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滅魑魂 第071章 沒人可以代替你的父親 文 / 張某某
「萬聲呼喚，風走雲散霜兒冷，浩浩蒼天，誰把情話深深訴？離別新亭，折柳送別情難捨……」
「大叔，你手機響了。」張凡放在床上的手機此時忽然振動，張凡剛要去接，就被跳過去的石小小給揀了起來，「大叔，想不到你倒挺煽情的嘛，竟然喜歡聽悲情歌手蘇潔的歌，大叔，你可真是老古董哎，out了！」
「你一個小丫頭懂個屁？這叫做滄桑和深沉！」張凡沒好氣地白了石小小一眼，伸手叫要去搶手機。石小小連忙一閃身，嘻嘻笑道：「我看應該叫腐朽才對，現在這年頭誰還去聽蘇潔的歌啊？一個過氣的三流歌手，連出唱片都要自己掏錢，這說明什麼？說明這人根本就沒有市場影響力，根本不受聽眾的歡迎。大叔，你說你是不是老古董呢？」
「死丫頭，還不把手機給我？」張凡瞪眼，這死丫頭沒瞧見手機在響不停嗎？
石小小吐了下吐舌，笑瞇瞇地瞥了一眼手機，「大叔，唐鈴是誰啊？看上去應該是個女人的名字吧？是你女朋友嗎？這名字真土氣！」
「死丫頭，你多管局局長是吧？」張凡沒好氣地伸手一奪，然後摁通了手機。
「喂，唐校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怎麼到現在才接電話？」電話那頭傳過來了唐鈴低沉而又不悅的聲音。
「呵呵，剛剛在洗澡的，手機放在床上沒聽見。」張凡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不知道她現在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挑目看了眼北窗，看的出來，唐鈴還沒有回家呢！
「凡哥哥，來嘛！」就在這時候，石小小湊到張凡的嘴邊小聲貓叫了一聲。
張凡渾身一顫，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跟著瞪了一眼泡麵小公主！這個死丫頭，又想搞惡作劇了！
「你身邊的女人是誰？」唐鈴一怔，眉頭鎖緊了起來，「衣伊在你那裡？」
「唐校長誤會了，是我妹妹而已。」張凡解釋道。
「喔。」唐鈴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那聲貓叫聲，想了想，確實不像是衣伊的聲音。既然不是伊丫頭，那那個女人是誰？張凡說那是他的妹妹，真以為她會相信他的鬼話嗎？
這個臭男人！果然和別的女人有染！
在心裡冷冷哼了一聲，唐鈴冷聲道：「張主任，今天上午的時候我好像安排過一個任務給你了吧？張主任難道忘掉了？」
別以為現在有伊丫頭護著你，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再怎麼說我也是一校之長，有的是辦法對付你！這就是潛規則！
「當然沒有忘掉，呵呵。」張凡笑道，「不過現在是下班時間了，我的任務應該結束了吧？總不能讓我每時每刻都呆在學校吧？」
「這個我不管，我只需要成雲風同學能夠安全。」唐鈴道，「現在成雲風同學一個人在學校，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張主任你能睡得著覺嗎？」
張凡暴汗，「唐校長，你的意思是……讓我晚上也跟成雲風睡在一起？」我靠！真拿自己當貼身保鏢來使喚了啊？
以前他不是沒當過保鏢，但都是保護國外的那些國家元首，成雲風這個小屁孩能比嗎？
唐鈴臉一熱，腦子裡面忽然瞥過了一幕場景，成雲風躺在床上，然後張凡脫光了衣服從後面抱住了成雲風……
「咳咳！這個我管不著，職工宿舍區有專屬的空置套房，張主任完全可以搬進去住，我需要的只是成雲風能夠安全在校。」唐鈴淡淡地說道，但還是忍不住的加了一句，「當然，你要是願意和成雲風同學睡在一起，那也是可以的，不過，不許胡來。」
「……！」
「還有，我再次警告你一句，離衣伊遠一點！」
「我要是不遠一點呢？」張凡笑著反問。
「後果自負！」唐鈴咬牙冷笑。
「這句話也是我經常喜歡說的。」張凡呵呵笑了笑，不以為意地道，「半個小時後我會回到學校，唐校長如果還有什麼事的話可以打我電話直接找我，我二十四小時不關機。」說完，張凡掛斷了手機。
望著被掛斷的手機，唐鈴先是一陣憤怒，跟著又茫然了下來，聳起的肩膀無力地倒在了座椅上，為什麼她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這個傢伙他真正的目標其實是自己？——
「張老師，你怎麼來了？」張凡趕到二十一中的時候，成雲風正在為了龍三處理傷口，看到進來的張凡，不由得一陣驚訝。
張凡笑道：「你晚上一個人在這裡，老師有點不放心，所以就來了。對了，龍先生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龍叔現在還很虛弱，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剛剛吃了安眠藥睡下。」成雲風說道。
「洪劍呢？怎麼沒有看到他？」張凡看了眼四周，除了給自己開門的那個護士小姐和趴在沙發上正在酣然入睡的曾胖子和麻球之外就再無其他人了。
不得不說，二十一中的福利待遇確實不錯，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套房子在市面上賣的話少說得有一百來萬的樣子。
「他出去到學校四周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成雲風回道，看到張凡這麼晚了還來看望自己，心裡面暖暖的舒服，「張老師，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有洪劍保護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你可是我的學生，如今你遇到困難，老師能袖手旁觀嗎？」張凡面露慈祥的笑，將教師光榮的一面發揮的淋漓盡致，他敢保證，經過這一件事，成雲風絕對會走上正道。
「老師，謝謝你。」成雲風眼中霧氣騰飛，「老師，說真的，以前在我的心裡面，除了我大舅和龍叔之外，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值得我去敬佩的，包括我的父母，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是我眼睛長歪了，生命之中值得我去珍惜和珍重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這一次的事情讓我認識了很多，包括友情親情和師生之間的情意。」
成雲風深吸了一口氣，娓娓繼續說道：「就拿友情來說吧，以前我一直都認為我和胖子和麻球之間只有相互的利用，沒有真正的感情，要不是我家庭的原因，他們怎麼可能會與我走的這麼近？可是自從那天晚上，他們跟隨在我後面一起面對天下會的人，一起跳入滄浪江中，一起大哭一起大笑之後，我終於明白了，他們原來是我一生的兄弟，一輩子都不能忘懷的兄弟！為了我，他們可以受盡委屈，為了我，他們可以拼盡了性命，這樣的兄弟這輩子上哪去找？」
「是啊，人生在世，知己難求。」張凡眼神黯淡了下來，成雲風的觸動讓他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的魑組，曾經的一切。
他們曾一起在南美亞馬遜叢林中烤過食人魚，在南非的尼羅河河畔生食過巨蟒，一起看夕陽，一起看星星，仰望天空發呆，巴著指頭數著退伍做回普通人的日子。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無法再回到從前了。
「能有一個陪伴自己終生的死黨已經算是幸運了，更何況有兩個，成雲風，你應該知足和自豪的了。」張凡笑道。
「嗯，我知道，所以現在想起來，原來在這件事當中，我才是最幸運的人。」成雲風很是感觸地道，「這一次我雖然失去了最景仰的舅舅，可是卻讓我明白了親情的可貴和愛情的真諦，舅舅這一次之所以會毫無顧忌地選擇去死，完全是因為我的舅媽們已經去世了，身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是何等的混蛋呢？哎……跟舅舅比起來，我就混蛋多了，從我上初中開始就已經開始胡亂的交女朋友，私人生活混亂，到現在我到底有多少女朋友了，我自己數都數不清楚，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怕。我真是個混蛋，我對不起她們，更對不起我自己。」
「你現在能夠認清楚這一切，已經足夠了，人活一輩子，遇到的挫折多之又多，做過的混賬事也一樣，別忘了一句話，人無完人。」張凡認真道，「人可以做錯事，但不可以一錯再錯，甚至連悔過自新的勇氣都沒有，那才是最混賬的！現在你還年輕，未來的人生之路還很長，你做錯了多少事你完完全全可以通過日後的努力去償還，人不可能只一味地享受外來的一切，最重要的還是付出，無論付出的是多是少，是貴是賤，只要體現了你的價值所在，那麼你這個人就活的不算失敗。成雲風，你能夠跟老師說這麼多心裡話，說實話，張老師真的覺得心裡很安慰。」
「張老師，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第一次被你教訓了一頓之後，我就開始對你暗暗產生了一種折服的感覺。」成雲風點頭輕笑了笑，「之後的幾次相處，張老師你更是讓我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種感覺像是父愛，我從未感受過多的父愛。」
「為什麼會這麼想？」張凡問道。
「因為老師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成雲風道，「老師在面對天下會那幫人的時候臨危不亂，甚至輕易得就抓到了那個胖子，要不是唐副校長不小心把你推到山崖下面去……其實就在掉進滄浪江裡面，遇到直升飛機在我中彈的時候，我隱隱約約看到了你，張老師，是你用鋼棍飛擲上天空將他們嚇跑的。」
「只是你的錯覺而已吧。」張凡並沒有承認。
成雲風像是逮住了張凡的小辮子，笑道：「張老師，你就不要不承認了，洪劍已經都告訴我了，他跟我說，那天就是你飛擲鋼棍狠狠/插進了飛機底座上才把天下會的人嚇走的。」
「洪劍是怎麼跟你說的？」張凡汗然，洪劍那小子不會把自己的秘密全部告訴給成雲風了吧？
「他說，張老師你以前可以是體育運動員，最有可能是扔鐵餅和擲標槍的運動員。」成雲風說道。
「……！」虧那小子能想出這樣的答案出來！
成雲風微微笑道：「不論張老師以前你是做什麼的，總之，在我心裡面，張老師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所敬佩的男人，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如果有可能，真希望能夠親口叫張老師一聲爸爸，哎……可惜的是，我的爸爸根本從不管我。」
張凡並沒有為沾到成雲風老媽戴水嫻女士的便宜而感到竊喜，只是輕聲道：「成雲風，老師希望你能把剛才的那一句話收回去。」
「嗯？」成雲風微微一怔，遲疑地抬臉看向了張凡。
「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父親在你生命中的意義，包括我甚至是任何人。」張凡神情嚴肅無比，帶著讓成雲風無法轉開視線的魔力，同時也讓護理龍三的小護士深深為之著迷。眼前所發生的一幕雖然平淡，卻宛若一場溫情大劇一樣讓人著迷。戲裡面只有兩個男主角，可是他們的對話卻讓人震撼心靈，尤其是這個張老師，所說的話更像是至理名言一樣，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華夏國有一首歌曲，叫做《父親》，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張凡看著成雲風問道。
「是周xx唱的那一首嘻哈歌曲嗎？」成雲風遲疑道。
「不是。」張凡搖頭。
「是童xx唱的搖滾樂？」一旁的小護士忍不住摻話道，她平時的時候比較喜歡聽搖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