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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又遇他!! 文 / 瑾琴

    「主子,這是那個女人的畫像,請主子過目。」屋子內,一身穿黑衣的下屬,跪地朝一男子恭敬地遞上了畫像。

    男子慵懶地斜躺在榻上,身旁依偎了兩個美艷動人的女子,女子衣衫半褪地纏繞在男子身上,畫面極盡奢靡。

    男子一邊吃著女子遞過來的葡萄,一邊隨手接過屬下的畫像,懶洋洋地展開。展到一半,男子臉上肆意的笑容一頓,猛地從榻上坐起,毫不憐惜地推來身旁的女子,惹來兩個女子吃痛的驚呼。

    只見他瞪著畫像上長得七分像的女子,眼裡射出一抹寒光。

    「你說的女人,就是她?」男子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中傳來,低沉中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火,聽的下屬一陣心驚膽戰。

    「是,是…」下屬顫抖著聲音道。

    男子把畫像一收,狠狠地擲於地上,朝下屬怒吼道:「滾下去,把懸賞令給我撤了!。」

    「屬下,屬下遵命。」下屬一臉惶恐地撿起畫像,戰戰兢兢地應道。

    該死!

    男子有些氣急地坐回榻上,怎麼會是她!懸賞令一下,幾乎無一人能活。即便要將懸賞令收回,至少也要三天。那個女人,在這三天內,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該死!男子想到這,心裡湧起一股煩躁。他還不想讓她死,至少現在不想!他,還沒玩夠呢!

    ****

    沈雅與端老夫人等人一起上了梵音寺,寺門口,澤空那老傢伙如彌勒佛一般。笑得一臉和善。

    「大師有禮了。」端老夫人見澤空親自迎接,有些受寵若驚,走上去,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向他問好。其餘眾姐妹及一併丫鬟婆子也紛紛向他行禮。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夫人近來可好。」

    「好。托大師的福,老身近來很好。」老夫人笑呵呵地道。

    說完,澤空便做了了請的姿勢,請端老夫人等人進寺廟。

    沈雅走在最後一個,暗中觀察澤空,這老和尚,十多日未見。又肥了不少,胖臉更圓了。

    這廝活的可真滋潤。沈雅有些嫉妒地他。同樣是穿來,她的生活各種苦逼,他倒是處處受人敬仰!

    進了寺廟之內,端老夫人照例讓婆子取出香油錢。捐給寺廟。

    「老夫人請。」澤空先將端老夫人帶到寺廟大殿,殿裡供奉著如來佛祖並觀音,文殊等眾位菩薩。

    端老夫人十分虔誠地一一拜了。眾位小姐,也拜地十分認真。這個朝代信佛,哪怕是再可惡如端文雅,到了菩薩面前,也收斂了很多。

    估計五位小姐中,只有沈雅拜的有些心不在焉。

    她正想著該如何擺脫這群人,去後院找她娘呢。

    沈雅剛磕完最後一個頭。就看見澤空似乎朝她這邊笑了笑。那笑有些意味不明,正待細看之時,卻見他已經將腦袋轉過一邊。

    靠!沈雅有些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才剛瞪完,就聽澤空對老夫人道:「請老夫人移步容天閣歇息。」

    「嗯。」端老夫人每次來拜菩薩,都會去容天閣歇息,與澤空大師聊上一會兒。今日自然也是如此。

    「眾位小姐難得來梵音寺。可以讓人帶著四處逛逛。」澤空說了這句話,沈雅激動地心跳加快。這和尚,是故意為她製造機會麼?

    「嗯,也好。」端老夫人贊同地點點頭,然後轉頭對眾姐妹道:「你們難得來逛逛,就不用陪我這老太婆了,各自散開吧。」梵音寺這幾天都有人嚴加把守,一般人上不來,所以倒也不用擔心幾個小姐的安全問題。

    眾小姐一聽,一個個面露喜色,欣然應允。

    沈雅更是高興地想要仰天大笑三聲!

    好不容易等老夫人與澤空離開,沈雅便迫不及待地帶著兩個丫鬟脫離了群眾,往其他方向而去。

    梵音寺很大,到處都是廟宇,裡面供奉了不同的菩薩,眾小姐大多以拜菩薩為主,唯有沈雅,直接出了大殿,往後院而去。好在因為人多,也無人注意到她。

    「小姐,你要去哪兒?」夏雪與冬春跟著小姐偷偷摸摸出來,不見小姐拜菩薩,反而到了梵音寺的後院,這個地方,貌似是人居住的地方吧。所以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噓。」沈雅一臉小心翼翼地走到後院,左右見周圍無人,蹲下身子,用樹枝在地上寫道:「你們在這裡等著,若是碰到府裡人來問,就說小姐我去如廁了。」

    「這,這…?」

    「好了,別這那了。冬春,你和夏雪守在這裡,我很快回來。」說完,也不等冬春回應,沈雅就一溜煙地竄進了樹林中,沒一會,就沒影了。

    樹林的後面,便是竹林。

    竹林很隱蔽,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它。而且內設了八卦陣,普通人就算闖進去,也會很快迷路,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從裡面出來。根本到不了竹林深處。

    沈雅一路穿過樹林,眼見前方一片蔥蔥鬱郁的竹林,心更像是飛起來一般,加快腳上的步伐。

    剛走到一半,路邊猛地竄出一隻雪白的小動物,沈雅差點一腳踩上去,嚇得半死。

    她趕緊停下腳步,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嚇死她了。緩了一會兒,這才有功夫細看那隻小動物。呵,竟是一隻雪白的小兔子,只是…腿上不知被什麼,弄傷了,留了好些血,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雪球此刻也從沈雅的包包裡跳出來,對著那只雪白的兔子,「吱吱吱」地歡快地叫。

    可惜,雪球的一腔熱情,卻沒有得到兔子的回應。反而引來了相反的效果。那兔子見到雪球,直接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汗…真是一隻嬌氣的兔子。

    若不是親眼所見,沈雅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動物也會被嚇暈?她只見過被嚇得拔腿就跑的,從沒見過被嚇暈的動物。

    好吧,雪球曾經把一隻老虎都嚇跑了。嚇昏一隻兔子,不足為怪。

    看著平躺在路上,右腿不停抽搐的兔子,沈雅有些無語地蹲下身子,在草地上找了找。終於在一處地方找了止血的草藥,將它用石頭揉碎了,敷在兔子受傷的左腿上。然後從包包裡找了一塊布條。

    布條沈雅隨時都會備在身邊的,以備不時之需。

    將布條就著草藥,小心地為兔子包紮好。臨了了,惡作劇心態又起,忍不住給那兔子繫了個蝴蝶結。

    看著兔子左腿上十分可愛的蝴蝶結。沈雅「咯咯咯」地大笑起來。

    輕輕地將小兔子抱起,想著這傢伙也怪可憐的,要不就帶回去自己養了得了,正好給雪球作個伴。當然,前提是小東西得克服對雪球的恐懼。

    抱著小兔子,沈雅沒做過多的停留,繼續往沈母屋子的方向而去。

    「站住!」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嬌喝聲,緊接著。就見一個身穿粉紅色裙衫的小姑娘一臉怒氣沖沖地跑到沈雅跟前。

    「大膽刁民,竟敢偷我的白雪!」

    沈雅定睛看了那小姑娘,發現這女孩長得十分漂亮,清澈而透亮的大眼睛,如雪一般的肌膚,粉紅的殷桃小嘴。可愛極了。此刻,她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瞪著沈雅,眼裡滿是憤恨之色。

    「這兔子是你的?」沈雅抱著兔子反問。

    大概是看見沈雅懷裡的兔子一動不動地閉著眼睛,小姑娘嘴角一撇,眼裡立刻包出兩泡淚,只見她一臉不敢置信地指著沈雅,哭訴道:「你,你把握的白雪怎麼了?」說完,便「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沈雅見此,腦門頓時掛了三條黑線。這小姑娘,未免也太會哭了些吧?

    「凝雪,怎麼了?」

    就在此刻,從竹林不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如酒釀一般,又好聽又熟悉。然後,就隱隱見一個男子從深處走來,不緊不慢,卻直扣沈雅心弦。那男子很穿一件銀色白袍,頎長的身形,長了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臉上掛了一抹閒適的笑。

    「六哥哥,這個刁民,把白雪弄死了。嗚…你要替白雪報仇!」

    沈雅聞言,更是汗的不知所以。小姑娘,不帶你這麼冤枉人的。明明是我救了你的兔子。

    不過,此刻沈雅暫時還沒閒情關心這個,因為,現在有一件事情,讓她更加掛心——她竟然又看到那個她在林子救了的男子!

    原來,那個男人,竟也有這麼閒適的笑,那笑,讓沈雅心跳忍不住又漏了半拍!

    男子走近時,才抬眼看向沈雅。不過,他似乎已經忘了沈雅是誰,見她,如見到陌生人一般,眼裡毫無波瀾。

    見此,沈雅心裡隱隱有些失望。也不知這份失望從何而來。不過,想想她又很快釋然了,那日的她,一副村姑的打扮,現在,她打扮的是一位名門閨秀,他能認出她才怪!

    男子看了眼沈雅,沒說什麼,又低頭看了看她手上的兔子,微笑著安撫那小姑娘道:「別擔心,白雪沒死。不過是暈了罷!」

    沈雅從來不知道,這樣一個冷漠的男人,有一日,竟也會對那一個女孩,那般溫柔的笑。眼角,嘴角,滿滿的,都是溫柔之色。

    「真的嗎?」那女孩睜著一雙天真的眼,有些不相信地望著男子。

    男子繼而朝她微微一笑,點點頭。

    不知為什麼,沈雅看到這一幕,覺得有些刺眼,心裡更是堵得慌。她不想再看下去。於是直接走上前,把兔子還給那女孩,淡淡道:「兔子沒死,它腳受傷了,我幫它包紮了一下。」

    說完,賭氣似的轉身離開。

    「等一等。」剛走了兩步,身後,便傳來男子低沉的嗓音。

    沈雅聞言,身子一僵,有些困惑地回頭。難道,他認出了自己?隱隱地,心裡竟閃過一絲雀躍。不想理會這份雀躍從何而來,沈雅趕緊轉身道:「幹嘛?」

    「這傷口。是你包紮的?」沈雅剛轉身,就見男子目光幽深地盯著兔子左腿,或者說是盯著那上面那個極其滑稽的蝴蝶結。

    「是啊。怎麼了?」沈雅完全忘了,當日她就那男子時,也很變態地給那男子的傷口上,綁了個蝴蝶結。

    男子聞言,頭猛地抬起,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見,轉而有些嚴肅地望著她。一言不發。

    沈雅被他這種眼神看的心裡有些發毛。怎麼了,她做錯什麼麼?幹嘛這麼嚴肅對看著她?

    「小姐懂醫術?」男子沉默了半天,開口問道。

    沈雅一聽這話,腦海立刻警鈴大作,他。該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吧?

    「不,不怎麼懂,學過一點皮毛。」沈雅有些支支吾吾地道。

    「是麼?」男子看她的眼神,更加深不可測。

    沈雅被他看的幾乎想要落荒而逃。

    「我,我有事,先走了。」說完,也不等男子回答,便轉身急急忙忙往另一方向跑去。

    男子見沈雅急不可耐地離開,嘴角卻陡然漾開一抹笑容。倒是如上次見到的一樣有趣。

    趙謹根本沒忘記沈雅。之所以裝作不認識她。是想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只是,他很好奇,上一次見到她時,她打扮如一村姑,為何這一次,卻是一大戶人家的小姐的打扮。

    聽聞今日端府端老夫人帶了眾小姐來上香。難不成,她是端府眾小姐之一?

    只是不知是哪一位?

    不過…趙謹低頭擰眉看了看凝雪手上的兔子,她的包紮的手法,倒是與林間那個女子如出一撤。不僅聲音很像,連包紮手法都一模一樣。難道…

    不可能,她是端府小姐,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那林子之中?趙謹收起臉上的笑容,目露深思,倒是聽聞端侯從外面帶了兩個孩子進府,只不知其中一個,是不是她?

    能進這竹林的,定是澤空認可之人。那女子又有何特別之處,讓澤空另眼相看?他倒是有些好奇。

    也許,是該派人好好查一查?趙謹目光幽深地望著沈雅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六哥哥,咱們去看娘吧。」凝雪抱著兔子,又是摸又是撫,測了測鼻息,確實有氣,終於放下心來,朝趙謹展顏一笑,道。

    「好。」平日裡不苟言笑的趙謹,也只有在面對自己唯一的親妹妹時,才會露出難得笑容。

    兩人說完,也朝林子深處而去,方向,竟與沈雅一致。

    「娘——」沈雅一路狂奔至沈母所住的竹屋,人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先到了。

    沈母此時正在屋外打掃院子,忽聽的林子好像傳來女兒的聲音,以為自己聽錯了,苦笑地搖搖頭,定是這段日子太想兩個孩子了,出現了幻聽。

    「沈姐姐,你聽,林子裡好像有聲音。」妙空身穿一件白色布衣,端著盆從屋子裡出來,雖然一身素服,卻依舊不掩其滿身的貴氣與風華絕代。

    沈母一聽這話,手裡的動作一頓,站直了身子,看了看妙空,又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林子方向。

    「娘——」聲音越來越近,沈母終於聽清了。是女兒的聲音,是女兒的聲音。沈母激動地握緊掃帚,顫顫巍巍往院門口跑去。

    沈雅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端母的視線中。

    「娘…」沈雅一進院子,就見到沈母眼圈通紅地站在路口,幾步上前抱住她,抽著鼻子,心滿意足地喊了一句。

    「哎…」沈母也有些哽咽地應了一聲,雙手更加抱緊了女兒。

    過了好半日,沈雅才從母親懷裡抬出頭來,抽了抽鼻子,道:「娘,雅兒好想你,你過得好麼?」

    「好,好,一切都好。你和琰兒呢?好不好,他對你們姐弟兩個好麼?」沈母上上下下,將沈雅摸了個遍,確定她的女兒沒有缺胳膊少腿,這才有些欣慰地道。

    「我們兩個都很好。琰兒下個月就要進國學院學習了。那個人很看重他。」

    「嗯。」沈母笑著點點頭。

    「走,咱們屋子裡說話。」沈母帶著沈雅,往屋子方向走去。

    沈雅笑瞇瞇地任由母親拉著手,跟著她前去竹屋。剛走到一半,就見一女子含笑地站在屋外望著她們母女倆。

    是那個叫妙空的女子。也是沈雅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哪怕,她已經不年輕。

    「額娘——」沈雅才打量完那女子,就聽身後陡然傳來一陣清脆的嗓音。讓沈雅聞之心頭一震,額娘??她沒聽錯吧。

    那聲音,可不就是剛才在林中碰到的小女孩的聲音麼?她叫這女人額娘,不就意味著,這女人,至少也是一個妃子。是王爺的側妃,還是正妃,更或者,是皇帝的女人?

    因為這麼一句話,沈雅腦海裡各種凌亂了?母親竟然一個妃子,住了這麼長時間?

    女子一聽那聲音,手裡的動作猛地一僵,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院子前方,然後,眼淚就簌簌掉了下來。

    「雪兒…」女子見到來人,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臉上滿是喜悅對喚道。

    小女孩,如蝴蝶一般,飛身而至。一把抱住那素衣美婦,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娘,雪兒終於見到你了。」

    「額娘。」耳邊,又響起那熟悉的嗓音,沈雅身子猛地一顫,那個男子,竟然叫她額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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