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塵埃落定盼齊眉 第270章 憶當年 文 / 方惜
雖然慕容問心擔心艾雪喬擔心得不得了，但是她本人始終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大聲談笑，大口喝水，大口吃著餐後甜點！
完了，簡直是慘不忍睹，聖嬰學院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淑女形象在她身上沒有得到半點體現，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她都不敢去看她表情誇張的臉了……
下意識地別過頭去……慕容問心注意到雲澈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顯然有著和她一樣的擔心，但更多的，卻是被艾雪喬的笑容所吸引，盯著她看得目不轉睛。所以他臉上就呈現出了，擔憂和欣賞兩種矛盾的神色，眼神極度複雜。
還欣賞？這個世界瘋了！
他們難道完全沒有想過，這是艾雪喬第一次見未來的公公婆婆嗎？這樣的表現，應該會嚇到別人的吧？
雲軒就不用說了，從始至終完全都沒有搭話的意思，雲母到最後也有點招架不住她的熱情了，借口去廚房煮咖啡起身走了，這樣，就只剩下慕容問心和雲澄來迎接她的激情了。
慕容問心始終不停地在對她使眼色，可艾雪喬完全沒有會意，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訴說著和雲澈小時候的趣事，雲澄倒是聽得興致勃勃的，只是苦於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所以整個過程中他臉上都寫著尷尬二字。
將目光調向雲澈，發現他臉色莫名地有些凝重，慕容問心這才發覺，這樣打了雞血般的興奮，在艾雪喬身上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她隱隱覺得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有點像……面對這迴光返照的病人，這個形容可能不太準確。可就是一種類似這樣的感覺……
慕容問心有點害怕了，本能地覺得艾雪喬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而且是不怎麼好的決定！
等到艾雪喬好不容易說累了，主動提出回家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慕容問心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雲氏也都起身歡送。
雲澈送艾雪喬，雲澄送她，雖然對這樣的安排不是很滿意，但是慕容問心也不好違逆。畢竟是雲澄母親一手操持的，她不好拒絕。
本來還想著等離開的時候好好和艾雪喬談談的，現在好了。一想到是雲澄要送她，她就連說話的**都沒有了！
等兩人走到車前，慕容問心邊上車邊客氣地道：「其實，讓司機送我回去就行了！」
雲澄坐上了車，冷冷地扔出一句。「這話你剛剛應該跟我媽說！」
慕容問心氣得說不出話來，見到華倫正準備從外面關上車門，忙喚道：「華叔，你……」
不是應該坐後面的嗎？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雲澄便惡狠狠地打斷道：「這麼晚了，你好意思讓華叔也跟去送你！？沒看出來。你架子還真是不小！」
怔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要臉紅，慕容問心尷尬萬分地說到：「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頓了頓，她不好意思地對華倫說到：「華叔。那……你早點休息！」
「問心小姐再見！」華倫忍著笑意關上了車門……大少爺明明知道，他是想坐前面給他們單獨相處的空間的，卻故意那樣曲解問心小姐的意思，小兩口鬥嘴，倒也挺有意思的……
一直到黑色房車駛出雲家大門。慕容問心臉色的緋紅都沒有散去，混蛋雲澄。居然說她架子大，弄得她簡直無地自容……
慕容問心十指用力地互相角力著，雲澄偷偷瞄見了，到嘴邊兒的話下意識地就吞了回去，她這明顯是在生氣的表現，他可沒有勇氣去撞槍口！
等到車程過了一半兒，雲澄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你……」只說了一個你字，後面的話硬生生被慕容問心帶刺的目光給堵了回去，才知道什麼叫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默了默，他不死心地又問道：「我聽澈說，你辭職了？」
終究說不出刻薄的話來報復他，慕容問心在心裡將自己狠狠地鄙視了一下，淡淡地應道：「是！」
「因為我？」雲澄再問，回答他的便只有沉默。
「是啊！」半晌，他自嘲般歎息道：「一開始你就不願意進公司，是我用威逼的手段才逼你就範的，現在想起來，你手上的戒指，應該是當年的我送的吧？」
隨著他略顯哀傷的目光看過來，慕容問心下意識地蓋住了那枚戒指，心虛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雲澄說……當年的我……這四個字，不是一般的諷刺……
「可以告訴我，我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送你戒指的麼？」雲澄問著，心裡不知怎麼的就有一些緊張，難道說，當年自己曾和她有過關於婚姻的諾言？
「我生日那天的凌晨，你跑到我家樓下送我戒指作為生日禮物！」慕容問心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還在整個小區放了好多煙火……」
雲澄也笑，只是笑得極為苦澀，在心裡默默地算了算，他問：「那是你十五歲的生日，我應該嚇到你了吧？」
「剛開始是有一點……」慕容問心好像沉浸在當初的情景裡，目光悠遠，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恬靜的氣息：「不過後來你說……送我戒指不是為了要求婚，是為了提醒我，我有一個很愛很愛我的男朋友叫雲澄……」
想到她的恬靜不屬於現在的自己，雲澄不禁苦笑：「沒想到……我也有那麼浪漫的一面……」
「是啊……我也沒想到！」慕容問心附和道，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落寞，猶自沉醉在當年的美好時光裡，「那個時候……真的很感動，很幸福……」
「咳咳！」雲澄有些聽不下去了，輕咳了兩聲將她從回憶拉回現實，皺眉問道：「那我生日的時候呢？是怎麼過的？」
慕容問心組織了一番，回答道：「你生日那天……你讓我陪你一整天，後來李……雲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莫名其妙就成了三人行，再後來我們去了遊樂場，玩的很開心……」
雲澄點頭，略顯失望地笑了笑，突然又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可以告訴我，那個玻璃球的來歷嗎？」
「弄錯了！」慕容問心歎息著，在雲澄疑惑地目光中從包包裡拿出了原本該屬於雲澄，卻陪伴了她這麼多年的另一個玻璃球，在他一臉詫異的目光中遞了過去，「這個才應該是你的！裡面寫著：慕容問心愛雲澄，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原來是這樣！」雲澄將那小小的玻璃球緊緊握在手心，不無諷刺地道：「所以當你看到我那個玻璃球裡面的字時才會大吃一驚？我當時看到你的反應，還以為你真的不知道我曾喜歡過你！」
慕容問心錯開視線不去看他，完全從幸福的回憶中跳脫了出來，一臉凝重地承認，「說到底，我確實欠你一個解釋，還有一句道歉！」
「解釋和道歉就都不必了！」雲澄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不知道是在賭氣還是在說心裡話，「現在我最不能釋懷的是你不愛我，在這一點上，你並沒有錯！」
慕容問心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只皺著眉，緊緊皺著眉，對於雲澄那麼輕易地就原諒了自己的欺騙和隱瞞，心裡，不知是喜還是憂！
看著她沉默的側臉，雲澈內心煎熬得要命，用生硬的語氣吩咐道：「澈和小喬那邊，你盯緊一點，今天小喬很不同尋常，我不希望他們像我們一樣多走彎路！」
「我知道了！」慕容問心卻是沒怎麼在意他的語氣，就連他映射和她的關係都沒有注意，點了點頭道：「我也察覺到她有一點異樣，我明天就找她好好談談，我和你一樣，也希望她和雲澈能有好結果！」
「那我呢？」原本已經想好了不再深究，但那顆殘缺了十六年記憶的心，還是忍不住那一點點悸動，迫使他犯賤地問出了理智不容許他問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要和我有什麼結果？」
慕容問心從無言以對，到思緒千折百回，最後又回歸到了無言以對，那樣敏感的話題，本以為已經有了默契不去提及，但他還是……
罷了，他只是沒有自己能忍而已，這樣煎熬的局面，怕是自己也忍不了多久的，總歸，要找到一個解決覺得方法，讓兩個人都不再痛苦。
許久，慕容問心幽幽的問：「雲澄，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
「我要你愛我！」雲澄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語氣裡，有一種近乎孩子氣的偏執。
「是嗎？」慕容問心慘笑皺眉，眼神悲憫，語氣幾近祈求：「如果我說，我是愛你的呢？」
雲澄握著慕容問心的肩膀，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用近乎咆哮的語氣低吼道：「我要你只愛現在的我，至少，對我的愛要比對四年前的雲澄要多！」明知道自己的要求和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神經質，但他仍是固執地看著慕容問心——他要的，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