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二凶星鬧人間 第一章 破處 文 / 迷路的啞巴

    以老十字街為中心，是宛陵城中最為繁華的商業區，這裡無論是中低檔的商品，還是高檔的奢侈品都應有盡有。不止如此，這裡還集合了幾家大型的娛樂場所跟休閒廣場，狹小的巷子裡也遍佈著宛陵市的特色小吃。

    這裡人流量十分的龐大，從早到晚都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不休。

    然而太陽之下卻依然存在著一塊陰影，是陽光所無法照拂到的地域。

    濱江路，這是一條老街，道路寬闊整潔，兩旁是整齊的門面房，牆體都有些斑駁。

    這條老街有一個世人所熟知的含義，那就是「紅燈區」。

    濱江路距離宛陵城的商業中心老十字街不過一個轉角跟一條不長的街道，按理說應該是人氣旺盛十分熱鬧才是。

    或許是因為這條老街上林立著大大小小的數十件「洗頭房」的緣故，這條老街顯的十分的冷清，車輛行人都匆匆而過。

    濱江路上綠樹成蔭，但是在這個炎熱的九月卻顯的格外的陰暗，散發著縷縷的陰寒之氣。

    袁潤發，男，27歲，身高169，智商250，臉上有些癡肥，微微隆起著啤酒肚，標準宅男一枚。跟世界級影星周潤發名字只差一字，許多年前看過紅極一時的電影《英雄本色》之後，毅然的自詡外號發哥，雖然與電影裡面的小馬哥外形相差很多……

    發哥今天特地進城是帶著任務而來。

    今天是9月16號，農曆八月初一，距離中秋還有半月。

    但是今天對袁潤發來說是個特殊的日子，因為今天是他27歲的生日，標誌著他在奔三的路上又朝前邁了一大步，極為悲催的是，這廝到今天為止還時個處+男……

    這對於年近30，已經可以說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來說，是一件極為恥辱跟難以啟齒的事情，所以他今天進城目標濱江路，他帶著一個對他來說極為神聖的任務，那就是破+處！

    他來之前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整個宛陵城，除了高檔的娛樂場所那些他無法消費的起的地方，濱江路跟火車站是集合「洗頭房」最多的地方。這裡貨色齊全，上至四十多歲的風+騷婦人，下至17,8歲的年輕姑娘，這裡是應有盡有，至於質量如何，自然是參差不齊。

    既然是第一次，袁潤發覺得絕對不應該委屈自己，要挑就挑一個合自己胃口的，首先身材要好比如咪咪要夠大，最起碼要不比他的老上司陸主任的女兒陸小小胸+前的那對要小，當然要是相貌要是更可人一些當然是更好了。

    所以，袁潤發挑的很用心。當然在這裡挑，跟去超市、去菜市場挑選又不同，在那裡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挑肥揀瘦，選擇讓你滿意的。但是在這裡，袁潤發作為一個第一次來這裡，抱著那種目地的處男，他是怎麼也做不到直勾勾的去在那一間間小門面裡瀏覽「貨物」。

    袁潤發緩緩的行走在濱江路上，他經過一間間窄小的門面，門面裡通常擺著一座沙發，沙發上坐著三兩個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女子。她們看到袁潤發從門前路過，立刻興高采烈的朝他招手，嬌聲嬌氣的喊道：「帥哥，來敲個背吧！」

    但是，袁潤發卻充耳不聞，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神色坦然的邁著緩慢的步伐朝前走著，心裡卻是無比的激動，掃過那一雙雙白白的大腿跟幾乎露出了一半的胸脯，他已經感覺自己獸血沸騰了，褲襠裡的小兄弟已經有了造反的跡象。

    他一臉正氣，眼角卻急速在在一間間的房間裡來回的掃蕩，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小馬哥上身，演技急速狂飆著。稀稀拉拉的行人與他擦肩而過，他自信，別人絕對看不出來他的意圖。

    只是，這廝在這條不長的老街上已近來來回回的走了五遍了……

    時值炎熱的九月，空氣中瀰漫著滾滾熱浪，烈日炎炎。

    濱江路雖然綠樹成蔭涼風習習，但是，溫度依然很高，袁潤發很快就感覺自己全身直冒熱氣，後背黏黏的，應該已經被汗濕了，手心都濕漉漉的了。

    他不敢回頭，他總是感覺背後好像有人在看他。只是他一向很少來宛陵城，又有誰會認識他，有一個詞可以很恰當的來形容他此刻的狀態，那就是做賊心虛。

    袁潤發是個標準宅男，長時間接觸電腦，所以視力也就十分的差。而這一間間的「洗頭房」自然不會高燈大亮，屋內的光線比較昏暗，所以他也就不怎麼能看清這些女人的臉，只能大致上看的清她們的身材。

    他面上看上去十分的坦然，但是心中暗罵不已。

    「mlgb的，臉都看不清怎麼選啊！要是隨便選一個，進去一看是醜八怪，我還不後悔死了，我可拉不下臉重新跑出來。」

    眼看著馬上又要走到街尾了，袁潤發還沒有挑到合適的，他心中有些焦急，他盤算，自己是不是該去火車站那塊去看看。

    袁潤發在濱江路上來回「巡視」了五遍，他自以為自己演技極佳，別人絕對看不出來他的意圖。只是他的一番行為早就落在別人眼中了，他自以為那直逼影帝級的演技，其實極為的可笑。就像這些常年在濱江路上做「倚樓賣笑」營生的女人們，哪一個不是趟過男人河，看遍了形形**的人物，早已修煉成精的存在。

    小莉，當然這是她的藝名，做她們這一行的自然是不願意將自己的名字對外公佈，不管是為了什麼進入這個行當，這個職業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小莉年近四十了，應該算是這一行中的前輩，當然也就代表著她已經日薄西山，落日黃花了。自然跟那些芳華正茂的小姑娘是無法相比，也就沒辦法跟她們一樣在各個城市的「地域」中活動、跑場子，以賺取最大的利益。

    她在濱江路上打滾了兩年了，屬於這條街的老人，她的脾氣有些火爆性子出了名的直，在濱江路上混飯吃的小姐妹們都會尊稱他為莉莉姐。

    莉莉姐在袁潤發「巡視」第二遍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他的意圖，只是畢竟不關自己的事，不過在袁潤發「路經」她門前第五遍的時候，她終於忍無可忍了。她立刻衝了出去，喊住一臉正派正扮演路人甲的袁潤發。

    「喂！那個誰！」

    袁潤發自然是聽到了，他朝四周看了看沒有別人，應該是在叫自己。

    「叫我？」

    「當然是叫你，這裡還有別人？」

    袁潤發的心跳逐漸加快了，聲音微不可查的有一絲顫抖。

    「有事？」

    莉莉姐雙手叉腰說道：

    「我說你這人有意思沒意思，要***，你就好好找，看不上就走人，來來回回的轉，你煩不煩！」

    袁潤發心咯登一跳，臉頓時滾燙，心說：「不好，被識破了。」

    發哥人雖然膽子不大，但是臉皮絕對夠厚，雖然臊的慌，臉上硬是沒有表現一點出來，臨危不亂的朝四周掃了一樣，還好沒有認識的，膽氣馬上就旺了。

    「你出來做生意，還不准別人挑了？」

    莉莉姐看著死鴨子嘴硬的發哥，一眼就看出來他是第一次出來幹這個，拉不下臉，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鄙視。

    「那你挑的怎麼樣了，你看姐姐我行不？」

    袁潤發雖然視力不怎樣，但是眼神絕對夠好，神經很敏感的他自然從莉莉姐的眼低看出一絲鄙視來。

    發哥頓時怒了！他的目光**裸的在莉莉姐的全身上下巡視起來，哪裡是隱+私敏感的地方，眼神就直勾勾的朝那看。還真別說莉莉姐還是十分有本錢的。她的身材十分的豐盈，裸露出來的肌膚很白皙，更重要的是她胸前有著成熟女人的挺拔，她上衣口開的很低，露出很誘人的溝溝。而且她雖然年紀比較大了，經過化妝品的裝扮，還是能看的過去。

    當然，那胸前的一對凶器對發哥的殺傷力還是十分的巨大的，也就自動讓他忽略了她臉上厚厚的粉依然蓋不住的細細的皺紋。

    袁潤發心想，反正都是挑來挑去找不到好，人都走的累死了，索性就她算了。

    發哥一衝動，把心一橫，打定主意，但是臉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他裝作十分老道的問道：

    「敲背多少錢啊？」

    火眼精精莉莉姐哪能看不出來他的故作姿態，她心中暗笑。

    「100！」幾十年不看到初哥一個，不宰白不宰。

    袁潤發心一跳，好傢伙，真當我是傻子啊！

    來之前他早就向司機老王旁敲側擊的打聽清楚了，在濱江路的標準價格只有60，除了過年才會價格上浮。

    發哥搖搖頭，臉上恨不得寫著「我是老手」，他擲地有聲的說道：

    「60，別當我是傻子！」

    莉莉姐也看出來袁潤發是做過功課的，看來是宰不他了，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但是這大熱天的本就客人很少，她不做自然有許多人做，隨即說道：

    「好吧！要帶套噢！」

    發哥心說，你不放心我，我還不放心你呢。

    「那是當然。」

    「跟我來！」莉莉姐便轉身朝屋裡走去。

    這種小門面並不大，擺著一個沙發，一台電扇，一台電視。

    當然這裡只是招攬生意的地方，真正「辦事」是在樓上。

    莉莉姐屬於「單干」的，這間「洗頭髮」只有她一人，她將袁潤發引進屋裡，隨手將門掩上，然後扭著腰風情萬種的朝樓上走去。

    屋裡陰氣很重，電風扇呼呼的轉折，一進到屋裡，袁潤發頓時就有些心虛了，望著背對著他的莉莉姐扭著大屁股朝慢慢的朝樓上走去，莉莉姐腰背上的贅肉格外的刺眼。

    發哥馬上就後悔了，從一進屋他就後悔了，而且越來越後悔，腸子都悔青了。

    「難道哥寶貴的第一次就要給這個老女人嗎？」

    袁潤發越想越覺得後悔，冷風吹在他身上涼颼颼的，雙腳都開始發軟，心劇烈的跳動著。

    他越想越不甘心把自己的第一次就丟在這兒，他朝背對著自己的莉莉姐看了一眼，嚥了嚥口水，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就推門跑了出去。

    袁潤發衝出「洗頭房」腳步不停的衝出了濱江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裡，滿腦子都是：「丟人了！丟人丟大發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袁潤發跑了很久，直到氣喘如牛，再也跑不動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

    九月的天，街上熱的火辣辣的，經過一番劇烈運動的袁潤發出了一身的汗。

    等喘過氣來之後，他抬頭一看，不遠處是一家肯德基。

    肯德基距離濱江路有三條街遠，袁潤發居然一口氣跑了三條街。

    想到之前的事情，發哥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但是看到生意興隆的肯德基，他心裡又生出一個想法來，瞬間就將之前的事情拋在腦後，這也足見他有多神經大條。

    在袁潤發這27年的生涯之中，他引以為恥的有兩件事。其一就是快30了自己還是處+男，其二就是長這麼大還沒吃過肯德基。

    前者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對象，有是因為自己27碎生日這個特殊的日子，一衝動所以就去濱江路。而後者是因為他老是想不起來，他雖然是土生土長的宛陵人，而宛陵因為發展的比較晚，現在只有宛陵城裡面有肯德基麥當勞入駐，雖然平時總想著來這裡嘗嘗這裡到底有什麼好吃的，這玩意為什麼這麼紅，但是每次一進城就把這個念頭忘的一乾二淨了。

    現在他對破+處已經失去性質了，自己27歲生日，好不容易進城一次，總不能空手而歸吧，所以他就推門進了肯德基。

    經歷了虎頭蛇尾的破+處之行，袁潤發最終只是抱著一桶全家桶踏上了回去的中巴車。

    袁潤發工作的地點是距離宛陵城將近40公里的臨江縣，臨江縣是歸屬於宛陵市的一個縣級市，是全國知名的紅色根據地，從宛陵城坐中巴車到臨江縣大約將近50分鐘。

    中巴車上冷氣十足，經過劇烈運動的袁潤發在車行幾分鐘後立刻感覺身體一陣疲憊襲來。他朝車窗外看了一眼，距離臨江縣還遠，索性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睡了起來。

    袁潤發剛一睡著，原本烈日炎炎的天空忽然烏雲密佈低沉，悶雷陣陣，然後很快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夏季的天氣就是娃娃臉說變就變，誰也沒有當一回事。

    一道霹靂劃過天宇，好似金蛇狂舞，緊接著震耳的雷霆轟響。

    在耀眼的霹靂之下，一道常人肉眼看不見的金光急速的在天空閃過，很快就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