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39章 你需要成長 文 / 天星蘭色
自從上次的印度洋遭遇戰後，那支令人頭疼的部隊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次，同時路上也沒有遇到任何聯合軍的阻擊，一路上提心吊膽的密涅瓦終於安穩的到達了作為中轉站的馬哈姆爾港口……
嗯，多虧了及時來進行援助的兩艘zaft戰艦，不然密涅瓦估計還得在印度洋困上那麼幾天……
突然間羅尼能理解當初那個雪莉和她那一幫子人被那麼憋屈地困在太平洋上時的心情了……
唉……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加擔心真那個可愛又衝動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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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了真的臉上，發出了令整個機庫在瞬間安靜下來的聲音。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不禁被聲源處吸引了過去——那裡，是對峙中的兩名紅衣……
真，和羅尼……
「你愛打就打，我可不在乎！可是我沒有做錯！」
真似乎完全不在乎羅尼對其的訓誡，倔著性子跟羅尼大聲吼道。
「我那麼做也等於是救了那裡的人！」
看著硬著脖子跟自己爭吵的真，羅尼的心中不禁閃過一絲不忍……現在的真，簡直是一個單純的大孩子，沒有經歷過黑暗，也不知道所謂的「灰色」，只相信絕對的善與惡，同時也會因此而付出衝動……
他需要成長！
阿斯蘭現在不在這裡，可以對其進行教導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啊！哪怕心裡再怎麼不忍，他也必須擔起教導真走向成熟的責任！
「啪！」
第二個耳光重重地落在了真的臉上！
「戰爭不是讓你玩英雄遊戲！」
同阿斯蘭如出一轍的話被羅尼吐了出來，而原本倔強的跟羅尼對峙的真頓時因為這句話而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瞬間，羅尼在真的眼中看到了很多……不甘、憤怒、迷茫、質疑……就像曾經在反抗期的自己……
『對不起……真……我不是個好兄長……』
「是啊，因為擁有力量，所以你可以解放那裡的平民；是啊，因為擁有力量，所以你無視了軍紀去攻擊那些幾乎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敵人……」羅尼緩緩地稱述出了真的作為，雖然讓人難以聽出羅尼究竟是在對真的作為進行稱讚還是批評，但……「是啊，那些平民得救了，因為你的力量；是啊，更多的敵人的家人因此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因為你的力量；是啊，本來一切可以損失更少的，但是卻沒有避免，因為你的力量；是啊……」
「閉嘴！閉嘴！閉嘴啊啊啊啊啊啊！！！！！！」
不待他說完，真便已經雙手抱著腦袋瘋狂地大聲吼了起來，似乎因為羅尼的一席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矛盾之中……
但是，這些話，卻如一根根燒紅的鋼針一點點地插入真的心臟啊！
「真，你不是孩子了！你要明白手中掌握著力量的意義，要明白究竟這股力量應該用在什麼地方！既然擁有力量，你就要對這份力量更有自覺！因為獲得了力量而迷失了自我的生命，除了令這個世界陷入更大的混亂外，沒·有·任·何·用·處！！！！」
「我說閉嘴啊啊啊！！！！！！」
砰——
一擊直拳，重重地砸在了羅尼的臉上令其不禁後揚著頭退了幾步，當他好不容易控制好平衡後，看到的，卻是真消失在門外的奔跑著的背影……
「你……壓得太急了……」這時，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海涅來到了羅尼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彷彿看清了羅尼心中的矛盾一般。「如果過得了這個坎還好，如果過不了……這個孩子，就毀了啊……」
「放心，這個孩子……我……」對著真逃離的方向，羅尼不禁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猶如一個兄長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正在邁向成熟一般……
「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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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威抗議造成的傷亡已逾上千人，赤道聯合政府表示……」
「由於大西洋聯邦總統在十八日所發表的談話，南非共同體的嘉都瓦議長也在昨天……」
「面對這項聲明，plant最高評議會議長吉爾伯特·迪蘭達爾昨晚再次重申，plant將盡一切努力……」
「歐亞西部地區仍然持續發生激烈戰鬥。為減少鄰近城市的損害，歐亞軍前線總司令官己決定增派三個師團的地面軍隊……」
收音機的按鈕被按下，國際新聞的主播的聲音戛然而止。
「呼……」
真趴在密涅瓦的欄杆上，看著被夕陽染紅的巖壁。那裡原本只是灰撲撲的光禿一片，此刻卻在落日餘暉中風貌驟變，突出的巖理被晚霞映得紅艷如火，凹陷處的陰影又使它輪廓更加分明。彷彿不容許人的存在，眼前的景色令真感受到大自然生動而強烈的嚴苛。
他不禁長長的歎了口氣，彷彿要吐掉心中沉積下了的無數的鬱鬱一般。
究竟是為什麼啊！
他不明白……
那些人，不是因為他而得救了麼……？
他明明還記得那天那時，那些人因為重聚而歡呼雀躍的景象，那分明是喜悅與幸福的笑容啊……
自己救了他們，沒有錯吧……？
為什麼……
那個一直與自己如同親生兄弟般的羅尼前輩會發出那樣的怒火，甚至還出手打了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
力量，難道不是用來幫助弱小的人的麼？難道擁有了力量後卻要對自己可以出手的事情而置若罔聞……？
這種事情……
「明日香，你似乎誤會了什麼呢……」
幾年前的那個午後，一切都還沒有變的那個日子，那個精靈般晶瑩剔透的女孩輕笑著伸出手指點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頗為惡劣地笑道：「其實，擁有力量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呢……」
「可是……不正是因為你們有力量，我們才可以得救的嗎？」
記得當時自己是這樣發問的，然後隨之而來的，卻是那個女孩輕撫自己頭髮的小手。
「非也非也∼∼見義勇為需要的不是力量，而是心吶……就算我們沒有力量，見到這種情況，我們也會出手幫忙的，而那些有力量的人見到這種事情說不定還不會幫忙呢∼」
「有沒有力量，與做還是不做，完全是沒有關聯的兩件事情呢……」
「的確會有很多事情因為自己的無力而發生，但是，相信我，這世上更多的事情會是你擁有力量卻無法去阻止的……」
「會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呢……」
回憶至此，真不禁舉起手，握緊，感受著其上傳來的真實的觸感……
「會有一天，我……會明白……嗎？」
「可是，力量，究竟是什麼啊……」
「力量，究竟該怎麼用……才是正確的……」
「或者……什麼……才是正確的……？」
「真正的……正確……？」
……………………………………………………
「還在糾結嗎？小傢伙。」
倏地，一個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的聲音打斷了真的沉思，他斜眼看去，那個新來的faith正趴在自己的身旁，橙色的的頭髮被風吹得亂飄——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海涅對著真輕輕一笑。
「呃……嗯。」
面對著這種的笑容，真不禁一呆，將原本要說出口的挑釁的語句嚥了回去，僅僅回應了兩個音節……
「哈哈哈哈……不要這麼拘謹啊，小傢伙……」海涅似乎誤會了什麼，發出了陣陣笑聲。「雖然是在軍隊裡面，但是大家彼此因為軍銜啊地位啊什麼的彼此恭恭敬敬，互相之間存在著一種隔膜的話，那還怎麼可能有默契啊什麼的呢？對吧！所以互相放鬆點比較好哦……」
「哦……」突然間，真發現這種類型的人，是最難相處的……見慣了那種一板一眼處處都令人不爽的長官，突然換了一個如此令人親近的長官……他突然覺得有種不真實感……
「哈哈，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可不想因此被羅尼那傢伙埋怨吶……畢竟接受了他的請求啊。」
「別跟我提——那個傢伙！！」
真難得的一絲好心情又消失了。
「因為他打了你？」
「沒有人在被人打了以後還會笑嘻嘻的去稱讚他吧！」
——真的是這樣麼？
真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迷茫。
「呵呵，既然如此，『他也是為了你好』這種事情我也說不出來了呢……」
可惡！又是這種令人難以招架的笑容！！！
為了我好？
開什麼玩笑！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他為什麼要直接否定自己！用「英雄遊戲」這種可恨的詞語！
「不過……印度洋那場戰爭……你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麼？」
莫名的，真再次強硬地挺起了胸膛：「對！！」
「這麼說……你覺得只要自己是對的，所以你看不順眼、不認同的事情，全是錯的，對嗎？」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啊！」
哪怕……只給自己一個合適的理由……
僅僅是一個理由而已啊！
「啊……對了……」突然，海涅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的愧疚。「你的家人……死在了上次的奧布戰鬥中……？」
真沉默了，表情有些黯然……雖然這種事情並非不能談起，但是……
「所以，你才想：如果當時自己有力量，有足夠的力量，就不會發生那種事情了……」
「對吧？」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說？」真沒有否認——他渴望力量，只求不再失去，他需要一份足以守護珍愛的力量！
海涅臉上一暗，轉頭望向映著晚霞的巖壁，低聲歎道：
「幾乎這裡的每個人，都曾經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哭泣過呢……」
他的語氣如此黯然，令真不禁在一瞬間呆住了……
露娜的未婚夫的妹妹，看起來恬靜又可愛的女孩兒逝去了，露娜是不是也因此而對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渴望過力量呢？
眼前的海涅長官，雖然看起來很陽光，但是自己沒記錯的話……海涅原所屬的女武神小隊在上次大戰中為了阻止核彈全隊殉職，而他的隊長也為了拯救plant而選擇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海涅是不是也因此而對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渴望過力量呢？
羅尼前輩，相處了這麼久，卻一直沒有聽他談論過自己的家人、自己曾經的朋友的事情……他，也曾經有過這樣那樣的經歷吧……羅尼是不是也因此而對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渴望過力量呢？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在你獲得力量的一刻起，將會有多少人因為你而哭泣呢？」
「所以說究竟什麼才是正確的啊！！！！我不明白啊！！！」
終於，真怒吼著托出了心中所有的疑慮！
「抱歉，這種事情，我無法解答，因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正義……」似乎被戳到了痛處，海涅略帶苦澀地答道。「但是人與人之間總是會爆發衝突的，但是衝突的雙方，都認為自己是正義的，而對方是邪惡的……可是誰又能判斷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正義呢？」
「我自己的答案，是相信本心，不要去在乎其他的事情……」
「正義什麼的都無所謂了嗎？！」真突然有種看走眼的感覺。
「那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真……」海涅突然亮出了自己招牌式的笑容。
「但是啊，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
「前提？」
「我們，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軍人，不是憑著自己的心去做事的混混！」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沒有必要提起這點吧！」
「那麼，如果以這個為前提的時候，你又何必去在乎正義與否呢？」
「……」真閉上了嘴，他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任何反駁的能力，心中的很多的糾結也因此被消滅……
「所以啊，做事的時候，多想一想，看看有什麼事是值得去做的，有什麼事是不該去做的，拿捏好標準……」海涅對著真豎起了大拇指，一口閃亮的白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說不定你也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機師喲！」
此時此刻，真的心中，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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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當年果然沒有看錯你啊。」
通往食堂的走廊上，羅尼對著擦肩而過的海涅輕輕說道。
「我也想用同樣的一句話回答你啊……」
海涅揮揮手，自顧自地向食堂走去了。
目送海涅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羅尼長出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看向了舷窗外的山巖。
接下來，就是進一步讓真走向成熟的戰鬥了吧？不過，再往後還會有更多的艱難險阻啊……
真這傢伙，可以承受的住麼……？
一定要承受住啊，可愛的小傢伙……
你現在，可是我留在zaft唯一的原因了啊……
（艾咪：盯——）
（ps：果然星期一好忙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