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4章 時間嗖嗖嗖 文 / 桃仙餵馬

    排斥反應是器官移植手術中首要考慮的因素，這個因素關係著手術的成敗。在國際上，這個問題和神經系統的治療，幾乎是醫學界並駕齊驅的重點研究方向。

    李智回想著自己學到的那些醫學知識，忽然發現自己曾經做的許諾有些草率。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做到這點。

    「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在李智後悔不迭的時候，小音音突然插話。

    「有個毛的可能。」醫學界那麼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僅僅有一個人，哪有能力去解決？李智一想到自己滿嘴跑火車，就想扇臉。沒吊事去做什麼許諾，無端的給自己增加負擔。

    「真有可能的，你想想神經系統。」小音音比李智有自信。它絲毫不擔心的解釋道：「神經是細胞組成的，器官也是細胞組成的，兩者之間有共同之處。」

    「這我知道。」小音音解釋的東西，李智都明白。可是之前自己只是治療，卻沒有改變細胞的遺傳物質啊。方佩瑛是先天性的心臟病，這涉及到了遺傳，可不是簡單的藥物就能解決的。

    「說說吧，你是不是有方向？」李智問道。

    「沒有。」小音音很乾脆。

    「草！」一聽小音音這答覆，李智就上火。你不知道，摻和個吊毛啊。

    「不過呢，我覺的，把她的心臟進行克隆複製，應該不難。」小音音給出了一個猜測。

    李智捏著眉心，考慮了一會說：「那誰有能力進行克隆複製呢，難道我要從她的心臟上割下一塊肉？」

    「宿主？」小音音猶豫著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像是製造藥劑那樣，進行無中生有呢？」

    李智沒有急於答覆，沉思了好一會說：「這個方向著實有點大，最關鍵的是她心臟的基因圖譜是啥呢？你知道藥劑的基因圖譜，難道你也知道她心臟的基因圖譜？」

    「不知道。」小音音很光棍的回了一句，接著提醒道：「你為什麼不把這個當做研究方向呢？」

    「你有沒有發現，我的研究方向有點多？」李智的口氣變得很不善。電能存儲是方向，電能製造是方向，這又鼓搗出一個基因圖譜，自己不是創世神，哪有那精力？

    「好吧，的確有點多。」一聽李智的口氣，小音音乾脆的不再反駁，但卻是很氣人的嘀咕道：「反正是你許諾的，不是我。你不急，我用得著費心。」

    「草，你再扯一句試試。」李智的火氣被引爆了。

    小音音乾脆不再理會。

    想不出辦法，李智乾脆的不再費腦子。方佩瑛又不是我什麼人，她死她活關我什麼事？就因為一句許諾，讓我賠上大半輩子去研發，我有這麼傻？

    我把許諾當放屁不行啊？

    李智想通了。

    而方佩瑛也從樓上下來了，還帶著陳慧。

    「我靠，你個娘們想害死我媳婦啊。」李智很緊張的蹦到陳慧的跟前，瞪著方佩瑛責備道。

    方佩瑛不溫不火的說：「小慧妹妹悶得慌，下來走走，看把你緊張的。」

    「我沒事了，你別擔心。」陳慧低聲說。

    見此，李智稍稍有些心安。

    陪著兩人聊會天，喝會茶，時間已近中午。方佩瑛好不容易來一趟，李智自然不可能攆她走。陳慧嚇得不輕，李智自然也不允許她出外就餐。

    諸多考慮中，李智只好親自出門，到烹香飯館訂了八個菜。

    李智的凶名在外，飯館老闆很麻利的按他的要求烹製。

    在家裡擺上方桌，八個菜擺上，也著實有款待貴客的架勢。李智的用意不僅於此，還有為陳慧壓驚的意思。

    一頓飯吃下來，方佩瑛和陳慧達成了共識，李智是個吃貨，一桌子菜，他吃掉了三分之二。

    方佩瑛好像也不急於上班，很有閒情逸致的喝了四個小時的下午茶，這才起身離開。

    「丫頭，不礙事吧？」等方佩瑛走了，李智這才表示對陳慧的關心。

    「沒事了，不是還好好的嗎？」一下午的時間，陳慧居然恢復過來了，臉上已經沒有驚慌色，往日的大大咧咧，毫無心機再次展露在臉上。

    李智不好意思斥責她不通話，把自己的心裡想法說了出來：「我想腳踏實地的過日子，攢點錢，你覺得怎麼樣？」

    陳慧眼中帶著喜色，重重的點頭。

    平平安安才是福，平平淡淡才是真。李智始終記著這話，但卻是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做。組建家庭，說來簡單，真正面對時，卻是讓人茫然無措。

    陳慧受了驚嚇，李智感覺這話最能撫慰她的心傷。至於自己能不能做到，會不會在以後朝秦暮楚，李智實在是把握不準。

    晚上，唐甜甜果真來了。這娘們像是不自信，居然穿著那身警皮。

    「你來幹什麼？」

    李智和陳慧商量好了，晚上包餃子吃。在李智燒好水，準備給陳慧幫忙時，卻是發現唐甜甜杵在門口。

    「我說要來的。」

    唐甜甜有些心酸的看著李智和陳慧溫馨的場面，語調古怪的回道。

    陳慧見李智跟這個警察認識，趕忙起身招呼：「警察同志，進來坐吧，有什麼問題，我們一定老實回答。」

    唐甜甜看著陳慧的那個老實勁，輕笑上前，說：「我不是來辦案的，我跟你……老公認識，來見見老朋友。」

    陳慧看了李智一眼，已然明白兩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有些勉強的露出笑臉，招呼唐甜甜坐下。

    唐甜甜沒有坐，洗了把手，說是幫陳慧包餃子。陳慧雖然極力勸說，終是沒能拗過她。

    晚上的餃子宴，李智吃的沒心沒肺。陳慧和唐甜甜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食慾都不咋地。

    將唐甜甜送走，李智拉著陳慧的小手，在街上逛游起來。

    街上的村民一看到李智，一個個的像是老鼠見到了貓，躲閃的異常迅捷。

    「我跟她也是在安平認識的，那段時間做了偽裝，迫於形勢，有了不該有的關係。算是各取所需吧，心中有點愧疚，卻不是你想的那樣。」李智向陳慧解釋著自己跟唐甜甜的認識過程。

    「我相信你。」陳慧想了好一會，才說出這話。

    李智搖頭說：「別這樣，對你很不公平的。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啥想法，反正是很茫然。知道倉澤愛嗎，她失蹤了，我一直放不下她。也許有一天，我會去找她。」

    陳慧低頭不語。

    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這是常態，李智心中明白，卻是並不甘心。

    陳慧休息了兩天，再度把診所開了起來。生意很紅火，病人不斷，收入也是倍增。李智完全當了跑腿的，每天都要勤勞的跑一趟黑泥河鎮，去購買短缺的藥品。

    在閒暇的時候，李智騎著摩托帶著陳慧四處的溜躂。

    大山中，沒有什麼艷麗的景色，卻有無數的奇景。

    在山溝小河中，兩人冒著凜冽的寒風釣魚，忙活一上午，一隻魚也釣不上來。李智親自到河裡探了底才知道，河裡根本就沒魚。

    在深山中，李智背著簍筐，採集蘑菇和木耳，時常遭遇毒蛇。結果，無端的得了一頓肉食。

    日子一天天過，平靜的小日子在月底卻是掀起波瀾，李智發工資了，陳慧的診金比李智要多出好幾倍。李智直眼饞，口口聲聲的要打土豪。

    大錢攢起來，小錢貼補家用，很溫馨的小日子。街上的村民漸漸熟識了這對小夫妻，但卻是對李智忌憚頗深，不敢靠近他。

    南雲省靠近南方，幾乎是熱帶了。但電廠是處於高原上，海拔還比較高。

    冬季來臨後，無法避免的雪開始飄飄揚揚。

    再次的感受到了冬季的氣息，李智和陳慧像是孩子般，在街上玩起了雪仗。純真的笑，無暇的雪，讓李智很是迷戀，又很是迷惘。

    電廠開始大檢修了，為了安全生產。

    李智也乾脆的擔起了自己的責任，帶著人整天的巡查線路。配電櫃子一個個的被拆開，元件該替換的替換，線路該重整的毫不客氣。

    忙碌的工作，充實的生活，李智漸漸的淡忘了有小音音的存在，漸漸的淡忘了自己曾經的過去。

    新的一年即將來到。

    除夕夜，閤家團圓的日子，李智和陳慧在院子中擺上酒席，朝著北方的天空磕頭，長跪。

    北方，那是家的方向，也是兩人曾經相熟的地方。

    雪，在除夕夜再次下了起來，白茫茫的一天，遮蓋了世間的美麗景觀，也遮蓋了一切糟粕。

    舊的一年，毫不停留的淌著很多人的夢，快速的流逝。

    大年初一，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李智和陳慧牽手，拿著禮品到電廠宿舍區轉悠了一圈。這裡唯一的熟人，也就只有方佩瑛。

    看到方佩瑛時，李智和陳慧還有些驚訝，她的臉色更白了，比白雪還白，毫無血色的樣子，很是嚇人。

    「又想起傷心事了吧？」看著方佩瑛的那個樣子，李智瞬間猜測出了她的情況。

    方佩瑛吃了藥，招呼兩人坐下，強顏歡笑的說新年的喜事。

    方佩瑛的講述，只讓李智聽出了心酸和無盡的惆悵。

    離開的時候，李智的身邊多了方佩瑛。她有心臟病，在這個萬家燈火，和氣升騰的日子裡，很容易出事。於此如此，倒不如讓她跟陳慧在一塊。

    一個是醫生，一個是病患，相得益彰，還能暢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