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二凶星鬧人間 第四十八章 袁潤發的目標 文 / 迷路的啞巴
吃過飯，幾人出了江邊人家。蘇小小就住在縣城裡，距離江邊人家不算太遠，步行也就20多分鐘的樣子，袁潤發幾人先送蘇小小回家，剛好中間會路過步行街，袁潤發順便取回他的電瓶車。
方才在飯桌之上小豆丁承諾，只要十二凶星都降服了之後，他會找人幫蘇小小破解她身上的詛咒封印。
袁潤發可以看的出來，蘇小小心裡很開心，但是這個習慣將自己封閉在自己世界的女孩，早就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喜笑歡顏了。
她習慣於將自己孤立起來，收攏自己的邊邊角角抱成一團，她藏著自己的臉，更藏著自己的心。
袁潤發不知道她這麼些年到底受過多少委屈，不過他知道恐怕就算親如她的父母都不一定完全清楚。她嘴上說已麻木說心灰意冷，如果真像是如她所說的那般，她就不會一直低著頭用長髮遮住臉而是坦然的面對陽光。袁潤發知道她在意，比誰都在意，但是就是因為她在意，所以她就要承受旁人難以想像的壓力，或許別人一個沒有惡意甚至不經意的眼神都會深深的刺痛她的心。
她今年25歲，硬頂著旁人的歧視，冷眼，嘲笑，鄙夷長這麼大，而且順利的完成了學業，她的心沒有被扭曲，她更沒有瘋掉，蘇小小無疑是堅強的。
但是在這堅強的背後到底流淌過多少淚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她很苦，卻從不對外人提及。
袁潤發喜歡蘇小小，他心裡從不否認這一事實，起先自然是因為蘇小小火辣的身材吸引住了他的眼球，但是在袁潤發漸漸瞭解揣摩她的內心世界時，他對蘇小小更多的就不再是**，而是對這個堅強執拗的女孩產生了憐惜跟心疼。
一個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產生憐惜，下一步必然就是心動。
蘇小小身上有太多叫袁潤發心動的因素，她身材火辣，她堅強的叫人心疼，她安靜的好似一朵純白的小花兒，至於她臉上的那塊胎記在袁潤發看來，都比那些沉迷於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虛榮且虛偽的女人來說，還要來的富有魅力。
袁潤發在發覺自己漸漸對蘇小小動心的時候，很果斷的將自己封閉起來，將自己困在那間倉庫之中。以前他很喜歡去蘇主任家蹭飯吃，因為他救過蘇主任的命蘇主任一家也都很歡迎他，但是自那以後他就很少去了。為什麼？袁潤發自卑！很自卑！
一事無成的袁潤發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將蘇小小帶出她封閉的世界，她的幸福自己根本就給不了！袁潤發不願自己深陷下去，索性遠遠的逃離。
而現在袁潤發已經有能力去改變了，他卻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去靠近蘇小小。
當袁潤發一行人來到步行街時悲催的發現自己的電瓶車不翼而飛了，袁潤發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自己在臨江縣呆了三年，整整三年都沒有丟過東西，誰知道臨到末了自己要離開了，馬上電瓶車就給偷了。
想想反正自己馬上就要走了，那車原本準備找人處理掉，也沒幾個錢，袁潤發也就懶的計較。
看到袁潤發一臉的苦相，豆丁跟紅袖很不夠意思的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麼笑！」
「沒笑！」
「還說沒笑！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子了！」
紅袖說：「看你吃癟本來就很好笑嘛！幹嘛不笑呀！」
袁潤發看到紅袖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氣的牙癢癢，但是就是拿她沒辦法，總不好在蘇小小面前對她動手動腳吧。所以只能氣呼呼的提著大包小包的一個勁的往前走，塑料袋一甩一甩的跟小孩子賭氣一樣。
這下就連蘇小小都沒忍住的笑了出來。
走在最前頭的袁潤發卻突然有調過頭來往回走。
紅袖詫異的說：「喂，你幹嘛去呀！」
袁潤發沒好氣的說：「給你們買手機。」
紅袖頓時就興奮了起來，她早就眼饞袁潤發的手機了，不過袁潤發對那只破山寨手機卻當成寶一樣捂的嚴嚴實實的，就是不給她玩。聽到袁潤發說給她買手機，她別提有多高興了。
「真的呀！太好了！太好了！」
袁潤發翻了白眼：「我真是欠了你們的！」
幾人走掉過頭往步行街走去，現在正是7,8點夜市正熱鬧的時候，步行街上行人很多，幾人進入了街頭的一家手機專賣店。
紅袖抱著小豆丁在櫃檯挑手機，袁潤發看的出來他們一時半會是挑不好的就自己走到門口點了一根煙，沒抽兩口蘇小小走到了他的身邊。
袁潤發連忙將香煙頭給丟掉，到不是說他怕蘇小小討厭他抽煙，只是袁潤發覺得在別人面前抽煙除了影響別人健康之外也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不管別人是否在意，你在對方面前抽煙多多少少是對對方的不尊重。
「不好意思，本來說先送你回家的，現在耽誤你陪我們買東西。」
蘇小小笑著說道：「沒關係，我回家也沒什麼事，今天的事我還沒有向你道謝呢！謝謝你救了我！」
袁潤發說：「你爸照顧我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他當親叔看，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自己人，別提什麼謝不謝的。」
蘇小小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的站在袁潤發身邊，望著門外的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
袁潤發輕聲說：「今天是不是被嚇到了？」
蘇小小輕輕的搖了搖頭，想說沒有，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那麼大的一隻怪物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差點自己就死在它的手中了。說到底蘇小小只是一個女孩子，她又怎麼會不怕？只是不管是十二凶星也好，還是紅袖小豆丁也好，給她的震撼是天翻地覆的，她還需要時間來消化。
袁潤發說：「被嚇到了又不丟人，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那些妖怪的時候嚇的兩條腿直打哆嗦，別提有多狼狽了。後來漸漸的接觸了他們那個世界才發現，那些神仙啊妖怪啊，其實跟我們人差不了許多，他們也會有恐懼會害怕，會耍心機，會爭權奪勢愛慕虛名。他們的身上的很多東西都是將我們人的特質放大了無數倍，只是他們比我們人類更強大，僅此而已，沒有多高高在上，你要實力夠了，你就可以把它們都踩在腳下。」
蘇小小輕聲說：「袁大哥，你變了很多。」
袁潤發問：「怎麼說？」
蘇小小說：「以前我們雖然接觸不少，但是互相瞭解的並不多，我們完全就像兩個世界的人。我雖然不瞭解你，但是我卻能從你身上感覺到是一種對生活對一切都很麻木的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整個人都有些自暴自棄，嗯，就是那種比較頹廢死氣沉沉的樣子。而現在感覺你整個人就像重新活了過來一樣，你開始喜歡笑，喜歡開玩笑，身上散發著用不完的激情跟活力。」
袁潤發笑著說：「你直接說我以前像是個廢物不就完了，我又不生氣。」
袁潤發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望著被滿街霓虹掩映的夜空，他說：
「你知道嗎？我16歲就離開了學校，走出宛陵去別的城市打工，去工廠做過工人，去飯店做過服務員，擺過地攤，發過傳單，建築工地也呆過一段時間。這個社會最底層的生活我基本就見過試過。」
「我今年27歲，我曾以為，不我曾經堅信！只要我努力我就能夠獲得我想要的一切。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累，那些年我碰過壁，受過白眼，也被人排擠過打壓過。漸漸的我感覺我周圍的一切都那麼的叫我絕望，於是我就把目光朝上看，但是我發現我的上面依舊是絕望。」
「那些比我努力，比我肯吃苦，更比我聰明的人他們奮鬥一生的成果卻依舊不是我想要的。於是我就開始迷失了，我不停的問自己我到底想要什麼，用不完的金錢？顯赫的名聲權勢？」
蘇小小好奇的問：「那你想通了自己想要什麼了嗎？」
袁潤發笑了笑說：「自從紅袖跟豆丁闖進了我的生活我忽然間就恍然大悟了。小時候家裡窮，所以我渴望金錢。我媽被村裡人合起來欺負了，我就渴望有能力去報復他們。其實這些都是我內心的空虛，我想通了，就算有錢有權又怎麼樣，自己反倒會被金錢跟權利給限制住了，我想要的是內心的飽滿，或者可以說是自己的生活可以自己來掌控而帶來的內心飽滿。」
「不用為了某個目的而去削尖了頭去乞求，去苟且，甚至放棄手中原本就不多的東西，什麼原則啊，尊嚴啊，甚至是自己的一切。」
袁潤發說的很凌亂，但是蘇小小已經能夠聽出袁潤發的願望是與這個社會多麼的格格不入，他要的是能夠駕馭自己的命運，不用為達到目的而去選擇交換，去乞求。
如果撇開紅袖跟小豆丁的那個世界而言，他的願望近乎可笑。但是現在不同，蘇小小知道在紅袖跟豆丁的那個世界，你想要好好生存下去，並不用像在現下的這個社會上一般，為了錢為了少得可憐的錢，為了權，少的可憐的權去哀求，去交換去挖空心思去鬥爭。
畢竟活著要吃飯，要養活家人。每個人好像都是在為了活著而活著，從而陷入了一個怪圈無法自拔。到後來自己都忘了自己在為了什麼在掙扎。
而在紅袖他們所在的那個世界，你只要一門心思的強大自己就可以了，不用太強夠自保就足以逍遙一世，而且不用挖空心思去鬥爭去算計去傾軋。
蘇小小說：「你有沒有想過他們那個世界你現在看來像是天堂，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真正踏足的時候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美好怎麼辦？」
袁潤發淡淡的笑了笑：「我從來都不覺得他們的那個世界會有多美好，但是那裡會有我奮鬥的目標，路或許會很艱辛但是至少能夠看到希望。不像這個世界，你掙脫了一個泥潭，等待著你的只會是下一個泥潭，永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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