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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章 故人歸來 文 / 西嶺望雪

    一時之間,只見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大朵大朵的濃雲如同一塊厚重的黑色帷幕將整個天際遮住,讓人只覺得無限的壓抑。

    半空中,宮靈雪和暗衛宮主兩人迎風而立,衣袂飛揚。身未動,可是雙方的勢壓卻正一**的朝著對方壓了過去,在兩人的週身激起了一陣陣氣流漩渦,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颶風在空中肆掠席捲。

    地面上的很多人因承受不住這強勢而來的狂風,紛紛往四周散開,尋找著可以躲避的地方。

    現在依舊還站立在場中的人,也就只剩下凌千羽等擁有星聖實力的人了,而他們也是宮靈雪與暗衛宮主打鬥分開的時候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沒有言語,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半空中的人影。

    忽然,兩人同時動了,宛如一道迅猛的閃電,在所有人反應之前,他們兩已經再次碰撞在了一起,兩道身形糾纏著,人影翻飛,看的人眼花繚亂,星聖以下的根本無法看清兩人的招式軌跡,只聽到不時的傳來一陣金戈相交之聲,清脆而高亢,劃破這晦暗而厚重的天空。

    「屬下白景見過主子。」恭敬的將門重新關上,年輕男子對著冥翼躬身道。

    「免了,說事吧。」冥翼道,視線依舊在書卷上沒有移開過,頭也依舊未抬。

    「是。」白景應了一聲,便開口沉聲道:「主子吩咐屬下辦的事情,屬下已經辦理妥當了。現在,那批人已經在路上了。」

    「對方可有何動靜?」

    「據探子來報,陳家並沒有發現出異常,此次貨物和財物依舊是按照一貫的方式運往恩不利達。」

    「嗯。」冥翼點了點頭。

    「不過……」白景遲疑了一下。觀察這冥翼的臉色,停止了話語。

    「說吧,什麼事?」

    「屬下來之時,曾接到了另一封加急的密報,上面說從恩不利達有一批的星空師隊伍秘密的潛入了卡斯蒂,而據推測,他們很有可能就是為保陳家這次運輸而來。」

    「哦。」冥翼翻書的手微微一頓,眼底一道精光閃過。

    看著不言不語的冥翼。白景心中一突,以為是自己辦事不利,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洩露了主子的秘密才招致對方星空師的到來。

    「白景辦事不利,還請主子責罰。」屈膝一彎,白景單膝跪在了地上,垂目沉聲道。

    「咦?你這是為何?請的又是哪門子的責罰?」冥翼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一提衣擺站了起來,負手而立,淡淡的月輝灑落在他的身上,朦朧而俊逸。

    「屬下……」

    「你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冥翼擺了擺手,「此番兩國戰事中,恩不利達節節失利。已經退至邊境,國內只怕也是因征戰連連而困苦至深,這批東西對他們來說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珍貴,所以,秘密派遣人員過來也是實屬正常。」

    「是屬下魯莽了。」白景腰背一挺,重新站了起來。

    「對方來的星空師有多少人?」

    「二十五人。其中星聖三人,餘下的都是七星的星空師。」

    這陣容還真夠大的,在如今戰火連天的時候。恩不利達竟然還能派出如此的星空師隊伍來秘密押送陳家的東西,不過,憑這些就想順利帶走東西。

    「哼。」冥翼冷哼了一聲,「七里坡,務必截殺。」

    「是。」白景的眼中閃過一絲火熱。

    就是這個人。兩年前在一片質疑聲中將金駝商會做成了星空大陸上最大的商會,別人看到的只是他的溫文爾雅和睿智深沉。可是自己卻知道,他不僅聰慧果伐。料事如神,而且實力更是神秘莫測。

    金駝商會曾多次遭到其他組織的挑釁和打壓,卻強勢而出,而在其中力挽狂瀾的便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在金駝商會中,他們不在乎誰是真正的幕後之人,他們心中敬崇只有這個一手創辦了金駝商會的人,可以說,他就是他們心中的神明。

    而現在,白景看著這個自信風發的男子,心中頓時豪情澎拜,一股熱血在胸腔中湧動。

    「明日之事,由你親自領隊。黃昏時我要看到結果。」月兒移動,透過窗外的枝葉,在冥翼的臉上投下一片暗影。

    「屬下領命。」冥翼淡淡語氣中的那股不可抗力的威懾讓白景立即垂首應道。

    「下去吧。」冥翼雙手輕輕的揉著眉心。

    白景躬身行了一禮,恭敬的退了出去。

    隨著「嘎吱」的關門聲落下,四周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冥翼放下雙手,背在身後,仰頭默默地注視天上的那輪皎月。

    「明月不知世事換,依舊蒼茫照大地。」良久,冥翼輕歎了一聲,那無盡而悠長的歎息之聲很快便融入到了迷離朦朧的夜色之中。

    次日,當朝陽初升之時,帝都已經是一片喧囂,大街上各色人流如織,穿梭不息。

    陳家家主陳時鑒此時正端坐在大廳之中,面色凝重的看著堂下一人。

    「車隊可是已經出發?」

    「回家主。車隊早已在半個時辰前按照您的指示出發了。」堂下人彎腰道。

    當下,兩國戰事中,恩不利達處於劣勢,他也心知這批東西的重要性,但是昨晚在看到了從恩不利達秘密趕來的一批星空師時,他還是吃了一驚。下意識裡,他覺得對方有點小題大做了,畢竟運輸物資和財物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此次卻如此嚴肅的對待,他本能的以為是對方對他產生了懷疑。可是,他昨晚後來靜心思索了一番後,才覺得可能是恩不利達國內形勢不容樂觀才如此做。

    因此,本來一貫直接交代了事情後就做甩手掌櫃的他這次不得不多了一份謹慎,再次確認東西已經運出後,他才在心底長呼了一口氣。

    只要東西從他這裡順利安全的運出了,那麼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他至少還可以推諉一二,更何況此次更有一批特意前來押送的人。

    但是,他心中卻總有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隱憂,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可是,卻始終說不上來。

    「你先退下吧。」陳時鑒沉悶的揮了揮手,一臉思索的坐著。

    大廳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初升的朝陽透過窗欞在屋內灑下點點金色的光斑,陳時鑒的身子被隱藏在了一片暗影當中,神色模糊。

    時間緩逝,日落之時,冥翼出現在了陳家。

    依舊是端坐在主位上,陳時鑒的眉緊緊的蹙起,他不明白身為金駝商會創始人冥翼這個時候來找他是為何事。

    抬頭看了坐在賓位上的冥翼一眼,陳時鑒沉聲道:「不知閣下光臨寒舍所謂何事?」

    「在下只是一時覺得寂寥,前來討杯水酒喝罷了。」冥翼輕笑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而在他身後站著白景,面色冷峻中依舊掩飾不住一臉的風塵。

    「以金駝商會的盛名,豈會缺少一杯水酒,冥公子有事就說事吧,如若無事,就恕老夫不奉陪了。福書,送客。」陳時鑒衝著廳內的一人喚道。

    「冥公子,請。」福書走了上來。

    「聊聊又何妨,陳家主為何如此急切的想要趕冥某走了。」冥翼眉眼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知陳家主對如今兩國戰事有何想法?」見陳時鑒的臉色沉了下來,冥翼收起了笑意,淡淡的問道。

    「陳某只是一介商人,冥公子這話可是問錯人了。」陳時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哦,那不知陳家主大批量的將物資運輸往恩不利達又是為何?」

    「商人走的是買賣,我陳家商業在四國都有往來,陳某實不知冥公子此話何意。」

    「白景。」冥翼喚了一聲。

    白景會意,從懷裡掏出了一封沾著血跡的信封,同時還取出了一枚鐵牌,遞給了依舊站在一旁的福書。

    在看到鐵牌的剎那,陳時鑒的臉色忽然間變的十分難看,他認識那枚鐵牌,那是他陳家商會的標誌,擁有的人不超過三個,其中的一枚就在今早運輸物資的陳鏗身上。

    接過信封,看到上面那抹觸目的紅,陳時鑒握著信封的手一抖,沉吟片刻後將其丟在了茶几上。不用看,他就已經明瞭那上面寫的是什麼,那是他寫給暗羽的信,筆跡和紙張他再熟悉不過了。

    緊閉雙目,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底是一片暗湧,臉上帶著濃濃的悲鬱。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的態度。」抬頭看了陳時鑒一眼,冥翼接著道:「你一直在暗中替『暗衛宮』做事,要不是你陳家基業太深,當今聖上又疲於抵抗外敵,你們陳家早就被連根拔起了,又如何能存到今日。」

    「我此番來,只是替人傳一句話而已。要麼乖乖的繼續做你的陳家商業,要麼,就選擇和『暗衛宮』或者說是恩不利達一起被滅亡,要知道你的家小可都在卡斯蒂。」冥翼一手輕叩桌面徐徐的道。

    聞言,陳時鑒惱怒的瞪了冥翼一眼,當年,因為行事緊密,也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陳家一直都安居在帝都從未遷移過,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中間從未出過任何差錯,他便也將此事拋諸腦後,如今,卻成了他的一道致命威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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