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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三章 喝酒吟詩潘湖上 文 / 巴莫

    「謝謝公子!」

    女子面對朱俊微微一福,朱唇輕起,說完之後,一雙大眼睛看著正在發呆的朱俊。

    這女子的長相雖然不是世間絕有,但也不多見,此刻更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朱俊一時間看的有點呆了,連女子的問話都沒有回答。

    李康不著痕跡的碰了下朱俊,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姑娘不必多禮。」

    朱俊說完之後對李康點頭示意,表示感謝。如果不是李康,那他今天可就糗大了。

    在隨後的對話中,李康知道這名女子的名字和家世。

    原來這名女子名叫劉凌菲,家就住在廬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落裡,由於今年小村流行瘟疫,村裡的大部分人都在這場瘟疫中死去了,她的父母同樣也沒能倖免,留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後來在父母的墳前守候了幾天之後,就按照母親死前留下的遺願,離開小村子,到金陵去投奔她的姨母。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第一次出遠門,由於不知道道路,走到蜈蚣嶺這一帶的時候,就迷了路,越走越偏,最後遇到了這三個攔路劫財又劫色的傢伙。要不是李康等人及時趕到,她就真的被人糟蹋了。

    劉凌菲越講越傷心,等到把一切都講出來,整個人都變成了淚人兒。

    「沒事了,一切都會好的。」朱俊看著哭的稀里嘩啦的劉凌菲,心中同樣酸楚,不斷的安慰道。

    「你們都是好人!」劉凌菲擦乾眼淚,說道。

    此刻的李康一直扮演一個謙謙公子,一言不發,耐心的聽著兩人的對話,目光不斷的在劉凌菲的身上逡巡。

    「凌菲姑娘,此時已經過去了,不知道你將做何打算?」朱俊此刻已經被劉凌菲迷的有點暈頭轉向,關心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一個弱小女子,出門在外,多有不妥。」劉凌菲說話的時候,哀怨的望著朱俊。

    從剛剛的一系列對話中,她已經把目標鎖定在了朱俊的身上,要想與幾人同行,只要打動朱俊,一切都好辦了。

    「是啊,從廬山到金陵,經過千山萬水,凶險異常,確實不妥。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吧,我們先去南昌,然後就會轉道回金陵的。重光,你說可以嗎?」

    朱俊想也沒想,就邀請劉凌菲一起走。不過他還知道這做主的人是李康,扭過頭來問了李康一句。

    李康收回打量劉凌菲的目光,看了朱俊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凌菲姑娘也是要去金陵,那我們就順道一起把,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謝謝兩位公子。」劉凌菲立刻歡喜的說道。

    「好了,凌菲姑娘你收拾一下,我們走吧,那邊還有我們幾個朋友,我們先與他們會合。」李康說完,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唐大緊跟在李康的身邊,朱俊幫助劉凌菲拿起了地上的背包,與劉凌菲一起走在李康的身後。

    沒有人發現就在李康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劉凌菲的嘴角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路無語,李康他們很快就與周胖子等人會合在了一起。

    與眾人會合後,朱俊把劉凌菲的不幸遭遇給大家講了一遍,劉凌菲立刻得到了眾人的關切,最甚的莫過於周薇了,她不在黏著李康了,而是變成黏劉凌菲了,一直圍在劉凌菲的身邊打轉。

    至於齊管事和張洎,他們兩個則是有深意的打量了劉凌菲一眼,關心的說了幾句話,並沒有與她過多的接觸。

    隨後,李康等人又歇息了一會兒,立刻就啟程,再次向蜈蚣嶺山腳下的渡口走去。

    等眾人趕到渡口,有一隻篷船停在岸邊,還沒有開走。

    可能是李康等人來的太早了,在岸邊並沒有其他人,只有擺渡的船家坐在船頭,等待渡客。

    於是李康等人理所當然的把整個船包了下來,向南昌府進發。

    從蜈蚣嶺到南昌府,需要半天的時間,眾人也不心急,拿出隨身帶來的酒菜,就在船頭擺上一個矮桌,喝了起來。

    劉凌菲剛剛受過驚嚇,所以在船篷中休息,周薇這個小丫頭,興許也是累了,同樣陪著劉凌菲一起休息。

    「重光,你怎麼看?」張洎搖著手中的折扇,隨意的問道。

    折扇這玩意興許就是文人的必不可少的東西,貌似稍微學點四書五經的傢伙,都喜歡拿著一把折扇在那裝逼,就是再聰明絕頂的人,似乎也不能免俗。張洎是的,朱俊這個粗獷的傢伙也是的。只有李康這個來自現代的人不喜歡這個玩意兒。

    「可疑!」李康看了張洎一眼,說道。

    張洎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端起一碗酒,望著渺渺的湖水,慢慢的品嚐。

    朱俊不明白李康和張洎兩人打的什麼啞謎,看看李康,又看看張洎,最後實在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在幹嗎呢?怎麼說話都說一般啊?什麼可疑?可疑什麼啊?」

    「沒事,喝你的酒吧!」張洎白了朱俊一眼,冷聲說道。

    朱俊在張洎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扭頭看向了李康,期望能李康能幫他解答心中的疑惑。

    李康對朱俊笑笑,說出了和張洎同樣的話:「喝酒。」

    朱俊被兩人打敗了,只好把注意力轉移到酒上,對著一罈酒狂飲。

    湖水碧藍,空中不時有幾隻白鶴飛過,顯的是那樣的靜謐。

    「如此美景,只有酒沒有詩下肚,那怎麼行呢?重光,做首詩吧,看看你這幾年有沒有退步。」張洎突然說道。

    作詩?李康微微一愣,隨即便笑了出來。這玩意兒他想要多少有多少,隨便在腦海中過一遍,就能找出幾十首來。

    可是這既要應時應景的,還要是五代之後的,一時間也不好尋找,不過還好有時間想。

    「對對對,重光,你是該做兩首詩了。不能墜了你才子的名氣。」朱俊在一旁摻乎道。

    李康隨手拎了一罈酒,來到船舷邊,對著壇口狂飲了兩口,望著平靜的湖面,一時間豪氣干雲。

    「透明清澈鄱湖水,浪趕濤追不計年;匯入長江東到海,廣寬世界又爭先。」

    李康的聲音渾厚,低沉,從船舷處向外擴散,碰觸到湖面上,形成一道道波紋,慢慢的向遠處蕩漾開去。

    「好,好一個廣闊世界又爭先。」張洎一把合上折扇,擊掌大聲讚歎道。

    「不錯,不錯,重光,你還是那個玉樹臨風,光彩照人的江南小才子啊!」朱俊同樣讚歎道。

    「見笑見笑,我不過是拋磚引玉而已,兩位才是真真的大才子,大詩人。」李康此刻也恢復了平靜,連呼見笑。

    這首詞不是他自己做的,是他剽竊來的,被兩人這麼一誇獎,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重光,你的才學是我最佩服的,當然除了張洎!記得那時候你們兩個經常斗詩,互有輸贏,真是很懷念啊!」朱俊感歎道。

    「是啊,挺懷念當年的時光!」張洎抿了一口酒,唏噓不已。

    「好了,我剛剛已經獻醜,張兄應該也來一個吧?」李康笑著對張洎說道。

    「記得詩狂欲發時,鄱陽湖裡月明知。無人為覓桓伊笛,自卷秋蘆片葉吹。」張洎打開折扇,呼呼扇了兩下,開口念道。

    「好詩,好詩!」朱俊和李康兩人同時讚歎道。

    「承讓,承讓!」張洎猶自謙虛道。

    張洎是個人才!這是李康對張洎的定義,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一首詩,並不是說誰的都可以的,有很多偉大的詩人也不能說立馬可待,而張洎做到了,雖然他做的詩稱不上什麼名句,但是依然值得尊重。

    「朱俊,輪到你了。」張洎微微一笑,對著朱俊說道。

    「算了,我還是不在你們兩人面前出醜了。我就是一個大粗人,作詩什麼都不會,還是你們玩吧!」輪到朱俊了,這傢伙竟然連連推辭。

    「不行,要是不做,那就罰酒三碗。」李康也跟著起哄。

    「罰就罰,我還能怕了不成。」喝酒對朱俊來說那是小菜一碟,不值得一提,捧起一罈酒,就往下灌。

    李康和張洎對視了一眼,相視而笑。他們知道朱俊的秉性,喜武不喜文。但是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不能強求。

    就在這時,李康感覺船身一震,差點要摔倒在地。

    「發生什麼事兒了!」

    唐大、趙世忠、齊管事,立刻把李康四人圍在了中間,一臉戒備的望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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