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章 一二三 您的我的方向 文 / 羅家大俠
威廉直接走進到閣樓，閣樓內的光線相對昏暗，裡面傢俱顯得更是陳舊，表面上積壓著厚厚的一層塵屑，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人擦拭過。
伴隨威廉的出現，頭頂木板上響起卡茲卡茲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身體消瘦，頭髮雪白的老人，攙扶著扶手從階梯上行走下來，老人的腳步很緩慢，動作也顯得十分僵硬，可每一步卻顯露著一股堅持與執著……
走到了威廉面前，老人趴在他的面前，只是在他的目光中，卻是分明的蘊含著炙熱的光芒，那是怒火，來自於內心中的怒火和仇恨，這怒火看起來是這樣的真實，以至於將它眼眸中的衰老，也同樣燃燒乾淨。
「憤怒不能改變一切，而力量才是改變一切的基礎，現在的你就像是一隻滿腔怒火的螞蟻，只能任由別人碾軋，卻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大帝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老人依舊臣服在他的面前，可身體卻已經止不住的顫抖。
「仇恨嗎？」威廉疑惑的俯看了他一眼，隨即，卻又是點了點頭，「的確！一個從西大陸來的鄉巴佬，奪走了你一切，害的你只能夠待在這樣的破屋中，度過自己的餘生。」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牙齒上發出卡卡的顫慄，威廉沒有在意他此時的情緒，嘴裡依舊的說著，「不過，就是這個鄉巴佬，將我從索隆那老雜種的手裡，拯救了出來。讓我能夠品嚐到復仇的鮮美果實，而你……」
威廉一腳踢在他身上，整個身體直接翻滾出去，可是很快的再次站立起來，又一次趴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內心的仇恨，也同樣知道你的怒火，可是我依舊讓你活著，因為對於我來說，你始終是我手中的螞蟻，只要我一用力。就能夠直接把你捏死在手裡。」威廉瞥視著地下的身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靈，俯瞰著地下那一隻隻如同螞蟻般微小的身影。
老人張了張嘴巴，乾澀、沙啞的喉嚨中，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說實話，這一切都是你父親給予給我的，而現在我只是將他還到你身上。」威廉口中低低的笑著，可是臉上的猙獰、冰冷，卻是怎麼也無法劃開。「復仇，永遠都是伴隨著痛苦和歡樂的事情。」
身影依舊沒有移動。始終趴在威廉面前，只是剛才那股劇烈的顫抖，也已經停止，一股死寂籠罩在他身體，空間伴隨威廉聲音的停頓，一同陷入到安靜。
就在安靜時，地下的身影忽然產生了一絲顫動，沙啞、艱澀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如同兩塊砂紙在不斷的摩擦，「請求你……請求你……」
「求我！？」威廉臉上閃過一分錯愕，可隨即的，卻又被瘋狂的笑聲代替，「你竟然會求我，這還真讓我吃驚……」
笑聲中帶著股嘲諷、冰冷，只是在其中卻又混合著一股歡樂。他的笑聲持續了好一會，這才逐漸的收斂起來，重新瞥視著地下的身影，「你倒是說說。想要祈求我什麼？」
「請求你……給予……我力量！」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每隔一段幾句，他的口中就會忍不住的喘息幾下。
威廉聽到他這句話，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忍不住哈了聲，「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會真的把力量交贈給你，讓你有機會向我復仇？」
空間失去了所有聲音，而威廉腳下的身影，卻是再次的蠕動起來，就微弱的光芒下，看起來就好像一隻爬蟲，一隻弱小、而又可憐的爬蟲。
身影潛伏在他腳下，親吻著威廉的鞋尖，對於一個曾經驕傲、自大的人來說，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能夠比這更讓他感覺到憤怒的事情了，可是他這樣卑微的舉動，似乎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
下一刻，身影直接被踢飛出去，而這一次，他失去了站起來的力量，充斥在身體內的古怪力量，加速著他身體內力量、活力的流逝著，可即使是這樣，他卻依舊不甘於就這樣永恆的陷入到沉睡，所以，他握緊了枯乾的拳頭，拼勁全力的顫抖著、掙扎著。
威廉走到了他的面前，看著地下掙扎的身影，掙扎了好一會，最終，身影停滯了顫抖，只是他的那雙目光，卻依舊從黑暗中投射出來，直視著威廉……
兩道目光在幽暗中對視著，忽的，威廉口中呵了聲，語氣中不知道帶著譏諷，還是透露著讚賞，「你很聰明，就在我帶他到了門口時，你就已經知道我不會殺你了，但為了能夠在我面前活命，你依舊在我面前，顯露著卑微、弱小！」
老人的目光微微閃爍著，卻依舊強撐著盯著對方，他知道自己此時在他的面前，就是一條弱小、沒有半點力量的蟲子，而對方的每一個決定，都會決定了自己的命運，對此，他所能做的就只是等待：等待死亡的到來，又或是重生的希望。
威廉俯視著對方，凝固、冰冷的臉上，產生了絲鬆動，「你為自己爭取了生的希望！」
聽到這句話，緊繃的意志不由鬆懈下來，緊接著，一股虛弱的力量，忽然瀰漫住身體，緩慢流逝的力量開始在身體上加速流逝，老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的身影，眼眸中分明閃爍著恐慌、急迫。
威廉沒有理會他的恐慌，依舊保持著緩慢的速度，手指慢慢插入到自己胸口，隨後開始慢慢深入，這是一幅十分驚悚的畫面，只是在他的臉上，卻沒有什麼恐懼、痛苦：一股血腥氣息從他胸口上瀰漫到空間，卻沒有半滴血液從他的胸口處流淌出來，老人看在眼裡，眼眸中沒有絲毫恐懼，有的只是一股興奮，一股激動……
手指從身體抽出，一團血紅色跳動的肉塊，被他握在手裡，目光瞥視著地面的身影，直接拋在地上，如同將食物拋擲給了狗。
就在生的面前，老人激發出所有的潛力，身影在他身前極力攀爬著，最終，停在那團鮮紅面前……空間上響起了一陣喀嚓喀嚓的咀嚼聲，這樣的咀嚼碎讓空間上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詭異。
伴隨咀嚼聲的結束，空間恢復了死寂，一個臉色略有些慘白，嘴部周圍滿是鮮血的身影，緩緩從地面上站立起來，而在這個過程中，臉上的衰老、虛弱，開始逐漸消退，乾癟、萎縮的皮膚，慢慢被血肉所沖漲開，原本失去的時間好似在這一刻，再次回歸到了身體上。
身影與威廉對視著，緊接著，跪在了他的面前，「您的目光就是我前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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