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20章 兄妹 文 / 天星蘭色
120章
「諸君，這一刻已經到來了！雖然這並不是吾等所願，但是那幫可惡的自然人、被重力束縛了靈魂的原始人，在吾等對其的作為進行姑息的同時，不知廉恥地再度將魔爪伸向了吾等的家園！甚至使用了同1年前同樣卑劣的武器——核彈！我們已經不能再容忍了，這幫貪婪、無知、愚蠢的原始人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觸及了吾等的底線！為了調整者的未來，為了吾等的家園，為了諸君的榮耀，戰鬥吧！不需要再容忍，不需要再退縮，拿起武器，乘上機體，用你們的熱血與尊嚴去將那些不明所以的豬玀撕成碎片！戰鬥吧，諸君！調整者需要自由，plant需要自由，我們需要自由！努力起來，用『鐵』和『血』去將自由從聯合的爪牙中奪回……」
聯合的核攻擊成功，波亞茲毫無還手之力地被聯合攻破，儘管提前做了抵禦核攻擊的防範措施，但在聯合的絞殺與核彈的波及下，zaft守軍最終能逃回plant的部隊僅有三成不到，整個zaft宇宙軍的兵力一次縮水了三分之一！再經過統計，zaft與聯合的兵力比從樂觀的一比二降到了一比四……
大危機……
的確每個zaft都在收到聯合再次核攻擊的消息後異常憤怒，甚至有人集結起來，請求薩拉議長啟動「創世紀」對聯合還以顏色……後來這事被壓了下去，不了了之，但zaft的士氣卻因而產生了波動——甚至克萊茵派妄圖趁這個機會進行反戰宣傳，呼籲和平……
雖然不知道民眾是否會聽信克萊茵派向聯合「和平相處」，但伊凌卻認為一向無孔不入的克萊茵派，這次被門把腦袋夾了……
或許是為了提升士氣，或許是為了整頓軍心，也或許是為了給軍民一個解釋，9月1日，我們的梟雄薩拉議長大人在雅金杜發表了「抗戰宣言」……
迫於禮堂的大小，這次的演講只有一些軍政大人物以及雅金杜的部分紅白綠灰藍黑衣士兵能聽到「現場直播」。而作為幾大zaft傑出人物之一，本該閒在家裡喝茶睡午覺的伊凌被一紙調令拉了過去……
不過，看看薩拉身後二排的迪亞哥、伊扎克、克魯澤、菲斯特、米哈爾（·寇特斯，「醫生」，專用機高機動吉恩（目前為先行量產試驗型蓋茨r））……等一大堆紅白衣精英、ace那無可奈何又要強裝樣子的難受勁……伊凌心裡平衡了，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不是一個人！
雖然很無聊，但伊凌還是不得不暗歎薩拉這一手玩的漂亮！僅僅是一次演講，他就可倚在安撫軍心民心的同時提高士氣，並趁機掩蓋「創世紀」尚未進入可使用階段的事實，還能藉機通過聯合核攻擊這一說法徹底給克萊茵派打上反叛的帽子，消除克萊茵派在plant的殘餘影響，令薩拉派在plant的政權牢不可摧……
總之，在中立派一片死寂的情況下，薩拉這一手玩的真的很快樂……
『說起中立派……』伊凌不由得將目光轉向身側，菲斯特的位置。『聯合啊，喚醒了恐怖的凶獸，可是你們自找的啊……』（安婭·拉斐爾，波亞茲要塞冷隊成員，菲斯特未婚妻，kia……）
一側的菲斯特，濃密的黑髮亂糟糟地披在頭上，嘴唇乾裂，衣衫不整，卻筆直地坐在座椅上，目不斜視地盯著薩拉，銀色的雙瞳，閃著利刃一般的光芒……
『嗚哇……果然還是認真起來的菲斯特最可怕呢……』心中如此想著，伊凌的臉上所浮現的，卻是淡淡的笑意。『安婭啊，你若在天有靈的話，剪刀菲斯特這幅樣子，會做何感想呢？呵呵∼∼』
目光劃過一臉無所謂的葉飄落，貌似有心事的迪亞哥，跳過伊扎克後是淡定的米哈爾大叔，不為所動的克魯澤隊長，微微有些熱血的紅衣精英a，握緊了拳頭的白衣隊長a，似乎悲從心來的紅衣b……
忽然間，伊凌感覺自己被一種銳利的目光盯上了。她循著目光望去，看到的，是一雙充滿複雜的雙瞳……有疑惑，有憤怒，有關懷，有思念，有悲哀……
『伊扎克……』伊凌別過頭去，避開了那道目光。『現在還不行……抱歉……』伊凌咬咬下嘴唇，做好了決定。
………………………………………………
「伊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最起碼你先給我一個理由吧？」
書房裡，艾爾斯曼兄妹看著監控器中伊扎克被薩克第六次拒之門外後，迪亞哥忍不住躺在椅子上昂起頭對站在窗邊看著遠處大海出神的伊凌問道。
「抱歉，現在真的不行……」伊凌搖頭，繼續看著波光粼粼的人工海洋。「即使是對哥哥也……」
「知道啦，反正到時候你自然會告訴我的，我無所謂。」迪亞哥輕笑著攤手。
「謝謝。」伊凌低吟道。
「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哥哥喲，放著自家妹子不幫難道去幫外人？」迪亞哥的寵溺之色一如既往。「說起來，把伊凌嫁給伊扎克這種事情，我本來就捨不得呢！你放棄了那小子更好！」
「切，妹控……」
「妹控怎麼了？難到你沒有聽過一句話麼？不是妹控的哥哥不是好哥哥！為了熊熊燃燒的妹控之魂，我的右手熾如烈火，它高聲呼喊著要我取得勝利！必殺·石破……（天驚拳！）」
「砰！」
「抱歉，手滑……」
迪亞哥把花瓶放在地上，好奇地想伊凌要手滑到什麼程度且什麼姿勢才能讓這個花瓶非那麼遠還能準確地砸到自己頭上……好吧，吐槽你就輸了……
「算了，先說一下你要怎麼對付伊扎克吧？雖然不知道你對他真正的感覺，但起碼也要告訴我你對他的態度吧——當然，如果你和他徹底斷絕關係，我會很高興的。」
「方便你控妹麼？」
「當然！」迪亞哥一幅「我是妹控我自豪」的神情。「既然你有不能與他見面相處的理由，那就讓我出馬——你的目的，是讓他對你徹底死心對吧？」
「我希望加個『永遠』。」
「拿什麼理由呢？你不說的話我就……」
「我真正喜歡的人是克魯澤隊長，我們之間的愛情只不過是你一腔情願以及那該死的強制婚姻法罷了。比起克魯澤隊長，你還差得遠呢！」
迪亞哥愕然間，伊凌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錄音筆丟給了他。「就這樣。」
「一如既往的任性的語氣呢，很符合你的風格，雖然我對是『克魯澤』而不是『歐尼醬』感到遺憾。」雖然是調笑的語氣，但伊凌卻真切地看到了迪亞哥眼中的遺憾……雖然不是這針對一方面的遺憾。
「你不滿意的話自己改。」伊凌挑眉，倚在窗口看著天空。「我無所謂。」
「嘛，如果有人能知道他們眼中無比朝氣蓬勃的伊凌『小姐頭』的真正性格其實是一個三無的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一定很有趣。」迪亞哥吹了聲口哨，流里流氣的樣子讓伊凌皺下眉頭。
「捨得麼？」迪亞哥突然問道。
或許迪亞哥問的突然，伊凌愣了愣，隨即偏過頭去，輕輕答道：「這已經與捨不捨得無關了……憑借我的身份，我已經配不上他了……他應該有更好的未來，也應該有更好的女孩陪在他身邊……我不能拖累他……真的，沒有捨不得……」最後的「捨不得」三個字，伊凌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難受……縱使已經做好了覺悟，但是……
「索尼你局如此殘忍地選擇了這個既能讓他絕望又有變強的目標的理由？」伊凌感到一雙手臂環到了自己的背上並大力將自己擁入了對方的懷中。貼著對方那寬敞溫暖又令人心安的胸膛，自己的眼前突然如多了一層薄霧似的模糊。「傻丫頭……真是一個傻丫頭啊……想哭就哭出來吧，對著哥哥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享受著大手在頭頂的撫摸，聽著迪亞哥那令人心安的聲音，伊凌再也忍不住，淚珠猶如斷線的珠子般湧出，有的沿著她的臉頰滑落，但更多的還是落到了迪亞哥的胸口，將那裡的一幅浸濕一大片。而迪亞哥則是寵溺地替其拭去淚珠……
「那個……如果我們不是兄妹……那種學院上的兄妹的話……你會不會……拋棄我？」突然間，伊凌低聲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這個啊……」迪亞哥低頭看了一眼——伊凌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完全看不到表情。「怎麼會呢？伊凌可是從小陪我長大的妹妹喲，難道你認為我們的關係只是血緣關係為紐帶帶來的嗎？」
伊凌雙目一亮，欣喜地抬起頭來，對上迪亞哥的眼睛——真誠，寵溺，不帶一絲雜質的親暱……「但……但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伊凌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咬著牙問：「如果……如果我不是正常方式誕生的……我是說……連調整者那種方式都不是……那個……」
「你在擔心什麼呢？」迪亞哥拍拍伊凌的頭，打斷了她。「複製人怎麼了？」伊凌心頭巨震，急忙用力想掙脫逃跑，但迪亞哥的手臂卻如鐵箍一般紋絲不動，讓伊凌逃跑的想法完全成為了泡影！「為什麼要逃避？僅僅是因為這個身份的問題嗎？逃避伊扎克的感情，逃避大家的關心，逃避心中的光明，僅僅是因為這個身份而已嗎？」
伊凌僅僅抿著嘴唇，不發一言，看著迪亞哥的眼睛充滿迷茫。
「所以才說你傻啊……」迪亞哥又拍了下伊凌的頭頂，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複製人也是人啊，他們只是擁有了他人的基因與外貌而已，除此之外，他們和常人有何不同？難道一個人的處事態度、性格作為、愛好、生活習慣會影響到與他有相同基因、外貌的人麼？不論你是由誰的基因誕生的——雖然很感謝她——但是你就是你啊，獨一無二的伊凌·艾爾斯曼、『plant太子千金黨』的那個愛笑愛鬧、迷迷糊糊，讓人矛盾無比的伊凌·艾爾斯曼啊！大家認同你的，不是你的外表，而是內在啊！我的妹妹喲，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你就想不通呢？」
「嗚……哇啊啊……哥哥……嗚嗚……謝……謝謝……」
終於，伊凌的防線崩潰了，打破了因心結而強裝的成熟，如一個小女孩一般地在迪亞哥的懷中大哭了起來……不，她真的還只是個小女孩嘛……
半晌，伊凌終於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十台與迪亞哥胸口的大片水漬，不由得緋紅了雙頰，趕緊推開了迪亞哥，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些了麼？」一塊手帕深了過來，溫柔地替伊凌抹去了淚痕。
「嗯……」伊凌輕輕點頭，並沒有組織迪亞哥的行為。「那個……」她聲如蚊吶地問：「你一直都知道？」
「啊，那個啊……」迪亞哥托著下巴作苦思冥想狀。「五歲時老爸去了躺孟德爾，回來時帶回了昏迷不醒的你。我還以為是老爸的私生女呢……當時……嗯……你才3歲多點吧？小小的，和玩偶一樣可愛呢∼∼」貌似他已經進入了那個什麼模式……「然後老爸第一時間就將你的身份告訴了我，並且要我將你當親妹妹看待且不能告訴別人，當時我還奇怪呢，那麼可愛的小妹妹，又不是什麼怪物，有必要這樣麼？」迪亞哥大手不由得再次放在了伊凌的頭頂，安撫著她的慌亂。「再之後你就醒了，雖然有點沉默寡言，家裡蹲，不過文文靜靜的樣子也很可愛呢……總之，我對複製人的理解，就是從那之後慢慢堆積起來的……說起來，『無知是罪』這個詞真的一點都不假呢，複製人哪裡是怪物了？只是人錯誤的理解錯誤的目光錯誤的對打以及錯誤的環境把他們變成了怪物而已……好吧，我承認我多費口舌了。」
無奈地笑了笑後，一手攬住伊凌的背，另一手探到其的腿彎，用力一托變吧伊凌抱在了懷中。
「意外的輕呢……說實話，如果我們不是兄妹……該多好啊……」輕輕地撥開伊凌額前的銀髮，在其光潔的額上印上一吻之後，迪亞哥長歎一聲，抱著伊凌走出了這間充滿懷念意味的書房。「給我點提示吧……老爸，老媽，奧黛麗……」
房間輕輕關閉，將最後一絲照耀著一家四口全家福的照片的光芒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