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欺天奪命 第二百四十六章 有一種愧疚，叫淚流滿面 文 / 風中黑袍
「百宗演義？」林香茗有些疑惑的問道。
當年林巖和張德逸提到百宗演義的時候，她和蝶千雅在另一座飛舟之上，所以她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
「百宗演義，就是一次整個玄黃大陸有實力的宗門大比，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型武鬥！」秦長空笑著看了一眼林香茗，語氣複雜。
「這種規模的比試，只要能夠進入前百的行列，都是絕對的天才。」
秦長空的眼中出現了傷感，林巖也是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當年他們那一屆百宗演義，自己這個五弟曾經喜歡上了一個天月宗的女子，可惜天意弄人。
自古紅顏多薄命，世界上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這是秦長空一輩子的殤！
「哥，你要我去參加那個百宗演義？」林香茗不知道秦長空的那些往事，她只是有些疑惑的問道林巖，之所以疑惑是因為林巖從來不會讓林香茗主動爭什麼。
「嗯，去吧，這個比試對你有好處！」林巖笑著摸了摸妹妹的頭。
「哦。」林香茗點頭。
又過了半日之後，秦長空的飛舟停了下來，他有些激動的對著林巖說道:「三哥，七殺殿到了，我們回來了！」
是啊，回來了！闊別幾百年，他沒有想到兄弟們還能再相聚。
可惜，老七他不在了。
「回來了……」林巖鼻頭一酸，喃喃自語。
「先去祭拜一下師尊。再和大家團聚。」
聽到林巖的話，秦長空臉上的激動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肅靜加傷感。
一行三人默默的繞過了七殺殿的山門，來到了後山。有秦長空這個七殺殿的五殿主在，自然不會有人阻攔他們。
一處平淡無奇的山頭，一個小山包上有一捧黃土，上面有一根楊柳樹枝隨風飄蕩。
這是一座無名墳地，簡陋到了極限，沒有大葬甚至都沒留下姓名，默默無聞。
「噗通！」林巖狠狠的跪了下來。膝蓋就那麼砸在了地上，看著這一座簡陋的墳墓，林巖痛徹心扉。
「哥！」林香茗心中一驚，她立即衝到了林巖的身前，想要將他拽起來。
秦長空走了過來，拍了拍林香茗的肩膀，對著她搖了搖頭。隨後他也在林巖身後就那麼跪了下來，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這個師伯為三哥付出了多少。林巖這麼做是應該的。
林香茗一臉懵懂，雖然不解。但是她卻似乎瞭解了什麼，她也跪在了秦長空的身邊，跪在林巖身後。
「師尊，不孝弟子林巖，來看你了！」林巖跪在地上，狠狠的叩頭，一連叩了幾十個響頭，看的林香茗心中生疼。
把額頭埋在地上，林巖泣不成聲。
「弟子對不起你。弟子無能啊！！我沒有照顧好師娘，她也跟著你去了，都怪我沒用！」
「都怪我沒用，我是廢物，廢物啊！」
林香茗臉色複雜，真的為自己的哥哥心疼，雖然她心中早已有猜測。雖然她的猜測與現實相差無幾，但是她依舊心疼。
因為，林巖依舊是自己哥哥！
「師妹我也沒有照顧好，害她傷心幾百年。我畜牲不如啊！」
林巖字字泣血，來到師尊的墳前，他淚流滿面。
林香茗心如刀絞，多少年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哥哥哭，真的是第一次！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那麼到底是多大的苦楚才會讓男兒淚流滿面？
秦長空面色更加的複雜，她一直沒有告訴三哥，六妹她已為人婦。六妹，也就是林巖師尊的女兒！
他能夠體會林巖心中的傷痛，自己這個三哥今生最虧欠的，就是師伯！
「師尊，五百年不見了，弟子有五百年沒有來看望你了，弟子不孝，大不孝啊！！」
林巖的額頭依舊叩擊著地面，**上的疼痛不及心中的萬一，秦長空說的沒有錯，論愧疚他最虧欠的就是師尊。
他林巖一生有兩大欠，第一就是雪緣，但是雪緣不僅是因為愧疚，還有的是因為愛！
師尊則不同，林巖對師尊完全是愧疚，完全是虧欠，並且這種虧欠一輩子都還不完。
試問，這個世間有哪個師尊會為了自己的弟子自挖雙目？
試問，這個世間有哪個師尊會為了自己的弟子自斷雙臂？
試問，這個世間有哪個師尊會為了自己的弟子自爆修為？
試問……這個世間又有哪個師尊會為了自己的弟子而當著妻女的面**，屍骨無存！！
他林巖的師尊會，李空明，這個將所有都傳教給自己的授業之師，連命都為自己付出了。
而自己，卻連師尊的遺願都沒有做好，連師娘都沒有照顧好！
這……不是無能是什麼！
「師尊，弟子會為你報仇，今生一定會為你報仇！！」林巖猛然抬頭，猙獰的臉上雙目通紅。
仇，大仇，林巖的滔天大恨，他怎麼能不報！前世不敢，因為沒有資格，看不到希望，今生他不僅要君臨九天，更要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從葬神空間裡掏出了一壺酒，普普通通的世俗杜康，師尊的最愛。
林巖默默的跪在師尊墳前，將一壺酒灑在地上，良久不再言語。
沉默，三人通通沉默，經歷了一翻發洩之後，林巖只是默默的跪著，回憶著曾經的點滴，感覺著師尊的存在。
「長空，你帶香茗去休息，我一個人陪陪師尊。」林巖頭也沒有回的說道。
林香茗本來要拒絕，想說陪林巖一起，可是最後聽到林巖那種讓人心疼的語氣，她的話到了嘴邊沒有說出來。
她乖乖的跟著秦長空走了，沒有打擾這一刻的哥哥，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哥哥，這個讓人心疼的哥哥。
「師尊，只剩我們師徒兩個人了，我們師徒兩好好聊聊吧。」
「還記得那年我和師妹一起……」
林巖這一跪就是三天三夜，沒有動彈。
他不跪天，不跪地，也不跪從小就沒有見過的父母，唯一能夠讓他跪地的就是師尊李空明！
帝王，可以無情，但絕對不可以絕情。
第四日，林巖站起身來，離開了師尊的墳前。
「三哥，六妹她已為人婦了。」到了這一步，秦長空再也無法隱瞞，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林巖。
聽到這句話，林巖臉上一呆，當年那個一天到晚黏在自己身後叫囂著非自己不嫁的女孩，終於也嫁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