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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一章 得罪楊氏 文 / 蟈蟈肚

    關倩倩一怔,慢慢笑起來,「陳宣,你今兒怎麼了?大傢伙兒都去,你不去能行?」

    馮卓秀也蹙眉看他,「陳宣,你真乏了的話,上我屋吃個飯,回頭就跟朱嬸兒回屋歇著。」

    陳宣搖搖頭,「真有點兒乏,我還是不去了。」

    說著,眼睛歉意地看向如意,「阿如,明個我下了學就回屋跟我娘做準備,仍在屋裡置辦,你跟關大姐,馮二哥下工後一併來。」

    朱氏知道,他是心裡惦記著今日在縣丞府上沒說完那事兒,沒心思出門去,又聽他口氣確實有些疲累,也就點點頭,幫著腔說:「我看這樣也行,倩倩,你們幾個先回,明兒大姐好好做一餐飯,下工叫著李裁縫一齊過來。」

    如意淡淡地笑笑,往前走兩步看朱氏,「那也不能不吃飯,這樣,我跟我二姐先回,一會兒做好飯,叫卓秀哥給你倆送來?」

    朱氏點頭答應下,等把他們一眾人送出門後,轉身進來,就對上了靜靜站在廊下盯著她的陳宣。

    這眼神,又讓朱氏心裡起了不自在,她尋思一下,歎氣道:「也別站在外頭,進屋說。」

    陳宣聞言,轉身挑了門簾,木然走進去,後腳踩進屋,一步也不多走,就立在當下沒動彈。

    朱氏跟進屋去,瞅見他這樣子,歎歎氣,走進去在椅上坐了,一五一十把今日在楊氏面前說的話兒說了。

    陳宣眼睛裡帶著不敢置信,轉頭怔怔望著他娘,突然。三兩步走到她跟前兒,深吸一口氣,質問道:「娘,你不是最看不起小人。今個怎麼也做小人行徑?你總說阿如不好,我看世間比錦研小姐好的姑娘也不少見,難不成見一個攀一個?」

    這話說的很重了!

    噎的朱氏半晌說不出話兒來。心裡登時傷心起來,她不吭氣,抬眼定定望著陳宣,兩隻眼睛慢慢地,慢慢地湧起淚花兒,啪嗒的一聲兒,順臉劃了下來。

    這時。他從陳宣的眼睛裡瞧見了懊悔與擔憂,她冷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問:「你說娘是小人?你竟說娘是小人?」

    陳宣被她這樣子弄的無措起來,歎歎氣,軟聲說:「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敢相信,你往日那樣教我,怎麼自個能在楊氏跟前兒說出那些話?」

    說著,他走到他娘跟前,抬起手拉拉她袖口,「娘,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方才話說的有些重了。你別放在心上。」

    朱氏猛地一掙脫,抹著淚兒罵道:「娘是小人,娘叫你為了難,你只管不認我這個娘就是了!」

    又道:「為著你今後的前途,娘願意做這個小人,你是個正派的。齷齪事兒全叫娘攬去就是!」

    陳宣見她激動,一時沒了法子,歎歎氣,挨著朱氏坐下,悶不吱聲起來。

    朱氏說了一陣子,見他有了退讓,情緒穩定下來,「為什麼娘要做小人?因為你沒爹!不是娘為你成日奔前走後,旁人誰這樣仔細你?阿如再好,也就是個繡娘罷了,你真喜歡,今後大可以納了她為妾室,你是要考功名的人,不該尋個門當戶對的姑娘?」

    陳宣忍不住抬眼,「娘,怎麼又說起這個,我跟阿如的事兒,你不是應下了麼?」

    朱氏氣苦地嗚咽起來,「我命怎麼這麼苦?我命怎麼這麼苦?」垂下頭哭一陣兒,「含辛茹苦把你養大成人,好容易到了能娶親的時候,卻做不得半分主,我怎麼這麼命苦?」

    知道他娘始終沒放下嫌棄如意的心思,陳宣歎了歎,眼睛望向地面,沉默一陣兒,問:「明日楊夫人那裡……」

    氣的朱氏聲兒利了幾分,「自然是如了你的願!」

    陳宣手一捏緊,避過他娘的眼神,仍是悶聲說道:「娘,以後別再拿我和阿如的事兒開這樣大的玩笑,這件事阿如不知情,要是知道了,我不知該怎麼面對她。」他抿抿嘴,又道:「娘,這些年,我也看的明白,關大哥跟關大姐是好人,對咱們兩個,從沒有對不住的時候,自相識起,樣樣上心著。」他遲疑一下,背過身去輕聲說:「唸書該努力的,我全知道,明年的府試,也一定上心著,娘往後,別再對我說些傷他們的話兒。」

    朱氏聽了這帶著不理解的話兒,心口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渾身又痛又冷,無力地甩甩手,起身往炕上去,斜斜一躺,再不吭氣。

    一大早,楊氏便起身在廳裡等著了,果然沒到巳時,朱氏便來了。

    楊氏本是高高興興的,面上掛著笑容,可見朱氏進來後,臉色蒼白著,倆眼無神,整個人說不出的憔悴,便奇怪起來了,收了笑容,傾身關心地問:「妹妹,你今個是怎麼了?」

    朱氏勉強笑一下,「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看上了村裡一家姑娘,死活央著我定下,怎麼也不肯應旁的婚事。」

    楊氏哦的一聲兒,身子又慢慢靠回到軟椅上,半晌,笑一下,「不礙事,你當我要對你說的是這個?」她搖搖頭,「原是妹妹誤會了我的意思。」

    她不緊不慢地喊來個婆子,「前個也學著繡荷包,只是這朵蘭花在配色上頭有幾分拿不準,也就想著,今個請妹妹來幫著瞧瞧。」

    朱氏怔然抬起頭,口裡猶如啞巴吃黃連一般,被噎住半晌。

    這時才自嘲地想道,楊氏道行是極高的,慣來是個老練的,怎麼會像她一樣,高興不高興的,全擺在臉上給人瞧?

    她怕得罪了楊氏,一個夜裡準備了一肚子的賠罪話兒,到了這個時候,卻半句也派不上用場。

    也就恭敬地說道:「夫人客氣了,這也簡單。等我看了荷包,再為夫人選個配色來。」

    楊氏點點頭,這時臉上已不見了昨日的親近和氣,全然是一副莊靜樣。等朱氏看了繡樣子,說些關於配色的話兒時,也沒個表情。

    朱氏說了一通。也不知楊氏聽沒聽著,心裡更加忐忑了。

    楊氏安靜了半晌,拍手道:「還是妹妹這配色講究。」又說:「說著,我就有些乏了。」笑著請婆子下去換一杯菊花茶,對朱氏笑著:「喝幾口茶水提提神。」

    朱氏心裡明白她這是在送客了,忙起了身,笑著跟她告了辭。

    出門來。便長歎一口氣,這下可好,她是徹底給楊氏得罪了!

    心裡頭對楊氏也是有些怨懟的,說實話,她一點也不喜歡跟官家夫人打交道。旁人只看她喜歡巴結縣丞,實際上她還不是為著生計,為著陳宣?平心而論,她是一點兒也不喜歡楊氏每次對上她時那股雖不明顯,卻隱隱帶著高高在上的做派。

    也不知給錦研小姐教習繡花那活計還能保住不?

    她忍不住有些慶幸,幸虧那日跟倩倩談的攏,等入了份子,接了州府那繡花活計,總也能賺些個銀子。即使丟了縣丞府上那活兒,也不至於捉襟見肘。

    唯一讓她悵然的是,眼見明年陳宣州府考試去,本還指望著劉大人從中出些力,這下卻是無望了。

    她腳下走的飛快,馬不停蹄上縣學去。在外頭等一陣子,直到正午下學,見著了陳宣,馬上對他說道:「娘這下得罪了楊氏,得罪了劉大人,明年你州府上去考學,這交情怕是用不上了。」

    陳宣搖搖頭,「娘,其實這樣也好,我瞧著你並不喜歡巴結那楊氏。」

    朱氏歎著氣,「好什麼好?就不怕那楊氏在裡頭使絆子?」

    陳宣頓時哭笑不得起來,「什麼事兒,一到我頭上,娘你就慌亂著了,你想想,我考試在州府,自有州府學官管著,劉大人是個縣官,能使什麼絆子?再者說,為這個謀害我,實在不值當,不就是掃了楊氏的面子?我想楊氏也只在心裡氣惱一陣罷了。」

    朱氏定了定心思,「但願如此。」又說:「你好好學,疏通打點的事兒,別操心,娘再為你另想法子。」

    她惦記著昨個應下關家人今個來屋裡的話兒,要上集市去,本不叫陳宣去,他卻要跟著,「娘,你總是什麼都不許我干,這些日子來,跟馮家二哥一做比,我只覺得我什麼也不會,真成了肚裡只有墨水。」他執意要跟朱氏一起去,「連關大哥也瞧著我死氣沉沉的沒點兒生氣,不放心我照顧你跟阿如。」他看朱氏,眼睛亮亮的,「搬來縣裡,以後總能跟阿如走的近些,今後我也想學著像馮家二哥那樣,接人待物,忙前忙後的張羅。」

    朱氏明白他的意思,氣的直嗔他,「你學那些個做什麼?只要念好了書,考取了功名,不比什麼都強?接人待物,那是女人家的事兒,今後你跟阿如成了親,自然有娘跟阿如忙碌著。」

    陳宣無奈地歎歎氣,「娘,我總覺著,我再這樣,關大哥跟如意都會生了意見,往常在村裡只有我一個,也沒個對比,這下有了馮二哥,有了季敏蘭,前一次李氏上鋪子裡去鬧,季敏蘭也去了,我看阿如她……」

    朱氏嗤笑著打斷他,「你這孩子,哪來那麼多自責?你是個內秀的,能跟那些個大咧咧的比?你跟關家本就不是一路子人,你該是個城裡的讀書人,他屋是農民,氣質本就不合,照你說的,要學會下地做活兒,不得更得他屋歡迎?可娘這些年花這麼多錢兒供你唸書,就是為著讓你像個農家小子?」

    話雖說著,見他執意,說是從沒去過,到底也就領著他上集市去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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