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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六十九章 靈祖聖鱗 文 / 鳳予

    朱七與洛天成甚至尚未反映過來,便已感到那強猛的妖氣瞬間籠罩全島,身邊的空氣似乎像抽空一般,取而代之的是那深沉如海的靈壓,簡直就是將這方圓三四里的小島,直接從海面上摁到了萬丈的海底。二人莫說是動彈,連呼吸也變為一件奢侈的事。

    海面上也發生了令人難以至信的一幕。

    原本波濤起伏不斷的海面,竟變得如一潭死水般平靜,一絲波紋也不起,這明明是一片汪洋,卻突然變成一塊藍色的大陸,讓人產生的已經不是恐懼,而是一種瘋狂的感覺。

    那些銀鱗鯊群的氣息完全被這龐大的氣息掩蓋,也不知是還在這海上,還是早已逃離,或是已經全數滅亡。

    一位白袍藍衫,一頭白髮,相貌卻偉岸不凡的中年男子,緩緩從海面上浮現出來,長袍飄動,竟是一滴水也未曾沾上,兩腳虛踏,分不清是踩在海面上還是踩在了空中,男子只踏了幾步,已至三人面前。

    朱七與洛天成,早已冷汗淋漓,全身盡濕。眼前這位妖修男子,其強大程度遠遠超出他們的估量,朱七感覺男子身上的氣息完全超越紫金山上初見蛇紫時的氣息,腦際中閃出一個念頭,莫非這個妖修男子有合神以上的修為?

    合神以上是什麼境界?朱七一時竟想不起來,好像是那個……那個……

    神通境界!

    這個想法讓朱七的思緒瞬間中止!

    妖族修真第七境,神通境界!

    這種人物,只存在於想像之中,在這樣的神級妖修面前,任何行為和思想都沒有半點作用。

    可男子似乎並不在意朱七與洛天成二人,彷彿他們二人就不存在於此一般。他的目光始終放在了白秀身上。

    「秀兒,你可知你這麼做,只會讓爹下狠心殺你。」男子平靜的說道,無論是神情或是語氣都是那樣的平靜。

    爹!!!

    朱七與洛天成聽到這裡,瞬間明白了他們二人的關係,這男子竟然是白秀的父親,也猜到了男子來此的目的。白秀逃離族門,他這有著恐怖修為的父親,親自尋了過來。同時他們也明白,若是男子真殺了白秀,他們二人的小命,鐵定也將交待在這裡了。

    白秀雙眼含淚,撲通一聲雙膝跪下,「爹,秀兒自知觸犯族規深重,難逃一死。」

    白秀跪行兩步,在男子腳前拜倒,淒然說道:「秀兒求爹看在父女之情上,饒過秀兒的孩子。」回首看了看朱七與洛天成,「這兩位人族修士對秀兒有恩,還請爹放過他們。」

    「哼哼。」男子冷笑一聲,「爹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殺了,其它還有何人不可殺。」

    「爹,秀兒求您了!」白秀聲淚俱下,伸手抱住男子腳踝。

    「這些人修乃是我們的死敵,你怎麼專跟他們搞得起勁,之前在你阻攔之下已經放跑了一個,現在竟敢還來求爹再放兩個,閃開!」男子腳也未抬,白秀便飛退開去,眼神望向朱七與洛天成,冷冷的說道:「能死在本座手下,也不枉你們此生修行。」

    此時的朱七,可是真的心如死灰,生望全無,以男子的修為,既便蛇紫能在此時復出,也是絲毫無用。若男子真是神通境界,那這天地間也不知上哪能找到能與之抗衡的存在。

    洛天成心中也是一聲歎息,只是死於妖修之手讓他心有不甘,早知如此,當初白秀與那銀鱗鯊激戰時,就該直接拉上朱七走人。不想救下這白秀,竟惹上此等妖物,當真是時也命也。

    白秀掙扎著還欲撲上,男子單手一揮,不知是施了什麼術法,只是這簡單的一揮,白秀便定在當場,動彈不得。

    男子看見朱七懷中嬰兒,更是寒霜滿目,「竟然還真將這孽種生了下來,哼哼,很好!」

    男子爪掌一翻,一股凜冽的氣勁瞬間已至朱七身前,朱七瞪著眼,就是木頭一根,不可能有任何作為。

    但這氣勁似乎並不是朝著朱七而去,而是為了朱七懷中的嬰兒。

    女嬰被氣勁一帶,直直飛入了男子手中。而朱七被這道氣勁掃中,飛出二丈之遠,胸口衣裳盡毀,當場鮮血狂噴,剛剛有些復元傷勢直接回到負數。

    白秀驟見此景,心腑絞裂,雙眼欲滴出血來,可男子在她身上下的禁制,豈是她能解得開的,莫說移動,連說話也是辦不到。洛天成更是閉上了雙眼,等待著下一擊的來臨。

    男子見朱七並未立斃,倒是有些許意外,但也不在意,看著手中放聲大哭的女嬰,不禁微皺眉索,這女嬰雖是人類,但無可否認的,與他也是有著不可抹殺的聯繫,一時也頗為躊躇。

    男子正猶豫不決間,眼角無意中看見方才朱七胸口懷中掉落的一個物件,驟然大驚失色。

    男子突然疾閃向前,拾起從朱七懷中掉落的那片蟄龍鱗甲,雙眼瞪如銅鈴,滿臉驚異。

    「你……」男子暴喝了一聲,忽然想起了什麼,隨後奇異的降低了聲調,那語氣令在場的所有人為之萬分驚詫,「請……請問……你為何會有此聖鱗在身。」

    朱七此刻哪裡還能言語,又是嘔了一口血,單手捂胸,痛苦萬分。

    雖然適才男子是為了將女嬰奪去,但那一擊也足已讓朱七當場斃命,正是朱七懷中的這片蟄龍鱗甲,擋住了大部分擊力。雖然這片鱗甲只有巴掌大小,但在那一刻,朱七感覺鱗甲竟然放出一股類似護罩一般氣流,正是這股氣流,擋下了大部分的勁力,使得朱七逃過一劫。

    男子見朱七確實傷得太重,心下惴惴,忙摸出一隻玉瓶,倒出一粒丹丸,對朱七說道:「快將此藥丸服下。」

    朱七雖然無比驚疑男子的舉動,但此時除了吞下這藥丸,又有何別的選擇?

    男子見朱七服下藥丸,伸出一手搭上朱七身體,正欲查視一下他的傷勢,突然臉色一變,「你……你體內竟有……」

    朱七一聽便知,以這男子的驚天修為,自然是發現了他身體之中的最大秘密,他感覺到了蛇紫的存在!蛇紫曾經說過,只有境界修為高出她的修士,方可以查覺得出朱七體內的她的存在,此妖若果真是神通境,那在他接觸到朱七身體之時,必定會發現這個秘密。

    朱七心中一急,下意識的說道:「別說!」

    男子聽罷,竟點了點頭,並不違逆朱七之言。

    男子甩手一擲,解開白秀禁制並將女嬰送還給她,白秀一把將孩子抱在懷裡,淚水直流。

    「你等在此不要離開」,男子言罷輕輕的抓著朱七的肩膀一提,將朱七帶上空中,往島上小山中飛去,留下一頭霧水的洛天成,以及眼中除了懷中女嬰已無它物的白秀。

    …………

    男子帶著朱七飛入島中小山,張口便是問道那片蟄龍鱗甲的由來。

    朱七哪敢隱瞞,將那日與蟄龍相遇之事對男子一一道來,順便也提了一下與白秀相遇之事。

    不料男子聽罷,對朱七竟突然變得極是尊敬,連稱謂都變得讓朱七無法接受。

    「原來如此。」男子輕呼一口氣,「若非尊者將此聖鱗置於胸中,在下險些犯下大錯。小女犯下大罪,乃是我族中之事。尊者一介人族修士,不計人妖之別,對小女拂照之恩,在下感激萬分。」這不僅將朱七變成了尊者,男子也將他自己變成了在下,這變化之大,實在令朱七如墜雲霧。

    「這……你為何……」朱七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詢問這巨大的變化。

    「哦,尊者定是不知這其中緣由,待在下道來。」男子哪裡不知道朱七心中疑慮。

    「在下乃是白精鯊一族的族長,尊者那日所見到的蟄龍,乃是我白精鯊一族的聖祖,說起來,我們族人也有數千年沒有再見到聖祖了,尊者竟然有如此天大的機緣,能遇上聖祖神遊,還能得聖祖垂青,贈得聖鱗。說實話,真是羨煞在下了。」

    「族……族長不必這般稱呼,朱七可不敢當。」一位神通境界的妖修以在下自稱,實在讓朱七混身極不自在。

    「那在下就檀越一二,以老夫相稱吧。」族長也是覺得在這後生小輩面前也不可太過失了身份,心中暗道:只有聖祖親贈之人,聖鱗方可自行防禦護住心胸,換作他人拿此聖鱗是無法發揮其作用的,此人所說非虛。

    「族長,這蟄龍聖祖是何來由?」朱七這個疑問也曾問過洛天成,但洛天成對這海中聖祖級別的生靈卻是知之不多。

    「哦,尊者且聽老夫道來。這大海之中,有四位始元時期便已存在的強大生靈,準確來說應該稱為靈祖。分別為:蟄龍,玄龜,赤蛟,蠃魚。稱為海四聖祖,海中生靈多為這四聖祖的後世血脈。相傳四聖祖所居之處,在那遙遠的遠海深處,無任何生靈可至。像我族聖祖蟄龍,每隔一千年左右便會來到這淺海一回,非有大機緣者不可見。」

    「這海四聖祖是何修為?」朱七想起蟄龍那無可言喻的威壓,仍舊是心有餘悸。

    「修為?聖祖之能,已不可用我們這般修真者的修為度之了。」

    那日蟄龍身上散發的並非妖氣,當然也不是人界修真者的氣息,朱七隻能感覺那是一種來自遠古般神聖的氣息。

    「那應該便是天地間極至的存在了。」朱七心中暗暗想到。

    「尊者不愧為大機緣之人,不僅體內有不凡的靈獸,還能得到聖祖鱗甲,日後定能縱橫三界,窺探玄真大道。」族長這番評價,雖是有些過高,但也是真心之言。像朱七這樣的機緣,即使族長也生平僅見。

    「族長太高抬朱七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族固元期修士而已。」三界無敵這類的想法,朱七可真是從來沒有想過,「族長不知,我自出山以來,小命險些丟了好幾回了。」

    「呵呵。」族長一笑道:「大緣至險,尊者日後也需多加小心。剛才老夫給尊者服下的藥丹只能一時止住傷勢,疼痛立消,保證身體的行動能力。」

    朱七這才想起來,剛剛被族長一擊擦過,明明是片刻就要掛掉的傷勢,怎麼突然間就沒了感覺,加上對族長修為及行為的震驚與不解,連自己都一時忘記了。

    「族長是說,我的傷已經好了?」朱七一探內腑,當下不敢再探,這哪裡好了嘛。

    「尊者見諒,都是老夫不查,這裡有兩顆藥丸,尊者回去後,尋一處僻靜服下,以尊者現在修為,或需十多日才可將藥力完全吸化。然後方可再服第二顆,尊者切記,不可心急。兩丸之後,傷勢便可痊癒。」族長不是拿不出更好的藥丸,只是那些藥丸對現在的朱七,根本無法承受。

    這個道理,無論是凡人或是修仙者都是適用的。大補之物,一旦身體承載不住,就變成了致命的毒藥。

    「至於尊者體內這另一種傷患……」族長接著說道,面有難色。

    朱七雙眼一亮,他清楚族長指的是什麼,也深知這經絡損壞不比尋常,算不上是絕症,但卻非常麻煩,見族長主動提及,心想難道有什麼轉機?忍不住問道:「族長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這是妖修妖力所傷。」族長一語便說了出真相,「必需以妖修妖丹,再溶合其它幾種珍稀藥材煉製成丹,老夫恐怕要讓尊者失望了。」

    「這……這無妨,無妨,以後我再慢慢想辦法。多謝族長賜丹。」朱七將族長所給的兩顆丹丸收下,心中一片黯然。「連這般大神通的妖神都解決不了,倒讓我上哪兒去想辦法?」

    「尊者且放寬心懷,修真之路,豈有什麼一帆風順。」族長顯然是走過驚濤駭浪的人物,平淡的語調中,卻讓人感覺一種深沉的激勵。「老夫雖無法治癒,但勉強能保證尊者在小乘修境期間的修煉無礙。至於今後的突破結丹,則須尊者去尋出那幾種藥材,煉製成丹,徹底復元。」

    族長說罷,手中突然多出一團紅色物體,看上去像是一團血肉塊。

    這團血肉塊,在族長手中妖力作用下,不斷壓縮變小,直到變成只有拇指大小的紅色小丸。朱七尚在驚奇之間,只見那紅丸忽然射進口中,入口既化,連吞嚥都免了。

    「族長,這……這是?」

    「尊者也無需多問,待你有朝一日,治癒這經絡之患時,自然會知曉。」族長難得的微微喘了一氣,隨後眼光落在了蟄龍鱗甲之上。

    「這片聖祖鱗甲,若只是這樣歸還尊者,只怕回去以後,長老們要責備於我了。」族長一陣低語後,彷彿又下了一個決心。

    只見,那蟄龍鱗甲上暗金色的奇異紋路,忽然放出道道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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