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黑道腥風血雨 文 / 不喝水的牛
景泰縣一條山大酒店裡燈火通明，大浪把他全包了，其實就是他的老巢。十四個太保剩下的也就五個了。五個去了軍隊訓練，兩個被政府正法了。一個被人挑斷腳筋在家病養。一個下落不明，被哪個幫的混混黑了。唉，銀都市也就這五個孩子了。把他們叫到這條山，也是沒辦法的事。不能讓冤家摸到自己的行蹤。長泰筷子幫還欠著人家幾條人命呢！小兔崽子們又在銀都市闖下了這麼大的事，政府也不是吃醋的，查得緊著呢！剛剛還接到一個電話。銀都市雲龍賓館公安在查黃，那是自己呆過幾晚的地兒，不是巧合！人家探到點蛛絲馬跡。
「你看，我今個的這身行頭還行吧！」老婆桂英一個嘶啞北方音兒，但帶著她獨有的韻味，很有穿透力。有點影星周迅的味兒。
「我的老婆大人，穿什麼都可以。」大浪抽著雪茄。這個老婆可不能惹！惹火了，這穩太日子有的受了，讓你徹夜檢討，受不了！女人人還行，識大體，自己外面有幾個小妾女人。她也能容下。還讓自己給她們生活費。江湖上，這種女人還太少！就這一點，她在自己心裡留著一大份的天地。他尊重這個老婆。
「披麻袋好看嗎？好東西都留給你的那些小的？」梳理頭髮的老婆說著酸話。
「桂英，今天幾個小鬼要來，不要玩情緒！她們穿再好的衣服，不都是你吩咐的嗎？我一個粗人，只給你們掙錢！別的什麼都不管！」大浪一邊抽煙，一邊在廳裡踱來踱去。怎麼哄哄這些小兔崽子。還真得費些精神。這幾個太保年齡大的和自己的兒子一樣大了。都換了身份，成了白道的生意人。小的就這豆豆。野心太大！銀城都是他的天下了。這麼小的孩子。能耐得狠！僅僅幾個月。供上來的紅包還真的刮目相看。還把投標的事露了底。行啊！」
「老闆，一樓餐廳，他們都來了。」那個女秘書給老闆請示著。又給夫人點頭問候。
「好！酒店外，多調人手，注意安全！」大浪給女秘書指示完，就揮揮手讓她先下去。
酒店一樓餐廳和平時一樣放著輕柔的流行音樂。各路的頭頭都來了，人物層次不齊，就像是結婚一樣吃酒席來的吧！有像老農一樣的老漢子，缺著幾個牙在那裡嗑瓜子。有像廚師一樣肥頭大耳的胖子，瞪著豬泡眼睛瞪著人們。姜豆看著好笑。乾爹手下也就幾個烏合之眾嘛！都是些生面孔，大概都是條山的吧！和這黃土一樣土不拉嘰的。
「好！來了！吃好！」老闆就乾巴巴的幾句台詞，一揮手，涼菜就都紛紛上起來了。上菜的都是道上的嘍囉們。這些人就默不作聲的吃著菜喝著酒。姜豆都懂！道上聚會，嚴格著呢！你以為是在電視劇裡演電影，嘻嘻哈哈！結幫成派！喝酒划拳！不是！黑幫也有黑幫的紀律。現在網絡時代，你的資料，都傳給個幫頭頭了。你的頭像，各個頭子都認的。
「滴滴……」個別幾個手機響了。他們就環視四邊一會兒，抬手抱拳，給幾桌子兄弟道過別，就上了二樓包間來了。
二樓包間，幾個服務員一個手語。姜豆就進了包間。包間裡來的才是些人物，就像高管團體聚會，外貌氣質都比大廳裡的那些正規氣魄。
姜豆按幫規給幾個人物抱拳問候。老闆娘喊起來：「豆豆，做乾娘這裡。」姜豆看看乾爹，見乾爹在點頭，他就在到老闆娘旁邊的空位子坐下來。
只見餐桌正前方，幾個燙金慶功大會大字金閃閃的，格外醒目。
歐陽超主持會議開幕詞，他像一個新聞界名嘴一樣一項項按幫規章程主持會議，聲音渾亮，吐字清晰。哦！這小子嘴皮子不簡單！混到這裡，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吧！姜豆突然改變了他對這個四眼狗的看法。
樓上在開慶功會，樓下也在開，一個大屏視頻把樓上的一項項會議都直播到一樓餐廳。黑道開會已是一個只見人，聞不到氣息的新改革時代，這樣人物之間不去勾三搭四，工作效率極好。危險程度也極小。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老闆的手機響了，正和老闆享用美味佳餚的人物們就像一個個探照燈齊刷刷的盯著老闆。屋子裡靜的都是各種心跳的聲音。用餐之前。老闆吩咐手下把手機都關機，免得一些嘍囉為一點小事就就給主子匯報，影響聚會情緒，這樣部下頭頭齊聚一堂，一年也就搞那麼一次。今年破戒。一是給老闆娘接風洗塵。桂英是地地道道的條山人，這裡雖然無有親人。可老底子還在這裡。落——＆網——閒清靜的一個西北老大爺模樣。
「嘶！一個深藏不露的老江湖！」姜豆被他剛來時下判斷不准而自責，身在江湖，不能光看表面現象。不能小覷每一個人。馬菊說得對！多吃菜，少說話！」
「尕爹，您老的眼睛還這麼尖？」老闆娘像一個孩子似的撲進這個老人懷裡，還不停地給這個老人整理衣服。
「再尖，也是在這底下喝口湯的份兒嘍！」老頭子對老闆的安排明顯有些不滿，在發著牢騷，那一撮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發著私憤！
「尕爹，你是這裡的老輩子了，休賦在家，大浪都想到了，給一些新起的年輕人一個和我們接觸的機會嘛！」老闆娘在給這個老輩子撒嬌。
老闆急了，也走上前拉著老漢子的手：「尕爹，你扶了我大浪，我沒齒難忘！現在做個事，也身不由己了！底下人做著安排！這事了了，我和桂英陪你到五佛釣他幾條魚兒……」
「罷了吧！做事小心些！把狗命留著吧！這麼多防禦，人家仇人都混進來了，多掃興！我可走了。」老頭子穿上他的羊皮大衣就出了門，他的那些門下也都起身呼呼啦啦離了身，抱拳向老闆，老闆娘告別。沒有像電視劇裡分別的場景，大家心領神會，嘍囉們在清理現場，處理不利證據。歐陽超給120打電話，把受傷的各幫人物送進醫院。現在是玩的是經濟戰，輕易不把人打死，留條命叫他們自己舔傷去。死了的，扔進黃河餵魚去！
在嘍囉清理現場的空兒，大浪和他的人物離開酒店到一處農家樂園玩起來。
「豆豆啊！你這雙截棍火候還差得多，回去和教練多多練！乾媽把這槍送給你！美國貨！防身用！」老闆娘把一個綁紅穗穗的槍給了姜豆。
「媽，您對豆豆真好！您一身武藝，我沒聽說過！」姜豆一邊把玩著槍，一邊在和乾娘嘮嗑。
「我對你不好！我的兒女都送去美國了！可你這麼大，非要進這道子，要不！你跟乾媽到美國去吧！」
「嗯！不！我爺奶都老了，我要給二老盡孝！」姜豆跟乾媽說著心裡話，美國，多少人嚮往的地兒。
「你是個孝敬的孩子，你非得跟著老頭子混！他都是商業界的人兒了！可！我想把這幫給他解散！可後果不可設想！年裡，我讓他送你去當兵！那裡你可以鍛煉一下。將來你可以當官，光宗耀祖！」
「我不給他們光宗耀祖！我就要遺臭萬年！他們都在享福！唉！我爺奶是無辜的！」姜豆長長的出了口氣。
「我們進道，是逼的！你一個官家娃娃，你媽也真是的，官家的小姐，把孩子養成這了，心真狠！」
「媽，那個女人只有我恨！您別說她，好嗎？」姜豆跟乾娘商量著。他的心裡疼的要命，也只是乾媽在說她，要是換了別人，他會一槍把他崩了！姜豆用嘴吹著槍口的灰沫子。
「把它收好！別跟其他弟兄說起。」乾娘一副慈悲笑容。這也是乾娘最後的一笑，幾天後，她在去美國的飛機上遇害了。
好人，不一定長命！乾娘失去！姜豆才在弔念她的一個姐妹嘴裡知道一點點乾娘的故事。乾娘是二十多年甘肅條山鄉武術冠軍，得罪了鄉長，名沒出成，家破人亡了。不得已！做了賊婆子！
慘啊！好心人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