榻前跪下三叩首,信王未開口,她以宮女身份跪在信王身後,自然也不能夠說話。倒是皇后娘娘開口了。
「皇上升天,吾等痛心不已,若不是身負皇上重托,本宮已然隨皇上而去。」皇后聲音終是忍不住哽咽起來。
聽到皇后語氣裡的悲慼,跪在下面的人哭得更凶了,可魏忠賢和奉聖夫人卻抹乾眼淚,漸漸恢復情緒,一語不發的皇后這個時候說話,定是有什麼要事。
她一直努力想從那兩人臉上看出些端倪,可剛剛那痛苦的神色卻不像是假的。
皇后這時向她和信王伸出手來,她會意,扶著信王上前。
「國不可一日無君,本宮奉皇上遺命,特傳此口諭!信王朱由檢接旨!」到底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一嚴肅起來,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冷冷掃了一眼,眾人皆止住啼哭,霎時間,偌大的乾清宮,竟只聽得到外面的鑼鼓聲。
「臣弟接旨!」她小心翼翼哄著信王跪下,代替信王發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光宗皇帝之子禮親王王之子孫,現今俱各安全,朕身後爾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光宗皇五子朱由檢,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制,持服二十七日,釋服佈告中外,鹹使聞知。欽此!」
皇后的語氣嚴肅而莊重,一種震撼人的力量在安靜的宮殿裡迴旋上升,隨著欽此二字一落,回聲漸漸漾開,久久不去。
如她所料的,還未待信王接旨謝恩,魏忠賢和奉聖夫人早已跳了起來:「皇后娘娘,這恐怕不妥!」
「魏公公,你是在質疑本宮還是質疑皇上?!」皇后挑眉,語氣裡是說不去的冷冽和威嚴,母儀天下的人中之鳳從不容一絲置疑!
「這……奴才不敢,只是傳位遺詔此等大事,光憑這一道口諭恐怕難以服眾。」魏忠賢的語氣有些支支吾吾,他不明白平日裡一向溫婉的皇后,此刻為何如此……威嚴!
「魏公公擔心得是,來人哪,請聖旨!」皇后冷哼一聲,完全沒了之前的頹靡。
當那明黃的聖旨從主殿正大光明四字金匾後請出來之後,魏忠賢和客氏早已一臉煞白。急忙接來一看,皇上的字跡他們再熟悉不過,而這正是皇上親筆詔書!上面還蓋著那代表權力的玉璽印章!
「這……」奉聖夫人啞然一驚。
「信王殿下,快領旨吧!」皇上看著他們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露出一絲冷冷的寒意。
同時埋藏在心底的卻是濃濃的悲傷:我可憐的孩子,母后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母后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母后要讓害你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慢!」魏忠賢仍舊不死心。
「魏公公還有疑惑?」皇后挑眉。
「光憑這聖旨也不能確定什麼,若是皇后有心偏私,恐怕這一張聖旨也不是難事吧。」魏忠賢也不再低眉順眼,眼裡滿是挑釁!張嫣,當時我就該狠下心將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一起弄死,省得你今日還能在此興風作浪!
「大膽!」魏忠賢眼裡的挑釁早已惹怒了皇后!
「莫非是皇后娘娘心虛?」看到皇后的激憤,魏忠賢卻露出得意的笑。
「哼~來人哪,傳四位內閣大臣入殿晉見!」皇后背過身去,只留下威嚴的背影。
早已在乾清宮外候著的四位大臣聽到傳令,立馬進殿:「微臣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四位大人平身吧。你們且告訴魏公公及天下人那日皇上跟你們說了什麼?」
「皇上當日對臣等說皇上自己尚無子嗣,而信王朱由檢,勤儉自持,賢能睿智,當為堯舜之君!皇上駕崩之後,信王朱由檢奉遺詔即皇帝位,命臣等死人須竭力助其登基,忠心輔佐朝政!」
子嗣……這幾個字被皇后聽了,心裡又是一陣難過,魏忠賢,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這四位大臣的話鏗鏘有力,中氣十足宮人們都聽得明白,更何況魏忠賢和奉聖夫人!
「魏公公,你可還有話說?」皇后拉扯起嘴角一絲笑容,魏忠賢,你害我孩兒之時,是否想到會有今天!
「哼~皇上說得極是,信王朱由檢,勤儉自持,賢能睿智,才能奉遺詔即皇帝位,可是皇后娘娘,如今信王都已經癡傻成這個樣子,如何配得起勤儉自持,賢能睿智這八個字,如何擔得起這大明江山?」魏忠賢哪肯輕易罷休。
「那按魏公公的意思是?」皇后眼裡依舊是冷靜得不起波瀾。
「信王殿下如今癡傻,自然理不了朝政,而大行皇帝待本千歲不薄,本千歲願意為大行皇帝分憂,先替皇上暫理朝政,待信王病癒後,再擇吉日安排信王登基,如何?」
「誰說本王癡傻了?本王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嗎?」一個清越而乾淨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這……這分明是信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