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二章 小哥，讓老道為你放血 文 / 祿閣家聲
「阿彌陀佛，施主此話差矣。若等那劫難臨頭，以老衲一人之力，又如何能為天下蒼生及時化解而去？」見青衫客出聲附和老嫗反駁自己，老和尚輕歎一聲，緩聲說道。
「若不等劫難臨頭，便予你現在去化解劫難，那以你一人之力，又怎能為這蒼生徹底化解？」青衫客看著老和尚，『哈哈』一笑，用後者剛說出的話反駁道。
「這」老和尚頓時啞言，似沒了理由，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青衫客所問。
見此一幕，玉仙姑心裡大快，當即冷哼一聲道，「死禿驢，哼！整天就知道唸經，腦子偏是如此不好使，若換做我，那不要也罷！」
「姥姥，這腦子不要了，那老僧還能活嗎？」站在老嫗身旁久未開口的藍裙少女，這時鳳目中狡黠光芒連閃，突兀地插了一句。接著，輕聲笑了起來。
「哈哈，傻孩子。你莫以為那老禿驢是不死佛麼？沒了腦子還能活？莫說這些笑話了。」經藍裙少女如此一說，老嫗心中快意更甚幾分。其發出的刺耳笑聲迴盪在山巔上，卻帶給人一種更為陰森的冷意。
老和尚禪參聽後，搖頭微微一笑，卻不作聲。
倒是站在一旁的念虛，見自己師父受了委屈，耳邊又響起那老嫗和少女的笑聲及話語，心裡頓時不悅，好像自己也被人辱罵了一回般。當即沒有細想，便向前踏出一步，對著老嫗大聲說道，「這位前輩，我師父整天唸經怎麼不好，至少他懂得很多道理。」
「道理？」
見念虛挺身走出為老和尚辯解，老嫗眼裡立即閃過一道驚訝的光芒。
但這光芒在她眼中只是一閃而逝，接著發出一陣大笑聲，鐵杖一頓，目光如電地掃了念虛一眼，冷聲哼道，「老和尚這般迂腐，連教出來的弟子，也是如此不堪。哈哈，一老一小，倒也是有趣。既如此，小和尚，你便給我說說，你師父懂得什麼道理？」
「我師父他」聽老嫗繼續大笑，念虛臉色略紅。但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讓得他挺直胸膛，直視老嫗，壯著膽大聲說道。
可未等他說完，卻聽得老和尚低吟了一聲佛號，繼而歎聲道，「癡兒，你退下。」
「不，師父，我不退，她她們明明就是對你不好」從小至今未曾叛逆過師父一言一語的念虛，此刻不知是否激起了心中一直壓抑著的強脾氣，竟勇敢地指著老嫗，大聲對老和尚說道。
但此話一出口，他全身立即一顫。腦海裡只覺一陣轟鳴，感覺就似是觸犯到了心中最為神聖的東西，聲音也不由漸漸弱了下去。最後低下頭去，悶哼了一聲。
顯然是對於此事，還無法釋懷。
「唉」
老和尚見此，輕歎一聲，目中溺愛之色湧現。
對於念虛方纔所做，身為人師的他焉不知其中情由。對念虛能有這份孝心及忠義，他心中自是有幾分的驕傲和自豪。
可當他看到念虛低頭不語時，眼前一陣恍惚，彷彿又看到昔日那個站在自己身前低頭認錯的人影，讓得他眉頭一皺，接著緩緩舒展而開，微笑道，「癡兒，來此之前，為師告誡你的話，莫非你這麼快就忘記了？」
「不，師父，弟子沒忘記。只是，那位前輩她她太欺負人了」念虛低下去的頭，因老和尚的一句話而猛然抬起，接著大聲說道。
似乎，想以此發洩心中的不悅及委屈。
「欺負人？這世間有幾個人沒有欺負過人？癡兒，莫要犯傻。你以後若不想被人欺負，便好好修煉。只有等你強大起來，別人才不會欺負到你的頭上。」老和尚說出這話時，神色間已是一片複雜。
仿似，這話已是動了他心中一直在隱忍、在逃避的東西。
如，殺戒！！
「修煉？強大？」看著老和尚的念虛，聽到這話，突然一愣。
只因，他不懂。
不懂一直告誡自己不要與人爭鬥的師父，怎麼會在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懂一直慈悲為懷心生善念的師父，眼裡怎麼會有了如此複雜的光芒在閃爍著。那樣的光芒，是一種連他見了心裡也忍不住發寒、發冷的光芒。
好像，也因有了那一道光芒，使得他與自己師父，在此刻產生了些無形的距離。
想到這裡，念虛心中頓時一凜。似害怕得出一個結果，讓得他不敢再細想下去，急忙收起雜念，接著使勁點點頭，認真說道，「師父，弟子知道了。」
就在他話聲傳出時，一道少女的笑聲，忽然傳入他的耳中，「和尚，你光知道是沒用的，還要去做才行呀！」
正是那藍裙少女所發。
「哼！」
念虛聽此，輕哼一聲。對於藍裙少女說的，也不予回答。
「有意思的和尚」看著念虛有些愣頭的模樣，藍裙少女忽然掩嘴一笑，鳳目中閃過一道無人能懂的異彩光芒。
便在老和尚和念虛兩人沉默下來時。
另一邊。
「嘿嘿，青嵐小輩，你今夜來此，莫非也是為那浮屠塔而來？」聽青衫客方才出聲贊同自己，語言上打敗老和尚，玉仙姑臉上也不復陰沉之色。其中說出話語的冷意，亦無先前她對老和尚說話時那般寒冷。
「哈哈！」
忽聽得青衫客青嵐看了一眼正處於寂靜中的老和尚，接著大笑一聲，聲音中透出一種灑脫和豪邁，「晚輩今夜來此，並無意圖去爭奪這塔。只是路過時感受到有幾股熟悉的氣息，且靈識探查得知有幾個南疆苗士在此潛伏，想來也是有些事情發生，故帶了徒兒前來查看。想不到，原來是殺神和仙姑、還有禪參大師在此，倒是青某有幸，能再次得見眾前輩真容了。」
說著，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山巔彼端的一塊巨岩。凌厲的目光似能透過巨岩，看到後面正臥伏著的三道人影。這也使得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由衷的笑意。
「哼！不過是三個從南疆而來的無名鼠輩，日間在客棧碰過面，來此中原，想來也成不了什麼大事。這等小人，老身也還不屑看之。」玉仙姑冷笑一聲道，臉露不屑之色。她一對含情眼眸，正緊緊放在了那一道灰影上。
似乎，就這樣看著，永遠都不會看膩。
「哈哈！能對南疆巫師不屑一顧的人，據晚輩所知，放眼中原，絕不超五人。想來，殺神和玉前輩，還有禪參大師，當是其中三人了。」青嵐朗聲一笑道。接著，目光也隨意地往殺千刀的方位看去。
便在老嫗把目光落向那一道灰影身上的瞬間，只見後者手握浮屠塔，已是一個閃身，來到了山巔的此端，正是蕭一默三人潛伏之處。
隨後，那老道士竟是一把騰出左手，猛地抓住蕭一默後衣，在後者還沒反應過來時，輕描淡寫地便把他抓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道讓蕭一默哭笑不得的大笑聲，驟然響起在他的耳邊，繼而迴旋在整個山巔之上，「哈哈！老道果然沒看錯人。小哥當真信守承諾，來此『蒼山』等道爺我。嗯，三更雖然已過，但無關緊要。嘿嘿，且待老道為你放一放血，消去那血光之災哈哈」
笑聲響起，再看眼前出現的一幕，卻讓山巔上的其餘人，眼珠子都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