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章 人心難測 文 / 溫吞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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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一條小巷內，三個大漢正對趴在地上的一人拳打腳踢，同時口中罵罵咧咧。被打得人蜷縮著身子護住自己的要害，默默的承受著對方的毆打。
「住手！」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巷口傳來。
打人的三個人停下手向巷口望去，就見一名女子走了過來。
「你是誰？」三人中的首領問道。
「我叫謝天鳳，這裡是我的地盤。」謝天鳳說完，手中一團火焰冒了出來。
看到謝天鳳手中的火焰，三人有些驚慌的後退了一步，其中的首領對謝天鳳解釋道：「這事不怪我們，是這小子想要敲詐我們，我們才動的手。」
謝天鳳聞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一眼，點頭對三人說道：「打也打了，你們的氣是不是也能消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我想你們也不想有麻煩吧？」
「……好吧，我們不想惹事，這次就放這小子一馬。小子，別他媽總想著邪門歪道，腳踏實地做人吧。」
三人離開了小巷，謝天鳳伸手扶去趴在地上想要站起來的男子，歎了口氣說道：「小七，跟我回去吧。」
「……嗯。」黃小七答應一聲，默默的跟在女子的身後，回到原本的家中。
「嘶~」藥水的刺激讓黃小七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謝天鳳見狀眉頭一皺，忍不住就想要開口訓斥，但是想到黃小七剛剛挨過一頓暴打，責備的話又重新嚥回了肚裡，只是再次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大姐……我，錯了。」包紮好傷口的黃小七低著頭對謝天鳳說道。
「……知道錯就好。小七，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就不要總想著那些不是自己可以去做的事情。達尼爾星上藏龍臥虎，我們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想要活得下去，就必須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是，大姐，小七記住了。」
「唉~你既然回來了，那就先在家裡住幾天，等養好傷以後再去找份正經的工作，不要再在外面混日子了。」說完，謝天鳳收拾好醫療包，起身準備出門。
「大姐，你這是要到哪去？」
「我去土龍那裡找土龍算算前些日子他想要暗算我的帳，晚上就回來。」
謝天鳳離去不久，黃小七正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窗戶突然碎了一塊。黃小七一骨碌坐了起來，就見地上除了一地的碎玻璃之外，還有一個皮球。黃小七走過去撿起皮球，走到了窗戶前，就見一名小男孩正一臉怯怯的望著自己。
「小孩，這個皮球是你的嗎？」
「是，是的。叔叔，那邊有人要見你。」小孩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對男子說道。
「皮球拿去。」黃小七把皮球扔給小孩。翻身跳出了窗外，慢慢走到樹下，對樹下的男子問道：「奧卡爾，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如果謝天鳳在場一定會很驚訝，樹下的男子就是之前在小巷裡帶人毆打黃小七的人。
「沒什麼。管家擔心你完成不了任務，讓我們暗中照拂你一下。」奧卡爾慢悠悠的答道。
「多謝好意，不過計劃正在向著我預料的方向發展，你們不要貿然出手壞了我的計劃。否則到時候我可不會放過你們。」黃小七說完，轉身往回走去。
等到黃小七回到屋裡，樹下的一人對奧卡爾說道：「老大，那小子看來還真以為我們是來搶他的功勞了。」
「哼，讓他繼續做夢吧。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賣把自己養大的人，這種人我可不想要以後和他共事。好在管家說的明白，事成之後，找個機會把那小子給做了，要不然我也不願意出這次任務。告訴我們的人，在沒有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不要動手。」
「是。」
夜幕降臨，謝天鳳回到家中，迎接她的是熱氣騰騰的晚飯和黃小七的笑臉。對於黃小七這個養了十六年的弟弟，謝天鳳看到他親自為自己下廚，說不感動是假的。
轉過身抹了抹眼角，謝天鳳露出一副笑容坐在飯桌邊，側頭一看窗戶，隨口問道：「小七，咱家的窗戶是怎麼回事？」
「哦，今天下午有個小孩淘氣，不小心用皮球把咱家的玻璃踢碎了，我就找人換了塊新的。」黃小七隨口答道，同時順勢夾了點菜放到了謝天鳳的碗裡，口中說道：「大姐，我這些日子在外面生活，才明白了大姐的不容易，這桌菜就當是我對自己以前不聽話惹你生氣的賠罪，大姐你一定要多吃點。」
「好，好，我一定多吃點。」謝天鳳連連點頭，同時將碗裡的菜吃了一大口。
見謝天鳳吃了自己做的特別加料的菜，黃小七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更加熱情的為謝天鳳夾起菜來。
只是沒等謝天鳳好好品嚐一下黃小七的孝心，房門突然被人用力踹開了，一個大漢站在門口吼道：「火鳳，你這個臭娘們，今天有你沒我！」
謝天鳳不滿的看了打擾自己吃飯的傢伙，放下碗筷對不速之客說道：「土龍，你還沒吃夠教訓嗎？」
「哼，我土龍剛才是因為沒吃飯，身上沒有力氣，所以才會輸給你，現在我身上有力氣，火鳳，快來跟我大戰三百回合！」
「哦，是嗎？好啊。」謝天鳳捏了捏拳頭，一臉不懷好意的站起來對土龍說道。
辟里啪啦，辟里啪啦……
土龍鼻青臉腫的被謝天鳳扔出來家，謝天鳳站在門口，雙手叉腰的對土龍說道：「土龍，想要打贏我，等下輩子吧。」
「我，我跟你拼了！」土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不要命的衝向了謝天鳳。
謝天鳳見狀不屑的一笑，右手一招，就想要像平常一樣招出一個火球把土龍燒成烤豬。
「咦？」意外發生了，謝天鳳的手中沒有出現火球，同時謝天鳳感到自己身上的力氣正在不斷的流失。
土龍毫無阻礙的一把抱住了正在發愣的謝天鳳，頓時也是一愣。在土龍發動自殺式攻擊的時候，土龍已經料想到等待自己的結果了，但是……
「這是怎麼回事？」土龍和謝天鳳心中同時疑問道。
謝天鳳猛地扭頭看向身後的黃小七，發現黃小七眼神有些躲閃的站在一邊，頓時，謝天鳳什麼都明白了。
「為什麼？」謝天鳳不解的問黃小七道。
「喂，火鳳，你怎麼了？」沒等黃小七說話，抱著謝天鳳的土龍突然問道。
謝天鳳抬頭看了一眼土龍，搖頭苦笑道：「土龍，你快走吧，否則你今晚就真的要掛在這裡了。」
「啊？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土龍一頭霧水的問道。
謝天鳳此時已經渾身無力，整個人就癱在土龍的懷裡。黃小七見狀喝道：「土龍，放開我大姐。」
「唔？黃小七，你大姐這是怎麼回事？」土龍警惕的看著黃小七問道，同時雙手將謝天鳳給摟緊。
「土龍，不要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立刻放下我大姐，我可以不計較你今晚無禮的舉動。」
「……小子，火鳳變成這樣，不會是你的傑作吧？」土龍盯著黃小七問道。
黃小七：「……」
「你不說話，也就是默認嘍。小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做，但是火鳳可是把你從垃圾堆裡撿回來一直養到現在的人，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來？」土龍雙目圓睜的質問黃小七道。
「住嘴！你懂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一個連女人都打不過的人配和我說這些嗎？」黃小七不服氣的叫道。
「……」土龍死死的盯著黃小七良久，最終轉身說道：「你的大姐我土龍帶走了，在離開之前我有句話留給你，出賣他人的人終將被別人出賣，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站住！把我大姐留下！」黃小七一見土龍要走，立刻衝過來想要攔阻。不料剛剛跑到門口，一面土牆突然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黃小七的面前。來不及停住腳步的黃小七直接和土牆來了個親密接觸，臉結結實實的印在了土牆上。當黃小七揉著被撞得生疼的臉頰站起來的時候，門外已經沒有了土龍的身影。
「該死！」黃小七暗罵一聲，剛一轉身，就見先前聲稱受管家捷克委託前來協助他的幾個人正坐在屋裡喝茶。
「你們為什麼剛才不阻止那個土龍離開？」黃小七衝到幾人的頭領奧卡爾的面前質問道。
「不是你說不要我們插手的嗎？」奧卡爾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人跑了，你要負主要責任。」黃小七蠻橫的叫道。
面對黃小七推卸責任的行為，奧卡爾微微一笑，不在意的說道：「好吧，這個責任我擔了，以後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話音剛落，那沒等黃小七高興，站在黃小七身邊的一人閃到黃小七的身後，一手摀住黃小七的嘴，一手拿著一把匕首，狠狠的扎進了黃小七的肋下，用力一絞。黃小七的雙眼前凸，用力的掙扎了數下，緊跟著癱軟了下來。
襲擊者將黃小七往前一推，黃小七摔倒在地上，身體不時的抽搐兩下。奧卡爾看了一眼黃小七，衝自己的手上豎了豎大拇指，「好手法。」
「老大過獎了。老大，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開始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嘍。」奧卡爾站起身，扭了扭脖子答道。
土龍抱著謝天鳳在街上快速的奔跑著，即便吸引來無數路人的目光，土龍也是視若無睹。可土龍不在乎，謝天鳳在乎呀。即便此時渾身使不出一丁點力氣，但是意識卻變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土龍，把我放在路邊，你自己跑吧。」謝天鳳把頭埋在土龍的懷裡，悶聲說道。不是她害羞，實在是脖子沒有力氣，抬不起來。
「沒事，我不累。火鳳，黃小七既然敢暗算你，那他一定就準備了後手，我們盡量往人多的地方走，那樣他就不好下手了。」土龍邊跑邊對懷裡的謝天鳳解釋道。
「土龍，這件事恐怕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先帶我去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我把事情的起末告訴你，省得你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才死的。」
「厄，好吧。」
七拐八拐，土龍抱著謝天鳳鑽進了一條小巷，緊跟著從一道小門進入了一家地下酒吧。再然後……負責盯梢的人丟失了目標。
「什麼？跟丟了？」奧卡爾摸了摸下巴，「在哪裡跟丟的？」
「一間地下酒吧內，目標進入以後就沒有再出來，但是在地下酒吧內也沒有發現目標的所在。」
「這樣啊，通知我們的人，把那間地下酒吧的四周給包圍起來，不要驚動了目標。我馬上帶人過去看看。」
「是。」
十分鐘以後，奧卡爾帶著人來到地下酒吧的門口，問等候在一旁的手下道：「就是這裡？」
「是的，就是這裡。」
「嗯，文森，你跟我進去看看。埃爾文，你帶著人把四周給我守好了，別讓老鼠趁機溜走了。」
帶著文森走進了地下酒吧，重金屬的音樂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震得奧卡爾有些不習慣。
「我靠，這破音樂竟然還有人欣賞？」奧卡爾忍不住輕聲嘀咕了一句，就是這麼一句話，惹禍了。在場的人中除了奧卡爾和文森，都是喜歡重金屬音樂才會聚集到這裡來的人。奧卡爾的話就跟去聖堂說聖父不是真神是一樣的效果，四周的人都對奧卡爾和文森怒目而視。
「幹什麼？看什麼看？找死啊！」文森擋在奧卡爾的身前對四周的人叫囂道。
之所以說不怕豬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同伴，就是因為同伴會在不恰當的時候說出不恰當的話，文森的叫囂頓時成了一場鬥毆的導火索。
「揍他！」四周發出一聲吶喊，激動的人群開始了對奧卡爾和文森的攻擊。
地下酒吧原本就不是很大，舞池自然也就更加的狹小，人們基本就是不人挨著人，也相隔沒有多遠。在這種情況下，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機會施展開來。
奧卡爾和文森在擊倒了數十人之後，終於被人給掀翻在地，按在地上就是一通猛踹。等到在外面守衛的埃爾文感覺到不對勁，帶著人衝進來解救自家老大的時候，幾乎已經認不出自家老大了。
警察往往總是最後一個到達事發現場的，這次也不例外。當塵埃落定，毆鬥結束的前夕，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們姍姍來遲了。用警車堵住了事發地點的大門，沖地下酒吧內喊道：「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停止抵抗，老老實實的從裡面走出來！」
「老大，怎麼辦？」埃爾文問坐在一邊包紮的奧卡爾道。
「……」奧卡爾沉吟片刻，「告訴我們的人，不要暴露身份，配合那些條子的工作。文森，這件事你來背。」
「是，老大。」同樣被包成一個豬頭的文森沮喪的答道，讓一旁的埃爾文偷笑不已。
地下酒吧臨街的一間包廂內，土龍透過窗簾看著窗外被警察帶走的奧卡爾等人，鬆了口氣。
「梆~梆梆~」一長兩短的敲門聲響起，土龍安慰靠在沙發上的謝天鳳道：「別緊張，是我的人。」說完，土龍打開房門，門外酒吧的老闆說道：「老大，那些人都被條子帶走了。」
「嗯，我看到了，車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不過老大，那個，你真的要帶著那個女人離開這裡？」
「廢話，我土龍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
「可是老大，你為了那個女人這樣做，值得嗎？」
「……沒什麼值不值得的，我願意為她這樣做。好了，別勸我了，我走以後，你就帶著大傢伙繼續洗白，現在正當的行業我們也已經獲得收益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就不要讓大傢伙做了，省得將來給自己惹禍。」
「老大，你不回來了嗎？」酒吧老闆一臉驚訝的問道。
「嗯，這趟出門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所以事先把以後的事情交待清楚。等這件事過去了，我就會回來見你們的，在我回來之前，你們大傢伙都要給我好好的活著。聽到了沒有？」
「……是，老大，那你自己多保重。」
「嗯，我省得。時間緊迫，我就不跟你廢話了，趕緊頭前帶路，我要在那些盯梢的人沒從局子裡出來之前離開這裡。」
「那老大你跟我來。」
土龍點點頭，轉身將沙發上的謝天鳳抱起來，跟著酒吧老闆來到車庫。
「老大，多保重。」酒吧老闆不捨的看著土龍說道。
坐在駕駛座上的土龍伸手拍了拍酒吧老闆的肩膀，「別給老子哭喪著一張臉，老子又不是去送死。」
「是，老大。」
……
車子行駛在公路上，謝天鳳突然出聲問道：「土龍，你為了我這樣做，值得嗎？」
「嘿嘿……你希望我怎麼回答？火鳳，我土龍王霸天既然選擇喜歡你，那就一定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這種值不值的傻問題不要再問我。只要我自己覺得值，那就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