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滅魑魂 第175章 潘神醫的師姐 文 / 張某某
張凡悵然神傷。
小妮子不會就這樣一直睡了不願意醒來了吧？真要是這樣，讓他如何向她媽媽交代？如何向二十一中交代？更重要的是，這小妮子是為了救自己而付出了生命，這小妞要是再不醒過來，是想讓自己一輩子良心不安嗎？
「凡事都有原因，潘老，你覺得造成她久睡不醒的原因是什麼呢？星星之火除了現在這個方法，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得到嗎？」張凡問道，只要還有一絲兒的希望，他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青春年華風華正茂的小姑娘就這樣離開人世，就算是讓自己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沒有。」潘神醫搖頭，「所謂對症下藥對症下藥，指的就是針對特定的病情使用特定的醫療手段，現在我使用的方子和醫療方法便是針對她的病情而制定的。也許是我技藝有限，不過我所能夠想到的方法就只有這些。」
「不過據我所見，小姑娘的身體之中之所以一直未能形成星星之火，原因根本在於她自己的意念。」
「意念？」張凡詫異道，「現在的她還有意念嗎？」
「人未死透，便會有知覺，有意念。」潘神醫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李柔的腦海裡面，她已經認為自己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活下來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了她本能地排拒外人的施救，她的思維同樣決定了她的身體技能，從而在不斷地讓自己變成死亡的一種狀態。除非現在能夠讓她摒棄掉這樣的想法，否則，無論如何醫治，她都只有死路一條。」
「潘老，您的意思是，現在只有讓她打開心結，才可以救活她嗎？」
「是的，人的意念雖然是由身體所衍生出來的，可是思想卻足以左右人的身體。有時候，一個人若是富有強大的意志力，哪怕身體有殘疾，也能夠登上世界的頂端，而有些人即便有強壯的身體，若無堅定的意志力，一切也都是徒勞。這和武修的道理是一個樣子的。」
張凡點頭，道：「我想我已經明白了，潘老，這樣吧，我試試看，也許我能夠讓她打開心結，接受治療。」
潘神醫微微應了一聲，微微歎了一口氣後轉身走出了臥室，將剩下的時間讓給了張凡。不過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潘神醫停頓了下來，「張先生，如若用耗盡你全身的內修力才能夠救活她，你願意嗎？」
張凡莞爾一笑，道：「為什麼不可以？她為了我可以付出她的生命，為了她，我自然同樣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更妄論內修力了。」
「既然這樣，那便隨你吧。」潘神醫沒有再勸，跟著走出了房間。
「爺爺，師伯她們來了。」潘神醫剛剛走出客廳，孫兒潘水迎面走了過來，聽到孫兒的喚聲，潘神醫一怔，「你師伯她們來了？」潘神醫心中詫異無比，二十多年來，師姐僅僅只來過這裡一次，因為她喜歡安靜，討厭這裡的喧囂與塵雜，怎麼忽然會來到這裡呢？
「是的爺爺，我剛剛在林子裡面看到她們往這裡走，所以就快跑著回來告訴你了。」潘水一邊說，一邊把後背上背著的裝滿了草藥的竹筐放了下來，臉蛋有點紅，不用說，這個大男孩又因為看到了陌生的女人而臉紅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好了。」潘神醫喜色於形，師姐的醫術遠遠凌駕於他之上，如果有師姐出手的話，那個小姑娘的病必定可以恢復過來，而且張先生損耗掉的內修力說不定經過師姐的調養還可以恢復過來。
欣喜之間，潘神醫便眺望見了籬笆牆外面正在往這裡走的師姐等人，大喜之餘，匆匆向著師姐的方向跑了過去。
和多年之前一樣，師姐依然一臉黑紗蒙臉，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容。不過潘神醫卻知道自己這位師姐的芳齡已經九十有餘，卻依然長著三四十歲女人才該有的容顏，這與師姐所煉製的丹藥有著最為直接的關係。
「陸師姐，你怎麼突然來了？之前也不知會我一聲。」潘神醫快步來到了師姐的跟前，笑容可掬地道。
「來看望潘師弟，潘師弟難道不歡迎嗎？」面紗女雖然年入耄耋之年，聲音依然悅耳無比，不過也和以前一樣，面紗女的脾氣依然霸道無比，說出的話往往令潘神醫無法反駁。
「哪能啊，師姐能來我來這裡，已讓我這蓬蓽生輝，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不歡迎呢。」潘神醫笑著招呼道，「師姐，走，請裡面坐。」
「就在這裡說吧，我們就不進去了。」陸師姐淡淡說道。
「呃……」潘神醫詫異了一下，不過並未驚詫太久，因為這符合師姐的辦事風格了，師姐平時就是如此的神出鬼沒，性格外乖張，讓人難以捉摸。面對如此給力的師姐，潘神醫往往很是無力。
「妞妞。」陸師姐淡淡地喊了一聲。
「嗯。」
在潘神醫師姐的身後還跟了一個女人，身材婀娜，膚色白皙，如果不出潘神醫預料的話，師姐身後的這個小姑娘應該是師姐所收的徒弟才對。
和她的師父一樣，女人同樣臉上蒙著黑紗，一對烏溜溜的眼睛之中綻放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絢爛色彩。在看到潘神醫之際，女人微微鞠了個躬，恭敬道：「潘師叔好，這是師父帶給您的禮物。」
聲音很軟，甜到讓人發顫。潘神醫身後站著的潘水小臉再次紅成了一團。
「呵呵，小師侄你好。」潘神醫呵呵笑了笑，從小師侄的手上接過了師姐特地帶給自己的禮物，「師姐平時事情繁多，還給我帶了禮物，真是讓人感動啊，對了，小師侄芳名何許？」
「潘師叔可以和師父一樣叫我妞妞就可以了。」女人柳眉微微彎起，如水波一樣湛亮的眼眸之中折放出了一絲讓潘神醫捉摸不透的顏色出來，「潘師叔，幹嗎不打開禮物看一看呢？」
潘神醫心裡苦笑，果然是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啊，連眼神都是如此的相似。
猶記得以前在師門的時候，潘神醫最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和眼前這位師姐單獨在一起，想想看，現在幾十年一眨眼之間就過去了，然而他懼憚眼前這位師姐的心好像一直都沒有變化過。幹幹笑了笑，潘神醫將禮物捧在手心，接著緩緩打開了手中的禮物盒。
禮物盒很精緻，用綵帶和鮮艷的包裝紙包裹在其上，倒是很正式。在揭開包裝盒之後，裡面的禮物終於展現眼前，看到禮物，潘神醫不由得微微一怔，「這是……這是……」
「這是我煉製出來的長生丸，千金難尋。」陸師姐淡淡說道，「你我師姐弟一場，且關係又是最好，這枚長生丸便算是師姐在你臨死之前饋送給你的禮物吧。」
潘神醫呆了，要知道，師姐為了修煉這些長生丸花費了五十多年的心血，且這些藥丸耗時之長常人難忍，和其他的師兄弟一樣，潘神醫一直都很覬覦師姐的長生丸，但礙於臉面，且這玩意兒數量也不多，所以潘神醫和其他人一樣，都沒好意思跟師姐提過這事，更何況，通過他們自己的方法，也可以讓自己活的一百三四十歲，這些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想不到，師姐竟然會如此的貼心，竟然主動地把長生丸送上了門來，要說不想這玩意兒是不可能的，誰不想長壽多活幾年啊？現在師姐竟然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送給自己，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師姐可能有一件事想要自己幫忙！
念及此，潘神醫很識相地笑了起來，「師姐送了我這麼一樣貴重的東西，叫我如何是好，這樣吧師姐，您說一件事，我幫你辦就是了。」
陸師姐也是爽快人，點頭道：「潘師弟，聽說你這裡來了一個求醫的男人，叫什麼來著的？」
「師父，他的名字叫做張凡。」妞妞在一旁補充說到。
「沒錯，就是這個男人。」陸師姐點了點，「潘師弟，師姐這一次遠道而來，其實就是為了這個人，這一次，師弟你得幫我做這麼一件事……」——
手掌貼著李柔的胸口，和往常一樣，張凡讓自己的氣與神全部融入進了李柔的身體之中。經過這麼多日的調息，李柔身體之中的寒氣基本上已經被張凡所化解調。因此氣息在李柔的身體之中運行的毫無阻攔，順利無比。在李柔的五臟六腑中暢遊了一番後，張凡最終將全身的氣息全部停留在了李柔的心臟位置。
區別於平常，這一次張凡在用氣息衝擊李柔心臟的同時還帶了一絲絲自己的意念在裡面，同時嘴裡面也在輕聲地喚著李柔的名字。
氣息，猶如一條盤旋在李柔心臟邊上的巨龍一樣，盤旋遊走著，不斷傳遞著張凡的精神力。
「快點醒過來吧小妮子，要不然張老師真的得跟你一樣下地獄了。」張凡苦笑連連，在口中默默念叨著，「柔兒，還記得張老師跟你初次相遇嗎？那時候的你可真是嚇壞了張老師，張老師見識過不少學生，像你這樣一見面就用刀子來射老師的人，可還是第一次遇到。知道那時候是怎麼看待你的嗎……」如同朋友，張凡在李柔的耳邊低聲喃語，同時不住地用氣息去擊打著李柔毫無生命力的心臟！
忽然！
「咕咕！」
張凡的手心一震，陡然察覺到李柔的心臟似乎跳動了一下！
張凡瞬間停下了喃語，仔細地去聽，仔細地去感受，可惜的是，那心臟的跳動聲並沒有再次響起來，張凡本來以為這一切都只是他產生了錯覺而已，然而等到他再一次低聲喃語之時，他再一次地察覺到了那微弱地心跳聲！
這一次的感覺是不可能再是錯覺了！張凡喜極無比，不斷地加大聲音，同時用自己的氣息去環繞住李柔的心臟，刺激她的心臟，在確定了小妮子的心臟恢復了跳動後，張凡開始讓自己的氣息進入到李柔被子彈打穿的傷口處，讓自己的氣息盤旋在其中，緩緩地修復著小妮子的傷口。
讓張凡沒有想到的是，李柔的恢復了跳動的心臟忽然如同小嬰孩一樣，在教會了她如何吃奶後，便開始肆無忌憚地吸食吮吸。
張凡此時已經無力再去阻止李柔的蠶食，而且他也沒有阻止她的意思。至少有一點他已經明白，李柔活了。
隨著內修之力一點一點源源不斷地被李柔的心臟吸收，張凡的意識也開始越來越淡，最終，身體轟然倒下——
哈迪斯醫院。
哈迪斯小島最大的醫院，和哈迪斯小島所有的公共場所一樣，醫院同樣是私人的。
這一天，醫院裡面住進了一個讓人這裡的護士忙活了半天的護士，又是鋪床又是掃地，又是端茶倒水，搬花換窗簾的，累了她們個半死。不過這是哈迪斯小島權霸一方的庫克家族族長安格斯要求她們這麼做的，即便有怨言，她們也不敢多說一句。
而讓護士們頗為感興趣的還是住進這間高級病房裡面的病人，這也成為了她們茶餘飯後的一種消遣，和所有人一樣，這些小護士們也喜歡八卦，尤其八卦那些住進高級病房裡面的病人。能夠讓她們忙活成這副模樣的男人一定非比尋常吧！
出乎她們預料的是，住進來的病房竟然是一個華夏男人，同樣更加令她們為之瘋狂和著迷的是，這個如娃娃一般熟睡了的男人精緻的像一件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的寶貝玩具一樣，看了一眼後就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擁抱他，擁有他。想不到男人的睡姿也可以美的如此驚心動魄。
「咚咚咚！」走廊上，遠遠而來一群身負著重械的武裝人員，他們的腳下穿著靴子，因此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聲音很重。
見到這一幕，護士們連忙讓開了一條道兒，同時選擇了噤聲，大氣都不敢再出一口。
推開病房的門，安格斯率步走了進去，房間中，女兒摩黛絲提此時正坐在病床邊上，細心地擦拭著張凡蒼白的面頰，潘神醫則坐在另一邊的床角邊上親自為張凡把著脈象。剛剛被救活的，小臉還有一些蒼白，但紅潤之色更多的李柔則坐在病房裡面的沙發上面，目光癡癡地看著病床上的張凡。
「神醫，張凡還沒有醒過來嗎？」安格斯朗聲問道。
潘神醫搖了搖頭，說道：「至今還沒有任何的反應，不過脈搏跳動正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總而言之，性命是保下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剛剛趕來的安格斯長長鬆了一口氣，「只要這小子沒事，就算是讓我這把老骨頭赴湯蹈火我都不說一個疼字！」
「爸，這些天你也累壞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摩黛絲提頗有些心疼地看著爸爸說道。自從張凡廢掉了貝克家族的阿克爾之後，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的安格斯便提著被整的不成人行的阿克爾親自到了貝克家族府上興師問罪。
貝克家族的人在得知了馬利克和他的兒子阿克爾擅自動用家族的力量綁架安格斯的事情之後，大為震驚，貝克家族的現任族長不是傻子，他們自然清楚，庫克家族並不比他們貝克家族強大多少，但是安格斯這老東西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古怪，把他惹惱了那可是會發飆的，而且還是那種不計成本的發飆，弄不好甚至可能會發動一場戰爭！他們心裡自然清楚不過，雙方之間要是打起來，雙方都得不到好處，只會讓其他人趁機貪佔便宜。
所以為了向安格斯示誠，貝克家族的人親手槍殺了馬利克和阿克爾父子，算是給安格斯道歉出氣，不過安格斯哪會這麼容易放過他們，充分發揮了他老無賴的本性，死賴在貝克家族不走，大鬧了足足兩天，最終貝克家族無奈，只好又賠了一座金礦給安格斯，這才最終化解了雙方之間的矛盾。
也正因為這樣，貝克家族的人心中暗暗埋下了恨果。不過安格斯並不害怕，和其他三大軍閥勢力一樣，安格斯同樣覬覦這座小島，同樣，這麼些年來，他也一直為能夠統御這座小島而在默默地努力著。
這些天，也確實累壞了這老傢伙。
「我還不累。」安格斯搖頭，大掌撫在女兒的小臉上，心疼道，「丫頭，我看該休息的該是你了啊，瞧你這對小熊貓眼睛，看的爸爸都快要心疼死了。別你的凡哥哥沒醒過來，反倒把你給累倒了。」
摩黛絲提抿唇輕輕笑了笑，「熊貓可是珍惜動物哦，要是能夠變成大熊貓就好了呢，這樣的話，就可以……」
「傻丫頭，你就算不是大熊貓，張凡這個臭小子一樣得對你負責，照顧你體貼你，他要是不疼你，爸爸就幫你揍這個混蛋！揍的他連回華夏國的路都不認識，一輩子都留在咱們哈迪斯。」安格斯揮舞著拳頭大聲道，怪模怪樣，逗的摩黛絲提不由得咯咯直笑。如果真如爸爸所說的那樣就好了，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和凡哥哥一輩子在一起，而且也不需要離開家，離開爸爸哥哥們了。不過摩黛絲提心裡也十分的清楚，張凡並不屬於這裡，他屬於他的家鄉，屬於華夏國，無論怎麼樣，他都會回去的。而這裡，只不過是他暫時落腳的地方罷了，摩黛絲提要求不多，只希望以後他們可以時常回來這裡看看就足夠了。
看女兒一邊笑，一邊打瞌睡，安格斯心疼無比，轉而指著坐在沙發上的李柔大聲道：「喂！那個什麼柔的小姑娘，聽得懂英語吧？來這裡照顧你的老師！該換人了吧？」
「爸，還是我來就好了。」摩黛絲提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李柔，小臉紅彤彤的。
「你都已經兩晚上沒休息了，再不休息會累垮的！」安格斯憐惜無比地撫摸著女兒的小臉，「傻丫頭，別犯傻了，你要是病倒了，張凡醒過來會難受的知道嗎？你現在只有把身體養的好好的，棒棒的，以後才有更多的精力照顧張凡啊，不是嗎？」
李柔很是委屈，同樣也很是無奈心酸，面對這個叫做安格斯的大叔的呵斥，李柔根本沒有理由去反駁，要不是因為自己，張老師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病床上，張老師的睡姿安靜，臉色蒼白的猶如蠟紙一樣，真的讓人難以想像，為了救自己，他竟然把自己的內修力全部傳給了自己。
李柔並不懂什麼東西叫做內修力，不過她卻明白，這種東西對於一個人來說至關重要，這也是潘神醫告訴她的。
其實在昏迷的時候，李柔並不是一點沒有知覺的，那個時候她雖然不能夠說話，雖然不能夠動，但是她卻模模糊糊地知道周圍所發生的一切，尤其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更能夠清晰地知道。
在她昏迷的期間，她一直都有一種感覺，有一個人把他的大掌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面，毫無疑問，這張大手正是張老師的，因為李柔能夠察覺到那張大掌上面傳來的熟悉溫暖感。
在此之前，李柔還十分清楚地察覺到，有一股暖暖的氣息盤旋在她的身體裡面，四處遊蕩著，她的身體空前的溫暖，接著，她就聽到了張老師低低的聲音在耳邊輕輕低喃著，聲音好低，卻又富有磁性，那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活著是一件這麼好的事情！就算她上廁所的照片被傳遍了互聯網，她也覺得無所謂了，她要活下去，不為別人，只為了張老師，只為了張凡的輕聲訴述！
終於，她醒了，可是，張老師卻累趴下了。
李柔心疼，為張老師的傻而心疼，為張老師的無私而心疼，更為張老師那低聲喃語而心疼。如果以後再也聽不到張老師的聲音，那該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呢？
想到這裡，李柔心裡慌了。當熟悉了一個人的存在，才發現，那個人要是突然之間消失了的話，將會是一件如何恐怖的事情！
「摩黛絲提姐姐，讓我來照顧張老師吧。」李柔走到病床邊上，主動請纓道，一對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病床上的男人。其實李柔很是好奇眼前這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和張老師之間的關係，不過聽這個叫做安格斯的大叔的口氣，好像已經把張老師當成他的女婿了。哎，張老師到底有幾個女人啊？
摩黛絲提溫柔一笑，這一次她沒有再拒絕，「那好吧，李柔妹妹，那就拜託你照顧一下犯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李柔有些醋溜溜地說道，同時更加詫異於摩黛絲提一口流利的華夏語。語言相通，也就是說，對方根本就到過華夏國。
摩黛絲提沒有為對方有些略帶了敵意的語氣而惹怒，笑著站了起來，在父親安格斯的攙扶下去了高級病房裡間配套的房間之中休息了。潘神醫在給張凡把過了脈後也跟著離開。現在張凡雖然還沒有醒，但是離醒也不會有太長時間了。
翌日晌午，在眾人殷切無比的目光之下，張凡終於幽幽長舒了一口氣，醒了過來。
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天。
病房中，所有人都在。
看到張凡幽然醒來，摩黛絲提高興地直掉眼淚，李柔也跟著無聲哽咽，本來也想衝到病床邊上去的，可是看到摩黛絲提已經撲了過去，一個勁地親吻著張凡的臉頰，李柔也就沒再敢動一步。現在，她多麼的想也衝到張老師的懷裡啊，可是她卻知道，張老師的懷抱並不屬於自己。
哎……李柔童鞋很悲傷地長長歎了一口氣，將滿腔的淚水往喉嚨裡面咽。
安格斯哈哈大笑，「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啊！臭小子，我還以為你逃不過這一關呢！修斯！」
「是的老爺。」筆直如龍鍾一般站著的修斯管家親自送上了庫克家族這麼些年來珍藏的補品，笑呵呵地來到病床邊上放了下來。
「這是什麼？」剛剛甦醒過來的張凡面色蒼白如蠟，嘴唇猶如鋪了一層冰霜一般，精氣神兒也不算太好，但看到修斯送上來的禮物時，他還是忍不住地撇眼看了一眼禮品盒。
包裝盒上寫著的幾個字倒是挺晦澀的，名為：cooker'scook，從英文翻譯來看，意為庫克家族的廚師，難道說，這老傢伙把家裡的廚師給大卸八塊然後裝在了包裝盒裡面送給了自己？那安格斯可還真的願意花大本錢啊！
安格斯嘿嘿詭笑，「也沒什麼，一點點心意而已，就是吃了以後能夠變成一條龍的補藥，好女婿，看你這身子骨怕是虛的不行啊，不補怎麼可以？難不成你想讓我女兒守活寡不成？」
「……！」這個老不正經的老傢伙！張凡只好乾瞪眼，要不是實在沒力氣和這老傢伙吵了，否則非得好好地諷刺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