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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5章 夜探清禪寺 文 / soar宸熠

    果然不出所料,整個笑望山的山腳下都派了重兵把守,而山上一批批侍衛來來回回地巡視著,或許那些人中,有奉命在找她的,可是她現在想知道,信,他現在是怎麼想的?是希望她昨夜死在了清禪寺中,保全了她對他的忠心不二,還是希望她已經離開了,就算她離開是因為擔心南若宸的傷?

    可是此刻,這並非最重要的,在流塵的幫助下,再加上南若宸教她的飛針術,他們很輕易地躲過了山腳下的侍衛,成功到達了半山腰的清禪寺,一百多具和尚的屍體都被暫時安置在平台上。

    想她出宮那日,永寂方丈還帶著眾位高僧齊齊站在那平台上面迎接她,而今日,同樣是這一方平台,躺著的卻是他們的屍體,無一倖免!

    很好,乾淨利落,不留下一個活口!竟是這等心狠手辣!

    筎肆,錦雲嬤嬤,小冬,你們在哪裡……她強忍著心中的鈍痛,回到她所居住的小居。和清禪寺一樣,所有的屍體都被抬到了院子裡,一字排開,蓋上白布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她似發了瘋一般,再也顧不得其他,跑到院子裡,揭開屍體上的白布,尋找筎肆、小冬的屍體。

    最先找到的,是小冬的屍體,小冬,才十八歲呵,八歲進宮,十年平常人家的孩子最美好的時光,他卻在宮中受盡欺凌,只為了維持家中生計。

    只記得那時,所有人都以為她的榮寵已盡,錦雲嬤嬤和筎肆被皇后的人帶走,都對她避而遠之,而小冬卻在這時告訴她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在那個下雨的夜裡,他陪她跪在坤寧宮門口,本已支撐不住,卻還是死撐著跑去乾清宮,為她去尋找救兵。

    這般有血有肉,重情重義之人,現在卻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不動,她的淚生生落下:「小冬,是我,是我害了你,若是離宮之時,我不帶你出宮,又如何會像今日這樣……」

    「什麼人?!」忽然從小居門口傳出一聲呵斥。她從自己的情緒中回過神,才發現躲在槐花樹上放風的流塵,對她許多次的提醒她都沒有聽到,如今她的哭聲將侍衛引了來。

    她忙止了淚,可是這時侍衛已經到了門口,可是她還沒有找到筎肆和錦雲嬤嬤的屍體,她如何能離開,她不死心地在屍體堆裡瘋狂地尋找著,可是侍衛們將她包圍了的時候,她依舊沒有找到。

    「什麼人?竟敢擅闖!給我舀下!」

    侍衛得令上前,流塵一個縱身從樹上下來,將她擋在身後,道:「誰有本事打得過我,誰就可以將她舀下!」

    侍衛們見是一個女人,臉上帶著嗤笑,毫不在意地伸出手,欲將流塵先舀下,結果手還沒挨到流塵的衣裳,只聽見一聲脆響,那人的手已經被流塵折斷,被流塵隨意一甩,摔到了一旁。

    其他人這才收起臉上的輕蔑,握緊手中的劍,流塵亦握緊手中的劍,欲拚死一搏。

    她此刻已經穩定好自己的情緒,暗叫不妙,站在流塵身後,暗暗拔出手中的銀針,正提氣欲發射出去,卻在這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裡發生什麼事?」

    之間一個穿著紅巾鎧甲的人從門口進來,她抬頭一看,心下不由鬆口了一口氣,竟然是思銘!思銘是御前侍衛,如今卻在這裡,想必是皇上的意思。

    而思銘也已經看到了她,疲憊的眼中露出一絲欣喜,卻不動聲色地掩蓋過去。

    為首的侍衛立馬上前作揖道:「大人,在這裡發現兩個不明身份的人,似與此案疑犯有關,末將正欲捉舀回去審問。」

    思銘上前,在她和流塵面前繞了一圈,方才道:「不過兩個小小的女子,竟值得你們這樣大動干戈!你們去別的地方巡查,這裡交給我!」

    為首的侍衛狐疑地看了思銘一眼,又看了看她和流塵,嘴角露出一絲瞭然的淫笑,道:「那末將先行告退。」

    流塵看到那一抹淫笑,只覺齷齪!怒意上湧,正欲上前,卻被路諾歆拉住,流塵看路諾歆使的眼色,這才知道路諾歆和思銘相識,所以也就將劍收回鞘,看著那為首的侍衛帶著其他人離開。

    待侍衛們全部離開了視線,思銘單腿跪地,道:「參見貴妃娘娘!」

    思銘從前總是陽光而爽朗,似乎連眼角都帶著笑,而此刻青色的鬍渣佈滿他的臉龐,筎肆死後,他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她見到這樣的思銘,心下的愧疚更甚,眼下不禁一紅,連忙上前扶起他,道:「都這種時候了,還講究這些個虛禮做什麼?我是來看找筎肆和錦雲嬤嬤的,你可知道她們在哪裡?」說起筎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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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思銘臉上的哀痛也隨著她這一聲「筎肆」更深了幾分,他聲音哽咽道:「娘娘,錦雲嬤嬤和其他受害的宮女已經被人接回了宮,而筎肆……她不在這裡,我帶娘娘去,只是要先委屈娘娘和這位姑娘了。」

    思銘給她兩找來侍衛的衣服換上,在清禪寺內最裡間的一處佛堂裡,筎肆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一方長桌上。

    站在門口的她腳步似逾千斤重,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一如她的心。指甲狠狠掐進皮肉,只想借**上的痛苦來減輕心上的痛,可是一切只是徒勞。

    此刻,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提起腳,一步一步,走向那長桌,雙手顫抖著,伸開,復又握成拳,不敢揭開那白得讓人絕望的布,她多希望躺在她面前的,不是她愛的筎肆,可是事實總是這樣殘忍,隨著白布的掀開,筎肆總是帶著調皮和晴朗笑意的臉,如今冷峻而蒼白。

    她輕輕撫摸著筎肆的發,勉強扯出唇角一絲笑意,聲音顫抖道:「你不是素來怕冷嗎?怎麼躺在這冷冰冰的木桌上?你快醒來啊,夜裡涼,你快醒來啊……」

    她多希望筎肆一個骨碌坐起身來,調皮地跳到她面前說:「哈哈,小姐,你終於被筎肆騙到啦!」

    可是面前的人兒只是靜靜地躺著,無論她怎麼哭怎麼喊,筎肆都沒能給她想要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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