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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寒潭靜修 文 / 燼之翼

    空傾一身懵懂的執著,錯付不明她憐他之心意自顧冷心而無情的人,於是一生念一生誤,幾多癡幾多苦,輪迴錯落間,究竟是誰錯了?誰對了?

    「你終於來了。」玄奇暗處一紅髮男子對前方忽然出現的白衣人道。「不怕讓人察覺嗎?」

    白衣人看了一眼面前的四人道:「我自會小心安排,不必擔心。」

    一綠眸女子妖冶地笑道:「魔君真是好手腕,竟能藏身仙門如此之久絲毫不露出馬腳。」

    卻見那白衣人眼中異光一閃而過:「非是絲毫不露,有一人曾誤見,應當除去。」

    金髮男子叫器道:「魔君報上名來,我等為你除去!」

    白衣人沉吟:「我已對她下了魔盅按理以她的仙力早該已死卻不知為何如今尚在……」

    「有人替他解了?」紅髮男子猜測道。

    白衣人搖頭:「要除此盅除非天魔出手。」

    「天魔?」金髮男子聲如洪鐘,驚詫問道。

    「此魔盅是我得意之作,非天魔之力不能將其轉移吸收……只能任它在體內噬盡仙力再食精元最後枯竭而死。」

    「如此肯定?」紅髮男子似有懷疑。

    「當然,不過若在它未噬盡仙力前抽空廢去一身仙力也是極端解盅之法,不過據我所知那丫頭仙力仍在不減反增。」

    「那丫頭?」綠眸女子臉上現了詫異:「難不成就是上回魔君讓紫木師去抓的雲訣的小徙弟?」聽到這話一旁一直靜立不言的藍發女子身子不禁顫了顫。

    白衣人點頭:「就是被她無意間窺見了一回。」

    「那雲訣可有察覺?」紅髮男子立即擰眉道。

    「應是沒有,那丫頭應是未明白什麼故而未對雲訣提過,我只擔心她日後忽然明白到時豈不被動。」白衣人慢慢道:「還是我暗中早日除了她吧。」

    藍發女子忽然出了聲:「我們什麼時候能殺雲訣?」

    眾人聽了都看向她,那金髮男子更是嚷道:「因愛成恨的女人真可怕!」

    白衣人半晌才道:「等。」

    一絲噬血冷光在藍發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等?為什麼要等?我們已成妖宗而你是魔君,難道我們六人連手都殺不了他嗎?」

    白衣人冷道:「你以為雲訣是普通的上仙嗎?仙界有級從散仙、靈仙、天仙、玄仙、真仙、羅天上仙,直至大羅金仙、九天玄仙、仙君、仙帝,只要成天仙就可稱為上仙,雲訣不是普通的上仙,千萬年來修到大羅金仙的也就他一人,你以為那麼容易殺得了他嗎?」

    藍發女子恨然轉身:「難道他就無半絲弱點?」

    白衣人毫不遲疑道:「定是有的只是我們不得而知。如今我們已錯過了殺他最佳的回嬰期。」

    紅髮男子立即接道:「但我們已知他進入了靜老期,因此應等他入病纏期仙體大損時出手。」

    白衣人冷冷點頭:「雲訣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夢邪,你的仇我此生必報!你的野心我也會替你完成……他又抬頭看向眾人:「神器可有線索?」

    綠眸女子軟而無骨的聲音響起:「有一樣在你兒子手裡。」

    白衣人抬頭:「你是指……夕?」

    綠眸女子點頭,又道:「還有一樣在鬼王蒼冥手中。」

    「鬼王蒼冥?」白衣人冷哼:「那個膽小如鼠的無能之輩?」當年仙魔大戰鬼界若肯出手加入他們又何至於一敗塗地!「他怎樣?還是不肯合作?」

    綠眸女子嬌笑:「何止不肯……還布下了萬鬼噬魂陣阻我們再入冥界。」

    紅髮男子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色:「不識好歹的東西!硬奪了他手中的神器又何妨!」

    「哎喲……」綠眸女子一臉嚮往:「他可是個難得的美男子呀……若是出手可別忘了事後把他給我。」

    「這事先不急以免驚動仙門。」白衣人淡道:「其它神器呢?」

    綠眸女子嬌嗔半晌才語:「鎖心盒在墮仙白蓮手中,陰陽天令劍無蹤可尋,弱水之鈴毫無線索。」

    「鎖心盒可出手,其它一邊等著一邊慢慢查。」白衣人斂了斂神忽然道:「紫木師為何不在?」

    綠眸女子攤手搖頭:「魔君那日交待後他跟我學了個陣法便去抓那丫頭了。至今未回。」

    紅髮男子皺眉道:「據說雲訣並未對他下殺手。」

    綠眸女子懶懶擺手:「管他呢,不定又是鑽進哪個深山野林裡療傷修煉去了。」

    白衣人點點頭:「我回去了,有事再通知你們。」

    四人才一點頭,轉瞬間白衣人已消失無蹤。綠眸女子不由怪聲道:「我們是妖王昔日手下要殺雲訣替夢王報仇實屬合情,他貴為魔界至尊隻身入仙門幾番驚險倒是為何呀?」

    紅髮男子嗤道:「他與夢王之事我早知,但依我看他也並非只為替夢王報仇。」

    藍發女子柔媚的臉上寒如冰霜:「我只想殺雲訣,其它事與我無關。」藍衣一甩人已離去。

    金髮男子撇嘴:「女人……」

    止水峰上,寒潭一側。

    雲訣老神在在地持書而閱。

    「師……師父……一柱香過了嗎?」益鈴上下兩牙顫個不停,忍不住小聲問道。

    雲訣將書翻了一頁:「還未。」

    片刻後。

    「師……師父……一柱香過了嗎?」益鈴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了。

    「……還未。」輕輕地翻書聲。

    又過片刻。

    「師……父……半柱香過了嗎?」聲音顫得連她自己都聽得不太清楚。

    「還……」雲訣終於轉頭看向寒潭中的益鈴,淡淡看著她盤腿靜坐,整個人除了頭全浸在寒潭中,全身顫抖不停。「鈴兒,你很冷麼?」

    益鈴艱難地掀開已結了薄薄白霜的長睫,楚楚可憐地望了眼雲訣。不知是不是他面容不復衰老因而顯得不如往日慈祥……一年未到他已恢復年輕至聖仙容,進入靜老中期,與回嬰相同,身體有變化的依舊只有初期而已。益鈴猶豫了半晌,終是咬了牙:「鈴兒……不冷。」

    雲訣點了點頭:「那再加一柱香如何?」

    「師父……」益鈴想哭了。

    小若在空中飛了片刻,而後停立在雲訣左手的雪玉指環上,「仙尊,你為什麼要破鈴在這個寒潭裡修行呀?」

    益鈴剛入潭小若便強烈要求出鈴,原因無他,太冷了連它弱水河靈都受不了!

    雲訣好整以暇地端坐石凳低眸看書同時輕聲道:「此潭之水引自蓬萊四周海水淨化成潭中淡水,至寒至冷,又在止水峰上受千百年仙氣浸潤,是止水峰上仙氣最濃之處,此中修行可淨氣助修……與她同入蓬萊的幾位弟子如今都已過辟榖期,只有鈴兒尚在靈虛中期徘徊。」

    益鈴慚愧:「對不起……我讓師父丟臉了……」

    雲訣沉吟,「這為師倒不在意,只是你既有心要修玄清訣,玄清訣下兩套劍法名為『凝雪』『懸冰』一守一攻皆與冰、雪為伍,因而為師不得不提高你的耐寒之能。」雲訣無奈:「否則只怕你連劍都握不住。」

    益鈴與小若心道:原來是這樣。益鈴不由強忍寒冷問道:「那師父以前也經受過這樣的耐寒訓練嗎?」

    雲訣淡淡搖頭:「不曾。我天生耐寒。」

    益鈴不由心裡嘀咕:師父你自身都如冰雪一樣,又怎麼會怕冷?

    忽然聽雲訣道:「好了,一柱香已至你起來吧。」

    益鈴望著雲訣乾笑:「師父……」

    雲訣合起書冊站立起身就要離去聽她喚又停下:「怎麼?」

    「鈴兒手腳都沒知覺了……」益鈴苦道。

    「鈴兒……」雲訣口中語氣雖是無奈但仍微抬指將其從潭中移到岸上,給她掐了個暖身咒。

    「師父!」身上一暖和益鈴頓時活生起來,一身濕衣就撲進雲訣懷裡。她環著雲訣樂喊:「師父最好了!」

    「噫——都十二歲了破鈴還跟仙尊撒嬌,羞羞啦!」小若飛到半空大聲取笑道。

    益鈴臉上一紅,抬頭嬌叱道:「壞小若……看我下回還放不放你出鈴!」

    小若傲氣地抬頭睨她:「本來就是嘛!」

    雲訣不由莞爾,揮手蒸乾了兩人身上的衣物:「鈴兒,回屋靜坐凝氣一番便去吃飯吧。不是說午後想去破幻念空心陣嗎?」

    益鈴抬頭展臂對雲訣瞇眼一笑:「師父抱!」

    雲訣看她全心信任一臉嬌憨不由心頭一動,似四年來的許多次那般伸手毫不猶豫地將她抱進懷中,抬腿邁步,往止水殿方向走去。

    「喲喲喲……」小若跟在他們身後朝著益鈴不停做著不屑的鬼臉。

    益鈴跟它鬧了半晌羸不過它便一回頭抱著雲訣的脖子再不理它。

    小若無趣,找話道:「仙尊你都在止水峰上佈了多少陣法讓破鈴去破呀?」

    聽了小若的話益鈴想到什麼也不由道:「是呀師父,陣法雖不同於結界定要關連著佈陣者的安危,但鈴兒不知道師父布的是哪一種,是不是我破陣師父可能會受傷呢?而且同時布著這麼多陣不是很損仙力嗎?」

    雲訣清和道:「為師最多只能同時布下七七四十九陣,且這些陣法為師都是只取其形其神不取其威,因而陣破之時即便仙力有波動也不至於受傷。」

    益鈴有些擔憂地看他:「真的不會受傷嗎?」見他點頭她才放下心來。「那鈴兒下午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雲訣不語,偏頭看她一眼抿唇淡笑。

    「師父——」益鈴驚喜地咧嘴對他笑,埋頭進他胸前。引來小若的又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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