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滅魑魂 第017章 老師難做啊！ 文 / 張某某
教務處主任辦公室位於教師辦公大樓的頂樓，靠近校長辦公室，視野開闊，足以俯瞰二十一中一大半的景致。
路過教務處主任辦公室的時候，唐鈴看到門縫並沒有合上，不由得停下腳步透著門縫往裡面看了一眼。在視線裡面，張凡正坐在辦公椅上，一邊看著手中的一大摞資料，一面在打著電話，似乎談的很是開心，臉上掛滿了笑。在清晨的陽光下，他臉上的笑也因此被染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味道，看上去無比的柔和而又讓人移不開眼睛。
有句話說的好，工作中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這句話說的不無道理，至少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工作的時候很富有魅力，與方才在會議室中的放肆和狂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唐鈴搖了搖頭，苦笑不已。她自認為自己對男人的心理已經把握的很透了，現在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她根本就猜不透，他是真的有能力還是只會說大話連都自己都有些猜不准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傢伙罵人的時候還真是一丁點兒都不給人留面子，沒有半絲紳士的氣度。
在抬腿準備轉身離去的同時，唐鈴忍不住再次抬眼往裡面看了一眼，忽然，她看見裡面一對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帶著邪笑，狂肆而又帶著睥睨，似乎是在挑釁自己，又似乎在蔑視自己，更似乎在勾引自己！唐鈴渾身忍不住一顫，忙不迭地奪慌而逃！這眼神……拍緊辦公室的門，拿出鏡子，她方才發現自己的面頰已經紅成了一片！
「馬姐，收到我發過去的彩信了吧？對啊，這就是我，長的有些小丑，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會是帥哥呢，呵呵，其實我也就一般而已吧。」張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後又將學生的檔案本拿回了手中，說道，「馬姐，按我說啊，吳同學其實並不是不愛學習，也不是沒這個能力，就是不喜歡鑽研而已。作為他的老師，我覺得很擔心啊！不錯不錯，你也發彩信給我了？嗯，我收到了，哇塞，馬姐，真看不出來你竟然已經四十來歲了呢，嫩的跟二十歲小姑娘似地，呵呵，馬姐，你可千萬別謙虛呀，我要是吳老闆的話，當年肯定也會選馬姐你當老婆的。這皮膚白皙的，讓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呢。」
「張老師，那麼你想咬一口嘛？」電話那邊傳來了嗲嗲而又軟綿綿的喵叫聲。張凡渾身打了個哆嗦，這聲音嗲的讓人骨頭差點酥了，真是深宅怨婦欠耕耘啊，自己不過就誘惑了幾句而已，就浪成這副模樣了。刪掉彩信，張凡笑聲朗朗，「馬姐還真是想多了，我要是咬了，吳老闆不把我剁成肉醬才怪。」
「他敢！那個死老鬼，牙齒都快掉光了，咬都沒力氣咬了，更重要的是，渾身除了骨頭是硬，哪都是軟的。他敢剁你，老娘……咳咳，我先拆了他！張老師，以前你們二十一中怎麼就沒有你這麼好的老師呢？人性化的服務真是貼近我的心窩子啊，我覺得，咱們很有必要見一次面，這樣吧？今天下午開完了家長會後，咱們去帝豪酒店喝杯咖啡怎麼樣？」
「馬姐，這怎麼好意思呢，讓馬姐您破費，再說了今晚上我還有事要做，這樣吧馬姐，有空我打電話約你出來，怎麼樣？」
「小凡弟弟，你可要真打電話給我哦，要不然的話，我會親自去你那裡找你的。」
掛斷電話，張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兩個小時打了幾百個電話，加上現在這個就遇到了三個怨婦，這比例竟然比二十一中的本科錄取率還要高！
以上三個怨婦也就這個馬姐最是難纏了，看來自己這一次真的得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了啊！人民教師可真不是人幹的活，既要面對氣勢洶洶的學生，有時候還要伺候好學生空虛寂寞的老媽，這職業可比特種兵辛苦多了！
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十一點多鐘了，時間還多，今天至少還需要打一百多通電話，可不能浪費了時間。其他的學生家長張凡已經讓教務處的老師們去聯繫了，現在他手中的這些資料都是那些比較難纏一點的學生的家長。抿了一口茶，張凡拿起資料文檔，自言自語道：「讓我來看看，下一位是誰？」抽出檔案資料，只消一眼，張凡頓時就笑了起來，可把你好找大猩猩！
拿起電話，張凡照著資料上所寫的號碼撥通了電話，不過這一次在響了兩聲後就被掛斷了。可能對方正有正事不能夠接電話吧，就在張凡猶豫該不該繼續打過去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張凡看了下來電顯示，顯然就是剛剛自己打出去的號碼。
「喂，你好，請問您是成雲風同學的母親戴水嫻戴女士嗎？我是二十一中教務處主任張凡，能夠打擾您幾分鐘的時間嗎？」張凡彬彬有禮地問道。按照資料上所顯示，成雲風的母親是興泰市排名前十的富豪，今年不過才三十四歲，而資料上所顯示成雲風今年已經十八歲了，看來這位戴水嫻女士還是早婚早育呢。至於成雲風是誰，就是昨天那位開著凱迪拉克，留著一頭長髮的猩猩男了。
電話那頭在聽到張凡的自我介紹後怔了一下，跟著緊張了起來，憋著嗓子尖銳道：「我兒子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二十一中是不是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尖，刺的張凡的耳膜一陣陣的發癢，張凡趕忙把電話拉離開了一點自己的耳朵，這才繼續說道：「戴女士，你先別著急，你兒子現在很好，我們二十一中並沒有對他做出任何人生性的傷害。」
「那你打電話找我做什麼？要贊助費？對了，我記得你們學校教務處的主任好像暑假的時候死掉了吧？哦，我明白了，你新官上任，想要拿回扣是吧？放心，今天下午你下班之前，我會派人給你去送禮，十萬塊，夠了吧？只要我兒子好好的，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那就足夠了。對於你們二十一中，我的要求也就只有這些了。」
「噗！」張凡剛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剛剛喝到嘴裡，水又全部給噴了出來，這麼囂張？有這麼當媽的嗎？
看來，妄想改變這些學生的命運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啊！學校不贊同，學生不願意，家長跟著袒護，張凡現在發覺，自己就跟一個陷入了八面埋伏四面楚歌戰場上的戰士，想要打贏這場仗，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不過沒關係，自己沒什麼大的人生理想，呆在這裡無非就是為了泡唐鈴報復東都盟而已，而且孤家寡人一個，有的是時間和你們這幫妖孽們戰鬥。
張凡沉了沉聲，正色道：「剛剛我打電話去成雲風同學所在的高二（6）班問過了，發現他現在並不在教室上課，我懷疑他現在正在社會上遊蕩，所以這才打電話想向戴女士您匯報一下情況。」
「這不是很正常嗎？張主任是吧？我送我兒子到你們學校上學，並不是為了讓他成為什麼學術人才啊還是什麼華夏大學畢業生，只是為了讓他有些事情做而已，不至於整天閒在家裡面無聊。你新官上任，不懂規矩我不怪你。那好，現在我就明確地告訴你，我兒子想幹什麼，你就讓他幹什麼，千萬不要阻攔他，更不要跟我兒子發生什麼正面衝突，該打點的錢我會一分不少地送給你，張主任收好了錢就按規矩辦事。要不然我兒子發生了什麼事，可不要怪我沒有提前警告你！」電話那邊，戴水嫻反倒威脅起了張凡來，而她似乎很忙，一邊打電話，一邊吩咐身邊人說，「小芸，到會議室告訴他們，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了。對了，今天下午去三亞的飛機票訂好了沒有？」
「訂好了，下午三點鐘的飛機票。」
「戴女士，恐怕今天下午三亞你是去不成了。」電話這邊，張凡的嘴角不由得勾翹了起來，要是連你都搞不定，老子在這所學校裡面還怎麼混？
「為什麼？」聽到張凡的話，戴水嫻不由得愣了一下。
張凡勾著唇，調謔道：「戴女士，您的寶貝兒子昨天難道沒有告訴你嘛？他被我打了一頓，雖然不輕，不過差點也殘廢了，今天我打電話給你，也正是因為這事。今天下午三點，二十一中會有一個全體學生的家長會，希望你能夠準時參加，不過我想，戴女士接完這通電話後，可能連吃午飯的心情都沒有了吧？呵呵。不過你提前來也沒用，因為中午這段時間屬於休息時間，所以要想見我，請等下午一點鐘上班以後再來教師辦公大樓頂層的教務處主任辦公室找我，記住，千萬不要帶禮物來，我不收賄賂。」說完，張凡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
而電話那頭，戴水嫻完全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