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2章 心灰意冷 文 / soar宸熠
「參見皇上【明末紅顏為君生第102章心灰意冷章節】!」她躺在榻上,聽到門口傳來錦雲嬤嬤的聲音。
「錦雲嬤嬤,你家娘娘身子怎麼樣了……」她聽得出來,皇上的話裡是濃濃的擔憂,可是此刻卻溫暖不了她的心。
「皇上,娘娘身子不適,現在才剛剛睡著……」
「朕進去瞧瞧……」話音一落,她立馬閉上眼睛背過身去。
「皇上……」是錦雲嬤嬤急忙攔住了他。
「她還是不想見朕是不是?」語氣裡是止不住的失落與惆悵。
「……」錦雲嬤嬤再不知如何回答。
宮內,她躺在床上細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只聽見他長歎一聲,腳步漸漸走遠,她才緩緩睜開眼睛,卻終是止不住眼角一行清淚劃過【明末紅顏為君生第102章心灰意冷章節】。
「娘娘,你這又是何苦呢……」錦雲嬤嬤又進來勸她。
自從翊坤宮那件事後,本就不苟言笑的她,變得更加鬱鬱寡歡,魏忠賢一除,皇上的事情也不那麼忙了,得了空便往承乾宮裡來,可是她要麼托了病不見,要麼就假裝自己睡著了,閉了眼不理會他,空留皇上一人在自己床前歎息。
錦雲嬤嬤也不知勸了她多少次,每次她只裝做聽不見,剛開始本是裝病不想見他,不想理會這一切,加上天氣越來越冷,這身子便越發懶了,可是卻沒想到這一裝倒真生起病來。
不過這倒也合了她的心意,皇后已經解除了禁足,若不是虧了這場病,她又得每日去請安,那還不如就這麼病著。
「錦雲嬤嬤,筎肆怎麼樣了……」她忽然問道。
「還是老樣子,自從清荷死後,她就一直坐在清荷房裡,也不說話,也不哭,只是傻傻發著呆……」錦雲嬤嬤不住地歎氣。
「你扶我起來,我去看看筎肆。」說著,她費力地撐起身子。
「娘娘,這前幾日剛立了冬,外面天冷,您身子又弱,怕是受不得那冷風的。」錦雲嬤嬤溫言勸著,但見她支著身子,又忙給扶她起身,將那厚厚的貂皮披風給她披了,這才扶了她出去。
剛到宮門口,便被那冷風吹得冷冷一顫,她也不躲,只抬頭迎了上去,那生冷刺骨的風吹得她腦子不再那麼昏沉,半瞇著眼望去,只見狂風呼嘯,門口那顆杏花樹在狂風中搖晃,一條條樹枝就像一條條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著。
她沒來由地歎了歎氣,這剛立了冬的天,便這般冷了,一如她的心……
錦雲嬤嬤忙將她的披風緊了緊,她朝錦雲嬤嬤笑笑便走了出去。
一進門便看見癡癡發著呆的筎肆,她心裡一陣不忍,只走過去,輕輕將筎肆抱住。可懷中的人卻一直呆呆地沒有反應,彷彿未曾看見她似的。
「筎肆,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難受就哭出來,你這一聲不吭的,可是要急死我麼?」她柔聲勸著,自己倒先掉下淚來,她知道筎肆的性子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而如今這般不哭不鬧的樣子,才更讓她擔心。
「清荷的事我們心裡都很難過,我會去求皇上將其厚葬的,只是不知道她還有什麼想做的事或者未了的心願,否則,還能讓她走得安心些……」
這時,她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微微一顫,她欣喜地低下頭,一提起清荷,筎肆木然的臉上已然滿是悲慼,眼眶也有些泛紅。
錦雲嬤嬤見狀,接過話繼續說道:「筎肆,你可知道清荷還有什麼心願麼?」
筎肆依舊不說話,她也不急,只耐著性子等著,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筎肆終於開口說話:「清荷曾經說,她爹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她娘吃盡了苦頭,她要攢錢給她娘買新衣服,讓她娘過上好日子……」
說到這,筎肆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起來。
「清荷曾經說,她不想待在這皇宮裡,她要等到25歲後出宮,再嫁個踏實的男子……她當時笑得那麼開心,她還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宮……」
「當時我說,我要一輩子跟著我家小姐,她那時就對我笑,她說小姐對她好,我也對她好,她也要一輩子留在我和小姐的身邊……可是我不明白,她那麼好,又怎麼會陷害小姐,小姐,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
筎肆終是失控般地落下淚來,這麼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傷痛和失落終是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化作滿腔的熱淚嘩嘩啦啦地噴湧而出。
她長歎一口氣,自己的淚也朵朵綻開,也不說話,只是輕輕拍著筎肆的背。
想起清荷,錦雲嬤嬤也落下淚來:「那麼好一個孩子,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娘娘不要怪她才好……」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此刻她又能怪誰呢?是可憐無依的清荷?還是一直默默守護自己的南若宸?還是剛剛失了孩子的袁妃?
其實她誰都不怪,只怪那個人對她的不信任,若是他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那麼無論別人如何說如何做,他都是不信的,那又如何會出現如今這般結果……
忽然她又苦苦一笑,他可是世上最尊貴的帝王呵,又如何能將真心只賦予她一人,終究是自己太過天真!
她正想得入神,筎肆卻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肯定是袁妃逼清荷陷害你的,小姐,你一定要替清荷報仇,小姐,筎肆求你了……」
筎肆哭得傷心,她也心生不忍,急忙俯身去扶筎肆:「筎肆,你又何必這樣,有什麼話快起來再說……」
可筎肆卻不肯起來:「小姐,你若是不答應筎肆,筎肆就不起來……」
她只得點了點頭,她無意捲入這些紛爭裡,所以她一直忍讓,可是她的退避沒有讓她躲過這一切,反而讓她再無後路可退……
她本以為不論在哪,只要那個人一直在身邊就好。
只要那個人一直像當初那樣告訴自己說歆兒,不論如何,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告訴自己說一定要相信他,告訴自己說不要害怕……
可是只有她還活在原地,活在他編織的夢裡,而他早已拋下自己,轟轟烈烈地向前奔去,甚至都忘記停下來等一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