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23) 文 / 雲檀
病房裡,司徒玄霜緩緩走過去坐在床沿,杜康躺在那裡,額頭上纏著白紗布,英俊的臉龐顯得蒼白而憔悴,黑髮覆蓋著微微皺起的眉,唇瓣輕抿,平日裡的溫潤如玉已經不復見,僅剩蒼白【天才寶寶:總統爹地傷不起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23)章節】。
她還記得打開車門,看到他的那瞬間,心跳原本停止了跳動,但是他似乎動了動,然後沉重的睜開雙眸,看著她,恍惚的笑,他說:「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啊?」
那一刻,再多的東西都換不來杜康這麼平淡人心的一句話。
他對她已然如此,在知道她愛的是簡鈺之後,還願意為了她,將她的生命置於他的生命之上。
真是傻啊!他難道就沒有想過他用這種方式去阻止車禍,無疑是自殘的行為嗎沲?
她想了很多,腦海中閃現出很多人的臉,模糊又清晰,她一直都不知道原來她的淚腺也可以這麼發達,彷彿眼淚怎麼流都流不完一般。
簡鈺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兒?
她說在醫院鄒。
簡鈺的語氣很急,「你怎麼了?」
「不是我,是杜康。」
簡鈺來醫院的時候,就看到司徒玄霜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發呆,連他什麼時候走過去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他坐下,伸手握住她有些發涼的手,她才回過神來,眼神緩慢的移向他,然後又緩緩收回。
良久之後,聲音沙啞:「來了?」
司徒玄霜的手臂上包著層層紗布,臉色不太好。
「嗯。」簡鈺摟著她肩膀,拍了拍,「手怎麼樣?」
「小傷。」她靜靜的靠在他肩上,眼神幽淡,「簡鈺,我不後悔下午跟你說那些話。」話語裡隱含孩子氣。
「我知道。」頓了頓,良久的沉默,他問:「心口還悶嗎?」
「好多了。」
他輕歎:「司徒,你覺得兩個關係那麼好的人,明明那麼瞭解彼此,熟悉對方的一切,可是為什麼卻不能在一起呢?」
她苦笑道:「因為一方不愛,就注定愛不起來。」
「不只是這個原因。」
她歎道:「你還沒有忘掉老大。」
「司徒,並不是這樣的。」
她坐直身體疑惑的看著他:「那是因為什麼?」
他伸手摸著她的臉,看著她紅腫泛著血絲的眼睛,說道:「兩個熟悉的異性朋友不能走在一起,有很多原因,比如說,為了朋友間的義氣,不能追你。愛情可能是一時的,但是友情卻是一輩子的。比如說兩個人相遇的太早,還不懂得珍惜對方,又比如說兩個人相遇的太晚,心裡已經住了人。又或許有人回頭的太遲,而對方已經不再等待。」
她淡淡的說道:「簡鈺,這些年,你和我彼此捉摸著對方的心,卻遲遲沒有跨出那一步。我明白你的想法,雖然不能名正言順的手牽著手逛街,但是我們卻可以做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錯過了,終是錯過了。」
手指握著她的肩膀:「司徒,每個人這輩子,心裡總會有這麼一個很特別的朋友,管不住我們矛盾的行為。就像我以前是真的不甘心做千尋的朋友,但是時間久了,卻發現其實這樣也很好。至少我關心她,不必擔心有一天我們會分手,不會有男女之間的吃醋,可以做到無所不談。做不成男女朋友,當最特別的那個朋友,其實又有什麼不好呢?」
她心情沉澱下來,靜靜的問他:「簡鈺,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麼嗎?」
他放低聲音問她:「怕什麼?」
她皺眉道:「表白之後成不了男女朋友,反而連朋友都做不成,怕我們的關係不如從前好。」
簡鈺抬起頭,面帶笑容:「傻瓜,沒有任何力量能更改我們的過去。」
她問:「簡鈺,你覺得愛情是什麼?」
想了想,他說道:「愛情生來就是受苦受難的。」
「如同你對老大?」
「我跟千尋從來就沒有開始過,我把她放在心裡,但是無損我今後追尋幸福的權力。」簡鈺溫柔的笑:「司徒,有些東西是可以隨著時間昇華的。我看到千尋和閣下在一起,沒有嫉妒,沒有苦悶,沒有痛苦,沒有鬱鬱寡歡,相反我因為她的快樂而快樂,只因為她在我心裡不單單只是我年少愛情的對象,她是我的親人,一如我在乎你和上官一樣。」
她沉靜的看著他:「夏靜言是你的幸福嗎?」
「我們已經分手了。」想起夏靜言跟他說的話,他心裡只有歎氣的份【天才寶寶:總統爹地傷不起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23)章節】。
「分手了?」司徒玄霜皺眉道:「為什麼?」心裡想來還是有所預感的,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愛情不能勉強。政治聯姻,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她想要的。」簡鈺無意說太多。
司徒感慨道:「夏靜言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簡鈺淡淡的說道:「很好不代表愛。如今不愛,只因為天時地利不對,若是有一日愛了,那便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司徒玄霜搖頭道:「這話很傷人。」
他輕鬆的問:「傷到你了嗎?」
「心裡還在流血。」她笑了笑,心緒開始釋懷。
簡鈺笑容收斂些許,問她:「司徒,勉強的愛還道是愛嗎?」
司徒笑了,定定的看著他,說道:「所以,你的愛,我不要。」
「這話也傷人。」
「傷人分先來後到,終究是你先傷了我。」
簡鈺半假半真道:「下一世你為男,我為女,只為償還這一世情債。」
司徒玄霜道:「若有下一世,我只願我們都不再受愛情的苦,這樣興許就能活的快樂一點。」
「我以前從不知道你也有這麼感性的時候。」
「現在看到,終究是太遲了。」
簡鈺挑眉道:「因為杜康?」杜康可以拿命來愛司徒,想來是真的愛上了。
她一字一字道:「因為我是司徒玄霜。」
簡鈺笑笑,拍拍她的背,沒有說話。在兩人將過往事一一攤開之後,還能坐在這裡平靜的聊天,是他在來的路上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在醫院見到司徒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他們終是最熟悉彼此的那個人。
而這股熟悉度,作為朋友剛剛好,可是若作為夫妻,就有些危險了。
有時候看的太透反而會讓人恐慌和無所遁形。
她微微皺眉:「你和夏靜言分手,回去怎麼跟你父母交代?」
「估計晚上回去,等待我的就會是一場家族風暴。」想起父母,簡鈺覺得疲憊感驟起。
她笑:「害怕嗎?」
「我什麼時候懼怕過?」
她點頭:「簡鈺,這才是你,無論何時都要活出最真實的自己,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著她:「司徒,要快樂。」
沉默了一秒,她開口說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讓你心動的女人,一定要告訴我。」
「準備潑硫酸嗎?」
「不,我要去看看她,然後告訴她,請好好的善待簡鈺,他太苦了。」
簡鈺喉結滾動,溫聲道:「有一天,若是你要結婚了,我會親自把你的手交給那個人。」
「揍新郎官嗎?」
「不,我要告訴他,請愛護我們司徒,無論何時何地都請不要傷害她。」
司徒玄霜覺得眼眶有些刺痛,將臉扭到一邊,說道:「簡鈺,我的眼淚又被你逼出來了。」
簡鈺沉聲道:「那就再哭一次吧!從今以後你的淚只為自己而流。」
晚上,杜康終於甦醒過來,她正站在房間裡,手裡拿著一束百合花想要給充滿消毒水味的病房帶來一絲生氣。
他伸出手,虛弱的看著她:「過來。」話語強勢,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堅持。
她慢悠悠的走過去,坐在床沿,他的手摸上她的手臂,輕歎:「真傻。」可是傻到了他的心裡。
「我不是自殺。」她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他溫柔的笑。她申辯的神情讓他覺得好笑。
她忽略他笑容的含義,問他:「你開車去撞跑車的時候,在想什麼?」
「司徒玄霜,你這個闖禍精。」
「呃?」
杜康笑笑,看著她手中的百合花:「送給我的嗎?」
「算是吧!」有些不承認。
他也不戳破:「以後不要買了。」
「不喜歡嗎?」
「以後請讓我送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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