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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迷一般的人 文 / 瑾琴

    趙瑾見其母妃醒來,心中鬆了一口氣,將其橫抱起來,往竹屋方向走去。路過沈雅身邊時,淡淡地看了一眼她,輕微地朝她點點頭。又看了看沈母,道了一句:「多謝。」

    凝雪也急急地跟著趙瑾一起回了竹屋。

    沈雅見他們進了屋,轉頭對沈母輕聲道:「娘,呆會他們要是問起丹藥的事情,你就說是偶然從別人那裡得來的。千萬別說是我煉製的。」

    「娘知道。」沈母自然知曉事情輕重,朝沈雅點點頭,頓了頓又道:「雅兒可怪娘不經你同意,就將那藥給了妙空?」

    「不怪。我知娘心善。況且那丹藥乃身外之物,人性命要緊。」沈雅聽母親這麼問,笑著搖搖頭。

    「呵呵,娘就我的雅兒最是善良,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沈母聽女兒這麼說,心裡十分欣慰。

    沈雅聽母親稱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然後又從包包裡,拿出最後一顆藥丸,道:「娘,這是最後一顆了,趕緊服下吧。」

    「好。」沈母笑呵呵地接過丹藥,一口服了下去。

    看著沈母服下藥,沈雅這才放下心。

    不過,一想到剛才因為素衣美婦的事情,她又耽擱了不少時間,沈雅就開始著急起來。該死,她必須回去了。

    於是,沈雅趕緊道別了沈母,匆匆往竹林方向而去。兩個丫頭左右等自己不回來,不知該著急成什麼樣子。

    趙瑾安頓好母親出來的時候,院子裡只有沈母一人在打掃院子。

    「哥哥。那個姐姐不見了呢。」凝雪跟在趙瑾身後,也發現沈雅離開了,忍不住抬頭小聲對趙瑾道。

    趙瑾默不作聲地望著院子裡忙碌的身影。想起剛才母妃在房間說的話,那藥丸。似乎對母妃的影響很大。

    想了想,趙瑾上前拱了拱手道:「剛才多謝大娘相救。」

    沈母剛才在院子裡聽到他們喊妙空母妃,自然知道眼前的兩位身份不一般。不過她倒也不拘身份。放下掃帚朝他搖搖手道:「不用謝,只要你娘沒事就好。」

    趙瑾見沈母不卑不吭,態度溫和,也不刻意邀功,倒對她生出一抹敬意。

    「大娘,趙瑾斗膽相問,那藥…是你煉製的嗎?抑或是…你的女兒?」

    「不是。不是。我們哪裡會煉製那樣厲害的藥。曾經遇到一位貴人,他相贈的。」沈母雖然不是很喜歡說謊,不過這件事關係到沈雅,她不得不說。

    「是麼。」趙瑾聽沈母這麼說,眼裡流露出一抹失望。

    見沈母似虎不願意多說的樣子。趙瑾也不再多問。拜託沈母,希望她能幫忙照顧其母,趙瑾便也帶著凝雪,離開了竹屋。

    沈雅一路狂奔出竹林,穿過樹林,隱隱果真見兩個丫鬟滿臉焦急地朝樹林裡張望。

    一見沈雅,兩個丫鬟像是見到救星一般,朝她衝過來。

    「小,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奴婢快急死了。」夏雪當先衝到沈雅跟前,氣喘吁吁地對沈雅道。

    冬春也跑過來,有些急切道:「小姐快回去吧,剛才端嬤嬤來找小姐呢。我推說小姐吃壞了肚子,正如廁。現在已經過了好半天,端嬤嬤若是見不到小姐。該懷疑了。」

    沈雅朝冬春點點頭,便與兩個丫鬟一起出了樹林,往前院而去。

    剛進前院,就見一眾丫鬟小姐都聚在院子裡喝茶聊天。見沈雅過來,都忍不住偷笑起來。大約是聽說了沈雅鬧肚子,蹲了半天茅廁的緣故。

    「小姐,你去哪兒了?」端老夫人身邊的嬤嬤——端嬤嬤,見沈雅過來,走過來,語氣裡帶了一抹懷疑,一臉嚴肅地問道。

    沈雅捂著肚子,裝作一臉痛苦的模樣,然後又指了指後院茅廁的地方,意思就如冬春的借口一樣:她鬧肚子,一直在廁所呢。

    端嬤嬤聽了一開始有些不信,不過看沈雅臉色確實不太好看的樣子,想了想,這寺廟到處都有人把守,想來她一個閨閣小姐,也去不到什麼地方,也就信了她的話。

    見端嬤嬤不再懷疑,沈雅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兩個丫鬟,同樣也鬆了一口氣。

    剛巧,這個時候,端老夫人也扶著嬤嬤,在澤空的陪送下,從裡院出來。

    「多謝大師贈言。」端老夫人出來後,朝身後的澤空雙手合一,十分恭敬地行禮。

    「老夫人嚴重了,老衲還應該感謝老夫人多年來對本寺的捐助。」澤空微微笑道。

    寒暄了一陣,端老夫人便帶著府裡眾人,下山了。

    沈雅走在一群人身後,趁人不注意,悄悄對澤空用唇語道了一句「多謝」,澤空原本微笑的臉上,笑意更深了。

    眾人下了山,便各自坐上馬車,打道回府。

    沈雅由丫鬟冬春掀了簾子,由夏雪扶著,先上了馬車。剛一進去,身體猛地一僵,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車上含笑望著她的男子,鼻子突然有些發酸。

    他回來了。

    車簾晃動,兩個丫鬟也上了車。

    然後,在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是的時候,便被車上之人用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點了睡穴,昏了過去。

    馬車轆轆開始在路上行駛。

    沈雅坐在車內,望著端坐在她左邊的男子,有些鬱悶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就你那點行蹤,我還不放在眼裡。」吳昊說的一臉自信。

    聽吳昊如此狂妄之語,沈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傢伙,能不這麼不要臉麼?

    「怎麼我才離開十幾天,你就被軒容閣下了絕殺令,真可以啊。」吳昊見沈雅坐定,便湊上前,一臉戲謔地望著沈雅,玩笑道。

    軒容閣?果然是那個死胖子找她茬。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怎麼他還記到現在。

    可是,她那個時候明明是畫了裝的,怎麼那胖子找人畫的畫像,竟這麼像她?沈雅心裡很是疑惑。

    於是,她抬頭對吳昊道:「我那個時候畫了個村姑裝,怎麼他們還能畫的這麼像?」

    吳昊一聽沈雅這話,嗤笑了一聲,很是鄙視道:「你也太小看京城的畫師了。只要記住你的五官,畫師就能畫出你的原貌。除非你帶人皮面具徹底換了容貌,不然,你以為…別人就認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話讓沈雅猛地想起之前在竹林裡,那個男子看自己的眼神,難不成,他其實早就認出了自己,只是故意不說?

    會有這個可能麼?沈雅心裡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喂,怎麼了,嚇傻了?」吳昊見沈雅愣愣地一言不發,以為她真的嚇壞了,忍不住笑著將她推醒。

    「你才嚇傻呢,本姑娘有那麼膽小麼?」沈雅白了一眼吳昊,從衣袖裡重新拿出那張畫像,在吳昊眼前晃了晃,惡狠狠地道:「說,是不是你搞的把戲!」沈雅總覺得,只有這傢伙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來提醒自己。

    「哈哈哈,被你發現了。」吳昊倒也坦率,絲毫不隱瞞。

    你妹的!老娘被你嚇的差點去見上帝。你居然還有閒情逸致笑。

    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沈雅這才重新展開畫像。

    「這個懸賞令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說它是絕殺令?」沈雅一邊看,一邊頭也不抬地問。

    吳昊聞言,收起笑容,臉上浮起一抹嘲諷:「這是軒容閣玩的把戲。懸賞令一出,江湖各路人馬,為了賞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懸賞之事。所以又稱絕殺令。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逃得過軒容閣的懸賞令。我真是奇了,你好端端的,怎麼會惹上軒容閣?」

    吳昊不問還好,一問,沈雅就鬱悶了!她不過就是去金豐當了一支人參,嘴賤說出了金豐暗藏的黑幕,就惹上了這麼大一個麻煩。

    聽吳昊這麼說,自己目前情況很不樂觀啊。可能隨時被人發現,然後滅了帶回去拿賞金。

    那死胖子可真夠小心眼的。她不是說了麼不把那件事說出去,竟然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你知道我那銀子是怎麼來的麼?」

    吳昊擰眉:「然道你去金豐當了什麼東西?」

    沈雅點點頭。

    「當了什麼?」

    「一支血參。」

    吳昊聞言,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原來軒容閣拍賣的血參竟是你的?」

    「哦?已經拍賣了麼?」

    「嗯。還引起了一場不小的動靜。」吳昊有些意味深長地望了望沈雅,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是麼?」沈雅無視吳昊略帶探究的目光,說的一臉不在乎。

    「知道麼?就在剛才,軒容閣突然撤了懸賞令,而且動作十分迅速。這樣的事情,幾年來從未有過。」吳昊繼續噙著笑,一臉玩味地道。

    「嗯?撤了?」沈雅聞他這麼說,腦海裡,冒出三個問號。這是怎麼回事?軒容閣在拿她開玩笑麼?

    「是啊…撤了。」還撤的如此莫名其妙,哪怕是消息靈通如吳昊,一時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於沈雅,吳昊實在越來越好奇,越好奇,越忍不住想探究下去。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他自認為自己接觸女人無數,妖艷嫵媚的,冷漠清高的,單純可愛的,卻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像沈雅那樣,每走近一步,就讓他更深陷一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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