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1章 闡教弟子生裂痕 文 / 紅燒翅膀我愛吃
崑崙山，玉虛宮。
恢宏古樸的道場內，以廣成子為的闡教十二金仙，盡皆盤膝而坐。
上，元始在白色蓮台上正襟危坐，白鶴童子手捧功德如意，靜靜站在他的右手邊。
角落裡，兩道青煙從碩大的八寶香爐內緩緩飄散，讓殿內滿是陣陣異香。
望著自己的十二位弟子，元始凝神不語。
此刻，殿中的十二位闡教金仙可謂神情各異。
廣成子早已憑借人皇之師的大功德斬屍證道，所以儘管受創頗深，但只要斬屍分身無事，用不了多久便能恢復如初。
所以，亦屬他的神情最是柔和
至於其他人，則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可以說，經歷此番劫數後，除了廣成子外，其他十一位闡教金仙俱已失了道果，變成了如假包換的凡人。
當真是無數載的苦修，一朝化為了烏有！
雖說闡教靈丹妙藥不少，但想要重新修出道果，豈是那麼簡單？沒有千年時光，他們絕難恢復往日境界。
如果僅是這樣，他們十一人尚不會心思浮動。
但問題是，他們這些人已經知道，此番劫數中，三宵不但無事，雲霄甚至還成就了聖人，換句話說，他們想要討回九曲黃河大陣的「因果」，恐怕只能遙遙無期了。
雖然元始沒有開口解釋，為何事情會變成這般模樣，但除了知曉內情的廣成子外，其他十一位闡教金仙亦不是傻子。
毫無疑問，他們都是棋子，都是為雲霄鋪路的棋子！
在隱隱猜出事情真相後，這些人的心思可謂百感交集。
總體說來，此時的十一位闡教金仙，已經隱隱分成了三派。
第一派的人，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對元始仍舊尊崇有加，在他們看來，此番劫難不過是證道途中的考驗罷了，遲早會雲散雨收，重見陽光。
赤精子、玉鼎真人、太乙真人、靈寶大師、道行天尊、清虛道德真君皆在此列。
第二派的人，則是失望至極，已然徹底下定決心，準備轉投西方教。
普賢真人、文殊廣法天尊，正是這一派的代表。
第三派的人，則是所謂的「中間派」。
這其中，包括了慈航道人、懼留孫和黃龍真人。
雖然同為「中間派」，但三人的想法卻是各有不同。
儘管已經隱隱有所打算，要跟普賢和文殊轉投西方教，但慈航道人並不願意相信，元始是在利用他們。
事實上，在慈航道人的心目中，元始的地位要遠遠高於西方兩位聖人。
正因如此，慈航道人的心底充滿了矛盾，是轉投西方教，從而踏上成聖之路？還是留在闡教，做元始的好弟子？這個選擇一直煎熬著他，哪怕到了此刻，也不例外。
而懼留孫，又是另一番情形。
懼留孫修的乃是逍遙之道，不論何時，都是笑口常開，因為挺著一個大肚囊，所以常被同門笑稱「大肚可容天地萬物」。
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懼留孫深知，此刻的他，不過是個凡夫俗子，如何能夠插手掌教聖人的算計？更何況，掌教聖人會這麼做，一定有掌教聖人的道理，對於他來說，心無雜念，重新修回道果才是正經。
至於黃龍真人，則更為特殊。
想當初，黃龍真人之所以加入闡教，正是為了幫龍族尋一靠山，可是誰成想，祖龍不但脫困歸來，更成就了聖位。
這麼一來，黃龍加入闡教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更何況，在祖龍成聖後不久，黃龍便得到了回歸龍鳳界的諭旨。
雖然黃龍真人對元始十分敬服，但龍族的大羅金仙不能停留洪荒，乃是道祖親口訂下的規矩，所以，就算他想留下來，也是有心無力。
要不是因為身上背有洪荒因果，需要在封神大劫中做個了結，說不得，此刻的黃龍真人早已離開了洪荒。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一眾闡教大羅金仙中，黃龍真人可謂是一無法寶，二無弟子，落魄到了極致。
實際上，不是元始輕視於他，而是實實在在為他著想。
一旦賜給黃龍真人法寶，或者讓他收下門人，那麼黃龍真人跟闡教的因果必會跟滾雪團一樣，越來越大。
到時，如果黃龍真人不能在封神結束前了結身上因果，則必會遭到天譴，那樣一來，黃龍真人別說斬屍證道了，恐怕一不小心，連小命都保不住。
所以，此時的玉虛宮內，就屬黃龍真人最然物外。
唰唰唰……
元始抬手一指，十二個紫色寶盒，緩緩飛到了十二位弟子的面前。
「盒內之物名為混沌水元丹，乃是瀛洲仙島的李道友以混沌水精煉製而成，雖不能重鑄道果，卻能恢復爾等法力，你們回去好生煉化吧！」
「多謝老師厚賜！」
當闡教十二金仙俯叩謝時，他們的神情變化自然逃不過元始的眼睛。
廣成子，赤精子，玉鼎七人，可謂大喜過望，臉上的激動之色顯露無疑。
普賢真人，文殊廣法天尊，則是古井無波，看不出來是喜是憂！
懼留孫亦如從前，臉上滿是笑容。
黃龍真人則是面露疑惑，不敢接過那個寶盒。
至於慈航道人，在接過那個寶盒時，突然愣愣出神，眼中卻是愈的迷茫。
「黃龍，你儘管收下就是，李道友乃是域外之人，他的因果並非洪荒因果！」
「謝師尊提點！」
黃龍真人茅塞頓開，這才欣然收起寶盒。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當元始交代完畢後，闡教眾弟子隨即拜別而去。
就在闡教十二金仙離開不久，一道黑影陡然飛進了道場之內。
「初麟見過道友，道友聖安！」
隨著一道女聲傳來，黑影陡然變成一位身穿金色長裙，雍容高貴的中年美婦，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剛從西岐趕來的麒麟聖母！
「初麟道友……你可真是好算計！」
元始搖搖頭，臉上滿是苦笑。
「為了麒麟一脈的延續，貧道只好出此下策，此刻，還望道友能夠成全，這份大恩，麒麟一脈日後必有厚報！」
說完，麒麟聖母立刻對著元始躬身使了一禮。
「也罷，既然棋局已成，貧道幫上一把就是！」元始歎了一聲後，轉而對著麒麟聖母說道：「百日之後，聞仲當命喪絕龍嶺，到時，就由雲中子送他和他坐下的墨麒麟最後一程好了！」
聞言，殿中的麒麟聖母不由眉頭大皺。
在她的預估中，事情絕非這麼簡單，最起碼，元始也該提些條件才對，可是誰能想到，元始答應的如此痛快，這實在太奇怪了。
「不知道友可有什麼條件？」
麒麟聖母不由試著問道。
元始怎會猜不出麒麟聖母的擔心，只見他淡淡一笑：「道友儘管放心，貧道沒什麼條件，其實……，就算道友不爭那份大機緣，麒麟一族亦能轉危為安。」
「道友這是何意？」
聽見元始所說，麒麟聖母的聲調頓時高了幾分。
元始也不解釋，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偌大的道場內，只有他的聲音迴盪不休。
「麒麟一脈多艱險，自有天降大機緣，欲明前因與後果，前往五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