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 塵封往事 文 / 鳳予
「四哥，這是為何？你方才剛剛回山，又要離開？」
朱老四有些黯然的點了點頭，猶豫的欲言又止。
「四哥，你這些年來出山了幾回了？幾個師兄當中，就屬你往外跑的次數最多，而且每次出山，時間都不短，上一次竟一去十年。你才回來這一會，怎會又要出去？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朱老四平靜的說道：「我只是去完成一樁心願，如果順利，還是會回來的。」
「心願？」
朱老四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緩緩的道來：「小七，這個世上，除了我們妖族，還有一個十分強大的種族，叫人族，這個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我聽師父說起過很多次了，說是人族與我們妖族是完全不同的種族，也算是敵對的，有著不弱於我們的修真實力。師父說人族其實會比妖族和善一些，也有些很多我們妖族比之不過的東西。」
「嗯，師父這話倒是說的沒錯。在我們幾個師兄弟中，只有我遇到師父時是已經開啟靈智，有了修為境界的妖獸。你知道我在那之前是在哪裡嗎？」
「這個……我不知道。」朱七此時才有些發覺，一直以來，自己都是躲在師父師兄那寬廣的羽翼之下，享受著他們的庇護，卻沒有對他們有太多的關心和瞭解。
「在那之前，我是在人族中。」
「啊……」朱七心神巨震，在這族中……這個實在是很難想像的事。
「那時的我，還有一個人族的主人，其實也不算是什麼主人，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是他的什麼寵物或靈獸，而是像我們這般的師兄弟一樣看待。」
朱七默默的聽著，有點失神一般，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與他相處幾十年的四哥，原來還有這樣的過去。
「我還是稱他是主人吧，因為他對我實在是很好，到了最後還為我失去了生命。」朱老四接著便沉入了回憶之中，將那塵封的往事悠悠展開。
在朱老四還是一隻只有獸修最開始的開魂境界的小妖獸時，在一次被妖獸擊傷，在逃亡之中，逃入了人界，遇上了一位人族修真者。
那人族修士的修為高出朱老四很多，但非但沒有殺他，反倒是將他救下，還精心幫助朱老四調理傷患。
人族修士是孤身一人修行，是一位隱居的修真者。在朱老四復元之後，他便留在了人族修士身邊，這一人一獸便這樣共同修煉了近百年。作為兩個敵對的種族，這樣的情況不敢說沒有，但絕對是極為少見的。
在這百年時間裡，他們之間，建立起了極其深厚的感情。朱老四感激人族修士之恩，一直想要認他為主，可他總是笑而拒絕，只願以兄長居之。人族修士常常說道的一件事，便是朱老四若是人族就好了，那樣他們就可結伴暢遊人界，尋看看有無人界中的修真門派收徒，共同拜入門下，追求那無上修真大道。
朱老四知曉，他的這位人族兄長長期獨自修煉的難處，像這樣獨自修煉，想要突破到高級的境界是十分的困難的，他早就動了尋師訪門的念頭，只是二人百年相處，他一直不忍分離。人妖殊途，一旦分開，幾乎就是絕別了。
此時，冥冥之中發生了二件事，從而改變了這一人一獸的命運軌跡。
第一件是，朱老四機緣之下，無意中得知這天地間有一種方法，可以經過天雷劫，由獸化人，只是需要一系列的條件與及……福如天至的運氣。一旦失敗，死！
第二件，有人發現了他們隱居的修煉之地，並通知了其它的人族修真者。
朱老四此時已經是一個鑄體中境的妖獸，不能說全身都是寶，但他的這副身軀，對於這些階位不高的人族修士，還是有些用處的。於是，一幫人族修真者突然出現，打著人族大義的旗號，目的只是為了將朱老四殺而分之。
過程不提也罷，總之便是那兄長護著朱老四逃去，自己最終戰死。
朱七聽到這裡，那已經熄滅的復仇之火，又噌噌在心中燃燒起來。
「老豬母的！四哥，那些人在哪裡，我們殺過去活扒了他們的皮！」朱老四的仇人，就是朱七的仇人，這點是不用懷疑的。
朱老四輕輕搖了搖頭，「你當他們是妖界中的妖獸？他們可是人界中的修士，如何能夠殺過去？小七，無論你修為有多高，切記，不可輕易進入人界中去，那裡不是我們妖族可以去的地方。」
「這……難道就這麼算了？」朱七覺得此仇與那犀角獸殺了他六哥的仇根本是一回事。
「那些將主人殺死的人族修士，他們已經死了。」朱老四又丟了一顆炸彈，把朱七炸得暈呼呼的。
「什麼！死了？」
「是死了，你不知道，同樣是修真者，但人族修士的壽元遠不如我們妖族。比如在我們達到第一大階獸修的圓滿境界時，最多可有五百年的壽元。而他們人族，在達到第一大階「小乘修境」的圓滿境界時，最多只能有三百年的壽元。」
朱老四說到這裡，補充了一句，「但你可別小看了人族這比我們短的壽元，在修煉的效率上來說，我們妖族則遠不如他們，同樣的時間內，他們往往能修煉得比我們高深很多。萬物之靈長，這千萬年來的稱謂，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在我終於知道了那天雷劫的全部條件之後，又回到了從前的那與主人的修煉之地，卻意外的看見了曾經前來追殺我的人族修士中的一人。那時四下無人，我的修為也不比從前，殺他容易之極，卻沒有下手。因為他已經沒有幾年的壽元了，據那人所說，在當年的那幾個人中，他是活得最久的。」
「竟然……」朱七一時也沒了言語，這個結果實在令他心情複雜。突然，他抓住朱老四話語中關鍵的幾個字，急切的問道：「四哥，你說什麼？天雷劫的全部條件？」
朱老四抬頭望著遠方，眼神似有似無，「是的，我這些年老是出山，為的就是尋找這些條件，可以由獸化人的天雷劫的條件。」
「我們妖獸真的可以化為人類麼？還有，你為何……為何會有這個願望？」朱七到此時才知道四哥出山的原因，只是這個原因讓他震驚的無以復加。
「小七，從主人死去的那一刻，這個願望就生成在我心裡。原來還有一部分是希望成人以後，替主人報仇。現在……或許只是為了完成主人當初的願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