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一百三七 洞中旖旎 文 / 鳳予
木真不動聲色,緩緩向朱七走來,一邊極力恢復著可以恢復的任何靈力。
「呵呵,朱七道友,你現在取了妖丹,可以將那血籐交給我了吧。你將這蒼羽擊殺,不妨再拿一兩件他身上的身寶,也當作我的一點謝意。」
朱七冷眼相對,也在極力壓制內腑翻騰的內息,斷裂的肋骨,時刻傳來鑽心的疼痛,倒是讓他不至於昏厥過去。
「前輩,你好像受了傷?」朱七語氣盡可能的放輕鬆。
「呵呵,是受了點傷,不過,也沒什麼大礙。」木真從容的笑道,居然忘記了將嘴邊的血跡抹掉。
朱七見木真又近了幾步,感到已經拖不下去了,「前輩,你的血籐,好像在那裡。」
木真一楞,順著朱七的眼光看去,只見江雪曼手中拿著血籐,站在了崖邊。
「你這小兔崽子!」
「快丟!」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江雪曼將血籐奮力一拋,立刻轉身,一刻不停的,向著朱七之前所指方向急奔而去!
朱七也在此時,沒有一絲的停頓,朝著既定方位射出。那個速度,完全看不出是否受了傷。
木真險些把自己的牙齒咬得粉碎,自己一個第二大階仙修,幾百年風雨歷程,竟被一個毛頭小子算計到這般境地。
「呼~~~」木真吐出一口長氣,看了一眼蒼羽的屍身,一個縱身,跳下了崖谷。木真總算沒有氣昏了頭,經過初級祭煉之後,本就不凡的血籐更是具有了靈氣波動,隨意一個妖獸發現,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一件極不尋常的東西。
而朱七這邊,驟然豁盡全力,傷勢又加重了幾分,但朱七感到,那莫名的靈力,卻又再次出現,緩緩流入周天。幾個呼吸間,便已追上江雪曼,單手一揮,將她攬在身邊,一路急馳而去。
朱七一連飛奔了有半個來時辰,對於體內靈力,是有多少取多少,一點也不敢節省。即便有那莫名的靈力相助,也大顯收支不平衡,漸漸的無以為繼了。
更慘的是,嚴重的內傷根本無暇料理,再經過這一段路程的發力顛簸,顯得愈發加重。修真者也是血肉之軀,受傷之後所呈現的症狀及後果也和凡人大致相同,也是需要靜養和調息,只是修真者的恢復速度大於凡人很多,受傷後的堅韌程度也非凡人可比。
此時天際微微泛白,朱七一見,暗道不妙。黑暗,無疑是逃命天然的屏障。一旦天明,以大乘仙境修真者的神識加上目力,處在高空中,很容易發現活動的目標。
朱七與木真,雖無深仇大恨,也沒有違背當初的約定。但卻已成生死之局,沒有一絲妥協的餘地。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形勢所至,人性所至。
朱七此刻奔上一處高地,下方又見一深谷。這個繁生綠地,地形是朱七所見之最,在他出生的銀獸群山,都不見得有這樣起落無常,峰谷相隨的極端複雜地貌。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造就了繁生綠地豐富的物產,以及成為血腥的修真戰場。
朱七望見谷底霧煙靄靄,下方隱約可見流淌的溪水,心中立刻有了計較。
「江姑娘,容我調息半刻。」朱七將江雪曼放下,也不坐下,站立著運動周天,緩緩的吐納起來。
江雪曼嗯了一聲,自然不敢打攪。這一日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如果不是因為尋到了朱七,她恐怕在精神上,都受不了這樣的大起大落。細細想來,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紐帶,把朱七牽到了她的身邊,同時也將她拖入了真正的殘酷的修真世界。
朱七隻調息了片刻,靈力也只勉強的恢復了小半成,便不敢在繼續逗留下去。只見朱七不問不說,微一俯身,將江雪曼橫著抱起。腳下生出黑色的波紋,隨後一躍,跳下谷去。
羔羊般的江雪曼,已經記不起這是第幾次被這個人抱在身邊,心裡幽幽的念道:「隨他了。」
朱七控制著落地點,幾個起落,撲通一聲,躍入了溪水之中。
二人順著溪流漂了有半個時辰,待到天色完全放亮,朱七拉著江雪曼,一個飛射,從水中直射向一邊谷底的陰暗之處。
此處有一棵兩人齊抱的大樹,也不知是何品種,竟然選擇在這樣一個陰暗不太見光的地方,生長了如此之久。
朱七來到樹下,又是調息了一陣。此次時間稍長,足有近半時辰。這次的一路逃竄,窮人風範體現無遺,若是有靈石在身,完全不用這般狼狽的。
也是那股突然出現的莫名靈氣幫了很大的忙,如果連這個也沒有,朱七可真是山窮水盡,或許連殺蒼羽取妖丹也很難辦得到。
江雪曼原先以為朱七之所以肯花這半個時辰打坐調息,是因為實在跑不動了,在她認為,逃得越遠自然是越好。她並沒有更深的想到,與金丹期修士比賽跑,是一件極不明智的事。移動的速度就不用提了,一個在如此複雜的地形上奔跑,一個是在天上飛,其中差別太大了。
朱七起身之後,便對江雪曼說道:「江姑娘,幫我一起取一些這樹幹上的細籐,但盡量不要留下太大的痕跡。」
江雪曼現在已經有點習慣朱七這種讓她摸不著頭腦的種種舉動,往往都是事後才會知道。平時看不出來,但一旦在外界,特別是危難之中,在朱七身邊的她,就顯得智力退減的厲害。反正他怎麼說就怎麼辦吧。
這棵大樹,雖不知是什麼品種,但年限想來也不短,又生長在了這陰暗潮濕之地,枝幹上爬滿了青苔與滕枝,二人不費什麼工夫就取了很長的一段細籐。
朱七將細籐盤成一團,略運內氣,張口吐出一口精血,手中再一翻騰,絲絲血液便遍佈細滕之上。
「嗯?」朱七看著手中細籐,有些子驚奇,他的精血在一瞬間,便進入細籐內,像是主動吸收一般。
這個現象,不得不說是有些反常的,只是此時,朱七也沒有研究的心思。將這些細籐,在大樹底部,草草的布了一道二丈來寬的法陣。
做完這些,朱七走到法陣中心,手中現出土黃色的靈氣,對著法陣中心就是一掌拍去。
一掌畢,接著再擊一掌,如此重複了有十幾次才停下。接著又發出一陣輕風,吹起地上草土,將法陣隱去。
朱七向著地面環視一周,嘴裡念道,「勉強就先這樣了吧。」
說罷朝江雪曼招了招手,說道:「江姑娘,你快過來。」
江雪曼走到朱七身側,滿臉的不解與好奇。
朱七貼著江雪曼,混身湧出的黃色靈氣將二人罩在當中。
旋即,江雪曼就發現整個身體在緩緩的下沉,雙腳就像踏在了水面上一般。
幾個呼吸後,二人就進入一個完全黑暗密閉的空間,這個空間,正是在地面以下。朱七剛剛的拍擊,已是將地底打出了一個近一丈長寬的地穴。
噗,噗,幾道聲響,朱七運指擊出了幾個毫不顯眼的小孔,以便透氣之用。
「基本就是這樣了。」黑暗中傳來朱七的有些疲憊的聲音,接著一小團火光從朱七手中現出,頓時照亮這小小的洞穴。
「朱大哥,這樣,那個木真就無法發現我們了麼?」江雪曼饒是一個修真者,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也感到一種不大不小的壓抑感。不禁又拉著朱七的臂膀,有些害怕的問道。
「我們現在離地面,有二三丈來深(接近10米),這是我能做到的最深的深度,應會阻隔掉大部分的靈氣,照理說應該是足夠了。」
江雪曼點頭哦了一聲,終於放下心來。
「那木真,與蒼羽幾乎拼到同歸於盡,所受的傷,比起我們只重不淺。但並不致命,而且以他金丹期修士的復元能力,若是再加上丹藥靈石,短時間恢復個四五成靈力應該不是問題。」
平靜下來的朱七,一邊細說,一邊也分析著當下的局勢,「由於他的本命靈寶已毀,想要恢復到十成,據我所知是不可能了。戰力大幅下降,修為境界應該也難以再進,這個不提。單論他四五成靈力,就算我沒有受傷,也是鬥不過他。」
「我們躲在這裡,如果不是運氣太差,從逃跑的痕跡上,他是尋不到這裡了。但金丹期修士的神知有多強大,這個我就不敢斷定了。」朱七分析著,終於是讓他找到一處不確定的弱點。
朱七知道,無論是江雪曼,甚至是他自己,想要完全隱去氣息,是做不到的。即使是能隱掉修真者的修為,也隱不去生靈活物的氣息。
朱七飛快在在腦海中翻找,一道陣法草圖浮現腦際,可立刻就變了臉色。「這個法陣,竟然需要直接……」
就算朱七對男女之事再無知,也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稍稍猶豫之後,還是說了出來,「江姑娘,我無意冒犯,只是為了確保萬一,實在不得不如此。」
江雪曼一頭霧水的問道:「冒犯?朱大哥是指什麼?」
朱七將手中火團一熄,四周回復於黑暗,只聽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江……江姑娘,你將……胸前衣裳解開。」
「啊……這……朱大哥?」江雪曼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不,不,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只是要在你胸前畫上禁制,這道禁制需直接畫在身體上,無法隔著衣物,所以……只有這樣,才能完全將氣息封鎖,不至外露。」
黑暗中寂靜一片,只有兩道沉重的呼吸聲。
「朱大哥,你就是要了我,我也沒有絲毫怨言的。」聲音細如蚊吟,接著一陣寬衣的聲響。
朱七覺得心跳加速,不斷刺激著斷裂的肋骨,以及某個蠢蠢欲動的傢伙。
朱七伸出左手,摸索著握住那如脂如水的肩頭。
雖是黑暗一片,但在這樣距離,以朱七此時的修為目力,又有什麼看不見的呢?
咬破右手指尖,朱七迅速的以指尖精血畫出一道法陣,從前胸一直劃到小腹周天之處。然後立刻將那脫去一半的衣裳扯過,蓋住了那對玉潤嫣紅。
江雪曼緊閉著雙眼,全身上下鬆軟的一根骨頭都尋不到,任其施為,只覺得忽然一窒,再探自己的周天,已經失去了任何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