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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一百四三 通天圓盾 文 / 鳳予

    賭修的表情,從驚訝變為凝重,又從凝重變為興奮,嘴裡自言自語道:「五色靈氣,五行靈力,我不是在作夢吧?世間竟有此等修士,我竟有幸遇上此等修士。」

    賭修哈哈大笑:「這位道友,你千萬不要留手,儘管攻來,儘管攻來。哈哈哈。」

    江雪曼急急去將地上的獸皮獸齒撿起,以免受到戰鬥的波及,一邊看向賭修。只見他放出一面圓形白色小盾,並且連吐了數口精血於小盾之上,小盾遇血漲大,發出耀眼的乳白色光芒。

    小盾漲到三尺來寬時,就不再變大。此時再看,小盾中央,有一圓形金色突起,這塊突起,雖與盾面連成一體,但感覺上又有些不同。總之,一看便可知,這中心突起部分,是這整塊盾的核心,也是靈力之源。

    朱七看著也是暗暗心驚,以他的猜測,盾面的其它部分,乃是後來附加上去,熔合形成,那中心金色部分,絕對是超一流的靈寶材質。

    「莫非是通天靈寶?」若以精龍盾作為比較,那中心部分感覺上似乎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如果真是通天靈寶極的防禦性法器,不說一擊了,就是一百擊,朱七自認也不可能破得了。

    既然話已出口,朱七運起最大靈力,悍然一擊擊出!

    銳金刺!

    一道錐形靈力,從朱七手中成形,停於雙掌之中,卻並未射出。朱七像是盡抽靈力,灌注於掌中靈錐。

    畢竟不是生死戰局,朱七也不肯大耗精血,在一個呼吸之後,雙掌猛的一推,靈錐激射而出,直取賭修圓盾。

    強矛對堅盾,如此拼擊,沒有半分取巧,實打實的硬碰硬。

    江雪曼在朱七放開靈力之時,就已經退後數丈。另一頭的一對姐妹花,似乎對這種場面,也有著相當的經驗,早已退出十多丈。可是,這一擊發出的威力卻遠大於她們的想像。無論是朱七的攻擊,或是賭修的防禦靈寶,基本可看做是小乘修境中的極至。

    在雙方轟擊上的那一刻,分明只是電光一瞬,但一股沉悶的聲波,卻像是被壓抑了許久一般,揉合著白色的靈氣,猛然向四周蕩射激出!

    咻的一聲,那是空氣被瞬間強行擠散,排開發出的聲響。至於靈錐與圓盾的轟擊巨聲,已經與靈力氣流完全溶為一體,形成破壞性的能量,由中心向外,狂洩而出!

    江雪曼只看見前方白色的氣牆,向著自己猛撲過來,哪裡還能夠躲閃,奮力向後一蹬,全身微曲,同時運起最大靈力,擋在身前。

    江雪曼只覺得一道強猛的巨錘突然擊中自己,丁點的護身氣勁立即告破,身上唯一的法器海練甲也只能再抵消一部分擊力,震波印上身軀,將她擊飛出不知多遠,天旋地轉的不知身在何處。

    就在江雪曼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既將掉落地面時,朱七已經趕到她身旁,穩穩抱住,慢慢的降了下來。

    「都是我一時沒有考慮周全,這……唉……」朱七也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巨大的破壞,忙是一探江雪曼內息,鬆了一口氣。她只是受到了震盪,總算沒有釀成大禍。

    再看剛才戰場,兩名渡氣圓滿修真者的全力一擊,疊加起來的威力將這片區域弄得面目全非,由中心整齊的向外擴出一圈深坑,縱橫有數十丈長寬。

    朱七從江雪曼手中取過妖獸皮齒,往前一丟,也不看那賭修,「我輸了,東西你拿去吧。」

    說罷,朱七再一提氣,抱著江雪曼,幾個起落,往一氣門去了。

    賭修看著手中的圓盾,沉默不語。

    的確,單以結果而論,朱七是輸了。他全力一擊,完完全全的讓賭修擋了下來。可朱七沒有使用任何靈寶,單以自身修為發出的一擊。雖也談不上留手,但若是以精血加強,此擊威力還能更強一層。

    而賭修則是祭出了平時絕不輕易示人的終極靈寶,又以精血強化,已經做到不遺餘力,生死相搏也不過如此了。

    即使在比試前,已經有言在先,沒有規則,但這個結果,實是令他難以接受。

    賭修走到他的戰利品前,撿了起來,又是呆立不動,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做著劇烈的心理活動。

    那一對姐妹女修,此時晃悠悠的走到賭修身後,不發一言,嘴角隱見血跡,面色也有些蒼白。

    賭修也不轉身,低聲說了一句;「下回,還要走得更遠一些。」

    「是,主人。」兩人齊聲說道,語氣平平淡淡,若非有個主人在後,完全聽不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賭修緩緩將獸皮獸齒收起,只見腰間,也現出一個儲物袋來,顏色褐黑,比之朱七的深黑色,是差了一個檔次。

    「不行!」賭修像是終於想通了什麼,「此番比試,與他實在太過不公,不能就這麼定下勝負。想我杜必書大大小小戰試不知多少,雖不計規矩,但最煩佔人便宜。我得找他,再來過一場。」

    杜必書猛地朝朱七離去的方向竄去,對身後兩人,絲毫不理不採。

    可憐只有煉體境界的這對女修,怎麼可能追得上渡氣圓滿的杜必書。更何況,在剛剛二人的大戰中,女修既使已經退出十數丈,但還是被氣流震傷,此時就更是力不從心,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杜必書是到過一氣門山門的,自從他聽說此間出了一個高修,雖只是小乘修境,卻可以一擊秒殺渡氣上境修真者,讓渡氣圓滿不戰而逃,他便日夜不停的趕到這裡。可是,到了鐵木鎮一氣堂,門中人說是高修已經離開。他自然不信,又逼著那些低階修士帶他來到一氣門宗門,不僅尋不到高修,連個人影也沒有。

    他這才又回到一氣堂,大鬧鐵木鎮,不是想與那些凡人為難,只是為了逼出這位高修,想不到還真的如他所願,朱七就這麼出現了。

    杜必書再次來到一氣門,就見朱七與江雪曼站在宗門前。

    朱七原本就已經陰霾滿佈的臉色,在見到杜必書之後,越發變得鐵青。

    江雪曼顯然是剛剛才清醒過來,雖然她並不像那二位女修那般受傷吐血,但混亂的內息沒有個小半日,也是恢復不過來的。見到這賭修竟殺上了山門,實在忍不過氣,怒道:「七哥已經把那獸皮與獸齒都給了你,你還想怎樣?我聽聞賭修從來都是認賭服輸贏,想不到竟是如此無恥之人。」

    杜必書被這一喝,心知有些理虧,放低了聲調道:「這……這場比鬥有失公平,他並未使出靈寶,也不肯大損精血,我雖是擋下,勝之不武。」

    朱七是又好氣又好笑,他在修真界百餘年,從沒聽說過公平二字,人人都是恨不得自己修為無限的高,對方則是無限的低,竟然有人存有勝之不武的概念,朱七覺得眼前此人就是個怪物,超脫三界之外的怪物。

    可朱七一點也笑不出來,現在的一氣門,正如那低階弟子所言,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一氣門眾修士,像是集體外出旅遊了一樣。

    據江雪曼所說,這種可能幾乎為零,一氣門上下十幾人,不可能沒有一人留下看守宗門,除非……除非是被什麼高人瞬間撲殺,不留一絲痕跡。

    「很抱歉,我並沒有什麼靈寶。」朱七雖當杜必書是怪物,但心中火氣卻有些消退,平復了一下心緒,說道:「而且,我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不必要大耗精血以死相拼。方纔那一擊,已是我的最強攻擊,輸了便是輸了。」

    朱七怕這傢伙還不肯罷休,補充道:「你也看到現在一氣門中什麼情況,我實是沒有閒暇再與你糾纏。我聽江姑娘提起你的一些傳聞,你也只是專尋人比鬥,借此贏取賭注,並非惡修,想必也不會在此時落井下石吧。」

    朱七言畢,只盼這凶神能快快離去,若他硬是不肯,朱七還真拿他沒有辦法。兩人雖是平級,但此人憑著那塊圓盾,已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杜必書果然大顯猶豫之色,來回踱著步子,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朱七這頭同樣的陷入深潭迷局之中,一氣門怎麼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此時到底該如何計較?朱七越想越沒頭緒,想到一氣門眾人極有可能已經全部身殞,想起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相處,朱七便不由的憤恨難平。或許被杜必書感染,腳下竟也小小的邁起步子,瘙頭苦思。

    這兩個達到小乘修境頂峰的修真者,便這樣各自來來回回的打起了鞦韆,不提兩人各自思考的問題,場景倒是十分詼諧。

    過了一小會,那兩個姐妹女修遠遠的奔了過來,她們顯然是被杜必書拉下了老遠,也不知是因為曾經跟著來過一氣門,還是有其它原因,竟能準確無誤的尋了過來。

    就是此時,朱七與杜必書竟同時想到了下一步的方案。

    「江姑娘。」

    「這樣好了。」

    兩人同時出聲,旋即一楞,「嗯?他想做何?」這個念頭在兩人心中響起。

    朱七一楞之後,也不管那杜必書,繼續對江雪曼道:「我們去寶樹宗走一遭!」

    「寶樹宗?」江雪曼哪裡會明白朱七所想,正要詢問,只聽朱七說道。

    「你還記不記得李業德受到禁制一事?」

    江雪曼茫然的點了點頭,「記得,可是,這有什麼聯繫麼?」

    「有沒有聯繫我也不確定,只是想起李業德曾說,給他下禁制之人與寶樹宗修士一起,而那人,修為已是大乘仙境。也只有大乘仙境修士,才有可能做出此局。」

    江雪曼知道朱七不曾去過寶樹宗,點頭道:「好,七哥,我們去寶樹宗。」

    兩人話音剛落,那杜必書顯然聽見了二人的對話,哈哈一笑道:「既然你們決定了去哪,那我們這便上路吧。」

    朱七緩緩將頭轉向這個瘋子,一臉癡呆狀,「你說什麼?」

    (新年第一天,不說廢話。繼續碼,繼續更,直到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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