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你是我心裡的一首歌(1 文 / 雲檀
色花園,梨花樹下,微風習習,倒是浪漫繾綣的夜。舒骺豞曶
英俊的男人總是能夠吸引眾人的目光,比如說邵飛揚。
所以當法國名媛烏蘭,一個混跡上流社會的花蝴蝶攔住邵飛揚的去路時,坐在暗處的葉赫並沒有感到很意外。
他原本只是想出來透透氣,不曾想會目睹到這一幕。
邵飛揚很有禮貌,點頭致意,打算避開烏蘭,顯然他對眼前的艷遇並不感興趣遽。
葉赫注意到他手裡拿著一件天藍色外套,女式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絲煩躁。
那天戰況很激烈,柔弱無骨的烏蘭幾乎吊在了邵飛揚的身上,邵飛揚看起來隱忍到了極點,但是修養很好,要不然早就把烏蘭直接給甩到一邊了。
烏蘭勾著邵飛揚的脖子,癡迷的看著邵飛揚英俊的臉龐,用法語呢喃道:「知道嗎?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了你。價」
邵飛揚斂眸凝聲道:「抱歉烏蘭小姐,我想你大概喝醉了,需要我幫你叫傭人嗎?」出口的自然是標準的法語。
烏蘭聞言嬌聲笑道:「呵呵,是啊!好像是醉了,頭很暈,你摸摸看……」烏蘭說著,抓起邵飛揚的手就往自己額頭上摸去。
「請自重。」邵飛揚眉越蹙越緊抽回了手,眼神中已經開始閃現出了厭棄之色,但烏蘭察覺不到。
她大概以為自己的魅力足以吸引眼前這位男人吧?
邵飛揚的手並沒有碰到烏蘭的額頭,但她卻誇張的媚叫了一聲:「嗯?好舒服……」烏蘭在邵飛揚脖頸邊吐氣如蘭道:「我累了,你扶我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好嗎?」
邵飛揚臉色陰寒無比,正待說話,就聽身後響起一道清冷的少女聲音:「恐怕不太好。」
烏蘭忽然聽到有人出聲,嚇了一跳,連忙離開邵飛揚,恢復淑女姿態,看向來人,當看到那人是季餘音的時候,差點沒嚇出一身冷汗來。
那晚的季餘音黑髮飛散,白裙飄飄,如果不是長相美麗嬌俏的話,完全就是活脫脫一個女鬼現世。
其實,是仙女,葉赫看著她,呼吸竟有一瞬間的緊窒。
烏蘭開始自己找台階下了,得體笑道:「好巧啊!公主閣下。」
季餘音輕輕的笑:「是啊!真的很巧!」
烏蘭乾笑道:「公主閣下的警衛真的很紳士,剛才我醉酒,如果不是他攙扶我的話,我這會兒指不定都站不住了。」
季餘音笑的迷人:「花園的確是一個醒酒的好地方。」真是自圓其說啊!
烏蘭見邵飛揚沒有拆穿她,也就鬆了一口氣:「您怎麼出來了,也是出來醒酒嗎?」
季餘音搖頭道:「那倒不是,剛才聽說烏蘭姐姐一出門,立刻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所以我趕緊出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這是什麼意思?」烏蘭很顯然聽不懂這話的意思。
「意思是說,烏蘭姐姐長的太美,連夜鳥和賓客都不敢在你面前出現。」這麼醜也敢出來嚇人,本事啊!
烏蘭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季餘音上下打量著烏蘭,胸前都快呼之欲出了,不過很有肉感,男人喜歡這樣的女人嗎?
看了看邵飛揚,他低著頭,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姐姐體重很輕吧?」這麼不要臉,又這麼沒心沒肺,這麼缺心眼,體重能不輕嗎?
「是啊!家裡都還嫌我太瘦了,一個勁讓我增肥,不是都說瘦點才好看嗎?」話雖如此,烏蘭還是刻意扭了扭身體,擺出最美麗的造型來。
「看到姐姐,就讓我想起了巴黎聖母院……」季餘音故意沉思的頓了一下。
烏蘭興奮道:「吉普賽少女愛斯梅拉達?真的有好多人說我長得像女主角。」
季餘音笑了笑,她話還沒說完呢?她其實想說的是,巴黎聖母院少了一個敲鐘的,烏蘭很適合。
但誤會就誤會了吧?真羨慕烏蘭,白癡有白癡的快樂啊!
「姐姐的確長得很美,以前我看過很多美人,覺得很驚艷,今天看到姐姐,才知道曾經之所以驚艷,完全是因為世面見得少。如今像姐姐這樣的美人真的不多了。」
烏蘭笑的合不攏嘴:「呵呵,公主閣下真會說話。」
見烏蘭笑的開心,季餘音笑的也開心,餘光注意到烏蘭腳邊有一條泰迪在不斷的圍著烏蘭繞圈圈,不由感興趣道:「這小狗真可愛,是烏蘭姐姐帶來的嗎?」
「對啊!公主閣下也喜歡小狗嗎?」提起愛狗,烏蘭很激動。
季餘音點頭:「跟人接觸時間越久,我就越喜歡小狗。」
「我們興趣愛好一樣啊!我也喜歡狗。」
季餘音歎道:「你看看,狗永遠都是狗,不像有些人,有時候還真不是人。」
季餘音明顯話裡藏話,葉赫無聲笑了笑,罵人不帶髒字,想不到小小年紀嘴巴倒是挺毒。
但烏蘭聽不出來,傻大姐一個:「對對對,這話我認同,狗很忠誠聽話,不像人容易善變。」
季餘音乾咳了兩聲,估計是被烏蘭的反應給嗆著了:「烏蘭姐姐,這狗還是不要帶到國宴廳了,有些賓客大概對狗毛很過敏。」
「好,不過它很乖的。」
「這點我相信,有什麼樣的主人就能教導出什麼樣的狗。不過畢竟是條狗,還是一條不怎麼名貴的狗,賤狗就是賤狗,就算經濟危機了,它也貴不了。」賤狗跟賤人一樣!
「呃?這狗確實不貴。」上流社會最喜歡攀比,烏蘭一時間臉色潮紅不已。
季餘音嫌棄的說:「其實貴不貴倒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條母狗吧?」
烏蘭訝聲道:「對啊!公主閣下怎麼知道的?」
「嗯?我對狗頗有研究,母狗通常喜歡叫春,烏蘭姐姐可要管好自家的狗,畢竟今天來參加國宴的都是政商名流,萬一讓賓客聽到狗叫春的話,烏蘭姐姐面子也過不去。」
「呃?說的倒也是,我這就讓人把狗關起來。」轉身離去的烏蘭並沒有意識到季餘音所說的叫春指的是她。
其實有時候癡傻也是一種幸福,因為葉赫覺得他活的就太過於明白了。
邵飛揚把外套給季餘音穿上,主僕間這樣的互動很自然,甚至可以說很……溫情。
季餘音不悅道:「她抱你,你可以推開她。」
「不禮貌。」邵飛揚幫她整理外套。
她盯著他,忽然問:「喜歡她的擁抱嗎?」
「……」邵飛揚沒說話,默默整理好衣服,站在了一旁。
季餘音歪著頭,淡淡一笑:「飛揚,我在問你話呢?」
「她喝醉了。」話語如常冷漠。
季餘音似是習慣了,嗤笑道:「答非所問。」
她學著烏蘭的樣子,手臂勾著邵飛揚的脖子,目光清幽的看著邵飛揚,低聲說道:「知道嗎?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了你。」
烏蘭說這話的時候很輕浮,但季餘音說這話的時候卻顯得很真摯。
那一刻,葉赫的心忽然一緊,有一種疼痛瞬間便蔓延至全身,她……分明是認真的。
他看得出來,邵飛揚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邵飛揚一怔,緩緩看著她,眼神微黯,但卻一直看著她沒有移開視線。
梨花樹下,少女半偎在邵飛揚的懷中,姿態親暱的靠在他肩上,而邵飛揚的雙眸中分明有什麼東西意欲破繭而出,但卻被他生生的壓下了。
良久之後,邵飛揚說道:「小姐,別胡鬧。」
季餘音似是笑了笑,然後問他:「飛揚,你覺得什麼是幸福?」
「……不知道。」
「季餘音的幸福是,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有一個讓她不顧一切去愛他一輩子的人。」話語飄忽,帶著絲絲縷縷的喟歎。
「……」邵飛揚垂眸不語。
暗處的葉赫聽聞這話,重重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季餘音說:「去給我拿杯飲料出來。」
邵飛揚轉身離開,季餘音忽然喚他的名字。
「飛揚……」
邵飛揚步伐凝滯,但卻沒有回頭。
季餘音在他身後幽幽的說道:「除非有一天你喜歡上了別人,要不然我不會死心……」不會死心的。
那一刻,葉赫清楚看到邵飛揚臉上劃過痛苦的神色,快的一閃而逝。
邵飛揚離開後,葉赫看著季餘音在梨花樹下,仰著臉,一朵朵的數著梨花。
她一個人站在那裡,月光灑在她美麗的臉上,但是眼中卻有一滴淚滑落。
然後,葉赫聽季餘音輕聲呢喃道:「飛揚啊!」
幽暗光線映照在葉赫的臉上,眼神中閃現出了前所未有的不甘,驀然起身朝宴廳外走去。
餘音,季餘音,就算有一天你嫁給別人,我也不會死心!
這就是我對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