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61章 大亂將至 文 / 天星蘭色
早已化為廢墟的柏林……
「東西搬過來了，那邊的，接收一下！」
雷神俯下身體，將裝滿物資的集裝箱放在地面上，早已等待多時的幾個歐亞聯合軍士兵立刻上前打開集裝箱的門，將裡面的物資取出，分發給前來領取救濟物資的平民們，甚至其中一個歐亞聯合軍士兵還向著駕駛艙中的羅尼敬禮表示感謝。
對此，羅尼不禁有點哭笑不得。
如果時間再往前一個月的話，說不定那名歐亞聯合軍士兵會成為自己手下的一條亡魂也說不定呢……
可命運就是這麼的奇怪，不是麼？
原本應該在戰場上互相以命拚搏的雙方，卻在此時此刻聚集在一座城市中為救助平民、重建城市而努力，甚至雙方之間可能已經因此而產生了友情……
自然人和調整者之間的友情？在別人眼中十分可笑的事物，卻在此時此處成為了現實。
更往上一層，歐亞聯合的統治階層已經發出了與plant結盟、共同與以大西洋聯合主導的地球聯合軍進行戰鬥的聲明。
而東亞聯合也在不久之前發出了聲明，要求大西洋聯合對這次大規模焚燬城市、屠殺平民的行動做出一個解釋，否則東亞聯合將因此退出地球聯合，獨自戰鬥。
而大西洋聯合本身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為高層的態度，各種各樣的反戰示威遊行比比皆是，甚至有些地方發生了武裝動亂（羅尼對此表示這和那個菲斯特脫離不了關係），如果大西洋聯合的高層再不給個說法，估計他們要不了多久就得下台了。
昔日地球聯合軍三巨頭，現在卻因大西洋聯合的一意孤行而分離崩析……不知倘若促成地球聯合軍成立的阿茲拉艾爾在天有靈的話，會做何感想呢？
不過，奠定這一切基礎的，卻是歐亞聯合的土地上，上百萬被大西洋聯合軍屠殺掉的自然人平民啊！
「唉……只希望，這樣下去，會有一個盡頭啊……」
如此一歎，羅尼的眼睛不由得瞟向了那邊的命運脈衝。
「說起來，真和那個小妮子的運氣可真好啊……」
這讓他不得不感歎。
數天前，當他親眼看著毀滅高達仰天倒下並發出爆炸的時候，他幾乎當場就認定真口中的「瑪尤」死定了。
但是結果呢？
不知道是該歸功於自由高達對拆機技能的掌握過於優秀還是大西洋聯合軍製作ms的精良，毀滅高達竟然沒有當場徹底爆炸，僅僅是一部分地方發生了不算劇烈的爆炸——也就是說，在駕駛艙裡的少女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救妹心切，真那小子當場爆了seed，命運脈衝的機動性瞬間突破了普通狀態下真可以控制的極限！調整姿態、全速推進、急停、救人、再到飛離，整個過程僅僅花了5秒鐘左右的時間！不知道這是因為命運脈衝的強悍還是妹控力量的強大呢？
要知道羅尼在事後發現僅僅是控制高達的手去將一個被安全帶固定在座椅上的機師從駕駛艙中取出就需要不止5秒鐘的時間，更何況還不一定保證那個機師是否能活著不被捏爆……
「其實那個小妮子清晰地知道她哥會去救她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吧？」
羅尼只能用這句話來挽回自己受傷的自尊心了……
其實這話他自己都不信，因為醫護班的人表示這妮子受傷太重，能在半個月內醒來就不錯了……（也就是說比死了強……）
不知怎的，羅尼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真在《深海的孤獨》這首哀傷的歌曲中含淚將史黛拉沉入湖水的景象，縱使是大男兒也會因此而灑淚的場景……
「唉……怎麼樣都好啦……」
嘀嘀嘀——
「又來任務了麼？真是的……機師可不是裝卸工啊……」
通訊提醒響了起來，羅尼不禁搔了搔頭，接通了通信，然後美玲那慌張無比的小臉出現在了屏幕上。
「喂……我說，需要這麼慌忙麼……？」
「先別管這麼多了啊啊啊啊羅尼前輩啊啊！！！看這個嗚啊啊！！！」
慌亂的美玲直接無視了羅尼安慰的話，把一個緊急訊息接到了他的ms中。
「小丫頭，真是——」
羅尼的話語戛然而止，瞪大的雙眼盯著畫面中的一個人物半天沒有動彈。
「迪蘭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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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plant最高評議會議長吉爾伯特·迪蘭達爾。」
站在講台後，面對著前方的攝影機，身上依然纏著紗布的迪蘭達爾顯然難掩他疲憊的神色，但是感受到菲斯特那擔心的目光，迪蘭達爾還是輕輕地笑笑示意其安心。
「我知道，前段時間因為我發佈的死訊，而現在我又這樣站在了各位的面前，各位的心中一定十分不滿。」
「對此，我感到很抱歉，因為我騙了各位。」
「我不強求獲得各位的原諒，甚至我已經向plant最高評議會遞交了辭呈，或許在不久之後，吉爾伯特·迪蘭達爾這個人將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但是，無論如何，有件事情，是我必須做的。」
「所以，我想懇請各位……請求大家聽完以下的訊息」
「我希望讓各位瞭解的是，這場戰事為何至令仍無法平息——追根究底，究竟是什麼理由，令我們再度陷入這種戰爭狀態——」
『理由？』菲斯特突然有種想要嗤笑的感覺……
迪蘭達爾你已經把那邊的傢伙黑的夠狠了，還要補一刀啊？
「基於各國對情報管控的政策限度，我想，也許還有很多人不知道這件事……」
「……幾天前，聯合的新型巨大兵器發動攻勢，襲擊歐亞西側以至中央地區的城市，這是當時的情況。」
「這大型毀滅兵器事前未發出任何勸告，突然就展開了攻勢，不僅連續燒燬數座城市，還繼續向外侵攻，居民們連逃命都來不及。」
在吉爾伯特的示意下，一段畫面被插播了進去。
在整片的都市火海中，黑色的巨型ma居高臨下，看起來更加可布。無論是zaft還是歐亞聯合軍的ms被它像玩具般踩爛，建築物被它隨手一揮便夷為平地，縱使只在畫面上看見這副景象，也十足能感受到駭人的壓迫與威脅。
「歐亞聯合軍的戰士以及我方立刻阻止，並且發動防衛戰，可是……很遺憾，這場戰事仍然造成了許多犧牲……」
「發動侵襲的是地球聯合軍，受到侵攻的是地球的都市，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聯合陣營的目的雖是『解放被zaft支配的區域』……但這就叫做『解放』嗎？要像這樣連人帶城的全部燒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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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搞什麼啊混賬？！」
看著畫面中氣息奄奄的迪蘭達爾，頓感自己被騙的吉普列爾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地將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地上。
「的確，部分地區的人民不認同聯合作風而脫離其歐亞同盟國，或宣告獨立，我軍向來基於人道立場予以支持，因為我們明白，人們不願再過這種毫無意義、征戰終日的生活……許多人只想找回他們和平的日子，只希望能和心愛的人相守到老，而不是目送他們上戰場。」
畫面上，士兵們搬運的屍體死狀淒慘。孩子在瓦礫中哭喊著母親。一個除了身上穿的衣物、其餘什麼也沒帶出的女子幸運逃過戰火，也只能放聲大哭。
「聯合的那架怪物，把什麼東西都燒光了啊……」
市民們激動地向鏡頭陳訴：
「敵人是大西洋聯合軍！是zaft來救了我們！不相信的話，你們自己來看看」
吉普列爾猛地抓起電話，氣急敗壞地對著秘書大吼：
「別讓它播下去！給我封鎖媒體！快點！」
但在這時，狄蘭達爾繼續火上加油似的說：
「——然而，地球聯合陣營揮開我方意欲和平的手，將這些願意與我們合作，寧可藉對談而尋求和平、也不願處在仇恨相殘的世界裡的人們視為『叛徒』，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燒死他們！——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停播！你在幹什麼？我叫你快點讓它停播！」
吉普列爾發瘋似的朝對講機大罵。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進來：
「吉普列爾，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電視牆上，logos的成員們一個個輕蔑地看著吉普列爾，大概也是看到這段訊息才與他連絡的。但見老人們神情坦然，一副事不幹己的口吻：
「這可是你的責任問題了。」
吉普列爾氣得咬牙切齒。
為毀滅高達的勝利舉杯才不過是幾天前的事，不料後來竟殺出大天使號這個程咬金，擊毀了他珍藏的超級兵器，令他對歐亞施壓的計劃毀於一。現在這段地下電台式的播映，更讓被醜化了的鎮壓行動與敗北事跡曝露在全世界眼前！
面對著幾乎被落敗感吞沒的吉普列爾，logos的成員們只像隔岸觀火，事不關己的嘀咕：
「這個狄蘭達爾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沒錯！這傢伙想幹什麼？
吉普列爾瞪著可恨的協調者領袖在畫面上滔滔不絕，見那人裝出憤怒的樣子，用力槌著桌子，又站起來高喊，心裡只覺得那全是偽善。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不容許和平，一味尋求戰爭——是誰、又是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我們不能攜手共存？」
「胡扯！」
看著那雙義憤填膺的眼神，吉普列爾氣得碎了一口。
「你憑什麼說協調者能跟我們攜手共存？」
愚蠢的大眾或許會被你耍的猴戲給蒙騙了，但你可騙不了我！
吉普列爾堅定地想著。這時，畫面中出現一名有著粉紅色飄逸長髮的少女——是plant的歌後，拉克絲·克萊茵。
但見少女輕按著迪蘭達爾的手臂，像是安撫他的情緒，接著也轉向鏡頭：
「這一場戰爭的起因，確實是我們協調者的少數同胞所引發，並釀成莫大的慘劇……」
清澈的聲音裡合著悲切，少女代替了議長開始發言。
「我們未能及時阻止……因而衍生出更多的悲劇，令我們難以忘懷。受害者的悲傷、痛苦，至令想必仍然深深烙印在他們的心中。這些負面情緒或許無可奈何地成為這場戰事的導火線，但我們不能任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一個只知自相殘殺的世界是永無寧日的，無盡的以怨報怨有多麼痛苦，難道我們嘗得還不夠嗎？」
畫面換成聯合軍在這次戰爭攻擊plant的影像——每一秒都有新的機體碎裂，或戰艦遭光束貫穿；反覆殺戮，都在為logos創造下一個市場。
「我懇求各位，擦乾你們的淚水後，請正視眼前的一切！喊出你們的悲痛之後，也聽一聽其它人的心聲！互信互諒，回到善良與光明的世界，難道不是你我共同的夢想？——我相信，這才是我們全人類真正的心願！」
拉克絲·克萊茵如此動之以情，吉普列爾只當是陳腔濫調，直到聽見迪蘭達爾接著說出的話，他才驚覺不對勁，渾身為之一僵。
「然而，有人千方百計地阻撓這個心願。不只是現在，甚至從很早以前就開始……」
這話是在說誰？該不會……？
「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斷的鼓吹戰爭！煽動對立！——不戰就是儒夫！不從眾的人就是叛徒！——這些人高聲聳恿，誘使我們拿起武器，為我們樹立敵人，又命令我們開火。他們就是不肯讓這個世界歸於和平！——歐亞西側的這場慘劇，無疑是他們的傑作！」
聽到這裡，原本在一旁看戲的老人們也不禁露出驚愕神色。他們異口同聲地叫道：
「吉普列爾！」
吉普列爾真的慌了，他朝對講機咆哮：
「中止播出！馬上中止播出！——為什麼還不能中止？」
一直安穩的睡在他腿上的那隻大波斯貓被他的吼聲嚇得從椅子上逃竄出去，冷汗流過吉普列爾的臉。
不能再讓這傢伙繼續說下去！
——但是，已經太遲了。
「各位都知道藍波斯菊，他們一向視協調者為錯誤而危險的存在，並且加以排擠，但各位可知道，他們也只不過是被這些有心人士創造出來的組織？」
不會吧……！
看著畫面上排列的九張人頭照，吉普列爾震愕得幾乎要暈厥。
「這些幕後的黑手——總是為我們樹立敵對意識、總是在世上散佈戰火的死亡商人，就是軍需產業復合體logos——對於祈求和平的我們而言，他們才是真正的敵人！」
那九張照片裡有吉普列爾，還有logos的幹部——也就是這片電視牆其它格窗裡的老人。電視牆上的老人們個個面色鐵青，一起看著自己的照片出現在畫面上，照片下方附註他們的真實姓名、職位、住址，甚至還有更為詳細的資料。
吉普列爾頹然倒在椅子上。
迪蘭達爾所要做的事情——
就是這樣，他公然地向我們logos宣戰了。
「我們由衷期盼的，是一個不再發生戰爭的和平世界。」
視頻終止了，艾婭站在吉普列爾身後的黑暗中，看著其狼狽的背影地冷笑著。
「艾瑞婭·弗裡德！」
吉普列爾的咆哮聲伴隨著**砸在座椅扶手上的聲音響了起來，艾婭甚至能猜得到吉普列爾那惱怒的表情。
「嗨嗨，發生什麼事了？我親愛的主人？」
不過相對於吉普列爾，艾瑞婭可是開心得很呢。
「迪蘭達爾死了，被你刺殺了——這是當初你給我的報告，那麼……」吉普列爾轉過身來，滿是怒氣地吼道。「這個在向全世界發佈訊息的迪蘭達爾是什麼？plant找來的替身？！」
「所以說沒有才能的人只會對有才能的人亂吠呢……這可是你說的哦。」
艾婭輕輕瞥了一眼吉普列爾，鄙視之意豪不收斂。
「誰說過被刺殺過的人就一定會當場死掉啊？plant的技術那麼發達，說不定又把他給救活了呢？更何況造就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你的貪功冒進罷了，一切失敗了後就來向咱發火了……那話怎麼說的來著……」
「啊對，沒有才能的人只會對有才能的人亂吠呢……」
「滾……給我滾出去！立刻！！！」
顯然艾婭戳到了吉普列爾的痛處，他沒有發言，幾乎咬著牙指著大門吼道。艾瑞婭無奈地聳聳肩，轉身走了出去。
不過在臨行前，她發現吉普列爾的臉色滿是絕望的慘白……
『這是你自找的！』
如此想道，艾婭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走廊深處……
（瑪尤這丫頭……狠不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