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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 樑上女子 文 / 雨婀娜

    回了房,冬雪丫頭突然湊了過來問道:「姑娘,你怎麼將球又還給別人了?奴婢還以為姑娘你喜歡那個球呢(庶錦95章節)!」明明自己不痛了,姑娘還讓自己裝受傷,難道不是喜歡那個球麼?

    冬雪臉上的疑惑可真讓三娘子大汗,她就想不通,難道自己真像那種喜歡貪小便宜的人麼?怎麼在冬雪這丫頭眼裡,她的動機變得那麼渺小?明明是幫助一個少年找到承認錯誤的勇氣,怎麼她心裡就成那樣了?

    「冬雪,我之前看你明明是個很聰明的姑娘,為什麼會有這樣笨的想法?那蹴鞠球我根本就不會玩,我要球做什麼?再說你家姑娘我難道是那種喜歡貪小便宜的人嗎?我若想要球,盡可以自己去買,哪裡會去奪別人所好?」就算她再不受寵,也好歹是一大族小姐,不至於如此(庶錦95章節)。

    「說的也對哦!」冬雪想了想,只迷糊道:「姑娘就算想要球也不會玩,這蹴鞠球都是男孩子玩的!」

    三娘子搖搖頭,「行了冬雪,到我妝台上拿盒藥膏回去,若是頭還疼就搽一搽;還有啊,今天這件事不要隨意對別人說起,免得又平白惹出些風波來;要知道你們如今都不像從前了,出了岔子我都保不了你們,懂嗎?」這兩天紅櫻和碧柳面上都有些鬱鬱,三娘子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大概是為了如今她院裡的人員編制問題。

    當初要是早知道有夜神醫前來相治,說不定爹爹也不會再給她院裡加這麼多人;現在人才呆不到一個月,自己的眼睛就開始好轉。也難為這些丫頭們要亂想了。丫頭們能想到的事,有心人肯定也能想得到。現在連她也不確定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只能時常提點,希望她們不要犯錯。

    冬雪丫頭聽懂了,面目努力平靜的退了出去;屋子裡的氣氛跟著低了下去,靖媽媽有些不忍,便過來勸道:「姑娘,其實你不需要這麼擔心的!整個府裡就算有人想要惹事,太太也不會答應;畢竟姑娘的眼睛才剛剛開始復原,老爺哪裡會放心讓丫頭們離了這小院?太太就是看在老爺的面上也不會動手的。而且正院大娘子房裡。也是有這麼多的丫頭,誰會這麼不要命。跳出來跟太太做對?」

    「可是大姐是嫡女,而且聽說母親是為了早些給大姐以後成親調教丫頭呢!如果要從身份上來說,我只能和二姐、四妹、五妹一般的;更何況我現在眼睛沒事,再有這樣特殊的地方,就容易招人嫉恨了!」自古嫡庶之別,就算是她這個剛來不久的人,也是瞭解有了七八分(庶錦第九十五章樑上女子內容)。

    「姑娘以為大娘子說了親事便得要四個丫頭了嗎?太太調教丫頭,也是因為大娘子身邊的紅珠、碧波年紀不小了。再等兩年大娘子說親的時候只怕就能放出府了;就算不出府。為了能襄助大娘子,也會在府裡嫁了,到時候跟著陪嫁的人過到姑爺府裡。也算是大娘子帶的自家人。

    紅珠、碧波其實也是當年夫人為了主子們選進府的,還有大少爺身邊的紅菲、碧青,二少爺身邊的紅玉、碧雲;再就是姑娘身邊的紅櫻、碧柳;這八個丫頭年紀相差不大,大少爺、二少爺身邊的人自然不用動,所以姑娘你身邊多兩個大丫頭也是正常的。」

    靖媽媽說的是明明白白,三娘子當然瞭解了她的意思;紅櫻碧柳都有二八之齡,若是放在大族肯定已經成親了,不過因為是丫頭,所以就這樣推著;不過再推遲,一般在十八、九歲之時,也是會要擇木而棲的;這也是做為主子該為奴婢設想的福利。

    這時代的女子一般都是十三四歲便開始訂親,早的十歲便訂了;若是有哪個大族女子十八未嫁,肯定要被人笑話;所以即便是丫頭,也不能太遲嫁人。所以太太才會開始幫大娘子準備起丫頭,以備大娘子以後所需啊。

    「媽媽說得倒有理!不過現在我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對了靖媽媽,母親讓我準備去學堂,我該準備些什麼?那些筆墨紙硯都有吧?」雖出不了府,但三娘子想,總比一直呆在這小院裡強,反正學堂裡還有五妹和三弟,應當不會太寂寞才是;她也能借此機會多瞭解一下她周邊的情況了。

    「這,老身也不是很清楚呢!」靖媽媽有些犯了愁道:「你看這紅蓮,過來幫太太帶話,卻要準備些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就算姑娘不記得問,她也應該記得說才是!」

    這可是自己考慮不周,當時也沒反應過來問一下紅蓮,到底這準備一下是準備什麼;可看靖媽媽無論怎樣都站在自己身邊為自己說話,三娘子說不心暖都是假的,於是安慰道:「靖媽媽,明天不是還有一天嗎?我明天就去四姨娘的臨湖居看看三弟,順便問一下他們準備了什麼;反正都是去學堂,東西肯定也是準備一樣的(庶錦95章節)。」

    「還是姑娘聰明,老婆子太著急了,都忘了這點;天色也晚了,老身這就下去幫姑娘準備晚膳和明天去看三少爺的禮物,姑娘你先歇一會。」靖媽媽心情大安,頓時笑著忙活起來。

    三娘子看著靖媽媽輕快的背影,不禁有些出神;靖媽媽對她真的很好,無論什麼事情都為她著想,這不僅是主子與僕人之間那種薄弱的利益關係;她能從靖媽媽的眼神裡找出真誠、關懷、緊張、難受、擔心;那些不能偽裝的情緒通通都有,幾乎能囊括一個母親對兒女的情緒;而且就像現在的情況,三姨娘對自己的關懷,的確是沒有靖媽媽這樣多。

    像剛才靖媽媽這樣苦口婆心的解釋,就是在教導著她來摸清太太的心理,這種事情不應該是三姨娘來做麼?除了那不能替代的十個月,想來靖媽媽付出的一點也不少。不過不知道靖媽媽還有些什麼家人,三娘子想,以後她得找機會問一問,至少要多關心一下。

    不過今天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她決定晚上要出遊了,目的地就是她這院牆外的院子;不是她有什麼別的想法,只是她想去看看這群被舅舅安排在江府鄰院的紈褲們,到底是些什麼來路。

    就在今天那個夏直宣露出真容的時候,三娘子就覺得他有些面熟了,直到剛才她才突然記得昨晚看到的那小船上的幾人,其中一人的模樣,依稀與這夏直宣有六分相似;再回憶起靖媽媽帶來的消息,她有八分肯定這鄰院住的就是那幾個舅舅安排的人。而且她推測表哥應該也在,也只有在江府鄰院,舅舅和舅母才能放心。

    夜深人靜後,三娘子從床上爬起來,快速從床底摸出一套黑衣服換上,便從窗口躍了出去;江府的牆其實不矮,起碼她要一躍而過有困難;不過好在牆邊還有樹,她從樹上爬到牆頭卻是容易得很;小心避過牆上嵌著的碎尖石,來到今天那少年出現的地方一看,果然牆那頭有一架梯子加在那裡,看來下午的時候夏直軒就是站在梯子上說的話。

    不過這個人真粗心,人走了梯子還在這;不過梯子旁也是一顆濃密的樹,可能因為外面看不到梯子,所以才忘了拿掉才對;不過三娘子卻沒急著下去,而是站起來張望了一會(庶錦95章節)。雖在黑暗中,但也稍有月光,大概能看清楚這座府裡頭的情形。

    這應該是個中等的大宅院;前後有三進,她現在所看到的正是後院的位置;看得出來有三四個小院子,而她腳下這個是最靠邊的。院子不比月下閣小,正房裡正燃著燭光,想來主人沒有睡;不過卻是沒有走動的奴婢。

    難道也是個跟她一樣不受寵的庶子庶女?三娘子從樓梯躍了下來,輕巧的來到院子裡;為了不被發現,她還是決定到屋頂窺伺。

    輕手扒開房瓦,房裡果然是那個叫夏直軒的少年,此時穿著中衣,正拿著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容,兩個酒窩露出來倒可愛得緊;三娘子隔近了些,卻發現這人手上拿是的一個圖畫本子,遠遠的看著不甚清楚,卻只知道是畫,有些紅紅綠綠的顏色,惱的是看不清內容。

    這畫本子就是漫畫的前身吧!到底是少年,半夜三更不睡覺看漫畫,說不定看的是什麼hi段子也說不定!三娘子惡趣味的一想,眼光一移,便瞧見桌角放著的那個蹴鞠了。之前拿在手中不覺得,這會隔段距離她才發現,球上的那個墨字特別明顯,真不知道她當時怎麼就當成是花紋的。

    不過這蹴鞠可不是單純只是放在桌面,球其實是放在一個大盒子裡,還是個鋪著金黃色的綢布的盒裡子;看起來似乎有些鄭重其事,這就讓三娘子有怪異起來。

    糟了!三娘子心中突然一震,記得一件了不得的事來;今天下午她犯了一個大錯,這個錯暫時應該沒人知道,但是難保不會像她這樣頓悟啊!這球上面哪裡是個墨字?明明是個死字!是找死的死!她好好一個瞎女才剛復原,哪裡會認得字?像她下午那般毫不猶豫的確認,可不正是一個大破綻嗎?

    這可真是防不勝防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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