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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一百五五 分贓 文 / 鳳予

    王善在盛怒之下,失了冷靜。在放出第一擊後,注意力也完全被氣練與黑浪的拚鬥所吸引。再者便是,在那樣的距離下,王善聚起第二輪攻勢,卻沒有放出,讓朱七有一絲的機會不惜以本傷人,這就是王善最大的錯誤。

    這場戰鬥,與其說王善輸在實力上,不如說是輸在了心理上。未戰先怯,狂怒為戰,都是足以至命的因素。

    即使這一戰,其實並不算大耗靈力,但身體嚴重超負荷及硬受一擊,令朱七此時混身乏力,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冷言冷語。」朱七回頭看了一眼杜必書,見他還未完成,心中焦急,低聲對二姐妹呼道。

    「是!前輩。」二女走上前來就要將朱七扶起。

    「等等,你們先去那人身上看看,有沒有什麼儲物袋或其它有用之物。」

    「是。」二女應了一聲,便在王善屍身上翻找起來,那兩片尚自噴血不停的屍體,正好一人找一片,場景血腥中又帶著一絲詼諧。

    二女出奇的混然不懼,不一會就拎回來兩隻帶血的儲物袋和幾本書冊。

    「兩個儲物袋?」這可是大出朱七所料,連家底頗豐的杜必書,都只有一隻儲物袋,「倒出來看看,有些什麼東西?」

    冷言冷語現在對朱七,簡直就是他們的第二個主人,或許在心裡,地位還超過了那第一主人,至少,那第一位主人,以她們的瞭解,是不會奮不顧身相救於她們的。

    二女一件一件將儲物袋中的物品取出,幾瓶羊指瓶,上面標記著一些丹藥的名稱。十幾顆色澤不一的靈石,還有一些也不知道是何材料的草藥和金屬。

    「老豬母的,這廝是個富人,哦不,是個富修。」朱七受傷的低落,被眼前這些東西一激,當場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朱七抓起其中一顆暗黃色的靈石,就是一陣猛抽。此時受傷太重,時間緊迫,單靠那股莫名的靈力可是不夠,這他人之物,朱七是一點也不心疼了。

    冷語取了一瓶羊指瓶,看了看,倒出兩顆丹丸,見朱七一時騰不出手來,便伸手塞進了他嘴裡,指尖觸到朱七的嘴唇,小臉上撲紅撲紅的。

    朱七吞下藥丸,手中又有靈石補給,可心中是愈發著急。杜必書這賭棍再不速速了事,一旦那木勝殺來,還植什麼元神,直接元神出竅往那輪迴得了。

    正想著,杜必書突然睜開了雙眼,單手朝地上的張應龍頭上拍去,又是小片刻的運神,杜必書才放開手來。

    「成了!嗯?這是……」杜必書一眼便看到了朱七胸前的一片血跡和地上的「兩具」屍體。

    「稍後再說,我們速離!」朱七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走了兩步,搖搖晃晃的。

    杜必書眉頭一皺,伸臂過來一把扶住,「我帶你走。」

    朱七突然想起什麼,對冷言冷語說道:「你們去將這人身上東西統統取走。」

    冷言冷語二話不說,就是照辦。

    杜必書看著二女施為,心中若有所動,不由的又看向朱七,眼中滿是歎服之色。

    「行了!杜兄,冷言冷語,我們快走,越快越好!」朱七感到再不可拖延,急急說道。

    「嗯!」杜必書哼了一聲,扶著朱七奮力奔出,又是留下二女在後方苦苦追趕。

    過了約莫半柱香時間,一名左臂嵌著奇形鎧甲的修士從天而降,轟隆一聲,地面搖晃,站在了那兩片屍首之間。

    正是朱七在繁生綠地遇見的木勝!

    「什麼!」木勝一眼就認出地上是何人,神色大驚。

    「這……一擊斃命……」木勝有些難以置信,「能將種下魔靈種的渡氣圓滿修士一擊斃命,莫非是大乘境修真者?」

    木勝再一掃周圍情況,明顯沒有什麼大場面打鬥的痕跡,只是靈力將四處草木的些許破壞而已。這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見倒在一旁的張應龍還有氣息,木勝走去一查,發現他只是昏了過去。身上也和王善一樣,被人洗劫一空。

    莫非是王善回頭來尋這張應龍,卻遇上高階修士,要將二人身上之物統統搶取,王善不從,被一擊殺死?

    木勝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到其它更好的解釋。心中咒罵道:老子早知道王善身上好東西不少,本不屑拿這些低階修士之物,這下便宜了別人。老子怎麼老改不了這臭毛病,真是氣死人了。

    木勝見這張應龍兀自睡得正香,又是一陣大罵,此時已經拉下隊伍太多,讓他再跟上,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無奈之下,木勝將張應龍拎小雞般的拎起,騰空飛去。對於那殺人越貨的「大乘境修士」,他除了問候其祖上膝下以外,再沒了半點打算。

    杜必書帶著朱七,只奔出了不到十里遠,朱七便喊停,不再前進。

    杜必書不得不停下腳步,放下朱七問道:「這才一小段距離,那金丹修士若是追上來,可如何是好?」

    朱七暗暗運氣調息,說道:「只要出了他的神識範圍,他多半是不會追上來了。」一部分是算準了木勝不會放下那頭的隊伍追上來,另一部分是因為,朱七是實在厭煩了這種逃亡的日子。至於木勝是否會認為是大乘仙境修士所為,朱七局是布下了,可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握。

    杜必書晃著腦袋想了片刻,雖然他此時已經對朱七暗地裡佩服的緊,但還是覺得朱七剛剛這句話說服力不強。見冷言冷語二女從後方奮力跑了上來,氣喘吁吁的,不由說道:「你小子該不會是擔心這兩個小丫頭跟不上來,被那金丹修士拿了去吧。」

    朱七也不搭話,繼續調息,體內陣陣藥力散發,心道那王善的藥丸也非次品,與杜必書的丹藥竟是不相上下。

    兩個小姑娘上來,一句話不說,就是把剛剛從王善和張應龍身上搜刮的戰利品遞給了朱七。

    張應龍那點可憐的雜物就不用提了,王善那幾本不知什麼功法的冊子也並非重點,在杜必書看見那兩隻儲物袋時,兩眼通紅。

    在修真第一大階中,儲物袋的價值幾乎可以排得上首位了。作為時常東奔西跑的修士來說,靈石丹藥固然是必備之品,攻擊型法器也不可缺少,但最重要的還是一防一容,二件東西。

    防,為防禦型法器靈寶,正如杜必書的圓盾。而容,則就是儲物袋了。有再多的靈石丹藥,無處放置也是帶不走的。

    「朱……朱七兄弟。」杜必書舔了舔嘴唇叫道。

    朱七記得,杜必書一直是叫自己道友的,現在突然變成了兄弟。「嗯?」

    「這……這兩隻儲物袋是從何而來?」

    「路上我不是跟你說了麼?是那個短命的寶樹宗修士之物。」朱七淡淡的說道。他是不知,其實王善的命已經算是很長的了,足足已有近三百年的壽元了。

    「朱七兄弟。我們的賭約得換一換,用儲物袋吧,你此時已有三隻,拿一隻來賭,怎樣?」杜必書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絲的哀求。

    朱七原以為,這廝會說見者有份呢,賭棍就是賭棍。

    朱七故意不予理睬,將兩隻儲物袋中的東西,挑了一些,塞到了自己的儲物袋中,直至裝不下為止。又將其中的草藥和金屬材料裝進其中一隻,餘下的靈石和裝有丹藥的羊脂瓶裝進了另一隻。

    杜必書等了半晌,不見朱七回話,心中著急,又不敢打擾他,活脫脫成了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朱七分配完畢,甩手一丟,將那裝有靈石和羊脂瓶的儲物袋丟給了杜必書,道:「拿去一隻吧,連日來一直承蒙你的照顧。多謝了。」

    杜必書楞楞的說道:「那……那我們不賭了?」

    朱七差點有些坐不穩,這賭棍中毒太深了。忽然起到一事,調侃道:「賭啊,拿你的那只圓盾來賭。」

    杜必書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後股,蹦起老高,「不行,不行。我什麼都可以賭,就是硭骨壁絕不可賭。」

    「嘿嘿,杜兄,我們之間,不用再賭了,兄弟我不喜此道,這儲物袋,你拿去便是了。」朱七說著將那幾本冊子往懷裡一塞,又將新得的儲物袋繫在了腰間衣下,嘴裡念著:「這只儲物袋,回頭我送給江姑娘。」

    杜必書和冷言冷語,個個盯著朱七,表情不一,心中各自百念叢生。

    「杜兄,我們分髒也分完了,該辦正事了。那木勝必定已經回到隊伍中去,是我們該追上的時候了。」

    「無事,我這縷分神,在數百里之內都可感應得到。他們一群低階修士,腳程也快不到哪裡,你還是再調息一會。」

    「嗯……我們還是跟上為好,此處與他們已經拉開太長的距離,萬一出現什麼狀況,我們也不及反應。我的傷勢只能靠這些丹藥慢慢治癒,至於靈力嘛,邊走邊恢復吧。」

    「邊走邊恢復?請問你是人麼?」杜必書實在很想做此問,想想還是算了,走在了前方引路去了。

    朱七取了兩顆靈石交給了冷言冷語,說道:「此番或許會行得較快,如果一會靈力不濟,你們就以靈石補充。我若是恢復了些靈力,到時再帶你們一程。」

    朱七說罷,便跟著杜必書去了。

    冷語眼中泛著絲絲淚花,道:「姐姐……」

    「嗯……我知道。」冷言將手中的靈石捏得更緊了一些。

    「只望他與主人,永遠不要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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