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三姨娘也有手段 文 / 雨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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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靖媽媽一番夜談，讓三娘子的心裡更加的混亂了，內心裡充斥著關於身世的一切，那親生母親是誰三娘子試想過很多，偏偏靖媽媽壓根都沒提過，讓她心裡有種淡淡的恐慌；連她的身世都這樣隱秘，那個女人大概是離自己千萬里的某個無名之處？不過爹爹這樣疼愛自己，但凡有一絲可能，也不會讓她自小失了母親吧！
那個女人，辛苦生下自己的女人，或許已經不在了！這是三娘子能想到的原因，不然她猜不出到底是怎麼樣的困境，讓自己成了現在的自己？三小姐，江府的三小姐，原來也是借了另一個不幸孩子的名而已……
說起來，三姨娘這十多年來真是辛苦多了，每天都要看著自己在她跟前晃，她難免不會因此想到自己的那個女兒吧？可是為了維持表面這樣母女關係，相信三姨娘要費許多的心思穩住情緒。如此一來，不論江淺明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世問題，他心裡的那種厭惡感如今三娘子反而就釋然了許多，之前三姨娘再次懷孕時，自己對江淺明勸過要棄胎，當時的他那樣冷酷的言語原來也是有原因的，都是因為曾經失去過，所以格外珍惜些嗎？
也許是靖媽媽的寬慰讓三娘子心境變得平和了許多，沒有過多的想著那個不知是誰的生母，卻總是有些遺憾自己從前對三姨娘少了關心，於是晚上睡覺都有些不大安穩；第二天一大早，三娘子便起了床，一頭扎進了月下閣的小廚房。她決定在自己去京城前的這一小段日子裡，要對三姨娘多用心些。
所以當靖媽媽踩著自己的節奏進三娘子的閨房時，才發現平時總要她催的姑娘，竟是早就起了床。連錦被都疊好了，一切整理得好像沒有入睡似的；拿著水盆毛巾跟著進來的夏雨和冬雪，一見床上齊整的模樣。只感覺眼前的畫面太不真實了！甚至懷疑三娘子昨晚壓根沒睡過，可是明明昨晚是她們服侍三娘子躺下的呢！
還是去廚房的紅櫻最早發現了三娘子，只是這時候有些微微的狼狽，白淨的臉上有些污漬，灶上也不怎麼齊整了，不過三娘子自己的腳步卻是穩妥得很，一會功夫便是灶上炒兩勺又跑去看柴火。只是有些忙。
三娘子很快發現了傻眼的紅櫻，趕忙朝她揮手道：「你這丫頭，還不快過來燒火？這大灶的火我可沒燒過，總有些控制不好，正覺得沒法子呢！」其實三娘子也沒做什麼也不得的大補湯。不過是熬了點粥，再炒兩個三姨娘平時愛吃的菜，為了能趕上三姨娘的早膳時間，她不得不早些起呢！
有紅櫻的幫忙，一頓早餐也不需要多長時間，只是最後做完了，還是受了靖媽媽的批評，誰叫三娘子這樣特立獨行，雖然平時跟在靖媽媽身邊多有學習。但一個忙活了那一會，保養得嫩白的小手已經被燙出了兩個小泡泡，可不讓靖媽媽心疼得忍不住數落兩句嗎？不過三娘子的一點小心思，靖媽媽還是知道的，便是批評也不過幾句話，最後還是無奈的幫著三娘子把早膳裝好。便趕往三姨娘院裡。
隔得近還是有好處的，至少不會耽誤事，送到三姨娘的飯桌上時粥的溫度還剛剛好；三姨娘也是頭一回收到三娘子送來的早餐，這已經讓她驚訝不已了。平時三娘子做糕點是總愛往院裡捎上一碟，但這樣起早做早膳的事還是第一回，即便這早餐只是簡單的小米粥，也依然讓她心裡感覺有些微微的酸澀。
「蕙雅，你下次可別這樣辛苦了！你的眼睛原本就不好，平時要多注意休息才是！怎麼能起這麼早去做早膳，還是一個人，那得多累啊！煙薰火燎的對眼睛可不好！這不是惹姨娘和你爹爹心疼嗎？」三姨娘拉著三姨娘的小手拍拍，心裡說不感動都是不可能的。
「姨娘，不過是熬個粥的，也不是很麻煩！蕙雅是今天起得早，反正睡不著，就想著要給姨娘做些吃的，平時蕙雅太懶了，都沒有幫姨娘做過早餐呢！姨娘不會怪蕙雅吧！」看得出來，三姨娘眼裡有些濕意，三娘子不禁又胡思亂想，生怕三姨娘是透過自己又想到了那個可憐的嬰兒。
「好孩子，姨娘自打就沒怎麼照料過你，反倒是這幾年自己身子不爽利，還讓蕙雅來顧忌我這個病人，說來我都很知足了！如今你還打早做早餐送來，這讓我心裡哪裡能安心？蕙雅你自小身子便不好，如今雖然眼疾治好了，平時也得多養著點，做早膳這樣的事你不要親自動手了，姨娘這裡有錢媽媽侍候就夠了！何況還有你哥哥的幾個丫頭，時常會過來幫著解悶，蕙雅不用這樣擔心！」
三娘子點點頭，滿心的話不好多說，她知道三姨娘不缺人照顧，只是有些事情自己不動手做，總覺得心裡難安呢！正沉默間，那簾子一閃，竟又有一個女子閃了進來，開口便喚道：「碧柳給姨娘請安來了！今早奴婢起得早，特地熬了一鍋香米粥，不知姨娘……」
碧柳望著三姨娘桌上的粥碗和小菜，嘴裡的話再也接不下去了，再一環首打量，原是三娘子站在角落裡，容色淡淡不曾說話，立馬欠了身道：「見過姑娘！奴婢眼拙，方才發現姑娘也在姨娘這呢！」
如今的碧柳低眉順目的，膚色不似從前的蒼白，卻有了些柔順知理的模樣，三娘子瞟了她一眼，看她手裡的食盒，頓時知道三姨娘所指如何了，原來這婉瑤居一直還是有人記掛的；「你有心了，這麼早還為姨娘送粥食來！不過今日我也為姨娘做了早膳，怕是只能讓你白走一趟了！」
「姑娘至孝，親手為三姨娘做粥食，相信三姨娘心裡一定歡喜。那奴婢這粥便是不吃也是值的。何況奴婢手拙，這香粥如何有姑娘的粥食美味？這回奴婢不用擔心姨娘沒胃口了！」碧柳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連忙上前幫三姨娘布菜，那模樣頗為熟練。想來是日日這般行為。
想不到上次點撥了一回後，碧柳倒真是收心了不少，懂得來三姨娘這個婆婆面前討好賣乖。這樣也好，雖然大哥總愛呆在母親那，但三姨娘到底是生母，照顧好三姨娘也是功勞！
三姨娘很給面子，將一碗粥吃了，用了些小菜才擱筷子；碧柳忙著端茶遞毛巾，服侍得三姨娘妥帖得很；用膳不久。三娘子見外頭天氣不錯，正想提議讓三姨娘出門走走，碧柳卻是先開了口：「姨娘，我見今天天氣不錯，不如扶著姨娘到花園裡去坐坐？姨娘愛的海棠花都開了呢！」
「是啊。姨娘！天氣好便出門走動一下吧！正如現在外頭人都愛放風箏，興許坐在花園裡還能瞧見！」三娘子怕姨娘不動心，忍不住也跟著勸道。
三姨娘一聽有風箏，果真有些動心了，她身子不好，許久沒放過風箏了，因此是真的懷念那些天空上紛飛的風箏；正要答應，不想珠簾子一陣響動，又有人進來了。
來的人卻是紅菲碧青與大姨娘院裡的淡墨。不知這三人是如何湊到了一塊，那紅菲和碧青兩個丫頭身段全長開了，姿色都屬上等，因為趕路的緣故臉色有些紅潤，眉眼裡總有點漫不經心，倒是一旁的淡墨。平時總沒看出她有這般的身高，足足高過紅菲碧青大半個頭，站在一起都有些不和諧的意味。
「姨娘，我和碧青剛從正院趕過來，可是特地來陪姨娘說說話的，姨娘不會見怪我們來晚了些吧！」那紅菲盈盈一笑，臉上儘是楚楚之色，彷彿真怕三姨娘有多刁難似的。
碧青更是主動，走到三姨娘後頭便捏起肩膀，一旁還輕聲道：「姨娘，我跟紅菲可不是成心晚來的，我們知道碧柳一大早就做了早膳送過來，為了不讓太太心裡難過，我們少不得先去給太太請安才行！不然往後少爺回家，知道我們竟然這樣怠慢去正院的請安，怕是要罰我們呢！」
三姨娘也沒生氣，拍拍肩頭碧青的手，道：「你們兩個丫頭不用多說，姨娘自是知道你們是有孝心的！誰叫姨娘身份是這般，也不能計較這些有的沒的！不過幸虧啊碧柳每日都來照料我，我這病弱的身子才能慢慢好起來！這麼可心的人兒，我往後是一定要留在身邊，有她在就能替淺明盡孝了！」
碧柳被三姨娘一番話說得神情激動，雙眼波光閃閃；她多日來的辛苦這一刻總算值得了，三姨娘要留她在身邊，這樣說來自己的心意三姨娘是受下了，她也不愁往後了。
三娘子此時也上前一步，笑道：「姨娘喜歡就好了！方才女兒還怕碧柳這丫頭服侍不周，不過現在女兒放心了；既然碧柳服侍用心，不如等哥哥回來，姨娘便讓哥哥抬了這丫頭的身份，好讓她更盡心服侍您和哥哥不就是了嗎？」
紅菲碧青兩人一聽頓時白了臉色，兩人對望一眼，眼中驚懼之色盡現；好一會碧青才回過神，低聲喃喃道：「太太曾說過，大少爺年紀還小，應該以學業為主；此時將碧柳抬了身份會不會有些不合時宜？」
紅菲也是靈光一閃，急聲道：「是啊是啊，況且大少爺這次上京城可是去給未來大少夫人下娉的，少夫人還未進門，怕是不好在此時抬了她的身份！」
屋子裡靜了，碧柳望了三娘子彷彿漠不關心的臉一陣琢磨，突然跪下磕頭道：「姨娘不必為奴婢操心了，奴婢願意一直侍候姨娘的，就算一直是丫頭奴婢也願意！」
三姨娘這才臉色一轉，笑開了道：「你這丫頭真是傻得很，莫非還真想跟在我這一個病秧子婆婆身邊嗎？這事就這麼定了，等淺明回來了自然會應准的！他身邊也該有個知情知趣的人才行！」
後頭一句話說得極輕，彷彿是私語一般，但她身後的碧青卻是身子一僵，臉上苦笑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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