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弘歷的感覺 文 / 子一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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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
敦慶帝攜皇后在亭子裡小憩，「這御花園忒小了些，真想將西邊的這些空宮殿給拆了蓋園子…」
如今的紫禁城裡，東邊宮殿是太上皇妃子的住所，雖然如今她們都常駐在暢春園，但紫禁城的住所依舊給她們保留著，所以，東邊的宮殿不能動，西邊才是敦慶帝的後宮，不過，敦慶帝這些年來沒添新人，因此，許多宮殿便這麼年復一年的閒置下來了，維修費還花費得更多，沒人住的房屋壞得快啊…
雖然如今敦慶帝荷包很鼓，不缺那點維修費，但這並不妨礙敦慶帝覺得冤啊，那麼些空房子扔在那，真的就拿來給孫子們玩捉迷藏？這也太奢侈了吧？…
皇后則笑道，「你也不怕後人罵你，嫌悶，就找個時間出去走走，要不我們去京郊爬爬山？」
敦慶帝搖搖頭，「哪有那麼多時間啊，唉，前頭的事情忙都忙不完，爺要不是覺得憋氣，實在不想待養心殿，也不會拉了你來這御花園坐，真不知皇阿瑪這麼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朕好歹還能衝你發發牢騷…」
「覺得煩，就別去想，天大的事都明天再說吧，沒什麼大不了的，」皇后勸道，「我給你說，今天永晟都給我背了首詩呢…」
永晟是弘暄的小兒子，才2歲多一點。【高品質更新】
「是嘛？」敦慶帝扭頭道：「背的什麼？」
「鵝，鵝，鵝…」
「弘暄那小子會背的第一首詩是什麼？」敦慶帝開始回憶了…
於是帝后倆便坐在御花園的涼亭裡開始追憶孩子們的成長趣事，一時間笑意滿涼亭…
當敦慶帝正樂得眉飛色舞的贊安安小小年紀就有乃父之風時。一太監跑來大煞風景的告訴敦慶帝，說雅朗有要事求見。
敦慶帝鬱悶的住了口，對皇后道，「雅朗找弘歷想轍去了，許是想出來了。爺去聽聽，看看兩個臭皮匠能不能頂半個諸葛亮…」
皇后也不問敦慶帝扔給雅朗和弘歷什麼難題，只是很善解人意的叫敦慶帝去忙。還體貼的說，晚上她親自下廚，叫敦慶帝按時下班…
「什麼？弘歷要出宮？！」收拾了好心情繼續回養心殿苦逼的敦慶帝本以為雅朗好歹也會獻上一餿主意。不想雅朗開口的第二句話。竟然就是，幫弘歷申請出宮，第一句話是給敦慶帝請安。
敦慶帝鼻子都要氣歪了，「怎麼，他還要到孔廣棨面前晃晃才甘心？」
雅朗急忙擺手，「四阿哥還沒開始想轍呢…」
敦慶帝氣歪的鼻子又給氣正了，心想是不是該提醒一下雅朗，你阿瑪是博果鐸。可不是朕呢，你小子是不是先將身份擺正啊，怎麼能在朕面前如此不著調呢？！朕的耐心可是給親兒子的。親兒子，你小子懂不懂？…
而雅朗是一點自覺性都沒有。猶在那擠眉弄眼的說，「四阿哥如今沒心思想其他事，滿腦子都是挑媳婦呢…」說完還擠了個滿臉笑容出來。
敦慶帝已經決定要罰雅朗去給老莊親王守一個月陵了，先將自個兒的阿瑪認清再說其他…
不想下一秒敦慶帝就覺得雅朗比親兒子還可愛了。
因為雅朗在那神秘兮兮的眨巴著眼睛，「四阿哥如今有些頭緒了呢，要出宮去找人家閨女…」
「真的？」敦慶帝立馬坐直了身子，沖雅朗燦爛的笑了，「他要去再相看一下？你確定？他要去哪家？說出來，朕去安排…」
「那個，皇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雅朗忙擺手，「四阿哥不是要去相看秀女，是去看他可能的心上人…」
「心上人？」敦慶帝不可置信道：「他什麼時候有的心上人？是幹嘛的？是寡婦嘛？」
雅朗再度急擺手，「不是寡婦…」
「那是幹嘛的？」敦慶帝心中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是歡場女子？要不怎麼弘歷這傢伙一點口風都沒露呢？敦慶帝此時深刻認識到，孔家的寡婦其實真的不是那麼糟糕啊…
「是小戶人家的，如今在幫著姐姐打理鋪子…」雅朗不知道敦慶帝的思維頃刻間已經偏了幾十億萬光年了。
敦慶帝只覺得自己差點就要停止的心跳終於又正常了，小戶人家，敦慶帝如今就喜歡這個詞，哪怕是小戶人家的寡婦，敦慶帝都會放鞭炮大肆慶祝一番，沒辦法，誰叫兒子們不給力啊…
不過，敦慶帝還有些疑問，「弘歷怎麼沒說？」這不合乎邏輯啊，這女的莫不是有其他方面的非常嚴重的問題，難道不是女的，是男的？！…
敦慶帝的心跳又要停頓了…
「他不知道啊，呵呵…」雅朗壞笑壞笑的。【百度搜索會員登入】
敦慶帝一拍桌子，火大了，「到底怎麼回事，三言兩語趕緊說出來！」為了自己的心臟健康，敦慶帝發飆了。
雅朗委實沒料到敦慶帝會突然翻臉，前一秒還在驚喜呢，怎麼下一秒就拍桌子了，翻書比翻臉還快，雅朗見識過，但怎麼聽了好消息也要翻臉啊，真正的伴君如伴虎啊…
於是，雅朗急忙飛快的稟告著，「那家閨女要回鄉定親了，四阿哥聽了沒啃聲，但也沒幫著想對付孔匹夫的法子，被我催得急了，他就叫我來給皇上說，他要出宮，完全的牛頭不對馬嘴…」
敦慶帝聽到閨女兩字臉上又復露出了笑容，心情好了，語氣自然也緩和了下來，親切的問道：「然後呢？」
雅朗搖搖頭，表示沒然後了，原來他早先匯報的情況純屬猜測。
敦慶帝這回有耐心了，叫雅朗詳細的將那家閨女的情況一一道來，和藹可親的不得了。
雅朗心想，今兒帝心實在有些難測，自己還是言簡意賅吧…
聽雅朗簡略的將唐蜜的家庭背景以及和弘歷的交流溝通匯報完後。敦慶帝想了想，竟然沒批准弘歷的申請，並且還提醒雅朗，少管閒事，趕緊想法讓孔廣棨離京才是正道…
雅朗撓撓腦袋。帝王的腦袋的確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這明明應該是領賞的事啊，竟然落得如此結局。雅朗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出了宮，流年不利啊…
而這邊廂。敦慶帝則是如疾馳閃電般的狂奔到了儲秀宮。將剛進小廚房的皇后給拖了出來，非常興奮的、激動的、還略帶了點神秘兮兮的將雅朗匯報的情況給皇后做了個通報，「你說，雅朗這小子是不是猜對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期盼的盯著皇后。
皇后則是在努力回想著唐蜜的模樣，「那小姑娘長得還不錯，要說樣貌嘛，配弘歷也就只差那麼一點點了，我覺得還行…」
「你現在管她樣貌幹嘛啊。你說雅朗猜對了沒？」敦慶帝急了，是女的，未婚的。還是小姑娘，這樣正常的候選人好容易被兒子發現了。還挑什麼樣貌啊…
「大概沒錯。」皇后那老神在在的分析著，「非常有可能弘歷壓根不知道自己喜歡上人家姑娘了，如今聽說人家要定親了，心裡就覺得不舒服了，就急了，想去見人了…你派人偷偷跟著沒？」
「爺沒同意。」
「啊？」皇后很是不解，「為什麼？」
「你想啊，他是讓雅朗來說的，爺覺得吧，他要真著急了，你還愁他不來找咱們？這些傢伙就是沒被逼過…」敦慶帝嘿嘿笑著。
皇后一聽，立馬拍敦慶帝的馬屁，「高，實在是高…」
於是，敦慶帝就翹起二郎腿待在儲秀宮等弘歷處的太監過來。
大概等了一刻鐘，敦慶帝就坐不住了，「怎麼還沒來？這小子這麼沉得住氣？雅朗不會猜錯了吧？雅朗不至於這麼笨吧，他和弘歷可是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了呢…」
「再等等，再等等，」皇后也很著急，嘴巴雖然在勸著，可腦袋卻在不住的朝屋外看。
終於，又過了一刻鐘，弘歷打發太監來了，但是，並不是申請出宮，而是要求見敦慶帝。
「我們一起去阿哥所？」皇后立馬道，皇后有些急切。
敦慶帝卻悠哉游哉道，「拎他到儲秀宮來，讓他跑路！」這時候帝后功力高低立現。
不一會兒，弘歷就被帶到了儲秀宮，神情有些懨懨的。
帝后裝作不經意的那麼對了一下視線，都傾向於弘歷這小子大概真的是鬱悶了…
弘歷見了爹娘後，也沒交代自己的感情故事，只是說他待在屋子裡腦子不夠用，想不出對付孔廣棨的法子來，需要出去採采風，半天就好…
「你確定半天夠嘛？」皇后的聲音透著那麼一點點小激動。
「夠了。」弘歷點了點頭，有點沒精打采的。
「咳，」敦慶帝咳嗽了一聲，「挑的媳婦如何了？這才是正事！孔廣棨那邊你不用操心。」
弘歷頓了一下，「不是還在挑嘛，急什麼啊，孔家的事是我拉著雅朗去的，怎麼能將善後的事扔給他…」完全沒一點精氣神。
「是雅朗在善後嘛？」敦慶帝炸毛了，指著自己的鼻子，「是你阿瑪我在給你們擦屁股好不好？」
「爺，息怒，息怒…」皇后急忙勸道，「別跑題，弘歷現在說的是要出宮半天，」皇后邊說邊給敦慶帝眨眼睛。
敦慶帝摸了摸鼻子，「出什麼宮啊，挑了媳婦再說！」
「皇阿瑪，我就出去半天，不，一個時辰…」弘歷略帶了點彆扭。
「不行。」敦慶帝板了一下臉。
「爺，算了，你就准了吧，」皇后笑瞇瞇的勸著。
「這幫孩子就是你慣的！」敦慶帝沒好氣的沖皇后哼了聲，拿出了大家長的派頭來。
「不准就不准吧，我不出宮了。」敦慶帝正想來個轉折，假裝順了老婆的意呢，沒想到弘歷卻改主意了，「皇阿瑪，皇額娘，我回阿哥所繼續禁足去。」
就帝后兩口子對弘歷的瞭解。弘歷這模樣還真不像是在欲擒故縱…
帝后對視一眼，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眼看弘歷轉身要走，皇后顧不得許多，急忙道，「爺。你就依了弘歷吧，瞧這孩子，禁足都給禁傻了。你什麼時候見他這麼有氣無力過？就讓他出宮半天吧，你也寧願弘歷精力旺盛的淘氣，而不是現在這副死模死樣的氣人樣吧？弘歷。行了。別鬧彆扭了，你皇阿瑪馬上就要准了，是吧，爺，你會准的吧？哎呀，你就准了吧，那是你兒子呢，除了生病。你什麼時候見過他這麼沒精神？…」
「滾，滾，滾…」敦慶帝趕緊就坡下驢。沖弘歷吼道，「半天。只有半天！」
弘歷皺眉道：「我不想出宮了…」
「那怎麼行？」皇后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弘歷楞了楞，不解的看向皇后。
敦慶帝立馬站了起來，作勢抬腿要踢弘歷，「你說出宮就出宮，你說不出就不出，眼裡還有我這個皇阿瑪嘛！還有你皇額娘嘛！」
皇后急忙拉住敦慶帝，「弘歷，別氣你皇阿瑪了，趕緊出宮去，快，快，聽話…」
弘歷猶豫了一下，「那我先出宮了，一會兒就回來…」弘歷覺得爹娘有點怪異，但是又沒那心思去多想到底怪在那，只好就著形勢應了…
皇后趕緊沖弘歷擺手，示意快走…
等弘歷走後，敦慶帝滿頭霧水的問道：「他怎麼又不想出宮了？」
「大概是覺得唐家小姑娘他還是不大想娶…」皇后遲疑的分析著，「他大概有點喜歡唐家小姑娘，不過，還沒喜歡到要娶人家的地步…」
「只要有點喜歡就好，娶不娶我們說了算！」敦慶帝拿出了帝王氣勢，「咱們現在就擬旨！」
「別，不急這一時，」皇后攔住敦慶帝，「他大概還是有點喜歡的，沒準見一面就想明白了呢？幹嘛又弄成是咱們逼他的啊，這回啊，咱們等著他來求咱們…如果弘歷回來沒來交代唐家小姑娘的事，咱們可以再煽煽風嘛，我不是讓雅朗給人家小姑娘找夫家嘛？呵呵，屆時我就說我這邊找到合適的人了，呵呵，我要親自給唐家小姑娘指婚，什麼回四川說親，那還得費點時間不是，哼，我馬上指婚…」皇后笑瞇瞇道：「看弘歷急不急…」
「他還忸怩著不想娶呢，會來求咱們嘛？」敦慶帝很懷疑，「他會不會想明白了不喜歡唐家小姑娘啊…」
「他要不喜歡我們也不能真逼他娶吧？」皇后道，「不過，瞧這架勢，他十之**會來求咱們的。」皇后給自己和敦慶帝打著氣，「有些東西，要失去了才能意識到她的珍貴…」
「還有這麼傻的人？」敦慶帝對弘歷非常非常的鄙視。
然後弘暄、弘參、弘豐和安安都接到通知，晚上到儲秀宮吃飯，用皇后的話來說，「要讓大家見證這一時刻…」
敦慶帝的話則是，「看弘豐這小子還有什麼臉繼續拖下去…」
當然，帝后都一致同意派出暗探跟蹤弘歷，兩人都在儲秀宮裡翹首以待，至於政務，嗨，耽擱一天又怎麼了？…
弘歷出宮後，站在宮門口猶豫了好一陣，最後才打馬朝搾汁鋪總店走去。
一問，唐蜜不在，去分店了。
弘歷失笑的搖搖頭，看來是自己太過於唐突了，老天都不站在自己一邊。
轉身出店，卻冷不丁聽到唐蜜叫道：「四爺？」
弘歷頓了頓，見唐蜜的頭從門口馬車車簾處探了出來。
弘歷猶豫了一下，站住了。
唐蜜下了馬車，走到弘歷跟前，心裡波濤翻湧，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四爺一面啊…
「四爺今兒不忙啊？」唐蜜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些。
「啊…」弘歷看著唐蜜，「你今天好像很忙啊？」
「一般了，」唐蜜強笑著，「四爺要不到店裡坐坐，喝杯果汁？」唐蜜不知怎麼的，就是想和四爺多說說話，此去經年，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好。」弘歷抿著嘴，點了點，跟著唐蜜進了搾汁鋪的辦公室。
辦公室很小，但收拾得卻很整潔。擺設貌似不怎麼講究，弘歷略微打量了一下，不等唐蜜招呼，就在炕上坐了下來。
唐蜜站著問道：「四爺，嘗嘗西瓜汁吧。才出來的西瓜呢…」
弘歷點點頭，「這時候西瓜就出來了？」
「嗯，有莊子的西瓜熟了呢。就進了些。」唐蜜道，「我出去吩咐他們…」
「不急…」弘歷叫住唐蜜。
唐蜜也果真站住了，沒動。
弘歷突然覺得有些尷尬。「聽說。聽說你要回四川了？」
唐蜜一下悲喜莫變，莫非四爺也是喜歡自己的？
弘歷見唐蜜沒啃聲，不由抬頭向唐蜜看去，卻正巧看見唐蜜似悲似喜的模樣。
弘歷本來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哽在了喉嚨裡，半響才道：「也是好事，什麼時候走？爺怕送不了你了，到時只能叫人送些儀程給你…」
唐蜜心中升起的希翼漸漸散去，苦笑道：「四爺特意來說這個的嘛？」
弘歷撓了撓腦袋。「嗯，啊…」
「謝謝四爺…」唐蜜低下了頭。
「應該的，你幫了爺那麼大的忙。應該的，」弘歷起身了。覺得自己出宮簡直是錯得離譜，自己怎麼能想到這麼離譜的主意呢…
「四爺，日後你會去四川嘛？」見弘歷已經走到門口，即將掀簾子了，唐蜜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四爺…」
弘歷不置可否，「應該會去吧…」
「我會在四川開個搾汁鋪的…」唐蜜眼中已經有淚了。
「喔，挺好…」弘歷彆扭的點點頭，然後一撩簾子走了。
唐蜜摀住嘴，肆意的任淚滑過兩腮…
為什麼啊，為什麼四爺要來一趟呢？為什麼，為什麼來了只是說這番話呢…
唐蜜只覺得心如刀絞…
唐蜜雖然很傷心，卻也保持了幾分克制，這可是在外面呢，沒敢完全不管不顧的放聲痛哭，因此，聽到門簾響動，唐蜜便急忙用手肘將臉上的淚胡亂抹了，吸了吸鼻子，清了清嗓子，然後才扭過頭，卻不想，站在屋裡的人竟然是弘歷…
唐蜜來不及為自己的狼狽樣不好意思，眼眶立馬又紅了…
「爺來是想說，」弘歷看著唐蜜，「如果，如果你不想回四川，爺娶你…」
「啊？」唐蜜完全傻了，呆呆的看著弘歷，完全沒了思考，更別說做何反應了…
弘歷朝唐蜜走近了幾步，有些為難的道：「皇阿瑪皇額娘催我催得急，今年我要不成親，怕是交不了差，你如果，如果心裡沒人，咱們倆湊一起應該還行…」
唐蜜還是沒什麼反應，幸福來得太突然，唐蜜已忘了呼吸…
弘歷硬著頭皮道：「我現在覺得你挺好，真的，覺得和你在一起挺高興的，也願意和你一起說話，但是，我不知道能持續多久，我不敢保證會不會一輩子都覺得你不錯…也許，也許，我以後會喜歡上其他人，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也想一生一代一雙人，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到…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歡你，聽說你要回四川定親了，我突然覺得有些捨不得，但是，如果你真嫁人了，也許，也許我也不會太難過，我真不知道…我回京後，其實也沒怎麼想起你，只是偶爾想了那麼一點點，所以，我真的不敢保證什麼…只是，只是我覺得，如果我現在非要成親，娶你也許是最好的選擇，至少我還是有點喜歡你的，不像其他人，我完全沒什麼好惡…那個，如果你同意，我會努力對你好的，我皇阿瑪娶皇額娘前，只對我皇額娘有一點點好感，但他們成親後卻一直很恩愛，我對你的好感肯定比當時我皇阿瑪對皇額娘的好感多，所以，如果我努力，也許，我們會過得很好，但是，也許我們也可能弄得一團糟…我不敢保證會讓你幸福一輩子，我只能說，我現在願意努力讓你在今後的日子裡覺得幸福…」
弘歷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唐蜜都沒任何反應。
「爺就是這麼一說，」弘歷有點尷尬，「你不願意就當爺沒說過，你回四川也許會遇到一個發誓一輩子都對你好的人…」
也是，哪有求婚的時候給人家說這個婚姻前景不是那麼光明的，也許我們倆會成怨偶的…
唐蜜傻傻的看著弘歷，「我願意…」嘴角已然帶了笑，眼角的淚還在往下滑落，「一天一天的好好過日子比什麼山盟海誓都強…」
五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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