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上虎踞嶺 第二四二章 打出來的良性循環 文 / 成佛1

    麻痺，誰能想到這都週五了，突然事多了，白天都沒時間碰電腦。不過昨天說過今天四更的，先把昨天攢的兩章發出來，晚一點再更兩章，說話總得算數不是？

    「你昨天帶人去打中龍嶺了！」次日一大早，王立春剛起床沒多久，正說出去活動活動身體，就見到了氣沖沖的韓怡，連門都不敲，直接闖了進來。

    王立春裝傻充愣的搖了搖頭：「沒有啊。」

    「山上都傳遍了，山裡估計也早就傳開了，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韓怡真的是惱透了王立春，這件事還是韓榮從其他戰士口中聽來，然後告訴她的。可以說，這次軍事行動，她這個虎踞嶺獨立團的政委知道的是最晚的一個，沒有之一！

    「打了就打了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何況你不也知道了？」王立春滿不在乎的撥開韓怡的手指，摸出了一盒雪茄，這是從龍振華哪兒敲詐來的，「你要不要來一根消消氣？」

    看到王立春一本正經的將一根雪茄遞到自己面前，韓怡哭笑不得一巴掌打了過去：「王立春同志，請你正經一點！你知不知道，軍事行動之前，是要向上級請示的，就算請示不方便，也要在團部召開會議，制定行動方案，你有什麼理由從頭到尾都把我這個政委瞞在鼓裡！」

    「就是十幾個人開了幾槍而已，也算軍事行動？」王立春一臉「你何必如此大驚小怪」的模樣，點著了雪茄，放在嘴裡用力的嘬。

    「你說的倒是簡單！」韓怡一把從王立春嘴上搶過雪茄，狠狠丟在地上，然後用力跺了幾腳，「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們的行動有多危險？中龍嶺的土匪有一百多人，你只帶了十幾個人，其中還有兩個老百姓，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還有，團屬警衛連是虎踞嶺的警衛連，不是你王立春私人的警衛連，你有什麼權力擅自調動？另外，既然你調動了警衛連，那麼為什麼去中龍嶺的時候，只帶了一排十三個人？你要記住，八路軍講求的是紀律、是整體配合，不是個人英雄主義，你這樣的個人英雄主義，早晚會害死你自己的！」

    昨天王立春帶警衛連下山，然後帶著黑子白臉，還有一排的十三太保上了中龍嶺，而其他人則是在張二嘎和趙平的帶領下守在山下。等到山上槍聲響起，他們才帶著剩下的人衝了上去，沿途中龍嶺的警戒哨早就逃光了，所以很容易上了山，然而卻發現……山上早已塵埃落定。

    雖然浪費了不少花機關鎗的子彈，不過收穫也很大。中龍嶺積攢了多年的家當被虎踞嶺搬空，也在犄角旮旯裡找到了錢有財的妻子。他的妻子幾乎是全身**，只有幾縷衣服的殘片掛在身上，勉強掩體，下身一片污血污垢，斷氣多時了。

    錢有財抱著自己被活活糟蹋死的妻子離開了，而復仇得報的錢二娃，接過了他哥哥的槍，成為了虎踞嶺獨立團的一命新戰士。用他的話說，他這輩子沒別的奢求了，只要能殺土匪殺鬼子就行。鬼子當年剛佔領陽泉的那年，搶光了村裡的糧食，一把火燒了村子，最終導致那年冬天，他娘被活活餓死，他那還不到三歲的ど妹被生生凍死。

    王立春原本正心疼自己的雪茄，可是聽到韓怡的話，忽然抬起頭來：「韓政委，我沒聽錯吧，你是在關心我？」

    「是又怎麼樣！」迎著王立春喊著幾分譏誚的目光，韓怡恨恨的點了點頭。

    《東方紅》這首歌被她送到支隊總部後，引起轟動是必然的。得知這首歌曲也是王立春創作，陳英強和竇中全專門找韓怡談了一次話，交給她了一個新的任務——在改造虎踞嶺獨立團的同時，也要講王立春改造過來，幫王立春改掉其身上沾染的土匪習氣，使其重新變成剛從抗大畢業來到支隊時的模樣。

    王立春剛來的時候，雖然兩下部隊擔任政委，又因為兩次戰場失態被退回了總部，但那時候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完全是一個合格的公產黨員，當然上戰場除外。陳竇二人不知道，那是王立春剛來到這個時代，對一切還都很陌生，不能不小心翼翼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身份曝露。

    因此他二人一直認為，王立春的變化，是因為去了虎踞嶺，沾染了那裡的土匪習氣，心裡多少還存有那麼一點自責。

    在虎踞嶺，王立春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證明他已經完全蛻變成了久經戰場的革命戰士，但是思想上卻出現了問題。不過這個戰士還有得救，這一點只從他創作出來的幾首歌就能看出來。不僅是陳竇二人，就連曾經看王立春極不順眼的政治處主任趙景柱也私下裡專門找過韓怡，叮囑她幫助王立春改掉身上的惡習。

    「王立春同志，你不要想歪了，我只是轉述總部首長對你的關心。你知不知道，現在部隊兵力不足，每一名戰士都是非常寶貴的，絕不能輕易折損，而且你去的時候，帶的還是剛買來的花機關鎗。你想過沒有，萬一你失敗了，不但十五名優秀的戰士因你犧牲，而且那些花機關鎗還白白便宜了土匪！」

    提到花機關鎗，王立春忽然發現了問題：「你這次怎麼沒說要把花機關鎗上繳呢？」

    「我……」韓怡明顯停頓了一下，片刻後才說道，「總部明確說了不需要咱們團的花機關鎗。」

    「他們知道我買花機關鎗了？」

    「不然你以為總部為什麼不向你追繳那兩根金條！」這次回總部，陳竇二人為了增加韓怡改造王立春的信心，多少透露了一些王立春在上海的事情。雖然他們瞭解的也很片面，但王立春詐降得來兩根金條，並且用來從四海幫手裡購買武器彈藥一事，他們還是知道的。

    王立春點了點頭，先到龍振華的龍盤山特別行動小組，想到韓怡從總部帶回來，讓他配合龍振華的命令……總部知曉這件事也很正常，只不過沒有向前幾次那樣要求虎踞嶺上繳，多少還是讓他有些詫異。

    「韓政委，我知道了，以後我保證不會在那麼做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沒洗漱呢。」

    中龍嶺被滅後，龍鬚峰並未替其出頭，王立春又向韓怡保證，好像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然而沒過幾天，趁著韓怡全力以赴督促部隊訓練，同時接受王立春提議，教戰士們讀書寫字忙的不可開交之時，他再一次帶著警衛連下山了。

    中龍嶺覆滅，王立春並沒能夠全殲其中的土匪。他在龍脊峰上說的話，還有那十幾支成為夢魘的花機關鎗的威力，早已隨著僥倖逃生的土匪，傳遍了龍盤山各個綹子。因此這段時間，山裡的綹子多少收斂一些，沒敢再似乎忌憚的禍害周圍的百姓。就算是劫道，若非無法避免，盡量保證只劫財不劫命。

    但是山外的偽軍不知道，這次就是另一個村子的村民，無意中得知了錢家莊的事情後，專門跑到虎踞嶺告狀，他爹去集上賣皮子，因不甘勒索得罪了一個偽軍，結果被對方狠狠打了一頓不說，還搶了所有皮子，更是敲詐一百個現大洋。同時還威脅他爹，說他爹如果不答應，就殺了他全家。為此他自願加入虎踞嶺，只為換取虎踞嶺罩著他們村，保護他的親人免受土匪、偽軍還有日寇的欺凌。

    打聽到這股偽軍只有二十多人，王立春二話不說立刻帶著警衛連連夜下山，一路奔襲，趕到那伙偽軍的駐紮地，趁夜端了偽軍的老巢。不但替其報了仇，解決後顧之憂，還繳獲了部分武器彈藥。

    這一次不僅是韓怡惱了，就連鄧飛都惱了。韓怡能夠在王立春還沒回山時就知道，就是因為鄧飛的歪嘴，而鄧飛的惱怒在於王立春每次出去都帶警衛連，而不帶他和他的一營，只是讓他們按照韓怡的命令，抓緊練兵。

    回山之後，王立春三言兩語暫時安撫住了鄧飛，讓他繼續練兵，對於韓怡，王立春再次認錯，再次保證，說的斬釘截鐵跟真的似的，可是沒過幾天又帶著警衛連下山了。

    這次韓怡沒有再責怪王立春，因為她發現，自從王立春替錢家莊出頭，帶人滅了中龍嶺的土匪後，陸陸續續有山外村民前來投軍。他們的理由很淳樸，就是聽說虎踞嶺能夠替自己戰士的家鄉的出頭，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又或者是親人遭受其辱甚至遇害後能夠報仇，龍盤山外圍的村莊再次掀起了一陣從軍熱，希望能夠加入虎踞嶺獨立團。

    這一下解決了虎踞嶺人手不足的危機。不過這些人中難免不會有鬼子、晉綏軍又或者是其他土匪派來的奸細，因此柳非凡幾個當家還有韓怡，又開始忙著從這些人中甄別出那些別有用心之輩，總之是忙的四腳朝天。這一下所有人都有事幹了，也就沒人再干涉王立春帶著警衛連四處偷襲，只是在他每次下山之前，都會專門叮囑他小心行事，就連韓怡都不例外。

    日子一晃過了一個月，沒有自己的根據地，缺乏根據地百姓支持的虎踞嶺獨立團，在這種方式下慢慢的擴大著隊伍，同時在韓怡的督促下，抓緊練兵，而王立春帶著四十多人在山外四處襲擾，擴大著虎踞嶺的影響力。在這種良性循環下，虎踞嶺有條不紊的再次步入了發展的軌道。

    然而龍振華又來了，他是來找王立春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