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二凶星鬧人間 第一百三十六 我該去哪兒 文 / 迷路的啞巴
劉胖子的神色極為的尷尬，一時說不出話來，臉上很掛不住。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本身就理虧，心裡底氣不足，被袁潤發一通訓斥十分的心虛。
劉胖子的老婆本就看不起袁潤發，見到自己丈夫這麼窩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怒道：
「我說你誰啊？口氣這麼狂，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你不就是想騙我們家小小的錢嘛！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小小的爸媽雖然不在了，但是我們這個這些做舅舅舅媽的還在。」
劉胖子老婆越說越來勁，她走到蘇小小的身邊拽著她的手臂用三分之一眼角斜視袁潤發，陰陽怪氣的說：「小小啊，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就有那些沒臉沒皮的，他們花言巧語的哄你騙你，還不是都為了你的錢，你可要睜大了眼睛看清楚了。我知道你長的不好看，臉上有胎記沒人喜歡，但是也不能叫有些別有有心的人鑽了空子。我是你親舅媽，我們是自己人，舅媽比你有閱歷，什麼樣的下三濫的人沒見過？像他這種混吃混喝的二流子，嘴巴說的再好聽，長的再好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劉胖子的老婆渾然不顧蘇小小臉色慘白，渾身顫抖還意猶未盡口水四濺的說著，那神態不知有多洋洋得意。
「小小你爸媽不在了，以後還不是我們跟你舅舅照看你嘛！我知道你臉不好看，心裡自卑，但是沒關係，你條件這麼好還怕沒人要？舅媽過段時間給你找個好的，我們老家那裡有不少還單身的小伙子，他們絕對不會在意你的臉的。再說了，你爸媽出車禍去世了，肯定會賠不少的錢，那個飯店才值多少？那飯店給你舅舅也是你媽在世的時候說的，以後你嫁人了，我跟你舅舅還不是會給你賠一份豐厚的嫁妝？」
紅袖頓時又氣又委屈，捂著嘴哭了起來，眼淚嘩嘩的流淌著，她想躲開這個還在絮絮叨叨的舅媽，但是自己的手臂被拉扯的很緊就是甩不開。
袁潤發一步就跨了過來，揪著劉胖子老婆的衣領甩手就丟了老遠，袁潤發殺氣騰騰的大吼了一聲：「給老子滾！」
劉胖子的老婆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頓時感覺身體疼了背過氣了，緩過勁兒來之後就懶在地上哎呦喂哎呦喂的叫著耍潑打賴：「沒天理了，打人了，這個雜種連女人都打，這世界還有沒有王法……」
劉胖子趕忙過去攙扶自己的老婆，但是卻被她甩手就扇了一個耳光，大罵道：
「沒用的東西，看到自己老婆被人欺負了，你連個聲兒都不敢出，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說完她轉頭對著她帶來的那幫人喊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給我揍那個狗日的，給我往死裡揍！」
這群人都是劉胖子老婆娘家的人，平常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是臨江縣城裡一些叫的上名的混子。劉胖子的老婆一招呼，他們呼的一下就把袁潤發給圍住了。
領頭一個高大壯碩的男子獰笑著說道：「小兔崽子，你帶種啊！連我表姐都敢打，老子今天不給你鬆鬆皮我跟你姓！哥幾個，給我往死裡揍，打死打殘了都沒事，我背著！」
袁潤發低聲說道：「這是你們找死！」
這群人還沒動手，就被袁潤發像踢球一樣，一腳一個的都給踢出了靈堂飛的老遠，摔在地上一個個都起不來了。
劉胖子老婆眼睛瞪的老大，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上去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有這麼厲害的身手，一群壯漢居然三下五除二的就給解決了！在她看來，像袁潤發這種小身板，別說是一群人，就是隨便其中一個就能給輕鬆的解決了，她帶了的可都是四周出了名的凶神惡煞的痞子流氓，打架都是家常便飯的主。
袁潤發掃了一眼劉胖子的老婆，她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從頭涼到了腳尖，身上的汗毛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心中極度的恐懼。
袁潤發今天本就殺了不少人，一身濃烈的殺氣還未散盡，現在驟然被激發出來了，袁潤發強忍著心中的殺意，雖然他很想把這群人渣給一個個的捏死，但是他們畢竟是蘇小小為數不多的親人。但是他的這一身的殺氣一股腦的朝劉胖子的老婆身上傾瀉，她只是一個快到中年的普通婦女又如何能夠承受的起，雖然要不了她的命，但是她回去之後肯定會大病一場，連做一個月的噩夢是跑不了的。
袁潤發寒聲的說道：「劉胖子管好你的老婆，下次再讓我看見她來欺負小小我就打斷她的腿，這次是給你面子也是給小小面子，不然的話她的下輩子就在床上過吧！」
劉胖子的老婆臉色變的十分的難看，她回過神來之後還硬著脖子的罵道：「你個雜種敢威脅我！小小是我的外甥女，我還不信了，她的事情我管不了！」
袁潤發掃了她一眼，眼神冷凜入到一般，直刺入她的腦子裡：「你可以試試，看我說的我做不做的到！」
劉胖子的老婆不由的呼吸一窒，一個森冷的寒意湧上了心頭，讓她說不上話來。
劉胖子一臉落魄的背著自己的老婆轉身就走了，頭也不回。
一群亂七八糟的人相繼離去，靈堂也變的安靜下來，袁潤發對小豆丁說：「你跟之卿去把飯菜熱熱，都餓了吧。」
小豆丁的眼神在袁潤發跟蘇小小之間亂瞟，然後丟給他一個我懂的的表情，笑嘻嘻的拉著方之卿去熱飯菜了。
蘇小小從劉胖子一行人離去之後就一直跪在火盆邊燒著紙，背著袁潤發低著頭也不說話，袁潤發卻能看清她的肩膀在輕微的顫抖著。
袁潤發心中默然一歎，父母離去已經對蘇小小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了，現在又遭到了一幫勢利的親屬的欺壓，就算她的心堅強如鐵，此刻也碎了成沙了吧。
袁潤發真的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不在這裡，蘇小小一個人面對這一切的話，她究竟會不會對這個世界感覺到無比的絕望。袁潤發心裡自然有答案，只是他不願去想，想多了平添心酸，他能做的只能是更多的去關心蘇小小。
袁潤發走到蘇小小的身邊跪在柔軟的蒲團上，幫著燒點紙。
蘇小小快速的擦去臉上的淚珠，不想讓袁潤發看見。
蘇小小的聲音有些沙啞，好似柔弱的好似疾風中的小花卻故作堅強，她說道：「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如果你不在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袁潤發說道：「你別怪我對你舅媽他們動手就行了，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
蘇小小搖了搖頭說：「我的親人只有我爸我媽，現在他們都不在了，這個世界上也就再也沒有我的親人了。」
袁潤發的心驀然一疼，他伸手握住蘇小小的冰涼的手，輕聲的說：「還有我。」
蘇小小沒有反抗，火光映著她的臉，袁潤發卻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兩人十指緊扣，靜靜的聽著靈堂裡穿堂而過的風聲。
小豆丁跟方之卿熱好了菜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了，幾人搬了一張小桌子坐在靈堂外面。
深秋的夜吹著涼風，天上的星斗亮的璀璨。
蘇小小本就沒有食慾，但是被袁潤發強壓硬拽著過來吃飯。
小豆丁想是獻寶一般從懷裡掏出一瓶白酒來，半斤裝的稻花香。
小豆丁笑嘻嘻的說道：「發哥要不要來點。」
袁潤發笑罵道：「你個小兔崽子這麼點大就這麼饞酒，以後鐵定是個酒鬼。」
小豆丁也不在意：「酒鬼就酒鬼。」說完湊口袋裡掏出一疊一次性的紙杯。
蘇小小小聲的說道：「我能不能也喝一點？」
袁潤發看了她一眼，然後笑道：「喝一點也好，暖暖身子，後半夜天涼。」
小豆丁給袁潤發倒了一杯，給蘇小小跟自己都倒了一點，方之卿見酒不多就沒要。
蘇小小端起杯子一口就飲下，她哪裡喝過白酒，頓時被酒辛辣的味道刺激的直咳嗽，嗆的眼淚直往下掉。
袁潤發心疼的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幫他順氣，蘇小小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了。
小豆丁跟方之卿低頭扒飯，袁潤發輕聲說：「慢點喝。」
蘇小小一抹眼淚，對袁潤發笑笑說道：「我沒事。」說完她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對袁潤發說道：「我知道你幫了我很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好聽的話我不會說，這杯酒我敬你。」
說完一口就干了酒，袁潤發也不干涉，他知道蘇小小心中必然鬱結了很多的負面情緒，適當的釋放一下也有好處。
幾杯酒下肚之後蘇小小就不勝酒力的醉了，袁潤發抱著她走回到靈堂裡，生怕她感冒了就就用厚衣服緊緊的包裹住她。
蘇小小躺在袁潤發的懷裡又哭又笑的說著胡話，大多是低聲的呢喃，袁潤發能聽清的只剩那一句：「爸爸媽媽都走了，我該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