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一，少年 文 / 思無澀
一，少年
中州一個小山村地處百萬大山外圍，四面環山，僅有一條小路可通外面世界，村內外樹木繁多，環境甚佳，此時已是炊煙裊裊，一片平和景象。
村口一群七八歲大小的小孩圍成一個圈，圈內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孩，瞪著一雙大眼睛怒視著面前比他高半頭的胖子，一臉不屈。
〞黃語，從我胯下過去，我們就放過你的小狗。〞外圍的小孩也大聲鼓噪，
〞不行，你比我大，有種跟我單挑。〞
〞好，來！〞
旁邊的小孩嘻嘻哈哈地讓開了地方，胖子沖黃語走了兩步，突然感覺有風一樣的東西經過自己，那風是靜止的，如薄膜一樣蓋過了自己，然後消失，胖子不以為意。
〞如果你說好，我就打掉你那兩顆門牙，來吧。〞
小胖子不屑地說〞好！〞
啪，兩顆門牙飛出胖子的嘴巴，沒有血液，卻痛得胖子嗷嗷大叫，但是干多了以多欺少的胖子卻沒指揮手下圍毆。
〞吃飯了！〞叫聲如傳染般響起，那群小孩應聲散去，小胖子雖然不甘，但銳氣已失，加上有傷，恨恨離去。
〞走，小黑〞黃語領著他的小狗回家。一場小風波看似平息了下來。
回到家，飯已經上桌，〞語兒，洗手。〞黃語的母親雖然以命令的語氣說話，但是溫柔自然溢出。黃語乖乖洗了手，剛要坐下吃飯，門被大力推開，一片黑影蓋住了餐桌。〞你打掉了我兒子的門牙？〞黃語抬頭就看見一臉橫肉，小胖子的父親村長王爭，一身肌肉鼓起，村裡唯一的戰士型人物。此時來明顯要替兒子拔瘡。〞不是，我怎麼能打得過王強，只是湊巧他的牙該掉了，又湊巧碰到了我的拳頭。他都沒流血！〞〞哦，原來如此，我也覺得是。對不起啊。〞山中平靜，民風淳樸。
王爭的離開跟他來得一樣突然，以至於黃語的母親剛反應過來。〞怎麼了？〞〞沒什麼，王強要欺負小黑，就這樣。〞〞唉，你爸死得早，我們娘倆全靠村裡人幫著才能過活，可不許再惹事！〞聲音裡帶著無盡愁苦。
〞知道了，媽。〞小黃語眼圈都紅了。
黃語剛會說話時那聲媽媽叫得他母親淚水不止。從那以後，黃語的話總帶著說不清的魔力。他能溝通任何形式的生命。一種得天獨厚的天賦。山中動物植物，乃至山石都跟黃語有過溝通，在黃語的眼裡他們都是朋友。
想不到的是那天的風波讓村中的小孩接受了黃語，加上小黑特別乖巧聽話，慢慢黃語成了小孩們的中心，王強開始拉不下臉，不過畢竟是小孩，幾天下來他反而跟黃語走得最近。
黃語滿六歲時，跟隨王爭學習戰士之道，王爭戰士等階不高但所學甚廣，武器，盾牌樣樣都耍得起來。黃語看起來不溫不火，卻選了弓箭做武器。弓以力引，箭以力發，開弓便定目標，箭出無回，弓箭主攻，可及遠，從這武器的選擇，可看出黃語性格一二。
王爭只教了黃語怎樣握弓，如何瞄準目標，然後便讓他自己練，弓箭一上手，黃語心沉靜下來，便覺得空中無處不在的空氣一如有血肉的生命，有著獨特的思維，當他嘗試溝通他們時，風起，感覺是在看他，而後蕩起波瀾，似乎頗為驚訝。〞你好，能幫忙穩住我的箭嗎？推一把更好。〞（他們的交流完全發生在意念那個層次。人與人之間以語言交流，只因為我們沒辦法直接傳達意念，只能將意念轉變成語言來傳達，某將他們以語言描述出來也是因為這個。）黃語只是心中想著，目光盯著空中，就如同看著空中一個人一樣，風動，感覺有什麼站在了自己身後，黃語心中一喜，開弓，箭出去時，感覺有風拂過手，而後箭如流星，穿過靶心時也不見有絲毫停頓，直接沒入靶子後的巨石裡，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整個村子的人。當王爭問黃語怎麼回事時，嘴巴已經張了三分多鐘了。〞我也不知道，湊巧吧。〞黃語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秘密，那樣他必定會被當成怪物，以至被孤立。王爭讓他再射時，雖然準頭依舊，力道就正常了。王爭一腦袋疑惑，卻找不到解釋，只好不了了之。只是看黃語的目光多了許多古怪。
自從黃語展現出箭術方面的天賦，上到王爭，下到那群小孩，全部對黃語另眼相看，不管是羨慕嫉妒或是看重崇敬，總之黃語變成了核心。王爭有次很鄭重地告訴黃語母親，黃語有成仙的潛質，最起碼要讓他走上修仙道路，也許數百年後這山溝也能有個仙人罩著。只是最近的鎮子距離這裡也有數百公里，去一趟花費甚巨，而黃語還小，承受不起路途顛簸。黃語母親說，花費我可以承擔，這些年也攢了不少，本來就是要給黃語成家，現在他有更好前途，自然不會吝嗇。他們決定，等黃語十歲時就帶他去鎮上，參加入門測試，最好能進八神門中的神箭門，那樣才算沒辜負他的天賦。
黃語經常一個人跑到山裡練箭，在那裡他可以無所顧慮的請風幫忙。只見他射出的箭並非走直線，而是時而左時而右，甚至時上時下，如果有人看到指定大喊有鬼。
這些天他跟風相處甚歡，這天他突發奇想，〞能托我飛起來嗎？〞這一問帶著很強烈的渴望，等他發出這意念後，心裡忐忑而且有點後悔，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他與風相處得相當平等，風幫了他不少忙，但他不曾給予風任何東西，而今又提出如此要求，害怕傷了風的心。這些想法緊跟著那要求表達出來。風沒回應，只是慢慢聚集在他身邊，穩穩托住他，升了起來，而後風也發出他的意念：〞我們是朋友，我喜歡看到你的笑臉，僅此而已。〞這句話影響了黃語一生，但此時，他心裡放鬆了，興奮了，因為他飛了起來，〞去那邊，再高點。〞速度不快但很穩。
這懵懂少年注定了不平凡，注定了要站在極高處。
山中歲月如流，一晃三年，這三年來，黃語和那群小夥伴半玩半學，箭術越來越高，百步內當真是指那射那，王爭給予超高評價：百年一遇神射手。
雖然一手奇準箭術，黃語卻不曾射殺任何動物。家裡靠他母親養蠶織布，黃語隔三差五利用自己天賦從山上挖來的藥材賣錢來過活，不算富裕，也不算窮。
三年來，黃語一直在和石頭說話，那石頭是他一次進山時發現的，兩塊石頭倚山而立，高近十丈，寬也有三丈，整齊光滑如門一樣。黃語覺得裡面一定有寶，所以堅持不懈地與他們溝通，剛開始每次用心傳遞出一句話，半天才回復一個音節，很多次後黃語發現這兩石頭反應特別慢，所以他耐下心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傳遞，然後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接收，一年，終於弄明白了，這裡果然有寶。再一年說動這倆石頭，讓他進入，然後開始等待，石頭動起來比他們說話更慢，又一年後的今天才挪出條縫，勉強能讓個小孩擠過去。
雖說黃語天賦異稟，但畢竟是小孩，還是會害怕，叫上了他的夥伴，一起來闖這未知。
黃語帶頭，七個小孩進去六個，王強塊頭太大進不去，只好鬱悶的待在外面。
黃語他們進去的一瞬間，光芒大放，照得他們眼都睜不開，等他們適應後馬上被眼前景象震驚了，一扇扇鋼鐵大門縮回牆壁，一條跟那兩扇石門一樣廣闊的通道斜著向下延伸，一個個鑲在牆上的半球體發出耀眼的光芒。
〞下去嗎還？〞一個小孩怯怯地問道。
〞下！〞黃語堅定地說，〞我感覺下面有東西非常值錢。〞這是蠱惑，其實黃語在跟石門溝通時就知道這裡有個叫亞當的光腦，可做為人的助手，有著神奇的功能。
在黃語的蠱惑下，他們走了下去，左右牆壁上有無數的畫，人物頭像，不同場景，許多超出他們認知的東西等等，都非常逼真。
盡頭處，無數大小不一的透明罩子罩著不同東西，還有很多不同的裝置，小孩們尖叫著想去拿，卻沒一個能打破罩子。
黃語在嘗試了幾次後明白事不可為，正想找機關，突然感覺腦子裡出現一個音節，然後突兀地出現半句話〞們是誰？〞，剛出現那個音節時黃語覺得又是塊石頭，但是馬上接收到三個字，好像對方加快了語速一樣，〞我叫黃語，你好，你是誰？〞〞咦！你好，我叫亞當。〞語氣裡帶著驚訝，發現這群人時，亞當馬上發出了詢問的脈衝，並且很快從他剛在的時間維度調整過來，如果對方有光腦一定能接到，但回復自己的竟然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怎麼不讓他驚訝！
〞你願意跟我出去嗎？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我的使命就是輔助人類，自然願意，你是我誕生以來碰到的唯一一個人類。我在最裡面，那個發光的項鏈就是我，戴上我就可以。〞
黃語找到並戴上項鏈時，腦中才浮現〞你〞的後半個音節。
〞怎麼回事？〞黃語問，那兩扇門帶給他同樣疑問。
〞我剛才在第四空間，那裡一秒是這空間的60秒。〞
黃語還在消化這句話，突然感覺大地一陣臣顫，幅度之大好像要撕裂這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