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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花傾城兩相歡 第一百五十七章 鹿死誰手 文 / 郁小瓷

    燭光微微跳動,發出了「嗶啵」的聲響。

    茗妃臉上帶著柔和的笑,看著立在銀檀身後顯得很拘謹的女子,烏黑的眸子映著燭光,看不出思緒。

    那女孩聽得茗妃喚她,慌忙跪地,戰戰兢兢道:「真兒給娘娘請安。」

    輕笑一聲,茗妃看起來心情極好,將真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笑著道:「抬起頭來,本宮瞧瞧。」

    真兒聞言抬頭,一雙大眼睛不敢直視茗妃,偏眸落在地上。

    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茗妃親和道:「這模樣倒也水靈,日後,你便不用在流風閣了。這飛霜殿,便是你的新家,本宮定然待你比美妃好。」

    真兒一聽便露了喜色,慌忙磕頭謝恩。

    隨意擺擺手,茗妃看了銀檀一眼,眼中劃過一抹殺意。

    銀檀心頭下意識一突,而後看向真兒,低聲道:「隨我來吧。」

    真兒歡喜的跟著銀檀退出了房間。

    看著合上的房門,茗妃忍不住笑出了聲。今日的計劃,太過順利,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瓦解了美妃。想來便是異常痛快。

    飛霜殿後殿花園中,銀檀腳步匆匆,逕直朝前走。

    真兒好奇的觀望,頓時被這宮中最美的宮殿雖震懾,雕樑畫棟處處都是精緻非常。

    不過,這走的未免也太遠了。四下已然沒了屋舍,只有大片大片潑墨般的墨綠。

    「銀檀姐姐,咱們這是去哪?」她疑惑的詢問,卻沒有回答。銀檀蹙著眉,腳步匆匆間,轉過了廊角。真兒慌忙邁步跟上。

    可剛過廊角,她便只覺後頸一黑,軟倒在地,再無知覺。

    同一時刻,江沉煙與流螢匆匆離開天牢,加快腳步到了流風閣。入夜時分的流風閣未曾掌燈,整個宮內空蕩蕩的。

    「娘娘,只怕這宮內人已被遣散。」流螢私下裡張望了許久。

    江沉煙微微點頭,眉宇蹙的更緊:「先回宮,派人暗地裡尋找真兒的下落。並且,密切注意飛霜殿的舉動,出入的人全部都要瞭解清楚。」

    流螢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即點點頭,忙去吩咐了。

    坐在窗前,江沉煙推開窗看著迷濛的夜色,目光眺望向了遠處的飛霜殿,那琉璃一般的宮殿在燈火照應下仿若透明,是那般奢華唯美。

    心頭微微湧起一絲不安,她眼中多了凝重。

    飛霜殿閣樓中,一盞油燈微微亮,空曠的閣樓中只放了一間木板床,一瘦弱女子昏迷躺在床上,手腳皆用麻繩綁了。

    油燈跳躍了些許,有憧憧光影映在眼瞼,女子蹙著眉張開了眼。脖頸間還有鈍鈍的疼,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氣,待得視線重新變清晰,她這才恍然發覺自己身在何處。

    昏暗的屋子,微弱的油燈,被綁住的身子,還有一個背對著她正在擺弄什麼的女子。

    雖然不能看見她的臉,但真兒立刻就認出了她:「銀檀姐姐我這是在哪裡?為什麼綁住我?快放開我」

    聽見她醒來,銀檀雙肩忍不住一顫,她轉過身,露出了適才擺弄之物。

    一銅盆水,一沓蠟黃的牛皮紙。

    此刻的銀檀與之前溫柔的模樣判若兩人,她輕咬唇瓣,面露難色,可是眼底卻劃過殺意。

    娘娘的吩咐,她必須執行,否則,死的人只會是她!

    「銀檀姐姐,你這是做什麼?」真兒潛意識裡察覺到了不好,她慌忙詢問。

    銀檀看了她一眼,而後轉身,取了一張牛皮紙浸在水中,待得濕透了,再取出。一串串水珠從紙上滑落滴在銅盆內滴滴答答的響。

    「對不起,這是娘娘的吩咐,你別怪我。」她轉身走向真兒,緊蹙的眉宇間帶著不忍。

    話音落下,她便要將那張浸透了的牛皮紙蓋上真兒的臉,後者面色一變,瞬間慘白如紙:「你不是說,只要替娘娘辦成這事,便能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所知道與所做之事會威脅到娘娘,所以,你必須死。」銀檀搖搖頭,話語有些低沉。

    她知道的事?

    那都是茗妃吩咐她做的啊!

    用力的搖頭,真兒口口聲聲喊道:「我不會說出去,一定不會說出去你去告訴娘娘,娘娘會相信我的」

    銀檀忽然面色一沉,咬緊牙說道:「娘娘只相信死人不會說話。」說完,她不待真兒反應過來,便將那張牛皮紙蓋在了她的臉上。

    真兒用力的晃動頭躲避,可是那牛皮紙就像是生在了臉上一樣,任何有她如何掙扎都擺脫不了。

    銀檀握著第二張牛皮紙的手不住的哆嗦,而後一咬牙,再次蓋了上去。

    真兒悶聲哭喊,那垂死掙扎的聲音帶著猙獰,聽的銀檀心底一顫。她怔怔的立在原地,一直看著真兒,直到她不喊了不叫了,甚至不掙扎了,這才回過神,顫巍巍的走上前。

    掀開牛皮紙,她見到的是面色暗沉沒了氣息的真兒。

    「啊」禁不住驚呼一聲,銀檀手中的牛皮紙掉在了地上。

    片刻後,她匆匆到了內室,看著茗妃道:「娘娘真兒死了。」

    茗妃隨意笑笑,滿意的點點頭:「做的好,本宮會好好賞你。那屍體,你該知道如何處置吧?本宮要的是乾乾淨淨」

    銀檀點點頭,似還未從恐懼中醒過神來:「奴婢知道。」

    深深看了她一眼,茗妃嘴角笑意緩緩加深,越加森冷。

    寰璧宮內,江沉煙眉宇間帶著焦急,派出去的人沒有帶回有效的信息。她幾乎可以認定,這真兒,必定是在飛霜殿。

    只是,她該如何將她找出來?

    乘著她未死之前!

    「娘娘,不如咱們親自去飛霜殿找茗妃要人」銀檀也有些慌了。

    江沉煙輕搖臻首,目光落在遠處的幽深:「走,先去看看,靜觀其變。」

    說吧,主僕二人便又穿戴了斗篷,朝著飛霜殿而去。

    夜色籠罩下的飛霜殿顯得極為靜謐,只有那一盞盞通明的燈火驅散了四周些許黑暗,空出了一小片光明。

    江沉煙立在飛霜殿外不遠,看著緊閉的宮門,心中不知怎麼的就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心念百轉間,她轉頭看著流螢,低聲道:「去後門。」

    流螢一怔,而後點點頭,二人匆匆而去。

    剛到後門不遠處站定,便聽到了開門聲。江沉煙忙拉著流螢躲入了黑暗中。

    蹲在漆黑的角落,她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後門處的一舉一動。只見那木門悄然開了一半,兩道纖柔的身影探頭探腦一番,後從門後拖出了一粗麻口袋。

    看她們拖的費力的模樣,那口袋裡的東西不輕。

    江沉煙眸光一凝,給流螢比了個噤聲的姿勢,仔細的觀望起來。

    四周黑漆漆的,偶爾有蟲鳴在身邊響起,吸入鼻間的是沁涼的泥土吸氣,江沉煙和流螢二人都不自覺的感覺到了寒意。

    只見那兩道身影拖著粗麻口袋漸行漸遠,很快便看不真切了。

    「娘娘那是」流螢話語裡透著緊張,明顯也發覺了什麼。

    江沉煙緩緩呼出口氣,心中暗道,只怕她們來晚了。

    可是,不親眼看看,她如何能死心。當即她咬咬唇,領著流螢跟了上去。那兩道身影走的很慢,時走時停,不時的東張西望,顯得很是緊張。

    終於,她們走到了御花園中的枯井旁停了下來。

    「扔在這裡?可以嗎?」纖細的女聲響起,帶著些許顫抖。

    另一道身影四下了張望了一番,而後點點頭:「這裡很隱蔽,應該不會被發現。扔在這裡吧,咱們也好回去給娘娘交差。」這聲音聽起來比較熟悉,江沉煙凝眸望了望,幾乎可以分辨出那女子就是飛霜殿的銀檀。

    聽著她們的對話,江沉煙心頭不由得微沉。

    「娘娘,她們莫不是要拋屍?」流螢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小聲道。

    「只怕咱們晚了一步」江沉煙點點頭,目光定定的看著放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粗麻口袋。

    黑夜的御花園花影重重,只有幽深的墨色,偶爾一陣風過,帶了草木的涼爽,在這番夜裡平添了幾許陰暗。那兩道身影皆是一顫,忍不住渾身發寒。

    「快快扔吧我有點怕。」其中一個女聲顫抖著道。

    另一個女聲連道:「別怕,她死透了」

    就在這時,她們提著粗麻口袋的手都分明察覺到了一絲細微的顫動。抬眸相望,皆從對方眼中看見了驚懼。

    「詐詐屍了」只聽得哆哆嗦嗦的聲音響起,其中一女子扔下口袋拔腿就跑,另一個猶豫了一下,似乎也害怕到了極點,扔下了口袋也匆忙跑走。

    待得她們跑遠一陣後,江沉煙這才從草叢中站起身來。

    「娘娘好手段。」流螢忍不住讚歎出聲。適才並非是那口袋中的屍體活了,而是江沉煙扔了一塊碎石砸中了口袋。而那兩個女子正處於高度緊張中,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可以將她們嚇跑。

    邁出走出了草叢,江沉煙腳步柔且快,很快便到了那粗麻口袋前。

    流螢也跟了上來,看了一眼那口袋,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些:「娘娘若此人當真是真兒,那怎麼辦?」

    搖搖頭,江沉煙道:「先打開看看再說。」

    說罷,她便取下頭上髮釵用力戳中了口袋邊緣,「噗」的一聲後,用力一撕便將那粗麻口袋撕了開。

    目光看向口袋中,流螢當先忍不住捂嘴驚呼,面色也跟著發白。

    口袋中當真是一個女子,她面如白紙,雙目緊緊閉著,看那模樣,似乎已經沒了氣息。

    「她她死了」流螢畢竟是女孩子,黑夜裡對著一具屍體,怎麼說也是極為害怕的。江沉煙心中雖也有些涼涼的,卻大著膽子將手探到了那女子鼻息下。

    本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的試試,誰料當真讓她摸到了一點熱乎氣。

    「還沒死。」低呼一聲,她慌忙招呼了還在發愣的流螢將她扶起,回了寰璧宮。

    夜已至後半夜,涼風掃過窗欞,有如那黑夜中有女子輕聲嗚咽一般滲人。

    寰璧宮中,江沉煙看著那睡在踏上幾乎沒了人氣的女子,眉頭蹙的緊緊的。

    「娘娘,她當真活著?」流螢有些不敢相信,這女子怎麼看,都像是死透了的樣子。江沉煙點點頭,對著流螢吩咐道:「去熬些薑湯來,越濃越好。」

    說完,她走上前,捏住女子的下巴,她自然而然的張開了口。

    江沉煙深吸一口氣,而後口對口的給她度氣。這一幕,看的流螢目瞪口呆。

    恍然響起她的吩咐,她快步跑出了房間,去了小廚房準備。

    待得她回來時,只見那床榻上的女子面色微微紅潤了些,倒像是有了點人樣。她心頭一震,再次看向江沉煙,眼中帶著濃濃的疑惑。

    娘娘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只口對口吹幾口氣,那女子便活過來了嗎?

    江沉煙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輕聲道:「別亂猜了,只是一種應急手段。她只是昏厥,並非氣絕。」聽聞此言,流螢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端了薑湯上前。

    將那碗熬的濃濃的薑湯灌入了女子口中,不多時,便聽的她劇烈的咳嗽,而後嘔吐出了一大灘黑色的東西,懶懶的睜著眼看著江沉煙二人,似還沒醒過神。

    「醒了醒了」流螢顯得極為激動,今晚到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她從未見過,甚至從未想過的奇事。

    江沉煙緩緩吐出口氣,懸著的心到此時可算是放下了。她上前看著那顯得還有些神志不清的女子,柔聲道:「還好吧?」

    怔怔的看了江沉煙片刻,那女子忽然驚叫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一聽此話,江沉煙和流螢二人忍不住一對視,心中都不由自主道,救對人了!w9fr。

    「別怕,這是煙妃娘娘,是娘娘救了你,你沒事了。」流螢看著那女子柔聲勸慰,後者將目光落在江沉煙身上,定定的看了許久後,幾乎是翻滾下了床,跪在地上:「娘娘,娘娘救命」

    伸手將她扶起,江沉煙低聲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你說與本宮聽聽。」

    那女子一愣,眼淚簌簌的落:「奴婢叫真兒本是流風閣美妃娘娘的侍婢那一日」

    與此同時,蘭馨閣內,明妃靠在床頭,蒼白的面色帶著濃濃的不安。

    她伸手撫著小腹,輕輕咬了咬了唇,腦海中浮現出白日裡的一幕幕。

    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忍不住喚來了如意。」娘娘,您怎麼了?」如意見她神色有異,以為她身子又不舒服,當即有些緊張起來。

    擺擺手,明妃看著她道:「你有沒有覺得,今日的茗妃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如意皺著眉頭,仔細想了一陣後,她忽然提高了音調道:「娘娘不說奴婢還真忘了。今日茗妃娘娘似乎對您表現的格外親熱,平日裡她雖笑著,可是總有一股拒人於千里外的感覺。唯獨今日」

    「還有呢?」明妃忍不住點頭,心中也有些觸動。今日茗妃先是來瞧她,再是親暱的扶著她走,單著一點便可看出端倪。

    高傲如茗妃,怎會輕易伸手扶一個妃位不及她容貌不及她榮寵不及她的女子?

    要說她們之間有多深的姐妹情,明妃也不會蠢到去自欺欺人。

    娘啵思兢。想到這裡,她心裡越加不安起來。

    「還有奴婢聽聞茗妃娘娘與美妃娘娘素來不和,今日卻偏偏帶了娘娘您去了流風閣,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更是匪夷所思。」如意分析的頭頭是道。

    匪夷所思?

    明妃似乎抓住了什麼,連忙道:「你且詳細說來聽聽。」

    如意點點頭,略微有些猶豫,而後看著明妃灼灼的目光,連忙道:「美妃娘娘與您素來無瓜葛,甚至連交談也甚少。她為何要毒害您腹中胎兒?若說當真是為了爭寵,那她又是如何得知您回去流風閣,然後備下了麝香呢?想來總覺得有些牽強」

    腦中疑惑轟的一聲豁然開朗,明妃總算是想明白了她不安的來源。

    今日的一切並非是巧合,恐怕,是茗妃一手安排的。

    她是要借她,拉美妃下馬!

    可是,她使的手段卻是卑劣的麝香。要知道,她今日若是再多喝一口那馬奶茶,這孩子興許便保不住了。一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攥緊了拳,心中湧起一陣陣後怕。

    如意見她這般,連忙關切道:「娘娘,您可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傳御醫?」

    輕輕搖頭,明妃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此刻的她就如同風浪中的小船,隨波逐流隨時都有翻船葬身魚腹的可能。

    她到底該怎麼辦?

    轉眼,時間已至天明時分。

    寰璧宮內,真兒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江沉煙,話到最後,她抽泣道:「娘娘奴婢是一時財迷心竅。並非存心要害美妃娘娘,您要救救奴婢啊」

    江沉煙蹙眉不語,心中已然有了定計。

    她換上了一身淡綠色春衫,乾淨利落的髮髻間只插了一根碧玉簪子,算著時辰皇上已經下了早朝,便前往了養心殿。

    遠遠的,她便望見了那道明黃色的身影。

    微微斂眸,她踏進了殿內。

    今日的洛擎蒼似格外疲累,往日健康瑩潤的膚色也漸漸發白,眉宇始終深鎖著,似帶著無盡憂慮。江沉煙放緩了腳步,欠身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抬起頭,洛擎蒼瞧了她一眼,眉宇稍稍放鬆了些許,眼波柔和:「你來了。」

    嘴角噙了微笑,江沉煙上前到他身邊,雙手自然成拳輕輕敲擊在他的肩膀,柔聲道:「皇上今日氣色不太好,可是近日太疲累了?」

    「邊關之事一變再變,朝中官員各成黨羽,朕實是乏了。」他看著她說道,雖笑著,可是卻也無法掩飾眼中深深的憊色。

    江沉煙心中泛起一抹心疼,卻又很快被她壓下,她伸手將他額前略微凌亂的的髮絲別去,動作格外輕柔:「皇上多注意龍體才是」

    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洛擎蒼眼波從她面上移開,落在地面,添了淡淡落寞,嘴角卻依舊噙著笑:「無妨,朕沒事。」

    看著相握的手,江沉煙心中那股難言的感覺再次湧起,她突然鼻酸,連忙別開了臉,強迫自己笑道:「皇上臣妾今日來」

    「為了美妃?」不著痕跡的接下了她的話,洛擎蒼聲音顯得很平靜。

    微微一怔,江沉煙眼中帶著疑惑:「皇上如何」

    「夜闖天牢,你當真不怕朕治你的罪?」他語調仍然平和,目光緩緩落在她的面上,眼中輕輕滑過一抹寵溺。

    鼻頭越加發酸,江沉煙卻笑的更加燦爛:「皇上既然知曉,那便知道臣妾為何會來。」

    「很簡單,你要朕放了美妃,便要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洛擎蒼俊美的面容帶著淡淡笑意,話語中的冷冽不知何時已然減少。

    看著他幽深的眸子,她不經意失神。

    從什麼時候起,他變得如此溫柔。

    沒有多想,江沉煙只輕輕點頭:「臣妾,已經有了證據。」

    「那朕,便等著看。」洛擎蒼笑了笑,而後道:「你許久沒有給朕沏茶了,朕有些想念了。」

    被他握著的指尖不經意一顫,江沉煙笑著道:「臣妾遵命。」

    掙脫他的手,她轉過身到一旁沏茶,背對著他的眸底卻在深深的震顫。

    他開始出現中毒跡象了嗎?

    怎麼會這麼快?

    還有這茶為什麼她會覺得心驚肉跳,為什麼會覺得那麼心痛為什麼會覺得今天的他格外不同

    今日更新完畢,明天繼續,不好意思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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