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百五十章 奸細無處不在 文 / 溫吞白水
星戰如海戰，大海之上遮擋物太少，根本就無法像在陸地上一樣利用各種地形進行伏擊或者合圍。唯一能夠決定勝負的，就是看誰的船多，誰的火力猛，誰的陣型更加巧妙。可以說海戰是最考驗艦隊指揮官能力的戰鬥，一個好的艦隊指揮官，可以帶領處於劣勢的艦隊走向勝利，而一個差得艦隊指揮官，也能讓一場穩贏的戰鬥最後以失利告終。
星戰也是如此。在明確了馬克西的反抗之心以後，聯盟五老會已經下定決心，務必要在馬克西的勢力還處在萌芽狀態的時候將其撲滅，一旦讓他有了發展的空間，那對於聯盟來說，將會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只是讓五老會鬱悶的是，天眼再次讓他們失望了。馬克西的行蹤就像是石沉大海，搜索了將近一個月卻連半點消息也沒有得到。對天眼感到失望的五老會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在了以買賣消息為業的「鬣狗」的身上。
「只要你出得起價錢，就沒有你得不到的消息。」這是鬣狗的口號，同時也是這麼做的。死亡星域的異常通過鬣狗，五老會知道了機械皇帝破開封印的事情，但眼下五老會顧不上去計較機械皇帝的事情，雖然機械皇帝也是一個可以威脅到聯盟統治的威脅，但跟直接動搖聯盟統治根基的馬克西相比，還是先處理馬克西比較緊急一些。
攘外必先安內，這是五老會經過會議之後得出的結論。而鬣狗也沒有對不起五老會付出的大量金錢，在他們無孔不入的情報網中，馬克西的行蹤被知曉了。得到了這個消息以後，五老會大喜過望，當即就下令整軍。準備前往馬克西的藏身之所討伐馬克西。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五老會給討伐軍下達的死命令。作為這次討伐軍的主帥內米斯，得到這個命令以後感到壓力很大，同時也對五老會感到了一絲不滿。既然任命我為主帥，又為什麼要派出一名監軍。難道是不信任自己？既然不信任自己，又幹嘛讓自己領軍？聯盟內兵多將廣，可以勝任自己這個位置的將領大有人在，為什麼既要用我又防備我？
但凡是有本事的人，自尊心都是很嚴重的。內米斯就是這樣，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就不要用我。既然選擇了用我，那就不要給我上眼藥。這樣又用又防，實在是令人感到不愉快。
或許是注意到了內米斯的不滿，作為這次被緊急召回充當監軍的白玉堂，對內米斯苦笑一聲說道：「內米斯大人。你別對我不滿啊，我也是上命所差。身不由己。你說我的頂頭上司給我下命令。我能不來嗎？」
「哼！」內米斯冷哼一聲，沒有搭茬。
白玉堂見眼下沒有自己的事情了，連忙告辭離去。在離開艦長室之前，就聽內米斯警告白玉堂道：「白玉堂，我不管你的後台是誰，這裡是我的地盤。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希望你心裡最好有個數。」
「是是是，在下自然清楚。請內米斯大人放心。」白玉堂連忙轉身答道。
內米斯並沒有去管白玉堂這話到底有幾分真假，只是厭惡的揮了揮手，示意白玉堂可以離開這裡。白玉堂離開了艦長室，輕輕的鬆了口氣。這次任務實在是來得突然，在回來之前白玉堂根本就不知道。直到他去天眼報道才知道了自己這個新任務。現在的天眼負責人很難過，連續的令五老會失望讓這位天眼負責人的白頭髮一下子多了許多。
看著明顯老了許多的天眼負責人滿含希望的叮囑自己一定要完成這次任務，白玉堂的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誰能想到自己早就已經投靠了馬克西，成了馬克西安插在聯盟內的內應。聯盟雖然進行了一次大清洗，但疑神疑鬼的五老會根本就不敢在這個時候公佈要討伐馬克西的消息。這次討伐軍出動得理由，對外發佈的消息也是演習，只有內米斯以及討伐軍中各個艦長才知道這次行動的真正目的。
這是一次秘密行動，討伐軍的士兵只有到了目的地以後才會知道他們這一次演習的目標是誰。
白玉堂沒有向外界發佈這個消息的機會，從聯盟總部出來以後就被送上了內米斯的星艦，隨後便跟著內米斯出發了。也正是因為這次空降監軍，讓措手不及的內米斯對五老會產生了不滿。當然這種不滿並不會讓內米斯心生反叛之心，只不過心裡有點不痛快而已，連帶著對白玉堂也就成了整艘星艦中最不受歡迎的人。
還好白玉堂也有自知之明，出發之後就大部分時間躲在星艦的休息室內，除了吃飯出來以外，大部分時間都不出來。也正是因為這種態度，內米斯對於白玉堂的看管逐漸放鬆。畢竟白玉堂的識趣讓內米斯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尤其是當白玉堂拿著一封應該送往天眼的報告交給內米斯請他幫忙改改報告上的錯別字的時候，內米斯對白玉堂總算是沒有了敵意。
也隨著內米斯的態度改變，艦內的人也漸漸接受了白玉堂的存在。不會主動去找白玉堂的麻煩，當然讓他們跟白玉堂親近，那也是不太可能。星艦航行是十分無聊的，總是待在休息室裡容易把你逼瘋，所以對於白玉堂出來放風，只要不是緊要部位，基本上已經沒有人去管白玉堂。
就這樣，在大多數士兵並不知情的情況下，內米斯帶著討伐軍根據鬣狗提供的情報，前往叛徒馬克西所藏身的門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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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斗星
就在聯盟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消息絕對不會洩露的時候，已經從白玉堂通過秘密電台發回來的消息得知了討伐軍正在逼近的馬克西等人正在門斗星的門徒總部商議對策。
「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本來依靠我們現在手頭的力量是不足以與這次來的討伐軍抗衡的，但是有了白玉堂這個變數，以有心算無心。我們的贏面還是有的。」梅辛大聲對眾人說道。
「只是光有白玉堂這個變數還不夠。畢竟雙方實力相差有點大，而且我們的力量為了避免被察覺，有點太分散了。現在想要在討伐軍到達門斗星之前集中起來，這有點困難。」斯諾剋剋有些擔憂的說道。
斯諾剋剋話音剛落，卡門接口說道：「如果有必要，門徒眾可以想辦法拖延一下討伐軍到來的時間。」
「不用，現在門徒眾還是暫時不要暴露跟我們的關係比較好。」馬克西開口說道。聽到馬克西發話，卡門乖巧的閉上了嘴，讓在座的門徒眾首領吃驚不已。以前的大姐頭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沒想到馬克西只是那麼一說。大姐頭竟然就乖乖閉嘴了。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哦。或許是門徒眾目光中的意思太明顯，以至於卡門有些惱羞成怒，惡狠狠的瞪著這幫三天不打就想要上房揭瓦的傢伙。結果大姐頭一瞪眼，眾頭領立刻低頭不語。
馬克西沒有去管卡門教訓眾頭領，將目光放到了常在天的身上。出聲問道：「常在天，我看你好像有話要說。說來聽聽。」
「是。」常在天答了一聲。起身對眾人說道：「從目前的情報來看，討伐軍不日就到是無法更改的事實，而卡門夫人所說的派門徒眾前去騷擾我並不贊成。因為直到目前為止，討伐軍並不知道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在他們討伐軍中有我們的眼線。一旦我們派人去騷擾，那就等於提醒了討伐軍。反而讓討伐軍提高了警惕。」
常在天的一席話讓梅辛跟斯諾剋剋暗暗點頭，馬克西點頭誇獎道：「常在天說的不錯。那麼你對如何應付討伐軍有什麼想法？」
「討伐軍的到來對我們來說有些突然，分散的軍團無法短時間內集中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如果想要不引起討伐軍的注意，那麼我們現在能夠用來迎敵的力量。並不是很多。那麼留給我們的選擇就只剩下兩條，一是撤退，二是利用手頭的力量迎敵，打討伐軍一個措手不及。」
「只是光靠我們現在手頭的力量，即便是偷襲討伐軍成功，也無力擴大戰果，甚至有可能會被反應過來的討伐軍回手吃掉。畢竟白玉堂送回來的情報上說得很明白，這次討伐軍的主帥可是內米斯。那可是聯盟中的一名宿將。對上他，我可沒有什麼必勝的把握。」斯諾剋剋皺眉說道。
馬克西見狀說道：「斯諾剋剋，不要漲他人志氣，免自己威風。內米斯很強，但我相信如果給你與內米斯相同的兵力，你不見得會輸給他。」
「謝謝馬克西大人鼓勵。但眼下的事實卻是咱們兵力不足，想要從正面擊敗討伐軍，成功的可能性實在是不高，我比較傾向常在天提出的第一條建議。」
聽到斯諾剋剋的話，漢斯，霍夫曼這兩員勇將有點不樂意了，張嘴就要反駁，但梅辛卻搶先開口說道：「斯諾剋剋的擔心是對的，但我們也不是沒有一點贏的可能。」
看著梅辛自信滿滿的樣子，馬克西配合的問道：「計將安出？」
「嘿嘿……明著來不行，咱們不能來陰的嗎？」梅辛奸笑著答道。
馬克西眉頭一皺，搖頭說道：「你要是指望通過白玉堂來控制內米斯，那實在是太瞧得起白玉堂了。內米斯是十二神將之首，就算是現在的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贏過他。像白玉堂那樣的，十個加一起都不是內米斯的對手。」
「馬克西大人，我想你沒聽明白我說的。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說是在遠古時代，那個時候人類分成許多個國家。有一回有個國家悄悄的入侵另一個國家，但在那個國家的軍隊進入要入侵的國家的時候，被那個國家的一個智者知道了，於是那名智者準備了大量的牛羊美酒去犒軍，並且告訴準備入侵他國的領軍將領，要被入侵的國家的百姓得知他們到來的消息以後都是大喜過望，正在殺豬宰羊的等待他們前去。可領軍將領一聽這話。就認為自己的偷襲已經洩露，只能由領軍返回了本國。」
「梅辛大人，那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們派人去犒軍？讓那個內米斯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來了？」霍夫曼開口問道。
常在天聞言搖頭道：「不是那樣，我們現在的情況跟梅辛大人所說的故事裡的情況有點不同。我覺得，梅辛大人的打算應該是那批用來犒軍的物資上面。」
「哈哈……好，太好了，沒想到我竟然無意中遇到了一個可以猜到我想法的人，常在天，有機會咱們要多親近親近。」梅辛開心的一拍巴掌。笑著對常在天說道。
「梅辛，別賣關子了，趕緊把你的計劃說出來吧。」馬克西笑著對梅辛說道。
「嘿嘿……還是讓常在天說吧，既然他猜到了我的想法，那就讓他說說。我在隨後補充。」梅辛笑著對馬克西說道。
大仇得報以後，常在天就不怎麼喜歡與人來往。現在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不免有些緊張了起來。不過在看到馬克西跟梅辛鼓勵的眼神之後，常在天穩定了一下心神，開口說道：「我想梅辛大人的計劃是想要利用犒軍的那批物資給討伐軍上點眼藥。畢竟討伐軍這次來這裡在名義上是演戲，那麼當地老百姓自發的送一些東西來犒軍也就存在什麼問題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派人混入老百姓，然後突然發難？」漢斯出聲問道。
「不是，那樣不僅沒用。反而會害了那些老百姓。我的想法是，下藥。」常在天搖頭說道。
「下藥？」眾人除了梅辛，不約而同的重複了一遍。
常在天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下藥。在那些用來犒軍的物資裡混入一些藥，討伐軍一定會吃到肚子裡，到時戰力一定會受到影響，而且還不會引起討伐軍的懷疑，最多就是咒罵幾句老百姓送來的東西不新鮮。只是我不知道應該下什麼藥合適？」
「合適的藥其實很多的，瀉藥、安眠藥，我想對於找出一種無色無味，甚至需要隔一段時間才會發作的藥對門徒眾來說，問題應該不大。」梅辛笑瞇瞇的看著門徒眾的首領說道。
門徒眾內多奇才，雖然沒有什麼擁有軍事才能的人才，但要說起下藥打悶棍，那是一抓一大把。聽到這次對付討伐軍需要自己這邊大大出把力，門徒眾的首領們頓時興奮了起來。對於用那種藥效果最好，討論的是異常激烈。梅辛笑瞇瞇的聽著，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漢斯跟霍夫曼正一臉詭異的瞧著自己。
「別看讀書人身體不行，但玩陰的咱們還真不是對手。」漢斯低聲給霍夫曼說道。霍夫曼聞言點點頭，警惕的看著梅辛。腦子裡已經開始出現討伐軍因為被下藥而出現的各種情況。
到最後，在卡門夫人的最終拍板下，眾人決定對討伐軍用瀉藥。用安眠藥雖然也行，但卻容易讓人察覺，但瀉藥就不一樣了，不僅可以有效的降低討伐軍的戰力，而且就算察覺了，也不能夠在很短的時間裡恢復過來。
「打星戰比的就是看誰的星艦多，看誰的火力猛。咱們現在的星艦數量還是有點少，這次難得有了一次補充的機會，不好好抓住會被天打雷劈的。」斯諾剋剋有些興奮的叫道。
一旁的梅辛點頭贊同道：「沒錯，雖然咱們現在手頭已經有了不少星艦，但依靠馬克西大人的影響力求取過來的將領還有許多沒有可供指揮的星艦，這次來的討伐軍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而且如果可以抓住內米斯這位十二神將之首，那對我們的影響也將是巨大的。我可以斷言，只要這次我們的計劃成功，將這支來襲的討伐軍收入囊中，那距離我們跟聯盟分庭抗禮的計劃就又向成功接近了一步。」
總的迎敵方案已經定下，剩下的就是考慮細節問題。以小博大，想要成功的關鍵就是細節。正所謂細節決定成敗，細節上的一點點疏忽，都有可能造成計劃的失敗。不過像這種事情，就不是漢斯活著霍夫曼這種猛將能夠考慮的了，猛將們被派出去整軍備戰，而像梅辛、斯諾剋剋這類人則被留下來商討計劃。
常在天也被留了下來。不管是馬克西還是梅辛，都對常在天寄予了厚望。經歷了一場劇變之後的常在天在跟隨馬克西的這段時間裡，進步異常神速，除了自身的武力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得到大幅度提升外，其他方面的才能都在以讓人瞠目結舌的能力飛速進步，馬克西很期待常在天在以後的表現現。
「哈~湫~」內米斯忽然打了個噴嚏。就在剛才，他忽然感到背後有點發涼，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