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二凶星鬧人間 第一百九十章 早已心死 文 / 迷路的啞巴
「你們見過了鐵浮屠之後，就應該能感覺的到鐵血十三衛的強大了，我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硬是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才將它們統統都毀去了。不然的話，之卿你在外面這麼多年早就被他們抓回來跟天縱之間鬥個你死我活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強大到難以想像的鐵血十三衛最終還是被我毀了，你母親在天之靈也能得以安慰了。」
「只是鐵血十三衛雖然解決了，等我騰出手來準備打破那該死的方家鐵律的時候，你現在突然回來了。」
方之卿望著方錦繡說道：「哦？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回來？」
方錦繡說道：「不是不該回來，是不該現在回來。你只要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就能夠還方家一個朗朗乾坤。到時候我也可以安心的退下來，將整合後的方家放心的叫給你喝天縱，到時候你們兄弟齊心，方家的振興才有望啊。」
方之卿哈哈大笑，眼中淚光閃爍，他說道：「你不覺得你的話漏洞百出嗎？遠的不說，你如果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兒子，這玉盤山上需要擺下這麼大的陣仗？你別告訴我，那一個個身份尊貴的永樂宮長老不是你請出山的。嘖嘖嘖，你還真是煞費苦心，連鐵浮屠都用了出來，你當我是來攻打方家的嗎？方錦繡，你不覺得你現在像個小丑嗎？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言語舉動都十分的可笑嗎？還是當還當我是那個畏畏縮縮的，什麼都不懂，被你們嚇傻了的孩子？」
方錦繡說道：「沒錯，那些長老都是我請出來，你要因為這個恨我也是應該的。我雖然是現任的方家家主，但是我想你應該清楚，你的祖父還在，還有一班老不死的盯著我。在方家繼承人抉擇上，因為方家鐵律，我根本沒有一絲的話語權。」
「那些長老，就算我不去請，他們也會去把他們給請出來。到時候不光你們會更危險，我也會更加的被動，我需要做一個姿態給他們看，而且那群長老是我請出來的，我多多少少還能對他們還能有一些個影響力，到時候你們就算敗在他們手中也不至於喪命啊。」
方之卿揉了揉臉，劇烈波動的心緒最終平靜下來了，他很淡然的說道：「那你現在的意思是勸我離開？」
方錦繡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你先離開一段時間，不用太久，最多三年，我就能把方家裡裡外外的整頓好，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最溫暖的的家，我會補償這些年我虧欠你的一切，還有我虧欠你母親的一切。」
方之卿仰頭望了望夜空，玉盤山的夜色是極好的，天上的星斗明亮的觸手可及，他喃喃的說道：「如果在以前，你跟我說這番話我是絕對會相信的，但是現在的我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有些天真，有些膽怯，更是懵懂的傻孩子。我不知道你費盡唇舌來編織這些話對我說到底有什麼目的，我也不在乎你們父子會怎麼對付我。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方先生有什麼招數儘管使來就是，我既然回來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曾經我最懼怕的東西都已經不在了，現在我只想拿回屬於我，屬於那個女人的一切，然後，讓你們為你們曾經所做的都付出代價！」
方之卿轉身大步朝大門行去，袁潤發幾人打量了幾眼方錦繡便緊隨而去。
方錦繡大喊道：「之卿，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
方之卿頭也不回的說：「從福伯，大腦袋死的那天起，方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仇敵，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也動搖不了我的本心！」
方錦繡望著方之卿一行人逐漸遠去的背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湖水清澈，倒映這漫天的星斗。
袁潤發問：「之卿，你真的一點都不相信他說的？」
方之卿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的話看似完美無缺，很多地方看似是漏洞百出，但是也都能自圓其說。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的，只要看到他，我就會想起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對我的態度。」
「很漠視，他明明就坐在我的身邊，卻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而且我能夠從他的目光中看到被他掩藏的很好的厭惡情緒，我很清楚，我在他的眼中是這個世界上最髒的東西。」
「我第一次見他的那一年我還很小很小，他肯定以為我都忘了，其實早就被我刻在了心裡，一輩子也忘不了，所以他說的話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意義，他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他那是又怎麼對那麼冷漠的對待我？」
袁潤發看著方之卿，他的神色很淡然，袁潤發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方之卿如此平靜波瀾不驚的訴說時，他的心沒由來的一痛。
他雖然所的那麼的平淡，但是袁潤發彷彿能夠感覺的到，當初方之卿在第一次見到方錦繡的時候，心中絕對是有過憧憬跟期望的，他生來坎坷，福伯父子對他雖好，方錦繡畢竟是他的至親，他如何不會感覺到期待？
但是方錦繡當時卻將他那幼小的心靈中，用他的高傲，他的漠視，他的厭惡，將方之卿那微小的可憐的幻想打碎的一點不剩。
方之卿是恨他對自己母親冷血無情，但是這個孩子終是善良的，當初方錦繡如果能夠施捨給他哪怕一絲一毫的溫暖，他又如何能夠恨他很的這麼刻骨銘心？
方錦繡方纔那番話旁人看來的確是發自肺腑的真情，但是在方之卿的眼中是那樣的拙劣，方之卿為什麼會一直容忍著聽他說完？
還不是心中還殘餘著連他自己都看不到的一絲期望，但是方錦繡那自作聰明的言論，卻叫方之卿失望到了極點。
袁潤發雖然理解，但是卻無法切身體會到方之卿心中的絕望，他的記憶跟經歷還過於濃烈，袁潤發開始懷疑自己一手將他推到了復仇的浪尖上的做法，是不是真的正確的。他現在的確是脫胎換骨鬥志昂揚如獲新生了。
但是，他快樂嗎？
袁潤發不知道，但是他也沒有打算去問，方之卿還很年輕，他的路還很長很長，他又足夠的時間去思考，他的路終究還是要他自己去走。
蘇小小大致上對方之卿與方家的種種也都有了一些瞭解，她好奇的問：「方錦繡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大費口舌的來跟你說這些一大通？」
小豆丁笑著說道：「還不是發哥太猛了嘛！干敗了人家永樂宮的幾位當家長老也就算了，連方家的終極底牌鐵浮屠都被打殘了，他能不怕嘛！」
與小豆丁幾人聊了兩句，方之卿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哈哈大笑的說道：「就是，就是。」
袁潤發笑著說道：「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我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你們說我們晚上吃什麼好呢？」
說到吃的，小豆丁立馬來勁了，他流著口水說道：「發哥發哥，京城的烤鴨不是最有名的的嘛！我們去吃烤鴨唄？」
袁潤發徵求了幾人的意見之後，一拍手掌說道：「好！就吃烤鴨，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來過京城，等吃過晚飯之後我們好好逛逛，我覺得我們沒必要那麼死趕緊趕的，等明天去那個什麼西郊馬場看看之後，我們就好好在京城玩玩，也不枉費我們來著一趟。」
幾人自然是都欣然同意的。
袁潤發將裝著雜七雜八東西的背包掛著脖子上，然後背著小豆丁，一手攬著蘇小小，一手夾著方之卿，縱身躍向天空，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書房裡的燈光十分的晦暗，方錦繡低著頭，輕輕的吹著茶杯中的浮在水面的茶葉。
方天縱輕輕的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來之後，默默的垂首站在方錦繡的面前。
方錦繡頭也不抬，說道：「都收到消息了？」
方天縱點了點頭。
方錦繡放下茶杯，問道：「孤星子大長老怎麼樣了？」
方天縱說道：「傷的很重，已經被送回永樂宮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方錦繡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沉默的一會兒說道：「把西郊馬場裡面你的人都抽出來，跟之卿交接的時候別玩小心思。」
方天縱的神色極為不甘，他說道：「爸，難道你真的想把西郊馬場就那麼送給那個孽種嗎？等他站穩了腳跟，解決起來就麻煩了，那群老傢伙十幾年前那麼疼那個女人，說不定就會顧念舊情，站到他的那一邊去。爸，不能養虎為患啊！」
方錦繡猛的一拍桌子，茶杯中的茶水震的到處都是，他怒道：「你能不能用點腦子？那群老傢伙都說了把西郊馬場給他，你要從中作梗不是在打他們的臉？到時候不用他們顧念舊情，你直接就把他們推到了他的那一邊去了。再說了，那馬場你說不給就不給的？他身邊的那個姓袁的你能解決的了？」
方天縱是怕極了方錦繡，方錦繡一瞪眼，他頓時就嚇的揣揣不安起來，嘴中嘟囔著：「也不知道那個孽種走了什麼狗屎運氣，居然有那麼厲害的高手保護他。」
方錦繡揉了揉眉心，說道：「馬場給他就給他了，諒他也翻不起什麼浪來，你給我好好安靜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別去惹他們。用不了多久，永樂宮自然會來人去對付那個姓袁的。等姓袁的一死，那個小兔崽子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方天縱說道：「那個姓袁的臉鐵浮屠都能搞定，永樂宮有人能解決的了他？」
方錦繡說道：「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只要知道，永樂宮的底蘊遠遠是你無法想像的就可以了。」
方天縱訕訕的哦了一聲，方錦繡不放心的囑咐道：「這段時間給我安分一點，別惹什麼亂子，知道嗎？」
方天縱無奈的說道：「知道了。」
（嘿嘿，偷偷的多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